江瑾伊去了北城,那個她十八年來都沒有去過幾次的地方。
江尤皖沒有想到她會走得那麼果斷那麼安靜。
江瑾伊一開始的志願她身邊所有人都知道的,就是洛城美院。
那時候她說,她不想離家太遠,她的家是全世界最好最舒服的,家裡有她的貓,有她種的花,還有她在乎的人和在乎她的人。
她說這話的時候是在某次同學的生日會上的時候,有人問她將來要去哪裡讀書,她就是這樣說的,她說,她不會走遠的。
那時候江尤皖正以姐姐的身份陪她在身邊,聽到她這番話,嘴角揚起笑意,選了一隻最肥的,她最愛吃的蟹腿,沾了些醬,喂到江瑾伊嘴邊,讓她吃掉,就好像在給她獎勵一般。
那時候旁人都羨慕江瑾伊,當時的壽星還起鬨說要姐姐也喂她,江尤皖笑著剝了一顆蝦,就餵給人家一次,江瑾伊就不開心了,小氣得很,眼神特別的幽怨,生日蛋糕都吃得不香了。
這個壽星是剛成年的壽星,想要立刻體驗成年人的快樂,就買了好多酒學著成年人做遊戲,江瑾伊是個遊戲黑洞,一開局就輸了,江尤皖想要幫她喝,就被朋友們起鬨說江瑾伊你真是個姐寶女,吃飯要姐姐喂,都成年了,酒也要姐姐幫喝。
是不是離開姐姐就不行了?
當時的江瑾伊要面子,哪能受得了這種嘲笑,輸掉的每一杯酒都固執得要自己喝掉,然後就是喝得酩酊大醉,被江尤皖扶著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餐廳。
江尤皖怪嗔的對她說:“小瑾輸這麼多次,怎麼一次也不讓姐姐幫喝?你看,現在醉掉了,還不是要姐姐來扶你?”
這麼一說她,她還就來脾氣了,甩掉江尤皖的手不讓她扶,氣鼓鼓的自己走,差點摔倒。
“你鬧什麼脾氣?”江尤皖氣笑地揪住了她的臉,她反倒生氣的質問:“你可以喂別人吃,是不是也可以幫別人喝酒?”
看她滿臉醉意的樣子,江尤皖以為她怕是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沒想到她竟然還記得剛才的事情。
這麼記仇,醋意這麼大。
“明明就是我一個人的姐姐,幹嘛要要喂別人吃東西呀!”
“.......”
江尤皖真的好喜歡看江瑾伊為她吃醋的樣子,享受她吃醋時自己哄她過程,耐心的跟她保證,又心機的跟她交換條件。
被耐心的哄好了,她又肆無忌憚起來,耍她的酒瘋,屁顛屁顛跑回家,不肯去洗澡,去櫃子裡找了一套衣服換上,是一套貓女僕裝,是有尾巴的那種,穿上了以後,她還衝江尤皖搖尾巴,做著這種動作,眼神卻純潔無瑕,還朝她眨眼睛,好像在問:“你看我可不可愛呀?”
江尤皖眯起眼睛,眼神變得格外深邃,她看了半響,點頭:“可愛。”
江尤皖情不自禁的揪住她的尾巴,低聲嚇唬她:“可愛,是會被壞人吃掉的那種可愛,所以小瑾以後只能在姐姐面前穿,知道嗎?”
她說完,江瑾伊並沒有流露出害怕,而是眯眼盯著她。
盯了半響,她幽幽道:“我覺得你也想吃掉我。”
江尤皖眉毛一挑,有一丁點被戳中的心虛,她輕笑,江瑾伊突然把貓尾巴從她手裡拽出來。
“你幹嘛要揪住我的尾巴呀!”
那好吧,江尤皖不揪了,江瑾伊繼續晃她的尾巴,晃個不停,江尤皖就任由著她晃,等她晃夠了,就把她帶到浴室。
她這個走路都東倒西歪的樣子,肯定不是能自己洗澡的。
這是江尤皖第一次幫她洗澡。
“你看,我吹出了一個泡泡!”
“啊.....它破掉了......”
鬧個不停,江尤皖偏開頭不想理她,表情無奈中透露著些羞赧,耳垂紅得要滴出血。
好不容易洗完澡了,穿好衣服了,江瑾伊還是不老實,搖搖晃晃的要回房間睡覺,眼花繚亂更別說用腦思考了,她看都不看一眼就撞開了一扇門,朝大床撲去,抱著枕頭咕噥了一聲晚安就睡去了。
江尤皖站在門口,像只狐狸在看一隻自己往樹樁上撞的兔子,嘆了口氣搖搖頭,笑著走進自己的地盤,把門帶上了。
類似這樣的事情有很多。
江瑾伊太單純了,江尤皖時常都會害怕她被騙,害怕她一喝醉就對別人搖尾巴,太多太多害怕的東西。
所以她僱了人,在暗中保護她,剷除她的一切潛在危險。
見面成了一種奢侈,江尤皖被她刪掉了微信,她只能偷偷的關注她的微博,讓人將她朋友圈發的照片轉發給自己,儲存著,反覆看很久,很多次。
她也去過很多次北城,每次都只能遠遠駐足,她知道,小瑾並不想看到自己。
隨著時間的推移,江瑾伊開始學會穿起了性感的吊帶、會穿很高的高跟鞋,會畫很豔麗的妝容,她長大了,越長大越迷人,張揚肆意,無限美好。
江尤皖深深的看著那些和自己記憶中逐漸不一樣的小瑾,總是會不甘的想,要是當初自己能早點發現並且救下小魚的話,如果自己的身份不那麼見不得光的話.......
