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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第291章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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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病人有反應了!”

溫憲覺得她被很多人圍住了,有人掀開了她的眼皮,然後她感到了光。

“奇蹟!這絕對是奇蹟!”

溫憲聽到有人高興的喊著,她還沒適應真實世界,只能任由這些人對著她一堆檢查。

“閨女,你真的活了?嗚嗚嗚……”

誰在哭?

“姐姐!姐姐你終於醒了,你都睡了好幾個月了!嚇死我了……”

是她弟弟嗎?那個小鬼不是從來都不肯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怎麼哭的這麼慘。

她想起來把這些聲音都錄下來,將來好嘲笑她弟弟。

三個月後

溫憲現在獨自住在自己買的小房子裡,她拒絕了父母要照顧自己的要求。

畢竟他們也敵對了這麼多年,突然的熱情讓她一時適應不了。

公司給她賠償了一筆錢,說公司總裁過來知道了情況,並把工人問題給解決了。

聽說那個總裁年輕有為,是個很隨和的人。

他還來看過溫憲,這是她爸媽告訴她的。

溫憲收拾好東西,帶著自己的貓咪往公園去散步。

她最近買了一個貓咪,很不怕人,總是牽著出來遛彎,他們兩個也算是做了個伴。

溫憲其實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遊戲世界的點點滴滴,如同做夢一樣,但是也很真實,畢竟銀行賬戶不會作假。

她給了她爸媽一筆錢,說是公司的賠償款,足夠他們支撐到弟弟上完大學。

然後她計劃做點自己喜歡的,她是喜歡錢,但是也知足。

銀行賬戶上那麼多零可不是白瞎的。

在溫憲公司高層,佟晨把手裡的檔案都簽署好。

助理過來道:“總裁,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您所有的資產都轉移到了溫小姐的賬戶裡。”

佟晨嗯了聲,放下手裡的鋼筆,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向遠處。

“您為什麼把那麼多資金轉移到這個溫小姐的賬戶裡?”

秘書不懂,這個溫憲,只不過是被工人打了後住院了,公司已經給了一筆賠償金,現在總裁把所有他的私人資產轉移到溫憲的賬戶裡,這個操作讓人匪夷所思。

“因為她是我老婆。錢不給老婆管著的男人和老婆長久不了。”

秘書:???

他委實不明白總裁的這個操作了,難道世界上真的有一見鍾情這回事?

佟晨看了一眼腕錶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去邂逅。”

秘書趕緊道:“好的,我開車送您。”

佟晨拒絕道:“你去幹什麼?難道是要搶我老婆?有我存款多嗎?哦,對了,你趕緊把剩下的檔案處理一下,明天還有會要開,如果我回不來就不用等我。”

佟晨見秘書一臉的詫異,他勾了勾唇,笑著往外面走去。

夕陽下,溫憲懶懶的躺在公園的椅子上,讓夕陽的柔光任意的灑在自己的臉上,身上。

她默默感受這個真實的世界。

“小姐姐,樹上那隻貓是不是你的?”

突然有聲音叫醒溫憲,溫憲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來人,是個男大學生,這附近有兩所大學,經常會有學生來公園約會之類。

溫憲抬眼望男生手指的方向看去,由於逆光的原因,她看不清書上的貓,也看不清背對她的人。

溫憲眯了眯眼睛,起身往那邊走去。

她的貓喜歡獨自散步一會,到了公園溫憲會把它撒開,讓它自己玩。到了時間它會自己回來。有時候還會給溫憲帶點小蟲子回來。

“那個小哥哥好帥啊,天哪,他該不會是什麼明星吧?”

“我拍了照,他真的好帥啊,我們的校草都沒他帥!”

幾個女孩子也圍著竊竊私語。

雖然聲音都不小,溫憲也都聽到了。

溫憲走進那棵樹下,樹上,男子正抱著她的貓咪,居高臨下的看自己。

這一對視,彷彿是周圍的一切就靜止了。

溫憲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快漏了幾拍,她看著這張熟悉的容顏,這張在另一個世界才存在的容顏。

而佟晨則是眼底帶著一絲淚意,他看著溫憲,等她說話。

“小姐姐,那是你的貓咪吧?”

溫憲最近經常帶著貓來公園,因為太特殊了,有人認識她。溫憲被那人拉回現實,她對著佟晨一笑道:“謝謝你,這確實是我的貓。”

她對著樹上伸出手,那棵樹很高,很粗,佟晨坐在樹杈上,和他身上的西裝革履很穩違和。

“接好。”

他笑著道,然後縱身一躍,從樹上跳下來。

溫憲:……

她腦子空白了幾秒,周圍人都驚訝的叫了起來。

當溫憲回過神的時候,就被佟晨抱進懷裡。

“你……”

溫憲的鼻息之間都是佟晨身上的香味,那味

道和遊戲世界的舜安顏味道一樣,容貌一樣,甚至看著她的眼神都一模一樣。她不確定這是幻覺還是真實的。

可能是懲罰她,讓她回來後歷經了孤獨,她不喜歡一個人,但也沒有那麼多朋友的陪伴。

“你好我叫佟晨。是佟佳氏的後裔。你知道佟佳氏嗎?”

佟晨對著溫憲眨了眨眼睛,看著那張他想念了很久的容顏和這個身體的溫度,佟晨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枉他費盡心思,用盡心血來到這個世界。

在沒她的日子裡苦苦掙扎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再次遇到她。

溫憲眨了眨眼睛。

周圍的人見了兩個人抱著,立刻起鬨道:“在一起,在一起!”

剛剛明明是不認識的兩個人,因為一隻貓咪有了奇妙的緣分。

而貓此刻夾在兩人中間苦苦掙扎。

它剛剛就是上樹去搞個吃的,怎麼就被人捉下來了?簡直大無語,它還想今天給主子捉一隻小鳥回來呢!

“是你嗎?”

溫憲的淚在眼眶裡打轉,她不敢確認,畢竟這種事情太過神奇了。

有可能是假的,那不過是自己地夢,夢醒了,還是自己。

“是我。”

佟晨抱著溫憲,毫不猶豫的吻住了溫憲的唇。

熟悉的溫度,熟悉的香味都一直不停的往溫憲的鼻息處湧動。

很多人都拍照,鼓掌,見證這場奇妙的緣分。

後來溫憲和佟晨結婚,溫憲還去見了佟晨的長輩。

婆婆還是那個婆婆,據說公公當年也有個白月光,但婆婆硬生生變成了公公的紅玫瑰。於是有了佟晨。

“這輩子我希望能給你幸福。老婆,你愛我嗎?”

“愛的,愛的。別說了,讓我摸摸腹肌。”

溫憲扯開被子往佟晨的肚子上抹去,又是一室春光。

本文正文完結,番外明天開始,是太子和平妃的。等了好久的小夥伴可以來看了。

太子平妃番外1

“打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她憑什麼代替本格格去宮裡!”

