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她是多厲害的人呢，沒想到也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就是喜歡欺負我們這些普通百姓。”
這不知是誰人突然說出這一句話，讓唐優優聞言眉頭緊皺。
而這人的言語也正中了眼前這男人的心聲。
唐優優悶哼一聲，輕瞥一眼身下的男人，冷言道：“本公子就是不喜刁民，若是在這樣胡言亂語，胡亂鬧騰，休怪本公子不客氣。”
被唐優優這樣一警告，他立馬變了臉色，就連原本緊緊抓著唐優優腳腕的手，也鬆開了不少。
見此，唐優優仔細看了看這少年後背的竹簍，在竹簍之中裝著滿滿的書，她眯了眯眼睛。
“你應該不是來這邊兒要飯的吧？只怕是去青雲宗求學？”
唐優優一語擊中，這人瞬間抬眸，臉上浮現著激動的表情。
他連忙抬腿坐起來，仰頭看著唐優優，激動的聲音都變了，他拔高音調，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公子，您不會也是去求學的吧？”
唐優優淡淡點了點頭。
只見這人更加興奮，“既如此，公子說不定就是在下的同窗，到時候要不要一同上山？”
見這人說的誠懇，唐優優當即開口，“不要！”
被當眾拒絕，這少年並不覺得尷尬，他再次笑道：“在下知道，公子還在因為剛才的事情生氣呢？在下說不定就要成為公子的同窗了，公子何必這樣生氣，鬧得面子上不好看了，可咋辦？”
唐優優皺著眉頭，冷言瞥了一眼這人，百般嫌棄的再次開口：“不關本公子的事兒，無關緊要！”
言至於此，這少年終於“知難而退”，可落在唐優優的眼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
就在此時，遠處望春樓二層角落，還有一個人在靜靜的看著這二人的舉止，他手心之中緊握的茶杯砰然破碎。
這也引得他身旁的人為之一顫。
“尊主……”
他接過侍衛的帕子，簡單的擦拭手上的水漬，隨意的丟在一邊。
隨意看了一眼底下的人兒，他冰冷的開口說道：“這人，你去查查。”
聞言，這侍衛便轉身離開，與黑影一同消失。
而底下的二人，都雙雙沉默，唐優優不再多說，而是轉身準備離開。
可身後那少年，卻遲遲不肯離開，他看了一眼一旁的老鴇，見唐優優離開之後，小聲同她說了幾句，那老鴇瞬間笑顏，連連點頭之後離開了。
唐優優來到二層，直朝著那花魁的房間走去。
雖然這花魁是望春樓中的頭牌，可她的房間卻普普通通，簡單的一張大的床榻，隨意搭起來的桌子，破爛堆積一起，與這精緻的如煙姑娘，顯得格格不入。
唐優優推門而入，坐在桌前簡陋的木頭板凳上，一個人靜靜的喝起來茶水。
那如煙姑娘也不作聲，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床榻，等待唐優優的寵幸。
卻見唐優優一直不動聲色，半個時辰過去了，她也沒有半分起身的苗頭。
如煙等不下去，便緩緩開口道：“公子既然都已經來了，那就不要辜負了良辰美景，奴家一定會伺候好公子的。”
她說話的聲音十分好聽，只是聲音之中，帶著微微的顫抖。
唐優優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轉頭看向床榻上半跪著的人兒，她輕聲道：“你在怕我？”
聞言，如煙連忙搖頭，“奴家並沒有，奴家只是沒有經過這些，所以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公子又不作為，奴家只是倉促罷了。”
見女孩兒還有些害羞，唐優優終於起身，來到她的身邊兒，笑道：“難不成，姑娘對這種事情還懷有期待？”
聞言，如煙的面容瞬間染上一抹紅色，紅色隨著時間的推後，緩緩爬上耳朵後邊兒。
隨即，她點了點頭，含羞帶怯的開口道：“公子，小女子未經世事，對這些事情自然好奇和期待的。”
說著，她話語聲微微一頓，而唐優優自然明白這小丫頭的暗示，不過，她如今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唐優優聞言輕聲咳嗽道：“姑娘放心，本公子是不會指染你的，明天你變隨本公子離開，之後你我分道揚鑣即可。”
聽到這話，女孩兒微微一怔，她發愣的眸子回過神後才開口詢問：“公子這是，將如煙買下來了？”
唐優優點了點頭，又從懷中拿出關於她的賣身契，放在桌上的同時，她再次朝著窗臺的紅燭走去，紅燭落在這賣身契上，將整個紙張瞬間點燃。
頃刻之間，這如煙姑娘的噩夢，就像是一場雲煙一般，隨著那火光燒完之後的灰塵，隨風一吹煙消雲散。
她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復自己的心情，這可是她內心永遠放不下的東西，竟然被唐優優輕而易舉的拿了下來。
“公子，既然如煙的自由，是公子您給的，如煙願意一直跟隨公子，伺候在公子的身邊兒。”
聞言，唐優優嚇得連忙擺了擺手，“這就不需要了，本公子身邊兒伺候的人很多，實在不需要姑娘，姑娘只管照顧好自己。”
聽到這話，如煙看向唐優優的衣著，她猜測道：“公子莫不是來求學的，若是公子求學，如煙可以當公子的書童。”
見這丫頭說話直接，唐優優也只能假意答應。
二人同床而眠，卻相安無事。
翌日，唐優優起身下榻，看著清晨的陽光升起，伴隨這樓下的喧囂，她才逐漸清醒過來。
這底下到底是些什麼人？大清早的吵吵鬧鬧。
她心想著，便推開房間門，看著底下來了不少人，這些人都穿著書生的衣裳，看上去就透露著一股子書香味。
而在這些人之中，最為首的，竟然是昨天抱她大腿的少年。
只見，今日這少年穿的風度翩翩，衣著華麗全然沒有了昨天落魄的模樣。
這倒是有意思。
隨著眾人的討論聲，唐優優緩緩走下樓梯。
只見原本喧囂的環境，瞬間變得安靜下來，寧靜的氣氛就算是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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