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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養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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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謊!”

 蘇觀月話音才落,劉雪珊立刻就跳起來道:“我是他們的親奶奶,還有平之更是他們的親爺爺,我們怎麼會虐待他們呢?”

 說著,她朝兩個孩子擺擺手,捏出一個和藹的笑:“乖孩子,到奶奶這兒來。”

 老太太弓著背,滿臉皺紋,笑起來渾濁眼睛裡冒著綠光,甚至有點可怕。

 阿勃盯向她的目光異常陰沉,甚至條件反射般呲了呲牙,像只咬人的狼崽子。茶茶更是瑟縮著往蘇觀月身後躲,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個孩子有多怕他們。

 “這又是怎麼回事?”一位警察皺眉問道。

 “這、這……”孫詩東立馬道,“養孩子嘛?誰不會打罵孩子兩句,誰知道阿勃和茶茶這麼嬌貴,教育教育而已,他們竟然嫉恨上自家人了。”

 就差罵阿勃和茶茶是白眼狼。

 “就是,小輩不聽話,我們做長輩的打他又怎麼了?”

 村裡誰家養孩子不打的?

 孫詩東還在說:“我們打阿勃,還不是因為他太皮了,有次差點燒了家裡廚房,這樣的孩子,不打怎麼教?我們這也是為他好啊……!”

 王隊垂眸,不由得點點頭。要是他兒子差點把家給燒了,他不把他給打個半死!

 九十年代初,還是很奉行棍棒教育的。

 “為他好?”蘇觀月冷笑一聲,手指落在阿勃腦袋上,輕柔地掠過,她盯著鮑家人,目光涼得嚇人,“為他好,所以就拿釘耙往他背上砸?要是砸到脖子,他可就沒命了!”

 蘇觀月話音一落,阿勃往前一步,死死咬著牙,一下摘掉自己的衣服,只見他背上,三道二十來釐米的新疤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痕跡中間是淺粉色的新肉,旁邊卻被一圈深色沉澱圍住,看上去很是嚇人。

 阿勃抬頭,咬著牙齒,用力指向鮑歸國:“他打的!”

 “他想要打茶茶,我護著茶茶不讓他打,他就用釘耙砸我!”

 阿勃雙目通紅,眼白處滲出血絲。

 阿勃背上的傷痕,警察一眼就看得出來,的確是被人故意砸的。這下,原本幾個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警察,看向鮑家人的眼神也變了。

 這分明是殺人!

 如果鮑歸國再用點力;如果砸斷了脊椎;如果砸在了脖子上;如果砸到了茶茶……但凡有一個“如果”,就是一條人命!

 “再教育孩子,也不能打成這樣啊!鮑歸國一家,你們的確有虐待的嫌疑。”一位警察道。

 孫詩東注意到警察局裡氣氛變化,話鋒一轉,立刻哭著道:“那次是、是歸國他喝醉了!阿勃他罵歸國,罵得可難聽了,歸國一時沒控制住,才打他的!我們立刻就把歸國給拉開了。”

 “就是……”劉雪珊也幫腔道,“喝醉了哪兒能怪他嘛?再說阿勃這不也沒事兒嗎?”

 “就是就是,這事兒是我們的錯,所以那天之後,我們就沒再讓歸國和阿勃接觸了。我和歸國出門打工去,在外邊還記掛著阿勃,給他買了不少好東西。誰知道前幾天我們放假一回家,才發現這兩個小孩竟然離家出走了!”

 “我們四處找了好久,擔心了那麼多天,最後才在蘇妹兒這裡找到他們,這不我們情緒一激動,今天才鬧出這樣的誤會嗎?”