攸寧只覺得額頭劇痛,伸手摸了摸,有些粘稠,她倒吸一口冷氣。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還能感到疼?

攸寧對著說話的人看了過去,眼眸驀地張大,她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

為首的是個十歲左右的女孩,踩著花盆鞋,穿著一身錦緞旗袍,頭上梳著一字頭,長得還算秀氣,只是精緻不足,後面幾個一看裝扮就知道是奴婢,但穿的比攸寧都好,個個仰著鼻孔看著她。

攸寧又看了看四周,她心中動容,這裡是索府花園一個偏僻的角落,所以,她是死了,但又活了?

女孩見攸寧看著自己,又四處看,立刻不滿地掐腰挺胸道:“看什麼?本格格打你,你不服?”

攸寧壓下心中的異動,用衣袖擦了擦額角流下的血絲,道:“服。”

她記得了,她十歲那年,噶布喇跟索額圖說已經讓人把她的畫像送到了宮裡,並回稟說這是索府的二格格,康熙帝看了後頗為震驚,已經允了再過半年讓她入宮。

一個穿著翠綠衣裳的奴婢冷哼道:“這女人還不是仗著自己長得像赫舍裡皇后,能代替格格進宮,才不把人看在眼裡嗎?”

另一個穿藍色衣裳的奴婢跟著道:“格格您看看她那個樣子,哪裡是服氣?分明是不服才對!”

攸寧聽著這熟悉的對話,有些怔忪。

她這是回到十歲的時候?攸寧忍不住想笑,這是老太爺又給了她一次機會嗎?

赫舍裡嘉月倨傲的對攸寧道:“服就好!若是我阿瑪額娘問起來你只能說自己不小心碰的!你本也就是個替代品,敢告狀就打死你!”

阿瑪噶布喇和叔叔索額圖是最在乎這個女人的容貌了,她那張和赫舍裡皇后八分相似的臉就是送她入宮的原因。

赫舍裡嘉月的貼身奴婢降香眼中帶著厭惡的看著攸寧,對嘉月道:“格格,這個女人最是能裝會演的,不然兩位老爺和太子殿下也不會待她和別人不同,您不要信她的話,小心哄你!”

若不是這個攸寧,她就跟著格格進宮當差了,到時候自己阿瑪額娘都跟著臉上有光!嘉月因為降香的皺起眉頭道:“是了,上次胤礽來還非要見她!胤礽平日裡都是高高在上,連一句話都不跟我說,倒是和你親近,你說說看,是拿什麼籠絡的胤礽!”

嘉月上前一步,一腳踩到攸寧的手上,還用力的碾了碾,攸寧疼的冷汗蹭一下從後背升上來。

這個降香素來看攸寧不順眼,而嘉月又喜歡聽這個奴婢的話。

若是前世定然是少不了一頓打,大夫人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能養好的傷就不會責備嘉月;但攸寧已經活了一世,她年齡比眼前的兩人加起來還要大,不會再任由他們欺負。

攸寧目光之中充滿著堅定的看著赫舍裡嘉月道:“格格,你若是繼續打我,我會去告狀

,不止跟老爺說,也會跟太子殿下講。”

嘉月被攸寧的話嚇得慌忙移開踩著攸寧手的腳,她畢竟還是個不到十歲的小姑娘,也會懼怕長輩。

降香立刻上前指著攸寧繼續慫恿赫舍裡嘉月道:“格格,奴婢是怎麼說的?她就不是好人,您不能放過她!”

降香心裡冷笑,正好趁這個機會把攸寧給弄死,然後格格好進宮,她就能跟著,想到這裡,她眼中帶著惡意的看著攸寧。

“哦?不放過?你們要怎麼不放過?格格看看我的臉,是你阿瑪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我的畫像也已經呈給皇上,只等年後入宮,若是格格聽降香的話把我打殘或者打死了,索府交不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出來,就是欺君!索府就要被皇上降罪!到時候是你出去頂罪還是降香去?”

嘉月有些害怕,慫慫地道:“你,你胡說!阿瑪是皇上的舅舅,我們才是一家人,你是個外人!且不過是個身份低微的奴婢而已,本格格就是打死你又如何?難道皇上會為一個奴婢和索府反目不成?”

攸寧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才對著嘉月目光幽幽的道:“格格,事實上,你口中的奴婢才是索府名正言順的二格格,您並不是。”

“你!”赫舍裡嘉月咬牙切齒的看著攸寧。

不錯,她不是!外人只知道攸寧,這個女人雖然甚少出現在外面,但滿京城誰不知道索府裡有個和赫舍裡皇后八分相似的妹妹?簡直就是赫舍裡皇后的轉世一般,且皇上已經准許入宮,額娘帶嘉月出去只說她是親戚,每到這種時候她就恨阿瑪額娘為什麼不給自己也長一張和赫舍裡皇后一樣的臉?

降香不甘心就這樣放過攸寧,還要慫恿嘉月,此時突然從花園裡走來一個嬤嬤,見著幾人,看了一眼攸寧臉上的傷口,對著赫舍裡嘉月行了個禮道:“大夫人請格格過去。”

嘉月見著這個嬤嬤有些慫,硬著頭皮道:“田嬤嬤,你不要多管閒事,她,她不自稱奴婢,大不敬!本格格今日就要教訓教訓這個奴婢!”

嘉月實在是找不到其他藉口,隨便的搪塞了一個,田嬤嬤心裡清楚的很,不緊不慢地道:“格格還是趕緊去大夫人那裡吧,奴婢只是過來請格格,其他並不會多嘴。”

見田嬤嬤保證,嘉月才放心帶著降香幾個奴婢往大夫人院子裡去,臨走前還不忘瞪一眼攸寧,眼中帶著警告之意。

見人都走遠了,田嬤嬤才過來拉著攸寧看了看臉上的傷口,有些感嘆道:“格格就是這個急脾氣,那個降香若不是吳嬤嬤的孫女,早就被打死了!你且忍忍,等過了年就入宮了,到時候天高皇帝遠……”

攸寧只看著田嬤嬤的臉出神,她說的什麼已經聽不清楚了。

攸寧眼底帶著淚意地道:“田嬤嬤,我曉得的,別擔心。”

田嬤嬤老臉一紅,嗔怪道:“誰擔心你!老奴是怕你出了事索家跟著吃掛落。”

太子平妃番外2

攸寧對著田嬤嬤笑了笑,她本來就生的花容月貌,此刻一笑簡直如同百花齊放。攸寧像赫舍裡皇后,但又不像,赫舍裡皇后從來都是按著皇后的禮儀去培養的,看著有些嚴肅,美得像副畫一般,從不曾如此笑過,而攸寧則更像她自己。

