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男人忍不住咳嗽了一聲，但隨即立馬收住了。
但還是被眾人察覺到了。
“郭愛卿，我深知你一片赤誠，忠於朝廷。也相信你若出征，定讓那北蠻片瓦不留。”皇帝眸光深幽。
“愛卿啊，你有舊疾在身，朕實不忍心讓你勞心勞力。若再傷了身體，你我這個年紀了，想必愛卿難以承受得了。”
“陛下，臣……”郭將軍還欲說什麼，被高坐廟堂的皇帝打斷了。
“是時候給後輩們機會了。”皇帝嗓音略高，“眾愛卿怎麼看？”
“陛下，微臣願請命出征。”人群中一少年高呼起來，他正是時小二時軒。時軒大步來到御前，雙手作揖，跪拜請命。
皇帝臉上略過一絲笑意。
兵部侍郎緊隨其後來到御前，雙手作揖道：“陛下，微臣覺得時將軍雖年少有為，頗有戰功，但此番與蠻夷之戰不可小視力。北蠻進來來一直蠢蠢欲動，手上兵馬糧草富足，今日來犯必是有備而來的。”
“愛卿，有何見地。”
“陛下何不許郭老將軍一同前往，時將軍為副將協助，那樣必定士氣大振，萬無一失，一戰而勝。”
“左侍郎，此言差異，區區蠻夷，不足為患。休要長他人志氣，滅了自己威風。何況郭將軍為朝廷征戰數十載，如今好不容易得以安享太平，且他老人家身體乃有舊患，實在不宜舟車勞頓隨軍出戰。”時小二嗓音高亢。
左侍郎也不再多言，直等皇帝發話。
“兩位愛卿都有道理。”皇帝捋了捋鬍子。
“陛下，您可從眾皇子中挑選一人為主帥，時將軍輔助之。”有一文臣提議到。
“可，就依愛卿，那眾卿認為派誰去為尚。”
人群中小聲議論開來。
“父皇，兒臣有話要說。”大皇子站了出來，來到殿前。
“你講。”皇帝心想好大兒，你這是要請命出征嗎？臉上多了些許欣慰。
“兒臣推薦五弟。”皇帝臉上的笑意瞬間化為烏有。
“為何？”
“兒臣本想自己請命出征，奈何思來想去，五弟之前就有功勳在身，想必出征他亦是不陌生的，且兒臣聽說五弟與時小將軍私下交情匪淺。兩人共同出征，定是非常合拍的。”大皇子絲毫沒有察覺皇帝臉上這微小的表情變化。
“臣複議，五皇子年少有為，不失為最佳人選。”
“臣複議。”人群中陸續有人站出來。
皇帝怎麼看不出，大皇子平時善結交羽翼。
“陛下，凌王殿下，大病還未痊癒，望皇上三思。”時軒果然是值得深交的漢子。關鍵時刻還是為季延霖著想的。
“父皇，兒臣身體已無大礙。況男兒志在平天下。守衛疆土平常男子且當仁不讓，何況我是皇家兒郎，更是義不容辭的。”
季延霖嗓音渾厚，一點也聽不出大病未愈的樣子。
“皇兒有這心，為父深表欣慰，替天下蒼生，國家臣民應允你為我朝出征。”那一絲笑意又悄然爬上了皇帝的眼角。滿眼慈父賢君感。
“兒臣領命”。
大皇子怎感覺偷雞不成蝕把米，為他人做了嫁衣，眸底一抹恨意湧了上來，“別得意，能活著回來再說。”
可能他心底裡就打定了他必然是回不來的。
季延霖怎會不知，刀山火海既然逃不掉，那就去會會吧。
這一日打烊時，季廷霖突然出現在了醫館門口。
“你怎麼來了，我這不就回去了嗎？沒有忘記今天要給你請脈。”顧星晚一邊收拾，一邊說。
“不是的，我明日就要率軍去邊關。”季廷霖說。
“什麼？”顧星晚突然停下來，生怕自己聽錯了。
“你要去邊關，去幹嘛？去打仗嗎？”突然發現自己問的有多麼多餘。
“是，父王已經頒旨了，明早五更就出發。”屋沿的燈籠光把季廷霖的影子拉得好長。
顧星晚埋著頭，她不知道說什麼。
“那你自己要多注意呀，祝你凱旋。”
“嗯。”季廷霖的聲音可以聽得出的深沉。
“我就是來跟你告個別，我是怕你今晚不回去。來找你把個脈，我一會就要去軍中點將了。”季廷霖故作鎮定地說。
“那進來吧，別站在外面說話了。”
他是怕他自己萬一回不來嗎？
作為故人總是要來見個面的。
想來他也沒有什麼其他要見的人了。
指尖觸控到季廷霖的手腕，顧星晚就開始胡思亂想，心神不寧。甚至感覺自己的手都在發抖。她努力控制住了自己。
“你怎麼了？”季廷霖感覺到了不一樣。
“沒，沒什麼，近日太累了。”顧星晚深呼一口氣，努力剋制著自己。
顧星晚有不好的預感。
腦海中總是浮現出那句詩。
“古來征戰幾人回！”
“咚咚咚……”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誰呀，打烊了。”
“是我，時軒。快開門。”
“他來幹嘛？”季延霖眸底閃過一絲不悅。
門被開啟。
“你來幹嘛？”季延霖站在顧星晚的身後。
“怎麼，你能來，我就來不得。”時軒說罷用肩膀抵了季延霖一下，徑直往裡走去，一手提著兩壺酒，一手提著兩隻燒雞。
“時小二，算你有良心，沒有空手來，知道我愛吃燒雞。”顧星晚已經對那兩隻燒雞垂涎三尺了，眸底閃閃發光。
“看把你美的，我明日要出征，你是知道的，我是個孤兒，你也算得我一個朋友。臨別一起吃吃喝喝總是少不了的。”時小二施施然走進屋內，完全不顧愣在原地的顧星晚。
“我竟不知，你們兩個一起出徵。”
“那當然，趕巧了凌王殿下也在，那就一起吧。都別客氣，過來吃。顧星晚你去搞點花生米什麼的。”時軒儼然一副男主人的模樣，搞得一向心高氣高的季延霖有點不痛快，臉上冷冰冰的。
“得嘞，您倆先喝，我這就找點花生米去。”還不要說，花生米在任何朝代都是跟燒酒最搭的。
三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顧星晚明顯不是他們的對手，酒不過三杯，就趴在桌子上，暈乎乎的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一看時辰，壞了，兩人應該早就點兵出發了。都沒來得及去送送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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