 王隊皺著眉頭:“不談鮑歸國虐待兒童的事,這樣說的話,今天發生的事情的確情有可原。”

 “對!要是我家的小崽子離家出走大半個月,我肯定也氣得沒了理智!”有人幫腔道,“林英妹兒也是倒黴,估計被他們當成了拐孩子的柺子,這才白白挨一頓打。”

 孫詩東趕忙道:“警察同志,我就說是誤會嘛。”

 “小高你看,這樣吧,今天這事兒……要不就讓他們把林英妹兒的醫藥費給結了,再罰款十塊錢,拘留嘛……也該拘留半天,這事兒就過去了。至於那什麼虐待的事,鮑歸國是兩個孩子的監護人,他們是資城的,也不歸我們轄區管,我們給資城那邊商量一下,讓他們回資城解決。”

 “就是,小孩離家出走這事兒蘇妹兒也做得不對,兩個小孩不懂事就算了,你這個大人怎麼也不懂事呢?人小孩都跑你家半個月了,你都不告知人家家長一聲。”

 “人家家長?”蘇觀月眉眼微彎,忽的笑出了聲,“警察同志,你們怕是搞錯了。”

 “你們想想,為什麼茶茶和阿勃走失那麼多天,他們卻不報警呢?”

 “這……”

 劉雪珊一行人意識到什麼,氣焰弱了一瞬,又立馬氣勢洶洶道:“我們山裡人哪兒懂那麼多?”

 蘇觀月冷笑,直接從懷中拍出戶口本,翻開:“我丈夫過世前,將兩個小孩戶口遷到了我名下,可是當初鮑家人卻死活不肯將茶茶和阿勃交給我!我無可奈何,才獨自回到蘇家來!”

 “在此期間,他們為了拿到我丈夫的遺產,軟禁阿勃和茶茶,甚至屢次毆打、虐待他們!並且不允許我探望兩個孩子!”

 “如果不是茶茶和阿勃終於逃了出來,不知道還要被你們折磨多久。”蘇觀月深吸一口氣,攬住茶茶和阿勃,手指輕輕撫過他們腦袋。

 到這會兒,警察終於完全相信了蘇觀月的話。他們之前以為,阿勃那麼恨鮑家,是因為他就是隻被養歪了的白眼狼,可現在再看阿勃的神色,分明是被虐待得應激。

 他們之前還覺得,鮑家人是孩子的監護人,打孩子是正常的。可是戶口本擺在那裡,鮑家安的什麼心,就不言而喻了。

 都說虎毒不食子,誰能想到鮑家人竟然這樣對待自己逝去血親的小孩。

 可是……動機呢?難不成鮑家人和死去的鮑利民有仇,才會如此針對他的兩個孩子?

 蘇觀月舔舔唇,目光掃過鮑家人:

 “在茶茶和阿勃走失後,你們不敢報警,是因為你們壓根沒有他們倆的監護權!我才是他們的監護人。你們怕一旦報警,警察就會發現你們軟禁、虐待兩個孩子的事,把他們送到我家來。而你們,也會徹底拿不到鮑利民的遺產。”

 “你、你胡說!”劉雪珊慌張道,“我兒子的遺產本來就是留給我的,我又怎麼會為了遺產對阿勃下手!”

 蘇觀月抬眸冷笑,鎮定道:“我丈夫過世時,你們是分到了一部分現金,但除了現金,我丈夫留下的存摺、煤礦、房子,都在茶茶和阿勃名下。”

 今天阿勃告訴蘇觀月,他看過他爸的遺囑。

 暴發戶的現金一分為二,一半留給了鮑平之和劉雪珊,一半給了原主。而剩下的大頭,存摺、煤礦、房產,全部都留給自己的子女,阿勃和茶茶。

 而原主是兩個孩子的監護人,在他們成年之前,可以幫他們分配、管理這些財產,從一定程度上來說,留給兩個孩子的這份財產,也包含了原主的一份。

 只是當時,暴發戶過世時,那邊太亂了,鮑家親戚嚴防死守,混亂中,把遺囑、存摺、房產證明什麼的燒個乾淨。原主也不清楚遺產究竟是怎麼分配的,反正她也爭不過鮑家人,乾脆抱著屬於自個兒的那堆現金喜滋滋地回了家。

 “你、你怎麼證明?”孫詩東也慌了,但又很快鎮定下來,反正鮑利民的遺囑都被燒了,蘇觀月根本沒法證明財產的歸屬!