攸寧盯著田嬤嬤的眼睛道:“田嬤嬤,西北角門還開著嗎?我想出去買點藥塗一塗。”

田嬤嬤一聽西北角門,就目光閃過地道:“早就關了,倒是那裡有幾個狗洞,怎麼堵都堵不上。”

她似是抱怨的說,見攸寧並沒有再說其他話,就說道:“老奴去給你拿藥,你在自己院子裡別出來,等會子大夫人院子裡的德意肯定要過去尋你的。”

嘉月對攸寧做的事情是瞞不過大夫人的,她會讓信得過的人過去警告攸寧,不會讓攸寧有機會跟噶布喇說什麼的。

攸寧聽了只笑了笑,她額角傷的厲害,血凝固在臉上,她面板本來就白皙,這下看著就更可怖,田嬤嬤不忍的別過頭去。

攸寧沒有再說什麼就回了住所,她等德意送了藥過來後,找個理由給她打發回大夫人院子裡,然後收拾了一些金銀細軟,等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就偷偷的去西北角門,果然門是關著的,旁邊有幾個狗洞,也是這個地方偏僻,若不然早就該被人發現後堵上了。

攸寧知道田嬤嬤告訴自己是有心幫她,她領情,上一世就受到她的照顧,恩情她遲早會來報,但現在她要跑!

她絕對不能呆在索府裡等著被送進宮裡去,然後和胤礽糾纏不清,她要逃出去!逃得遠遠的,過自己的日子!

攸寧穿的是小廝的破舊衣裳,頭髮散亂,臉上都是黑漆漆的東西,額頭還被布條包著,看著倒是像個乞丐。

此刻已經是宵禁,攸寧出不了城,只能悄悄的跑到乞丐彙集的地方,胡亂的找了個草窩睡了一覺,等天亮的時候沾了一身的稻草和幾個乞丐到看著像是一家了,然後跟著幾個乞丐一起去往城外乞討。

幾個乞丐都是一般的髒,也沒有誰嫌棄誰,到了城門才發現今日戒嚴,出入都要幾個官兵拿著畫像

比對,攸寧知道索府肯定有人發現自己跑了。

有個乞丐打趣道:“這大早上的就這陣仗,是哪家跑了小妾不成?”

另一個望了望城門口的人道:“那個人我認得,是索府的管家,肯定是索老兒跑了小娘子,哈哈哈!”

幾個乞丐相繼笑了起來,都腿腿嚷嚷的往城門口去。

攸寧不敢從這個城門出去,又繞了半圈,見著另外一處是個不認識的,只拿著畫像仔細對比,她把頭上的紗布去掉,又把傷口扣開,血一下子流了出來,又特意的從地溝裡掏一些汙泥抹在身上,就這樣臭烘烘的,還咬咬牙用嘴漱了一口髒水,差點就吐了。做好這一切她拿著一個破碗,排在要出城的人中間,排隊的人都嫌棄她髒,離她遠遠的還掩著口鼻。

攸寧瘋瘋癲癲的走到檢查的人面前,一下去湊上去,嘴裡的臭氣也熏天,就對著那人道:“官爺,行行好,給點銀子使使!”

她說著手腳並用的去扒拉那人的衣裳,見著這樣的乞丐對自己動手動腳,那人差點把隔夜飯都吐了,強忍著吩咐兩個官兵道:“都是死人嗎?還不把這人給我拉走,趕緊的讓她滾!瘋婆子!”

他接過旁邊人遞上來的帕子擦被攸寧碰髒的地方,攸寧傻兮兮的對他笑,被兩個官兵給轟出來城門,她往城外走的時候心中滿是激動,這個城門不算深,大概有十幾米的路程,但這段路攸寧覺得很遠。

這是她通往自由的路,快跟著人群走到城門口了,就聽著後面有人道:“太子殿下來了!”

眾人都跪下,城門這邊的人群也停下來要看個新鮮,攸寧知道胤礽心細,不敢立刻跑,她只能躲在人群裡跪著等胤礽走了後再跟著人走。

遠遠地就聽著胤礽的聲音:“查的怎麼樣了?”

檢查的那人立刻聲音諂媚地回道:“回太子殿下的話,正在查,絕對跑不出去。”

攸寧雖然看不到那人諂媚的姿態,但肯定是很醜就對了,因為她是見慣了給胤礽獻媚人的嘴臉,忍不住諷刺的笑了笑。

胤礽應該還是騎著馬的,他今年已經六歲,但因為康熙帝偏愛,早就會騎馬了,而且康熙帝給他的都是好馬。

他眉宇間帶著稚氣,但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道:“那可不一定,她心思細膩,若是誠心要跑,十個你估計都堵不住這個城門口!”

男人只能訕訕地賠笑,並不敢再接話。

胤礽又對著人吩咐道:“你們檢查不要只找乾淨些的人,那些髒的,臭的人也要看,她慣會騙人的,偽裝成乞丐什麼也不是難事。”攸寧的冷汗一下子從後背升上來,是了,胤礽是最知道她的,雖然她比胤礽大四歲,但是在胤礽面前似乎才是被看透的那一個,若不是他吃自己死死的,定然沒有前世的那番糾纏,這更堅定了攸寧逃走的決心。

那人趕緊保證道:“是,是。一定好好找,您放心。”

胤礽就說了這幾句就騎馬帶人走了,留著檢查的男人抬手擦了擦冷汗,這若是讓太子殿下知道自己放了一個乞丐過去,豈不是要說自己無能?

他不好意思把攸寧再撈回來就對著其他人吩咐道:“都打起精神,等會子若是有乞丐過去都扣下!其他人都趕緊的離開,不要聚集!”

攸寧從地上爬起來,鬆了口氣,幸虧胤礽沒留下來看著,不然她定然是跑不了,但不排除城外也有他的人在,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只要出了京城地界就能鬆口氣。

她頭上的傷沒有好,又被汙泥之類的弄髒了,也不敢去河邊洗乾淨,就這樣邋遢的往城外走去,行了一日後就開始發熱了。

攸寧知道這多半是傷口感染所致,心中不免自嘲,自己從前在家裡住豬窩的時候還未生過病,這幾年在索府看來也是養的身子嬌貴了。

攸寧撐著又走了一日,第二日是個雨天,這夏天就是如此,陰晴不定,且還是大雨。

下雨攸寧也不敢停,她想的是下雨更好,四處無人,她就能任性的走動,等到了外省才能自由。

這雨劈頭蓋臉的打下來,攸寧本來發著燒,倒是覺得身上此刻好一些了,走到一個涼亭處實在是走不動了,就坐下想休息休息避避雨一番,涼亭中還坐了個少年,正在看書,見著攸寧進來,抬頭看了她一眼,就愣住了。然後道:“這位小兄弟往裡坐坐吧,外面雨大。”

太子平妃番外3

攸寧並沒有看清楚少年的樣子,此刻她只覺得很冷,忽冷忽熱的讓她很不舒服,臭烘烘的衣服緊貼著她的面板,讓她覺得很難受。

見少年並不嫌棄自己,就湊到裡面坐到地上,她這幾天都沒怎麼找到吃的東西,都是挖點野菜果腹,怕討飯讓人看到有印象。

本來覺得休息一會就好的事情,結果一坐下來就特別睏乏,難受,整個人就昏昏沉沉的。

旁邊的少年突然湊過來,用手試探了一下攸寧的額頭,被攸寧一下子拍開手,滿是警惕地道:“做什麼?”