如果,她和小瑾不是以那種方式認識。
會不會不一樣?
這些只是她的幻想而已,世界上沒有如果。
分隔兩地,春去秋來,她依舊把她保護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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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生活持續了幾年,江家和梁家產生了一些合作和往來,甚至談論到聯姻,江寧姝提出,想要把自己的親女兒,也就是江瑾伊嫁給梁家大少,梁威。
梁威很贊同,江寧姝說她有辦法讓小瑾回來。
怎麼個辦法,無非是讓她在外面過得不好,越來越不好,甚至是受盡苦難,一直到撐不下去,想要回家為止。
大小姐放下驕傲可憐的回家了,自然是家裡面怎麼安排都乖乖的聽話了。
但沒多久,江寧姝便被舉報別墅藏屍,緊接著就是畏罪潛逃,然後車禍死亡。
第四年的四月,江尤皖終於在葬禮上見到了她的女孩。
平靜徹底被打破。
江瑾伊不相信她的母親是殺人兇手,認定了是江尤皖這個假姐姐為了吞併江家策劃的陰謀。
說實話,江尤皖有些傷心,原來這四年來,自己在江瑾伊心中的形象一直沒有改變。
江瑾伊又開始鬧了,脾氣一點也沒比四年前好,不過進步的是,還懂得給江尤皖發性感的照片勾引她。
她們接吻了,江尤皖是因為發情期,加上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情,強吻了她。
然後被她成功的算計。
.....
江尤皖發現,江瑾伊對她感情似乎從討厭變成了恨。
江瑾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任性固執,嬌氣又堅韌,敢愛敢恨。
“江尤皖,我恨你。”
“都是你,讓我的生活變得一團糟,你的出現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厄運。”
“你的喜歡讓我覺得噁心!”
那串佛珠被她親手扯斷的那一刻,江尤皖的心四分五裂,覺得自己要瘋了。
痛苦得要死。
江尤皖猛地睜開了眼睛,胸口劇烈起伏,重喘著氣,四處尋找江瑾伊的身影。
她已經很久沒有做這樣的噩夢了,一瞬間分不清夢境跟現實,心慌不已,不斷呼喚著江瑾伊的名字,“小瑾,小瑾.......”
掀開被子要去找人,腳還沒落地,便看見有個人影朝她走來,藉著昏暗的光線,江尤皖認出她,是小瑾。
她攥緊手中的被子,看著她朝自己一步一步走來,等著她的反應,等著她開口。
不知道是不是噩夢原因,她莫名的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怎麼啦?”江瑾伊手裡端著一杯水,“我有點口渴,去打了一杯水喝,姐姐怎麼起來了?”
一如四年前又甜又軟的語氣,還叫姐姐。江尤皖鬆了口氣,江瑾伊把水喂到她嘴邊,“你好像出汗了,你要喝嘛?”
“嗯......”
江尤皖確實有點口渴,就著江瑾伊喂她,大口大口的喝下去,半杯水很快見底,不夠。
江尤皖迅速將杯子往床頭櫃上以放,揪住江瑾伊的領子,迫使她彎下腰,對準她的唇就吻了上去。
突然起來的吻,江瑾伊懵了一小會,便被她吸引得投入了進去,張開唇迎接她不太溫柔的侵入,唇舌糾纏,濃情蜜意。
昏黃曖/昧的燈光下,濃郁的資訊素不分你我。
江瑾伊被江尤皖掐著下顎,被吻到眼眶發紅,要窒息了才被鬆開。
剛喘了會氣,又被江尤皖給吻上,分開時,嘴角扯出一條曖昧的銀絲,又斷掉,兩人的唇瓣上均是晶瑩一片。
“你怎麼了,真是,大半夜的.......”江瑾伊的臉已經紅透了,羞赧的偏開頭,小聲咕噥道。
這臉紅心跳的,讓人怎麼睡覺吶......江瑾伊悄悄的把自己的資訊素壓回去,心裡暗罵怎麼這麼不爭氣。
待會又要被笑了......
江尤皖自己也還喘著氣,眼尾泛紅,把江瑾伊殘留下來的晶瑩捲進口腔,勾人的目光黏在江瑾伊那張紅透了的臉上,她夾雜著性感的鼻音似撒嬌又似命令的說:“姐姐想抱你。”
她的嗓音像鉤子,江瑾伊被她鉤著走,彎腰抱住她,躺回床上。
江尤皖環住了她的腰身,抱緊她,把臉埋進她頸項,嗅著她的味道,強勢又脆弱。
江瑾伊拒絕不了這樣的江尤皖,喜歡又有些擔心,垂下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姐姐怎麼了?”