 “不需要證明。”蘇觀月眉眼微彎,挑眉輕笑道,“我猜,茶茶和阿勃失蹤二十多天,你們這會兒才找到我這裡來,第一是因為你們不敢報警。第二嘛,則是因為……”

 蘇觀月頓了頓,懶懶笑道:“因為你們終於把我丈夫留下的現金花完了,想去銀行取存摺,誰知道當初存摺被燒掉,必須要茶茶和阿勃的身份證明才能補辦,所以,你們才來我這裡,想要把他們的戶口本搶到手。”

 “怎麼樣,我猜對了嗎?”

 孫詩東臉色徹底黑了,指著蘇觀月的手都在抖。

 “同理,不論的煤礦,還是房產的證明,補辦時都需要茶茶和阿勃的身份證明。”蘇觀月呼口氣,轉頭看向警察,“諸位警察同志,這,就是他們的動機。”

 非監護人囚禁、虐待兒童,和剛才的當街打人相比,性質一下就變了,變成了刑事案件。

 而幾位警察的態度也徹底轉變。

 偏僻鄉里的小打小鬧他們管不了,也管不好,所以才不想管的。但現在案子的性質嚴重起來,他們不僅能管,要管,還要把它管好!

 在孫詩東和劉雪珊的哭喊聲中,二人又被關進了小牢房裡,兩個男人更是再度被銬上欄杆。

 “蘇同志,先前是我誤會你了,我向你道歉。”王隊走到蘇觀月面前,伸出一隻手,“但你放心,既然誤會已經消除,我們就一定會給你,給阿勃和茶茶一個交代,不會讓人民失望!”

 “謝謝王警官。”蘇觀月輕笑著與他握手。

 王警官接著道:“關於這個案子,我們還有些問題想要與你交流,就讓小高同志負責吧。你放心,我們所裡其他人也會負責審問鮑家人,同時與資城那邊警方聯絡、共同調查,總共可能需要幾天時間。”

 ……

 說是蘇觀月與高柏交流,其實更多是阿勃在回答高柏的問題。蘇觀月記憶本就殘缺,再加上原主對遺產的事情的確不夠了解,她可以說是一問三不知。

 天黑時,高柏終於記錄完,合上檔案本:“小蘇同志,我送你們出去。”

 “小高同志,我能提前問一下,鮑家最後大概是什麼懲罰嗎?”蘇觀月停在門口,仰頭看著高柏。

 高柏站在臺階上,比蘇觀月高一個頭,分明是居高臨下的位置,卻被蘇觀月澄澈的眸光盯得心慌。

 他收斂思緒,認真道:“鮑家其他人還不確定,需要調查結果出來了再說。但鮑歸國……至少兩年有期徒刑。並且他們一家都不再擁有阿勃和茶茶的探望權。”

 這個結果,也在蘇觀月的意料之內。

 只是有些可惜,如果早幾年,他們一家說不定都會被送到西北改造,如果晚幾年,鮑歸國說不定得被關個十來年才出得來。

 “小高同志,我還有個問題。”蘇觀月思索著開口。

 “小蘇同志您說。”高柏正經道。

 蘇觀月忽的笑了,同志來同志去的,聽得她耳朵都起繭子了:“算了算了,不叫你小高同志啦。我之後叫你高柏,你也叫我名字就成。”

 “……嗯。”高柏面板本來就白,這會兒臉紅得異常明顯。

 蘇觀月接著道:“高柏,我想給兩個孩子改名,需要什麼手續麼?”

