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煜沒有說話，似是在預設。
陸晚情深吸了口氣，腦海裡只剩下一片的荒蕪，一陣隱隱作痛後，方才罷休。
她看著他，嘴唇輕顫了一下：“凌君煜，嫁給你這五年來，我沒做任何對不起凌家的事情。”
“就算是塊石頭，這麼多年我也該捂熱了吧，可直到今天，你還是查都不查就定了我的罪。”
“既然你還是這麼不信我，又為什麼要抓著我不放呢？”
聽著陸晚情的‘質問’，凌君煜怔愣了下。
他目光幽深的看著她，倏然移開了視線，沒有說話。
沒有人知道，他剛剛有一瞬間，竟然是在害怕失去陸晚情。
空氣一瞬間陷入沉默。
“將軍，徐侍郎來了。”凌錦忽然出現在門口說道。
陸晚情眸色一亮，立即就要起身，凌君煜也跟著站了起來。
她看向他，凌君煜說：“我和你一起。”
陸晚情沉默著，沒有反對。
前廳。
陸晚情一踏進廳內，就看見了跟在徐侍郎身後的大哥陸堂舟。
大哥看著狠狠瘦了一圈，人也憔悴了不少。
她心裡擔心著急，下意識就要衝上前，卻被凌君煜一把拉住。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凌君煜已經朝陸堂舟走了過去，臉上換上一副心憂神情。
陸晚情一下明白，隨即順勢看向了徐侍郎，拱手作揖道：“此事，辛苦徐侍郎了，來日一定登門拜謝。”
徐侍郎笑著擺擺手：“小事一樁，如今夫人和陸老爺團聚，想必有很多話要說，若將軍沒有其他吩咐，微臣就先告辭了。”
“徐侍郎慢走。”
說完，陸晚情又看向凌錦：“凌錦，親自送徐侍郎出去。”
“是。”
送走徐侍郎，陸晚情才朝陸堂舟走過去：“大哥。”
陸堂舟淺淺朝她一躬身，語氣恭敬：“將軍。”
陸晚情聽見這個稱呼一愣。
從前，陸堂舟都是叫‘凌君煜’妹夫的。
旁邊的凌君煜也幾不可見蹙了蹙了眉，顯然，他也注意到了這個改變。
陸晚情心中一陣酸澀，還沒等她再次開口，陸堂舟就說道：“將軍，我想和小情單獨說說話。”
她攥了攥手，點點頭：“好。”
陸晚情離開後，陸堂舟從懷裡掏出一枚玉牌，遞給凌君煜。
“我打算南下，這一枚玉牌是祖父留下來的，只要是我陸氏門下，持牌者的命令，就算是我也得聽，現在我把它給你。”
凌君煜疑惑，脫口而出：“南下做什麼？”
陸堂舟將玉牌塞進凌君煜手裡：“你先聽大哥說完。”
“你一個人在凌府，我不放心，可現在的陸家根本幫不上你什麼。當年陸家尚能傾盡家財幫將軍，可如今大哥就算想幫，也只是有心無力。”
“你嫂嫂和侄子從前就想著去江南，現在他們都不在了，京城裡的生意也不能做了，我便想去那邊試試。”
“至於孩子的事情……大哥已經聽說了，小情，現在大哥只有你這麼一個親人，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
“但如果真的和將軍過不下去了，就回來，大哥養你，就算以後有了小外甥，大哥也能養。”
說到後面，陸堂舟聲音已然哽咽。
陸晚情並沒有走遠，就在門口站著，聽見這樣一番話，雙眸剎那間就紅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沒用，或許嫂嫂就不會死，而小侄子也不會硬生生被人欺負至死，就連桑枝也不會……
凌君煜，你欠我陸家三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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