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后卻沒想到,自己精心造勢,自己這個兒子卻參不透。
聽完皇后的解釋之後,二皇子恍然大悟,心裡也就放下了幾分執念。
“顧星晚那個丫頭幾次三番決絕我的好意,甚至對我的信置之不理,我已經沒有拉攏她的耐心了。”二皇子的眼神裡流露出狠意,神情陰翳,彷彿暗中窺伺的毒蛇一般。
“既然不為我們所用,又是我們的絆腳石,那就除掉吧,正好也可以斷了季廷霖一臂。”皇后輕描淡寫地說道。
……
探花宮宴。
秋高氣爽,落英繽紛,宮裡一大早就準備了起來,往常沒有特意為仕林們設宴的慣例,但今年皇帝不僅吩咐下去這麼做了,還把宴會的地點設在宮裡,由此可見皇帝對這次的科舉仕林們有多麼重視。
除此之外,皇帝還好藉此宴會,拉攏朝臣,籠絡人心,也是為了安頓前段時間整治朝堂造成的人心惶惶。
這一日,顧星晚也一大早被侍女們叫了起來,她還睡眼惺忪著,就被擺弄著梳好髮髻,穿戴好了衣裙。
侍女在她的臉上塗塗抹抹,胭脂水粉的味道極為重,對於嗅覺格外敏感的顧星晚來說,就比較難受了。
“啊……阿嚏!我能不能不用這個啊群玉?”顧星晚揉了揉鼻尖,有些無奈地說道。
“姑娘忍忍吧,今天畢竟是重要場合,姑娘還是要端莊體面些才是。”群玉有些心疼地說道。
忠蘭則是默默地去拿了鼻菸壺,遞給了顧星晚。
“初秋天氣涼,正是換季的時候,姑娘不舒服何事正常的,聞聞這個就好了。”忠蘭體貼地說道。
顧星晚接過來,猛嗅了幾口,果然緩解了些許。
“謝謝你忠蘭,你真好……”顧星晚滿眼感動,簡直就要往外冒心心了。
忠蘭笑得一臉寵溺,而一向穩重的群玉也忍不住偷偷地掩唇笑了起來。
塗上口脂,顧星晚的打扮算是告了一段落,而看著面前亭亭玉立,鍾靈毓秀的大美人,群玉和忠蘭還是再次被驚豔。
“姑娘,這麼一收拾,簡直比京中那些大小姐們都要再明媚動人上幾分啊!”群玉由衷地感嘆道。
顧星晚對這些卻不在意,她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也是難得的南京雲錦,看來這衣服,是有人特意準備的。
她嘴角勾起笑容,並沒有說破,而是招呼著群玉和忠蘭一同出發。
季廷霖已經在門口的馬車裡候著她了,見到顧星晚姍姍來遲,本來季廷霖還有些怨氣,可看到顧星晚的那張臉,所有的怨氣便消散殆盡了。
“怎麼樣?”顧星晚特意給季廷霖展示了一番,後者只是看了一會兒,便移開了目光。
“無甚特別的。”季廷霖冷淡開口。
而顧星晚的臉上也有些失望,她本來以為自己早起了一個時辰,會得到不一樣的結果呢。
看著顧星晚的興致驟然降了下去,季廷霖又補充道:“細看了一下,還不錯。”
馬車進了內宮,季廷霖見到成群結隊的官員,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而眾人看到他,也是忙不迭地迎了過來,將季廷霖和顧星晚團團圍住。
“王爺,多日不見,您近來可好?”
“王爺,你幾日沒來上朝了,是身體不適嗎?”
“……”
聽著這嘰嘰喳喳的聲音,顧星晚覺得似乎比後宮裡的那些鶯鶯燕燕還要吵鬧,一時間就萌生了退卻之意。
她正想趁著眾人的焦點不在自己身上悄悄開溜,卻被季廷霖一把抓住了手臂。
季廷霖用半是威脅的目光盯著她,又衝著其他人說道:“諸位說的不錯,本王確實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輕,需要顧神醫寸步不離的看護,現在本王還是有些不舒服,顧神醫還是給本王看看吧。”
顧星晚一臉懵,季廷霖什麼時候病的,她怎麼不知道?
而就在這時,季廷霖不由分說地拉著她離開,因著季廷霖說自己身體不適,所以大臣們也沒有繼續糾纏。
季廷霖一直把顧星晚拉到一個小亭子裡,才放開了她。
“王爺,你哪裡不舒服?”顧星晚疑惑地問道。
季廷霖說道:“幫我一個忙,現在先幫我打打掩護,不要讓不相干的人來打擾我。”
顧星晚點了點頭,卻是疑惑不解,季廷霖為何避那些官員如同洪水猛獸一般?
見著顧星晚疑惑不解的眼神,季廷霖解釋道:“父皇因為大哥一事對我有所猜忌,現如今我行事不能太過於高調,更不能和朝中官員有多餘的牽扯,所以躲著為好。”
顧星晚恍然大悟,季廷霖肯定不想謀反的帽子再扣在自己頭上,所以才如此謹慎。
想到這兒,顧星晚還有些同情季廷霖,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要防備,實在是太辛苦了。
在心疼季廷霖的時候,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可憐人的一員。
“放心吧王爺,有我在你身邊,連個蒼蠅都接近不了你!”
見著顧星晚如此信誓旦旦的樣子季廷霖也由衷地點了點頭。
經過顧星晚一番添油加醋,再加上以假亂真的診斷說明,大家這才相信,季廷霖是真的病了,這些日子沒上早朝,都是在養病。
而大家也不敢輕易來打擾,所以季廷霖和顧星晚便在涼亭裡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我說一大早聽到五哥來了,卻不見人,原來在這裡躲著,真是讓我好找。”
一聲嬌俏的女聲響起,顧星晚抬眼望去,正是君華公主。
“君華公主。”顧星晚對著她行禮,卻得到了對方詫異的眼神。
“顧星晚,你今天吃錯藥了嗎?往常怎麼不見你這麼懂規矩?”君華公主直率地說道。
而顧星晚的嘴角抽了抽,雖然公主直言不諱,但是有時候說話,確實有些太坦率了。
“行了,這裡就我們,不必對我行禮,我還怪不自在的。”君華公主衝著顧星晚說道。
顧星晚這才起身,見君華公主一身宮廷禮服,華貴但又不失活潑的感覺,當下也不禁有些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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