 “改名?”高柏愣一下,立刻道,“只要去大隊上開個證明,再拿著證明和戶口本到派出所,就能改。”

 “好叻,謝謝高柏同志啦。”說著不喊同志,還是不小心加上了這兩個字。

 蘇觀月轉身走遠,一手牽著茶茶,一手舉高向高柏揮了揮。

 ……

 林英已經快在醫院裡睡著了。

 蘇觀月帶著她去吃了晚飯,又騎三輪先把她送回家,再慢慢騎回自己家裡。

 茶茶精力旺盛時,上躥下跳一天都不累似的,可一旦累了,又睡得很快。這會兒在三輪上,茶茶就已經縮在阿勃懷中,睡著了。

 夜晚路上沒有燈,三輪摩托的燈也很弱,蘇觀月騎著一檔,慢悠悠在路上晃。

 “蘇……蘇guan……”阿勃突然出聲,囁囁了好一會兒,都沒能叫出蘇觀月的名字。

 蘇觀月聽到他的聲音,回頭:“嗯?”

 阿勃抱著熟睡的茶茶,埋頭小聲問:“你要給我和茶茶改名?”

 “是啊。”蘇觀月打個哈欠,“鮑勃鮑茶,什麼名字,洋不洋中不中的,難聽死了。”

 阿勃愣了愣,忽的,唇角也輕輕勾起一些。

 但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又收斂,猶豫著出聲:“那……姓呢?”

 “什麼?”這時已經到蘇家小院外,蘇觀月踩了剎車,熄火,三輪車“突突”的聲音停住。

 阿勃沒說話了,安靜把茶茶抱下車。

 “我去燒水。”阿勃走到廚房。

 蘇觀月抱著茶茶回房換上睡衣,她很確定,自己剛才沒聽錯,阿勃問她要不要給他們改姓。

 答案當然是:會改。

 暴發戶已經死了,鮑家人從此也和阿勃、茶茶沒有關係。蘇觀月把他們當自己的崽子養,那麼他們自然得跟著她姓才對。

 蘇觀月沒覺得有任何問題。

 只是她沒想到,阿勃竟然會主動提出來。

 蘇觀月抱著茶茶,給她洗漱乾淨,回床上躺了會兒,堂屋裡燈還是開著的,阿勃還在院子裡。

 蘇觀月穿上鞋,走出堂屋,阿勃坐在屋外的小凳上,肩膀向前耷拉,抱著膝蓋,小小的背影竟有幾分頹然。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阿勃?”蘇觀月走到他身後,輕聲喚了一聲,手指輕輕落在他背上。

 她立馬察覺到不對,阿勃身子在微微顫抖,竟然在哭。

 阿勃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小孩,蘇觀月連笑都很少見他笑,更別說哭了。

 蘇觀月也怔住,在原地站了幾秒,最後無聲坐到阿勃身側,抱著膝蓋,仰頭看星空,一句話也沒有說。

 小男孩無聲哭了許久,最後抬頭時,聲音還是哽咽的:“我、我只是……想起了我媽媽……親媽。”

 蘇觀月輕聲“嗯”了一下。

 暴發戶前妻過世的時候,阿勃五歲,正是最需要母愛的年紀。

 阿勃抹著眼淚,繼續道:“我媽特別好……特別特別好……我爸也對我好,但是我爸不管我,都是我媽在管我……”

 “我其實不喜歡我爸,我只喜歡我媽……”阿勃說得斷斷續續,沒有邏輯,“我媽是病死的……心臟病……”

 關於暴發戶的那位前妻蘇瀟瀟,原主也瞭解過一些。

 蘇瀟瀟是資城出名的歌星,聽說她有著被天使吻過般的嗓子,音色乾淨明亮,長得也非常漂亮。

 在別人的描述中,蘇瀟瀟是個知書達理、溫柔文靜、漂亮優雅,卻體弱多病,需要被好好呵護的姑娘。

 這樣一個柔弱溫和的姑娘,在舞臺上,卻能爆發出劇烈的能量,讓所有人為之震撼。但也是舞臺,奪走了她的生命。

 四年前,蘇瀟瀟心臟病發,永遠倒在了她摯愛的舞臺上。

 原主嫁到暴發戶家裡後,有時看到牆上蘇瀟瀟的照片,聽到磁帶中她的聲音,都會不自覺地惋惜。如果蘇瀟瀟沒有心臟病,說不定能走出資城,走向全國。

 而茶茶和阿勃,也不會遇見她這麼個只圖錢,又不負責的後媽。

 說起來,原主也是個很矛盾的人,她嫁給暴發戶是為了錢,可她卻把幾萬塊錢彩禮都給了父母;她在暴發戶臨死前,答應他一定會照顧好茶茶和阿勃,卻又在他過世後斷然離去;她揮霍無度,又懶,又沒有任何規劃,把家裡弄得一團糟……

