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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縣太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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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千真萬確!”宮女道,“上月初五,宮宴結束後兩人私會於景蘭宮,奴婢看的真真兒的。”

榮貴妃睜開眼睛,宮女上前低頭伸手讓她搭著,榮貴妃對著鏡子理了理鬢髮道:“既然如此,那明日咱們就去瑤光殿看他一看。”

第二日清晨。

秦久慈起了個大早,伸著懶腰剛出房門,對面的那扇門也打開了,一身白衣的韓涼朝她問了聲好:“早。”

秦久慈收回伸著的兩隻胳膊,想起昨晚的事兒,臉頰又不自覺的紅了,道了聲:“嗯……早。”

“早什麼早!”一夜未睡好的秦澈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從旁邊的房間裡出來,“快些收拾,用完早膳咱們便去官府,耽誤不得。”

秦久慈瞧他一副慾求不滿的模樣甚是好笑,說道:“一大早的發什麼脾氣?自己被趕出來,反倒怪上我們了。”

秦澈道:“阿慈,你小時候半夜起來‘親樹’的事兒要不要我好好講講?”

秦久慈咳了一聲,道:“……我下去吃飯。”

凝雪跟在後面哭笑笑不得的看著兩個鬥嘴的兄妹,無奈的搖了搖頭跟著下樓去了。

辰時一刻,幾人站在緊閉著大門的衙門前。

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挑著扁擔或拿著鋤頭晨起幹活的人們,秦久慈上前敲了敲門,奇怪道:“不應該啊,這個時辰,衙門裡怎麼會沒人呢?”

衙門前的鳴冤鼓灰撲撲的架在一旁,周芸道:“擊鼓動靜太大了,咱們繞到後門去看看吧。”

幾人又跟著周芸繞了小半條街,到了後面的一個小木門前,木門是虛掩著的,推門進去,偌大的庭院空空蕩蕩,水井前站著一個帶刀的衙役。

衙役聽到動靜扭過頭,放下手中的木桶,手握住刀,警惕道:“你們是何人?”

昨天半夜縣太爺被周大通從夢裡揪起來,就為了鑑定一個金珠子是不是從宮裡來的,說完了自己一言不發的走了,苦了縣太爺戰戰兢兢的一直睡不好覺,連帶著官府裡的衙役也跟著偷懶沒起床,此時他被吵醒,起的蹭的一下坐了起來,把一旁的美妾給嚇著了,小妾伸出一隻手攔著他的腰,迷迷糊糊的問道:“老爺~是誰啊。”

縣太爺開了門嚷道:“什麼事兒這麼急!不知道……你們是誰?”

韓涼看著只穿了件衣衫不整剛從溫柔鄉里出來的縣太爺,默默的擋住了秦久慈的視線,說道:“大人,我們來查些東西。”

“上衙門查東西?你們瘋了不成?”縣太爺怪異的看了他們一眼,伸手欲要關門。

顧子青眼疾手快的把劍橫在門縫裡,阻住他關門的意圖。

縣太爺說道,“你們幹什麼?還有沒有王法了!”他朝後面站著的那個衙役說,“大強,把他們幾個都給本大人轟出去!有什麼冤情讓他們擊鼓鳴冤,升了堂再說,在這裡吵吵鬧鬧的像什麼話!”

周芸聽到他說‘王法’二字,輕蔑一笑,說:“周大通作惡多端,橫行多年,不知大人所說的‘王法’從何而來。”

縣太爺這才看到一旁的周芸,看了一會兒驚訝的說道:“你是周大小姐?!不是在宮中做娘娘麼,怎的回來了?”

周芸剛欲答,被秦澈接了胡,說道:“回青古城省親。”

縣太爺連忙行禮,跪下行禮道:“下官參見娘娘。”

周芸看了眾人一眼,秦澈朝她點了點頭,周芸才道:“平身吧,此次回來不欲讓他們知曉,你莫要說出去,這幾位是京裡的朋友。”

縣太爺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昨夜周員外讓下官鑑定金珠,一定是娘娘您從宮中帶來的吧?”

周芸並不知道金珠一事,一時無言以對,秦久慈在一旁問道:“他昨夜來過?”

“昨夜丑時來的。”雖有疑惑,但縣太爺並不敢直接問出來。

紫玉有腰傷,幾日奔波使得他腰部此時有些痠痛,可這麼多人一起站著他也不好意思提出要去坐,站在後面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捶著腰,秦澈看到他的小動作,道:“換個地方說話吧。”

縣太爺連忙點頭,跟剛剛的態度截然相反,說道:“下官招待不周,竟怠慢了各位貴客,請各位貴客在前堂稍等片刻,下官換了衣服就過來。”

說罷扭頭朝剛剛帶他們來的那個小衙役說道:“大強,帶著娘娘和幾位貴客去前堂,其他人呢?讓他們趕緊去伺候著。”

衙役耿直道:“回稟大人,他們還沒起。”

“胡鬧!想什麼話,這都什麼時辰了,還貪睡!快去將他們叫起來,這個月的俸祿罰一半!”這廂說完,扭頭對著周芸又是一張大大的笑臉,“讓您見笑了。”

幾人到了前廳,不過片刻,縣太爺就穿著官袍出來了,跟著來的還有一眾婢女丫鬟,端茶倒水,好不殷勤。

幾個小丫鬟顯然是沒見過世面的,乍一看到幾個俊俏的公子哥兒,登時眼睛就亮了,有個膽大的丫鬟在給紫玉上茶的時候有意無意的還碰了一下紫玉的手,秦澈看見這一幕氣的夠嗆,將剛上

的那杯茶往旁邊一推,對紫玉說道:“渴了喝我的。”

紫玉低頭輕笑了一下,沒說話。

這邊縣太爺誠惶誠恐的坐在偏位,心裡是叫苦不迭,好不容易送走一尊大佛,還沒安生呢又來了一尊。

韓涼道:“不必拘謹,照實說就可以。”

縣太爺點豆子似的點點頭,道:“下官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各位隨意問吧。”

秦久慈開門見山道:“你這些年,為周大通做了不少事吧?”