少年嚇了一跳,見著攸寧這樣子立刻解釋道:“你別害怕,我是大夫,你是

不是發熱了,發熱的病人會忽冷忽熱,還會打寒戰,你這大夏天的打寒戰肯定是發熱,讓我給你看看吧。”

攸寧無力地看著少年,眼底還是帶著一絲審視,亭子外面大雨還是嘩嘩啦啦地下,她看清楚了少年的樣子,文質彬彬,少年眉眼柔和,長了一雙杏眼,高挺的鼻樑,嘴唇厚薄適中,此刻攸寧竟然覺得這少年長的挺好看的,從他身上攸寧沒有覺出惡意。

見攸寧沒有拒絕,少年才抓起攸寧的手診脈,又扒開攸寧的頭髮看了看額頭上的傷口才道:“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熱,又淋了雨,你需要吃幾服藥才能高,額頭上的傷口也需要處理。”

攸寧搖了搖頭,聲音虛弱地道:“我沒銀子,你給我醫治是得不到任何好處的。”

葉桂嘆了口氣道:“別說了,我不要你的銀子,你病的不輕,我就住在這附近的村子上,你跟我回去吧,等好了再走。我看今日這雨一時半會的也停不了。”

攸寧抬眼看了看外面,只覺得眼前一黑,就聽到一聲哎呦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攸寧做了個夢,發現自己還是沒有逃掉,被胤礽的人抓了回去,胤礽讓人把她帶到索府上的祥和小居,讓人看著她。然後對著她道:“攸寧姐,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你可以說話不算,但我不能當做你沒說過。”

他眼神之中還是充滿著那種執拗的光,看著攸寧的眼神彷彿是在看一個所有物一般的,讓攸寧出不來氣。

她猛地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並沒有在索府,而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應該是個民房,牆都是泥和草和在一起的,房間裡很簡陋,只有一個桌子,上面應該是個藥箱,還有幾本被翻爛的書,她看完周圍後才想到自己的衣裳立刻往身上摸去,見已經換成乾淨的衣服了。

正碰上葉桂從外面端著藥進來,見到攸寧臉不自然的紅了一下,把藥放到攸寧的床邊才道:“你別擔心,衣服是隔壁的嬸子給你換的。我,我只,若是你不嫌棄我,我也可以對你負責。”

葉桂的臉紅的簡直和胭脂一樣了,攸寧看了好笑,便道:“謝謝你救了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但不能恩將仇報。”

葉桂不解,攸寧解釋道:“我之所以扮成乞丐就是為了躲避仇家,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人佈下天羅地網都要抓我回去,你娶我只會拖累你。”

兩人正說著,就聽到外面有聲音。一個聲音有些年紀的女人驚叫道:“官爺,官爺您這是做什麼,家裡都是孩子老人,沒的別嚇到了孩子,有話好好說,把刀收了吧。”

不知道外面說了什麼就聽到女人啊了一聲,接著是一聲落地的鈍響,顯然女人是被推倒了。

葉桂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攸寧,就見著攸寧正艱難的爬起來,葉桂扶著她問道:“你還未好,起來做什麼?”

攸寧慌忙的用衣袖遮住臉道:“這些人,這些應該是找我的,那嬸子沒有見到我的樣子吧?”攸寧都後悔了,自己應該先把這張臉劃花了才好,這樣誰都不用惦記她了!

葉桂趕緊安撫道:“放心,他們沒人看到你的樣子,你別慌,我藥箱有藥,吃了可以起紅疹,你先吃了。”

葉桂趕緊給攸寧取藥喝了,攸寧藥剛喝進去一會就有人來砸門了:“趕緊開門!例行檢查的!若是不開門就砸了!”

葉桂起身,神色不慌不忙地道:“來了!”

他看了一眼攸寧,示意她不要慌,攸寧躲進了被子裡,葉桂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道這姑娘還真是膽子被嚇破了,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也是這樣。

等到了外面,葉桂開啟門就被一個官兵踹了一腳,那官兵穿的人五人六,嘴裡罵罵咧咧道:“叫了半天門呢,怎麼,你在屋裡生孩子呢?”

他說話粗聲粗氣的,葉桂是醫香世家出來的孩子,雖然父親死了現在是自己撐著門楣,也闖蕩江湖兩年,但如此粗魯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對著幾個官差鞠了一躬道:“幾位官爺,小的是從江蘇過來的遊行大夫,你們是要看病嗎?”

“你踏馬咒誰呢?老子好得很,一夜能和小春香玩幾次不成問題……”

“兄弟,正事要緊!”

他旁邊的一個官差手裡拿著個畫像,顯然是比剛說話的那個官差說話有分量,那官差立刻收斂了一些。

但還是對著葉桂不客氣地道:“趕緊的,把你就能喘氣的女人都叫出來,爺們比對一下你們這裡有沒有朝廷的逃犯!”

葉桂聽到逃犯兩字心中一驚,但見官差手裡的只是畫冊並不是海捕文書,因此並不慌,對著幾位官差道:“幾位官爺,屋裡並無其他女人,只有一個得了時疫的女人,幾位若是不行,可自己去看看。”

葉桂說完給幾個人讓出路來,幾個官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清朝時疫是猛如虎的,而且傳染性極強,幾人都對著也對捂住口鼻道:“你說謊的話立刻打死。”

葉桂笑道:“我是大夫,只有我治不了的病,沒有亂說的謊,你們可自己進去,一看便知。對了隔壁的那個嬸子也是

給這個時疫病人換過衣服的,你們最好不要碰。”

隔壁顯然是聽到這邊動靜,立刻罵罵咧咧的從隔壁進來這裡。

幾人選出一個,就是那個一夜和小春香玩幾次的男人,讓他進去看看真假,那男人不敢反抗,只能瞪了一眼葉桂就進屋裡去,結果只看到被子裡有個包。

他走進用刀柄碰了碰把被子呵道:“裡面的,出來我看看你!”