 蘇觀月是不喜歡原主的,但偶爾,竟然也能從原主的記憶中,挖出那麼一點兒小小的溫柔來。

 蘇觀月向旁邊伸手,覆在阿勃手上,無聲安撫他。

 許久,阿勃的抽噎終於止住一些,鼻音還很重:“我想改跟我媽姓蘇……不是跟你……”

 “我知道。”蘇觀月輕聲笑。

 過了會兒,蘇觀月又輕聲道:“你媽媽唱歌很好聽。”

 阿勃“唔”了一聲。

 蘇觀月又問:“那你呢?你會唱歌嗎?”

 阿勃:“……”

 幾秒後,阿勃才悶悶道:“……不會。”

 蘇觀月沒忍住,輕輕笑出了聲。阿勃埋下腦袋,耳根微紅,輕聲哼一下。

 “沒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事,和自己不擅長的。”蘇觀月伸個懶腰,抬頭望向天空,今夜夜空晴朗,萬里無雲,星河璀璨。

 當然也熱得要命。

 蘇觀月突發奇想,眉眼彎彎拍拍阿勃腦袋:“明天我們休息休息,出去玩一天怎麼樣?就當是慶祝我們成功把鮑歸國送進監獄!”

 現在還不急著改名,蘇觀月準備等鮑歸國進了監獄,鮑家人徹底身敗名裂,到時候再順理成章地改,就說是害怕周圍的流言蜚語影響到孩子。

 不然她無緣無故給繼子繼女改姓,農村裡大家都會議論的。

 “去哪兒玩?”阿勃下意識問。

 “你猜呢?”蘇觀月反問。

 阿勃不猜:“猜不到。”

 蘇觀月:“……”

 蘇觀月直接問:“你和茶茶會游泳嗎?”

 這麼熱的天,當然是玩水去。

 阿勃卻搖搖頭:“不會。”

 阿勃和茶茶被養在資城城裡,壓根沒有玩水的機會。資城不像是蜀都這邊,無論是山裡,還是城裡,都能找到玩水游泳的地方。

 不過阿勃和茶茶竟然都是旱鴨子,蘇觀月不敢帶他們去河裡、堰塞池裡游泳,更不敢去小山溝裡——

 七八月雨季,蜀都的山裡,任何一條看似平靜的小水溝,都隨時有爆發山洪的危險。

 第二天一早,蘇觀月從林英去鎮上賣菜,順便問:“英子妹妹,你知道這兒附近有什麼玩水的地方嗎?安全一點的。我想帶阿勃和茶茶去玩水,可他們都不會游泳。”

 林英想了想:“月月姐,你家後邊就有條小水溝,就在三支隊和大路的交界口,往左走。據說是從府藍河裡引出來的支流,我以前經常和同學去那邊玩呢。”

 “好叻!”蘇觀月把林英送到鎮上,就掉頭去三支隊。

 茶茶好奇地探出腦袋:“媽媽,玩水好玩嗎?”

 “當然好玩。”蘇觀月笑盈盈的,“可以打水仗,而且很涼快,一點兒也不熱!”

 現在才早上八點,他們三人坐在三輪上吹風,額頭上就已經被曬出一層汗。茶茶眼睛激動地瞪大了:“哇!”

