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情心下一驚，凌君煜亦抬頭直直看向老和尚。
可老和尚眼裡一片清明，教人半點也看不透。
陸晚情和凌君煜對視一眼，問：“你，還是我？”
凌君煜沉思一瞬：“我來。”
“嗯。”
“施主想好了？”
凌君煜恭敬接過籤筒：“想好了。”
筒中竹籤毫無規章的晃盪著。
片刻，一支籤從筒中掉落出來：因荷能得藕，有杏不須梅。
凌君煜將竹籤遞給老主持，心中暗暗生出些期冀來。
老主持接過竹籤看過後，蒼老的面龐忽然疏散開來。
他抬頭看向陸晚情和凌君煜，徐徐開口：“時移世易，事在人為。機緣難得，遵從本心即可。”
“機會只有一次，望施主好好把握。”
後面這句，老主持是直接看著凌君煜說的。
話落，老主持便朝二人說了句‘阿彌陀佛’，示意他們可以離開。
“主持，我還有一事想要請教。”陸晚情開口道。
“施主不必多說，凡事皆有因果，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不如既來之則安之，無需煩心。”
陸晚情還想說什麼，凌君煜卻一把拉住了她，只道：“多謝主持。”
離開前，老主持突然從袖中掏出一對平安符，遞給陸晚情和凌君煜，反覆叮囑。
“謹記，不可離身。”
回去路上。
陸晚情坐在馬車裡，一顆心忽上忽下，對於老主持的話總感覺心裡惴惴的。
忽然，一隻手握住了自己。
凌君煜看著她，寬慰道：“主持不是說了既來之則安之，一切遵從本心即可。”
陸晚情勉強笑了笑，忽而開口：“你不怕嗎？如果我們換不回來，死的就是……”
凌君煜頓了一瞬，語氣平靜：“數日後，老堂主就能抵達京城，一切有他在，沒事的。”
陸晚情沒再問，只掀了簾子看向窗外，腦海一片混亂。
互換身體這些日子以來，她和凌君煜各自感受了對方的不易。
人最怕愛恨糾纏，可是她經歷過了。
那時候，她好不容易想要放下，卻又再次被拉入漩渦，直至今天，愛與不愛，早已不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
馬車行入城內時，只聽外面熱鬧非凡，川流不息的人群裡，小孩大人歡笑聲不斷。
陸晚情被吸引，不由看向跟在馬車旁邊的凌錦：“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這麼熱鬧？”
“夫人，今天是京城一月一次的點燈節，很有意思的，夫人和將軍要不要去看一看？”
陸晚情想了一瞬，放了簾子坐回車內，看向凌君煜：“你想去嗎？”
凌君煜聽出陸晚情聲音裡的期待，點頭道：“我們一起去。”
現在還是白日，玩的地方不多。
下了馬車後，凌君煜便帶著陸晚情去了一處酒樓。
裡面有唱歌聽曲說故事的，好不熱鬧。
酒樓掌櫃的是個眼尖的，一眼就認出了凌君煜，忙上前道：“將軍，您今兒個怎麼來了？”
掌櫃臉上的討好太明顯，陸晚情蹙了蹙眉，只道：“樓上雅間還有嗎，要一間。”
掌櫃連連點頭：“有的有的。”
說完，掌櫃又注意到陸晚情身邊跟著的凌君煜，不由問道：“這位是……一定是二夫人吧！”
“聽說將軍府上的二夫人傾城絕色，今日一見，當真是貌若天仙，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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