攸寧是聽到了葉桂的話,但沒有鏡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出疹子了,聽到官兵的話,慢慢的從被子裡爬出來,臉剛對上官兵,就聽到他大喊一聲道:“時疫!是時疫!頭,趕緊跑!”他跌跌撞撞的從屋裡爬出來,被屋裡的小凳子絆倒,又迅速的爬起來往外跑去。攸寧忍不住想到,這速度真有可能和小春香一夜幾次吧。

屋外幾個官兵立刻如臨大敵,也不說找人了,幾個人立刻一溜煙的跑沒了!

隔壁的王嬸子聽到聲響,立刻抱著孩子往這邊來,問葉桂道:“葉大夫,這,這屋裡的小姑娘真的得了時疫?”

葉桂擺了擺手道:“唬他們的,您不要害怕,趕緊回去哄哄孩子要緊。”

王嬸子聽了立刻唉了一聲就走了,葉桂才折身往屋裡走,走到門邊就聽到屋裡有碎碗的聲音。葉桂立刻跑了進去,就見到攸寧正拿著碎碗的瓷片往臉上劃去,葉桂趕緊撲上去抓住攸寧的手道:“你做什麼!”

攸寧沒什麼立刻被葉桂的大力氣弄的瓷片一下子脫手,她喘著氣靠在枕頭上道:“他們不會罷休的,只要我還頂著這張臉,總會招來禍端,倒不如毀了乾淨,那樣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她有些決絕,應該是深思熟慮才想到了這個方法。

葉桂看著那種如花似玉的臉,即使是臉上有紅色的痘印也遮擋不住她的美貌。他忍不住道:“姑娘能不能跟在下說句實話,倒是是誰,要抓你,為了什麼?若是你實在有難處,或許我可以幫你,不一定非要毀容啊。”

他想說的是,你這張臉如此美麗,毀了挺可惜啊,上天或許再也不會創造出這樣一張美麗的臉了。

攸寧嘆了口氣道:“阿瑪額娘因為我這張臉把我賣給了權貴人家做妾,我斷然不肯的,只能跑出來,但那個權貴家有權有勢,不肯罷休,除了毀容,我想不到解脫的辦法,總不能去死吧……”

攸寧沒有跟葉桂說實話,但也不全是假話,真真假假的說出來敷衍葉桂。

葉桂雖然十四歲,但閱歷是有的,知道攸寧並沒有跟自己說實話,他看著攸寧的那種臉,有些心軟地道:“我若有辦法讓你改變容貌,你願意試試嗎?”

太子平妃番外4

十二年後

江蘇吳縣

一個面容清婉的女子正耐心的熬藥。

“葉大夫在嗎?”

有個男人神情焦急的上門來求醫。

“葉大夫今天有客人,不接診。”

女子起身對著來人道。

男人立刻跪倒在女子的跟前,嘴裡喊道:“葉娘子救命啊!我娘子要生了,她難產沒人敢接診,只有葉大夫能救我家娘子了。求您跟葉大夫說句好話成嗎?我給您磕頭了!”

男子說著自顧自的磕起頭來。

攸寧皺了皺眉頭,覺得男子有些要挾的意味在裡面。

但她知道行醫救命都是看時辰的,最終攸寧嘆了口氣道:“等著,我去跟葉大夫說下。”

葉桂年少成名,祖上就是歷代行醫問藥的,到他這輩子算是發揚光大了,被人稱為葉天士。

攸寧進屋裡見葉桂和友人正在下棋,就進去跟葉桂簡單說明了病人的情況。

葉桂皺了皺眉頭,清俊的臉上滿是不耐道:“病人沒來他自己來做什麼,磕頭就能把孩子磕出來嗎?”

“讓他回去,把他娘子接過來我看一眼。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葉桂看了一眼攸寧,不自然地把目光轉回到棋局上。

等攸寧出去,友人揶揄道:“怎麼,你這還是還沒娶進門啊?你葉天士要宣告有宣告,要家底有家底,雖然大夫不是什麼高貴營生,但到底是正經生意,對以後孩子也好,人吃五穀雜糧,總不能不生病,我看這可比那些當官的吃香多了。”

葉桂搖著頭笑了笑道:“那是你的想法,但不是她的想法。”

葉桂也不是沒對攸寧表示過好感,但攸寧明確告訴他,她可以以命相報,但不能以身相報。

葉桂知道攸寧心中有不能說的秘密,她總是一個人沉默的時候多。

改換容貌並未讓她得到更多的安寧。

每次有人來打聽什麼人的時候,她總是全神戒備,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友人搖了搖頭道:“你們這可是神仙眷侶的愛,我是俗人不懂。但你如今都26了,恕我直言,老夫人早就等不及要抱孫子了。”

葉桂的母親今年四十多歲,和她一樣年紀的人,早就抱上了孫子,甚至有的重孫都有了,而她呢,被說孫子,就是兒媳婦還沒有

一個。

所以葉桂的額娘急得很,媒婆也沒少託,只是葉桂都是果斷拒絕了。

讓老夫人氣得心肝肺都是疼的。

老夫人也看出葉桂喜歡攸寧,但襄王有意,神女無夢。

她也算是看著攸寧長大的,當自己半個女兒,到底是不忍心逼迫攸寧。

兩人又說了幾句,外面攸寧過來道:“葉大夫,病人過來了。”

葉桂沒動,而是對著攸寧道:“過來了還等什麼,讓她自己進來,難不成還要我去請?”

葉桂突然拿起了神醫的款,攸寧愣了一下,但見葉桂神色嚴肅,就去外面叫人。

“葉大夫讓你進去看診。”

那孕婦是要生,難產一直生不下來,一家人急的團團轉,找了幾個大夫,最後才求到葉桂這裡。

男人一聽趕緊扶著孕婦進門。

孕婦已經見紅了,正難受的很,孩子一直沒入盆,生不出來,乾著急。

葉桂隨意看了一眼那婦人的樣子,繼續和友人下棋。

那婦人難受,她相公立刻出聲道:“葉大夫,趕緊救命啊,都什麼時候了,還下棋?”他心裡著急,孕婦也出聲哀求:“葉大夫,求求您救命啊!”

她若是能跪下就肯定給葉桂跪下了,這可是她的頭一個孩子,就指望著這個孩子立身呢!

葉桂不搭理他們,看兩人可憐的很,葉桂的友人立刻出聲道:“天士,你趕緊給人看看吧,看著挺嚴重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不料這幾個人的勸說把葉天士說火了,他起身順手舉起棋盤,一下摔到地上,棋子噼裡啪啦的滾的哪裡都是。

葉桂神情冷厲的對孕婦道:“你急什麼!沒看我正下棋?還不趕快把棋子給我撿起來!”

女人淚眼婆娑的看著相公,相公立刻彎腰去撿棋子,被葉桂制止道:“讓你辦點事情都不辦,這個病我看不了,你們走吧。”

男人忍了忍,最終還是對孕婦道:“我們有求於他,你撿起來吧,都說這個病若是葉天士看不了其他人都看不了。”

孕婦聽了只好忍氣吞聲地把棋子一一撿起。

等棋子揀完了,葉桂突然笑了起來,對男人道:“這下好了,你的孩子能順利的生下來了!”