 阿勃沒說話,抱緊了用來換的衣服,眸子裡卻也閃著光,能看出他也挺激動的。

 蘇觀月到三支隊那邊,打聽了一會兒,才找到那條小溝的位置。

 一條平平坦坦的小河溝,水流十分平靜,清澈見底,的確不是山裡那種看著平靜、實則暗潮洶湧的河溝。

 湛藍的水面,在陽光下反射出金芒。

 這時時間還早,沒什麼人來玩水,他們三個正好霸佔整條小溝。

 “好好看啊!”茶茶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往河裡淌,被蘇觀月攔住,一把抱了起來。

 “昂?”茶茶茫然歪頭。

 蘇觀月踩進河中,確定河流真的一點兒也不急,她又往裡邊走幾步,三兩步就走到小溝另一頭,河水最深也不過到她的小腿處,她這才放心將茶茶放下。

 茶茶第一次在這種河裡玩水,激動地往水裡撲騰,兩三下,衣服就被打溼了。

 反倒是阿勃警惕地站在小溝邊,先是蹲下身來,拿手碰了碰河水,又起身,小心翼翼往裡邊邁腳。

 茶茶笑著朝他潑水:“哥哥膽小鬼!”

 “你、你才膽小!”阿勃臉一紅,兩腳用力踏入水中,兩捧水同時潑到他臉上。

 一捧是蘇觀月潑的,一捧是茶茶潑的。

 “你們!”阿勃咬牙,目光一下子鎖定在茶茶身上,蘇觀月他打不過,茶茶他還打不過嗎?

 阿勃彎腰捧起水就往茶茶身上潑。

 “嗚!”茶茶被潑得滿臉水,不但沒生氣,反而甜甜地笑了,衝到阿勃身前,抬腿就往他身上踢水。

 結果一個不注意,茶茶沒站穩,摔到了水裡。

 “嗷?”茶茶懵懵地抬頭。

 迎接她的,是阿勃用衣服舀起的一捧水,迎頭澆下。

 兩個崽子玩成一團,蘇觀月就不摻和進去了,坐在小溝中間的石灘上,看他們玩兒。

 讓蘇觀月覺得驚奇的是,阿勃比茶茶大三歲,力氣也比茶茶大不少,可他潑水竟然潑不過茶茶。

 茶茶力氣小,出手卻很果決,手腳並用,不怕摔,也不怕被阿勃潑一身水。阿勃力氣大,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穩住腳步的同時,還要避開茶茶潑來的水,就顯得有幾分優柔寡斷。

 蘇觀月又一次覺得,如果用大多數人衡量男孩女孩的標準來看的話,分明是茶茶的性格更像“勇敢”、“充滿探索欲”、“自信”的男孩,阿勃才更像“文靜害羞”、“膽小心細”、“內斂”的女孩子。

 不過蘇觀月從來不認可這樣的標準。

 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個性。

 茶茶和阿勃正打得不可開交,你潑我一捧水,我踹你一臉水,全身上下很快溼透了,也正是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嘩啦”一聲。

 阿勃一愣,茶茶也同時停手,二人一同向不遠處望去。

 只見一個穿著一身破破爛爛黑色衣服的小男孩跳進水裡,站直了身子,彎著眉眼朝他們笑。

 男孩大概七八歲年紀,渾身髒兮兮的,臉上也黑不溜秋,那雙黑瞳卻異常乾淨,他笑起來時,眼尾是微微向上翹的,唇角勾起,正好露出裡邊的小虎牙,特別無害。

 阿勃皺了皺眉,下意識牽著茶茶後退一步,往蘇觀月身邊靠。

 茶茶倒是很好奇地招呼:“哥哥,你也要來打水仗嗎?”

 “好啊!”男孩的聲音元氣滿滿,還有一丁點兒啞,配上他的小虎牙,就像一隻活力滿滿的漂亮小狗。

 下一秒,一大潑水來勢洶洶,從男孩那兒潑到茶茶和阿勃身上。兩個崽子都被澆懵了。

 “哥哥打他!”茶茶第一個衝上去。

 “好!”阿勃和茶茶對視一眼,一致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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