江尤皖小聲說:“姐姐做噩夢了。”很可怕的噩夢。
做噩夢?這是江尤皖第一次跟自己說她做噩夢了,江瑾伊心疼的抱她更緊,“不怕,我在呢,正在抱著你,噩夢不會再找上門的。”
這句話真的很戳江尤皖。
甚至讓她有點想哭。
“小瑾會一直在嗎?”江尤皖相信江瑾伊此時此刻說的話是發自內心,但她也明白,這只是她偷來的愛。
江瑾伊立刻給了她肯定的答案,“當然會,為什麼不會?”
離開江尤皖這件事光是想象就讓她覺得難以接受。
她知道江尤皖現在可能不是那麼的有安全感,為了讓她安心,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說:“我已經離不開姐姐了。”
江尤皖從她懷裡退出來,撐起身子,將垂下的長髮撩到耳後,看著她的眼睛,一雙狐眼像溫柔的漩渦:“要是有你一天你非要走怎麼辦?”
這個噩夢提醒著她,江瑾伊的記憶隨時都可能恢復。
恢復了就要走了,她永遠都無法真正安心。
江瑾伊想說自己不會走的,欲言又止,想到了什麼,嚥了咽喉嚨,啞聲說:“那你不要放我走好不好?”
江尤皖深深望著她:“不放你走你就不走了嗎?”
“嗯。”江瑾伊點點頭,“不走。”
“小瑾現在清醒嗎?”江尤皖極為溫柔的問她。
“清醒啊......”嘴上說清醒,但江瑾伊感覺自己正在被她眼睛裡的漩渦催眠著。
“姐姐可不可以在你身上紋姐姐的名字?”
江尤皖膽大包天的洩露出自己內心的冰山一角:“你要是想走的話,姐姐可不可以給你戴上項圈,把你拴在家?不聽話的話,就要挨鞭子的那種。”
江瑾伊猶豫了一會說:“可以.......”
江尤皖輕笑一聲,聲音溫柔得有些催眠,“姐姐可不可以給你喂催/情/藥,讓你每天都在易感期,怎麼樣也離不開姐姐?”
江瑾伊下顎繃緊,眼神有些驚訝和緊張:“可以,但是這樣.......”
江瑾伊欲言又止。
又怎麼樣呢?
察覺到自己在漩渦中越陷越深,她放棄,徹底淹沒。
“姐姐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江尤皖心一手撫上她溫熱的臉頰,像是給契約印章一樣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強勢道:“是你自己說的,我不會放你走。”
“不要放,我想和姐姐一直在一起。”
說了這些話,江尤皖依舊有股很不安的預感,但這些不安全部轉化為了愈發強烈的佔有慾和掌控欲。
可是抓得再緊,她們此刻的溫存和她,都有一種在失控邊緣搖搖欲墜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進行到五分之三了,大家可以去看看我的下一本
《不做炮灰女配[快穿]》
岑音死於一場車禍,被系統選中,穿越到各個狗血世界中,成為了作天作地推動劇情的炮灰女配,她的任務就是,幫助女配擺脫被炮灰的命運。
世界一:破產的渣a
仗著自家有錢,混子渣a強佔女主,對她百般羞辱,破產後遭女主報復,岑音改過自新,對女主百般寵愛,做她事業的墊腳石。
岑家破產後,岑音留下一封苦情告別信便不翼而飛,女主滿世界找人,將她逼到牆角:
“就這麼跑了?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麼?”
世界二:苦情女配不幹了
女配永遠對女主那樣痴情,任由女主邊想著前女友邊玩弄她,任由女主可以前女友一個電話就將她拋棄,女配都對女主痴心不改。
岑音:呵忒!
岑音不幹,轉頭就走,轉眼就在酒吧泡了個漂亮姐姐,泡完才發現,她就是女主的前女友。
後來,女主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跑去找她,故作深情地說,“阿音,我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岑音還沒說話,手腕就被人攥住,前女友看女主的眼神佔有慾溢滿,“怎麼?想跟我搶人?”
世界三:
家族聯姻,女配被迫嫁給冰山富婆,心裡卻心心念念著自己的竹馬,作天作地,作到富婆忍無可忍,將她和她家一起拋棄,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女主。
岑音:放著富婆不要,傻逼吧?
竹馬什麼的她看都不看一眼,每天給胃不好的富婆□□心便當,乖巧等富婆回家,各種討好,這種乖巧。
有一天,竹馬回心轉意,跟岑音當眾表白要她跟富婆離婚,他帶她遠走高飛。
回到家,富婆早已將結婚證鎖進保險櫃,將結婚協議撕毀,冷冷道:“我不可能跟你離婚,想都別想。”
其他世界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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