然後也不要開方,只讓他們回家生就是了,說得那男人半信半疑,到家不久孕婦就發動了,順利的產下一個男嬰。

葉桂的友人驚呆了,他笑問:“你這是什麼法子?怎麼就能讓她順利生,我看你不開方,不給藥的,怎麼就治住了病?”

葉桂也笑著道:“那婦人進來我就看出來她這胎兒是在肚子裡抓住了婦人的心窩,所以才疼痛難忍,且生不下來,這婦人彎腰撿棋子,那孩子再肚子裡就不得不放手,往下走去,自然就能順利生了。這不用什麼藥,不過是一點經驗罷了。”

一陣話說的友人和攸寧都啞然失笑。

“你這個人就是這樣,明明是行好事,非要把人都惹急了,我看那男人都想打你!”

葉桂只笑不說話,對待不同病人都有不同的方子,一個方子治百個病人並不現實。

友人感嘆了一回,然後起身告辭,他本來是當說客的,結果看了一出熱鬧,又給葉桂的醫術多了一個神乎其神的傳說。

葉桂等人走了後才對著攸寧道:“過幾日我要去京城一趟,關於天花的事情我有些見解需要去實踐,但我們這個地方能力都有限,還是需要道京城藉助貴人的手動作。你去不去?”

能救人是好事,攸寧一直跟著葉桂救人,權當是為了上一世自己那個活不久的孩子積福了。

她聽到京城的時候目光閃了閃,攸寧摸了摸臉,她和之前的那個攸寧已經完全不同了,任何人看到她也絕對不會和她之前的樣子聯絡在一起。

“我跟你去,如果能盡一份力更好。”

她的醫術雖然沒葉桂那麼厲害,但頭疼腦熱這小病治起來是沒問題的。

兩人商量定了,葉桂就去跟他額娘商量。

葉家人丁單薄,三代單傳,到了葉桂這一輩他的祖父和父親去世的早,早早就承擔起養家和發揚祖業的重擔了。

她額娘是最明事理,知道葉桂失去辦一件對世人都有好處的事情,她沒道理阻攔,於是吩咐道:“你可以去,也可以帶著寧寧,但你要知道,你年級不小了,這麼大了還不成親,沒後的人怎麼能讓祖宗安寧?”

太子平妃番外5

葉桂也沉默了,這件事情他何嘗願意拖著,若是攸寧願意,他立刻捧場心來給攸寧。

他心裡苦澀,他額娘豈會看不出來。

立刻道:“也不是額娘逼你,實在是你年紀上來了,還經常出去雲遊學習,若是出個事情,額娘恐怕都不能給你收屍,當然你做的事情是為了給祖宗增添榮耀,是為了治病救人的,我不攔你,但你總要給我這個半截身子埋進黃土裡的人一絲希望吧?”

葉桂眼眶紅了紅,給她額娘跪下道:“兒子錯了了,

這次從京城回來後,兒子就成親,絕對不再拖延了。”

他下定決心,這次和攸寧出去,勢必要表明心意,然後讓攸寧接受自己。

他是看出攸寧是不可能接受其他男人,那他和攸寧好歹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彼此都熟悉的很,如果她要嫁人,也應該能第一個考慮自己,最起碼他能給攸寧穩定的生活。

葉桂額娘也擦了擦眼角,笑著道:“好了,我讓丫鬟收拾了東西,你和寧寧明日就走,早去早回,額娘等著給你置辦酒席了。”

她也看出了葉桂的決心,不免生出希望來。

攸寧第二日和葉桂一起動身往京城裡去,一路上也是治病救人,本來就距離不近,這一走就是三個月,到了京城後反而是入冬了。

攸寧跟著葉桂一直是小廝打扮,看著斯文秀氣,只是不是很白,到底是經常風吹日曬的面板不如大家閨秀。

但自帶一種帶著生機的美。

和她的模樣相得益彰。

他們這日到了京城裡,葉桂本來就打的是官家的主意,他們直奔著官府裡去了。

到了官府說明來意,被看門的給攔住,還諷刺道:“有天花是不錯!太醫都看不好,你一個野大夫就能有辦法?去去去,再在這裡喊叫直接給你們拉倒牢裡吃牢飯!”

看門人不客氣的用棍子給兩人趕出去。

“這是葉桂葉大夫,你們難道沒聽過葉天士的大名嗎?”

幾個看門人你看我,我看你,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道:“還葉天士,我還張天師呢!笑死個人,葉天士可是神醫,他會如此狼狽趕緊走,不要在這裡堵門!”

幾個人說著還要動手,突然門內傳出一聲斥責道:“大膽!太子殿下在此!休要放肆!”

說話的是李德江,他是伺候胤礽的貼身太監,京城之中,誰能不認識胤礽呢?

攸寧聽到李德江說話的那刻身子都是僵硬的額。

幾個看門人立刻跪了下去,磕頭請罪。

葉桂也聽到了說太子來了,立刻拉著攸寧的手跪了下去。

攸寧趴在地上不敢抬頭,脊背都是僵硬的。

突然一雙明黃色的繡著祥雲的官靴出現在攸寧的目光之中。

緊接著就聽到少年沉穩的聲調:“都起來吧,剛剛說什麼天花,葉天士的?”胤礽這話問的是幾個看門人。

看門人立刻指著葉桂和攸寧的背道:“就是他們兩個,冒充葉天士,說是能治天花,這種人衙門一天來幾個,都是騙子,牢裡還關著幾個張天士,李天士呢!”

看門人不以為意,覺得葉桂和攸寧肯定是騙子。

現在誰不知道能治天花的上面都有補貼,都是給銀子的,這造成很多人都想來發這筆橫財。

但是還都沒什麼真才實學,治不好天花,還有幾個把自己搭進去的。

所以他們是見慣了,覺得他們倆肯定是騙子。

胤礽看了兩個跪在地上不起身的人,他盯著攸寧的背眯了眯眸子。

然後問道:“你是葉天士?”

他語氣聽不出其他意思,只覺得就是單純的問一句。

葉桂當然聽說過這位少年的太子,他的名氣也是傳到了江蘇吳縣的,於是恭敬的磕了一個頭道:“草民確實是葉桂,葉天士不過是世人給我的混稱,我也不過會救治幾個病人。”

胤礽本來不過隨口一問,最近康熙帝確實為了天花的事情發愁。

日夜的不得安眠,就是想讓人儘快的找出救治的方法。

人不斷的死,救治緩慢,有的根本就是救治不了。

胤礽聽了葉桂這自信的話,立刻知道要麼是真的葉天士,要麼是一個高明的騙子。

他對著兩人道:“抬起頭來,孤看看。”

都說相由心生,胤礽看人從來是想看人的面相,然後琢磨人的心理的。

攸寧雖然心中知道自己的容貌和之前不同,但抬頭的時候身上還是出了一身冷汗。

胤礽看到兩人的容貌的時候愣了一下,他盯著攸寧的臉看了一會,攸寧的眼神還是看著地上,並未敢看胤礽的眼睛。

“太子殿下。”

葉桂突然起身擋住了胤礽盯著攸寧的目光,他是看出來攸寧緊張了。

但絕不是見到上位者的緊張,倒像是見到了害怕的人。

胤礽愣了下,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葉桂道:“既然官府不信,那我們只能另想辦法了,治病救人本是極其簡單的事情,不知道為何和權力扯上關係就完全不同了,這不是我要的官府,也給不了我要的東西。寧寧,我們走。”

葉桂拉起攸寧的手,兩人都起身準備回去。

想著另想辦法進入官府的大夫裡去治病。

若不是官府的大夫,估計連病人都很難接觸到。這些人都是給圈起來後封鎖一起了。

胤礽突然出聲道:“葉大夫,孤信你。你給我的感覺錯不了,這樣,你和你的……”

胤礽盯著攸寧看,葉桂趕緊出聲道:“這是我的小廝,我們兩個相依為命的。”

“你和你的小廝可以先住在我的別院裡。等我稟明瞭皇阿瑪後,就讓你進去救治病人,當然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你看可以嗎?”

胤礽用的是詢問的語氣,眾人都是驚訝,這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什麼時候用過這種語氣對人說話?

眾人對葉桂和攸寧的態度立刻就轉變了。

攸寧和葉桂對視了一眼,覺得這可能是最便捷的辦法了。

如果連太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其他人更是不行。

“那就有勞太子殿下了。”

葉桂對著胤礽拱了拱手。攸寧也跟著拱手,眼神儘量的對著地面不和胤礽接觸。

胤礽給她的感覺一直都是很壓迫的,她只要離胤礽近一點就覺得不自在。

“李德江,給葉大夫安排一下,等過幾日就能讓他們一起去疫病那裡。”

“是。”

太子平妃番外6

攸寧和葉桂被安排進了胤礽的別院。

這裡丫鬟奴僕成群,吃用都是特別精緻。

如此等了三日後,這日葉桂正和攸寧商議下一步怎麼辦的時候,胤礽過來了。

這日剛下了一場大雪,路都不好走,天將黑的時候有人來請葉桂。

“太子殿下說有要緊事和葉大夫商議,讓您一個人去。”

丫鬟的意思明確,讓葉桂一個人去。攸寧對著葉桂點了點頭。

葉桂起身,攸寧給他披上了蓑衣道:“早去早回。若是他逼迫你。”

“放心,不會的,我信太子是光明磊落之人。”

從胤礽的言談舉止中,葉桂知道他不是齷齪的小人,至少好和壞都是明明白白的。

葉桂來到胤礽的書房門口,李德江立刻迎上來道:“哎喲,葉天士來了,趕緊請進去,太子殿下正等您。”

從李德江的態度裡,葉桂感覺出了不同。他心裡穩住神,走進書房。

書房裡有地籠和火盆不冷。

胤礽此刻正身著一身淡黃色錦袍,站在火盆旁邊烤手。

他手上扳指在火光中發著光,看著就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見葉桂進來,胤礽抬頭笑道:“來了?坐。”

他對著書房的椅子對葉桂指了指。葉桂的蓑衣已經放在外面,他走進椅子坐了下來,餘光打量了一下四周。

胤礽的書房三面都是書,靠近窗邊有個書桌,上面也是堆積著摺子還有一些珍玩之類。

從這些東西可以看出,胤礽的氣度是用書堆積起來的,不是空的。

“孤剛從宮裡出來,身子有些冷,就站在這裡跟你說吧,哦,你不用起。”

胤礽看葉桂要起來,笑著讓他坐,然後道:“孤對皇阿瑪說了你的名字,已及你要做的事情,皇阿瑪很感動。說若是你能治好天花,那就免除吳縣三年賦稅。”

葉桂立刻激動起來,吳縣雖然是富裕一點,但如果賦稅減免三年,還是能省下不少銀子的。

“但孤要和你說的是,你一個人去。你帶著的小廝就留在這裡,孤會替你照顧著,因為天花傳染性極強,說不好多去一個人就是多一分危險,萬一真的傳染了,你還要分心照顧小廝。葉大夫你覺得如何?”

胤礽和葉桂講話,從來都是不巴結,不恭維,但帶著一股尊重。

讓葉桂很受用。

他也想過這件事情,攸寧到底是個女孩,他不想她去犯險,

見葉桂猶豫,胤礽繼續道:“放心吧,孤會跟李德江交代的,你這小廝應該會些醫術,就讓他在孤的別院裡給孤的這些人看病,一個月給他五兩銀子,你覺得如何。”

五兩銀子已經非常多了,而且葉桂覺得胤礽肯定不會為難攸寧,笑著道:“草民信太子殿下的話,肯定會全力以赴的去救治人,等完結了這事,我會來接上我的人。”

葉桂起身對著胤礽拱了拱手,表示感謝。

胤礽心底鬆了口氣,對著葉桂擺了擺手道:“葉大夫請起吧,明日我就讓李德江安排你進去,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葉桂應了,然後由奴婢帶著下去。

他帶上蓑衣,看著在鵝毛大雪中行走著,腳下的雪咯吱咯吱的,很有感覺。

李德江跟著葉桂,邊走邊道:“葉天士,您可真是年輕有為啊!大家都沒辦法的天花,您也可以治好,奴才覺得您肯定能治好,到時候就喝您的慶功酒了。”

李德江先恭維了一番,葉桂不是那種喜歡聽恭維話的人,也就笑笑沒說什麼。

李德江立刻轉了話音道:“大人從吳縣過來可有娶親生子?若是沒有,等有了功名,到時候可以求娶一個貴女,在京城也可以立下腳跟,太子殿下和皇上都看重您,您的前途無量。”

葉桂立刻道:“我沒心思在這上頭,而且已經答應了額娘,等這次事情結束後就回去娶妻。不勞煩您費心,但還是謝謝您。”

葉桂拒絕,他可不要娶什麼貴女,他本身就是門第不高,雖然是名醫世家,到底不是當官的。

只要和權力沾邊那就不單純了,他不想用醫術去換錢,去換東西,只想用醫術救人。

李德江見這樣,立刻收了話題又說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就把葉桂送了回去。

李德江返回書房的時候,胤礽已經在看書了,他頭也沒抬,問道:“打聽的怎麼樣了?”

李德江笑道:“左不過還是一些老的說辭罷了,能讓您知道的,暗衛都已經報了,只不過這葉桂對他那個小廝感情有些不同。”

李德江說到這裡停頓了。

他能看出攸寧是個女人,這女人小一點扮成男人還看不出來,但攸寧畢竟身材和小時候不同,且也沒剃頭,耳朵上還有三個耳孔,這都是女子的標誌。

胤礽眼眸深沉,對著摺子笑了笑道:“不要緊,孤有的是時間。”

他十幾年都等了,幾天,幾個月甚至再等幾年又有什麼關係呢?

只要還有希望,他就覺得可以繼續下去。

那個狠心的女人,最好不要讓他抓住。

“太子您今日……”

李德江想問回哪裡去住,宮裡肯定是下鑰了,宵禁後就沒辦法回宮,因此還是要住別院,但住哪裡?這裡有一些人送給胤礽的姬妾,很多,也很美,但胤礽從來不正眼看,只有一個和那位有幾分相似的女人最是得到胤礽的喜愛,但他也只是喜歡教給那女人琴棋書畫,甚至喜歡看她不說話就坐在那裡。

“讓婉清過來舞一曲吧。”

他看著火盆道,然後又加了一句:“就舞那個霓裳羽衣。”

李德江砸吧砸吧嘴。

好傢伙,那個舞怕是穿不了什麼厚的衣服吧,這大雪天的也不知道婉清姑娘能不能受得了。

他表示同情,但萬一別人願意呢,李德江不跟著瞎操心,想爬上胤礽床榻的女人真是多的很,但不是每一個都有本事爬上去的。

婉清果然是願意的,她穿著清涼,披著斗篷就來到了胤礽的臥室裡,胤礽的臥室很大,此刻他正坐在桌子旁邊喝酒,見到婉清的樣子,只勾了勾唇。

婉清立刻就神魂顛倒了,這一夜,太子的寢殿徹夜亮著燈,還能看到婉清舞動的身影,甚至婀娜多姿。

李德江抖了抖肩膀,這樣跳,明日不病都說不過去吧?

太子平妃番外7

婉清第二日果然是病了,且病的不輕。

葉桂是一早就被李德江安排的人送走了。滿別院裡也就攸寧會醫術,且葉桂昨夜是跟攸寧說明了情況的,當時攸寧為了讓葉桂放心也答應了。

因此李德江過來請,說是胤礽寵愛的姬妾病了需要診治的時候她就收拾東西跟著走了。李德江帶著攸寧走了很遠,路上還不斷的敲打攸寧道:“你去了別多說,只給婉清姑娘看看就成,若是太嚴重的治不了的,雜家在讓人去外面請,你也看到了,雪剛停了,路不好走,要去請大夫且要些時間呢。”

李德江感嘆了一陣,攸寧都一一應了。

等走到門口的時候,攸寧覺出不對來,她立刻警惕道:“公公,這不是婉清姑娘的住處吧?”

這裡看著就非常繁華,倒是想胤礽的風格,那個男人於這些事上從來都是不肯將就。

總是能儘量精緻就精緻的。

門檻上的字都是胤礽的筆跡,攸寧看得出來。

李德江心裡贊攸寧的眼力,解釋了一句道:“婉清姑娘得太子殿下的歡心,當然是住在清風居,行了,人都登著呢,趕緊進去吧。”

李德江帶著攸寧進屋。

攸寧並不亂看,也不好奇。

她是一早就聽院子裡的小丫鬟說太子殿下昨夜寵幸了婉清姑娘一晚上,歌舞都沒停,讓人說起來就面紅耳赤。

攸寧想著上一世胤礽就是聲色犬馬,男女不忌,看來這一世也是如此。

毓慶宮已經是美女如雲,沒想到京城別院裡的風光更是無限好。

胤礽真是好樣的,還好她跑了,他的一切和自己是一絲關係也無。

攸寧進了臥室,臥室裡散發著胤礽用慣的薰香味。

“你過來給婉清看看。”

攸寧剛要給胤礽請安,就被他叫住了,胤礽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但攸寧知道他慣是喜歡把情緒隱藏起來的。

這個男人歲數不大,但很有心計,甚至可以說心機深沉。

攸寧能不說話就不說,走上前去隔著簾子給婉清把脈。

“是風寒,需要吃幾天藥。等會草民開個藥方,冬天還是要多穿一點保暖。”

攸寧提醒了一句,據說昨夜婉清是穿著清涼的跳了一整夜舞。

胤礽悶笑一聲,幾個人都看過去。

就見著平時清冷的太子爺,此刻臉上多了一絲春意。

笑起來溫柔如水,看著著實養眼。

攸寧趕緊低頭,心裡唸了一聲,不長記性

攸寧覺得和胤礽是八字犯衝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從這天開始,別院裡就歌舞沒停下過。

讓後不是這個姑娘病了,就是那個姑娘不舒服。

攸寧天天往胤礽的臥室鑽。

她心裡憋氣,這胤礽好歹也是一鍋儲君,除了看小妾跳舞外就沒正事嗎?

這天攸寧照舊的被李德江給叫去了清風居。

進門後攸寧看了一眼屋裡,發現只有太子在。

胤礽坐在火盆旁邊喝酒,他見攸寧來,勾了勾唇道:“來了,天寒地凍的,過來喝杯酒水。”

攸寧沒挪步,淡淡道:“不敢,草民也酒量不佳,若是您要找人喝酒,草民下去叫李公公過來。”

攸寧說著就要提著東西往外走去。

“我病了。”

胤礽嘆氣道,攸寧手都伸到門上了,硬生生的收回,然後回身看著胤礽,他的臉色確實有些不自然地紅。

胤礽起身往攸寧哪裡走去,等到了旁邊,伸手要去摸一下攸寧的臉,被她一下子躲開。

然後攸寧冷聲道:“太子不是病了,是醉了,您需要休息,草民就不打擾了。”

攸寧說著,不顧胤礽接下來要說的話,直接就走了。

胤礽盯著那個身影,一動不動。

終於找到你了。

即使你的容貌和之前不同,但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他找了十二年,終於找到了攸寧姐姐。

胤礽讓人查清楚了攸寧的身世,所有的都和當初的那個攸寧能對上,只不過是長得不一樣。

他也好奇這麼多年,攸寧到底經歷了什麼,人怎麼會發生這種變化?

他在京城每一步走的都是步履維艱的,多想找個人陪著,但這十幾年來都是他一個人撐著。

沒額娘,皇阿瑪對他越來越不滿,猜忌心日漸重了。

他重新坐到火盆旁邊,又倒了一杯酒。

李德江見攸寧出去,立刻進來問:“太子殿下,今日還在別院住嗎?”

李德江的心都是提起來的,這段時間,太子都是在別院,那些彈劾胤礽行止不端的摺子估計都在康熙帝的桌面上高高摞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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