縣太爺看向秦久慈,雖不知她是什麼身份,但在宮中多年沉澱出的氣勢卻是唬人,縣太爺道:“下官也不想,奈何受制於周員外,不得不這麼做啊……”

韓涼問道:“那你可有案底?周家行事乖張,定有許多把柄在你手中吧。”

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縣太爺偷偷擦了把額頭的汗,為難道:“這……下官這沒有啊。”

秦澈適時的搬出老爹,說道:“實不相瞞,我們這次是奉了皇命特來此檢視的,周大通遲早要被判以極刑,現在只是查些證據罷了,若你如實相告,在皇上面前,我們還能為你求一求情,若是你膽敢有半句虛言,到時候誰也保不了你。”

宮中。

一無所知的秦昭帝沒由來的打了個噴嚏,身後的老太監急忙上來遞了盞熱茶,說道:“皇上,歇一歇吧,摺子什麼時候看都可以,身子最重要。”

秦昭帝擺擺手,道:“無妨,許是溫恪那個小丫頭又在背後說朕……說起來好幾日沒見過那丫頭了,等批完摺子去瑤光殿瞧瞧吧,免得又說朕不在乎她。”

……

縣太爺聽了這話,心中巨震,聲音顫抖的問道:“您的意思是說……是皇上在查周大通?!”秦澈沒說話,縣太爺更加認定了心中的想法,也不藏著掖著了,說道:“既然如此,下官也就不瞞著了,這些年周大通勾結匪徒,在青古城內無惡不作,百姓敢怒不敢言,我這個當官的,也不敢聲討啊。”

秦久慈道:“你身為百姓官,不為百姓做事,反而依仗周大通做些謀財害命之事,為虎作倀,難道你心中無愧嗎?”

縣太爺的眼中竟掉了幾滴眼淚,道:“下官也是被逼無奈啊,初來青古城的時候,下官知道這裡有一個橫行鄉里的惡霸,蒐集了證據一次又一次的遞交上去,可遲遲沒有回信,知道有一天那周大通帶著過來,將上奏的摺子摔到衙門,下官才知道,這摺子,壓根就沒遞上去!”

韓涼皺眉問道:“你是說,上級的官員同他也有往來?”

縣太爺道:“下官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將這州縣上上下下打點了遍,就連四品的順天府府尹大人都和他有交情,更別說我這個七品的縣令了,更是不敢多言!這才選擇了明哲保身啊。”

前堂一時無言。

縣太爺喚來那個叫做大強的衙役,說道:“我將證據和案底都放在一處隱蔽的地方,大強是從中舉便一直跟著我的人,讓他帶你們過去吧。下官那師爺是周大通派來專門監督下官的,如果是下官領著去,必定讓他起疑。”

大強長著一張忠厚老實臉,聽了吩咐後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縣太爺說道:“還不快去!別怠慢的貴客!”

大強這才挪了腳步,說道:“各位請跟我來吧。”

大強領著他們到了偏院,到了一處宅子前,他忽然停住腳步,說道:“各位還是快走吧,這留不得。”

周芸納悶道:“怎麼了?”

顧子青也跟著說:“小兄弟莫怕,有我們罩著你。”

大強搖搖頭,說:“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實話告訴你們,剛剛縣太爺在換衣服的時候,早已叫了人去周家通風報信了,算算時辰,也該到了,你們還是快走吧。”

番外戲中人

青石路,雕花窗,大紅的燈籠,陳舊的石階,還有一個低吟淺唱,咿呀婉轉的水袖青衣。

關於紫玉的身世,坊間有諸多傳言,有的說他是出身貧困,被爹孃賣戲班子學戲,有的說他家是戲曲世家,學戲不過是繼承衣缽,也有的說他無父無母,被戲班師傅不知從何處撿來的。

不管如何,紫玉從未向外提過他的身世,十二歲初次登臺亮相,驚豔四座,從此便成了京都的名角兒,一傳十,十傳百,很快紫玉的名聲就傳遍了大江南北,還有傳聞說,就連皇上也喜歡聽他的戲。

不論皇上愛不愛聽,皇上他兒子三天兩頭的往這兒跑的勤,明明是個封了王的王爺,倒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只要是紫玉的場子,場場必在,紫玉若是跟著江南海北的轉,他也跟著轉,每次都不辭辛苦的跑大老遠來等著紫玉開嗓。

秦澈第一次看見紫玉那回,是被丞相府的小兒子拉過去的。

那日街頭偶遇京都紈絝之首的榮慶然,剛被他老爹從府裡趕出來,尋思著去個什麼地方逍遙快活,一摸荷包卻是憋得,正巧遇到剛從奉天府那回來的秦澈,仗著自己老爹,上去便去借銀子,秦澈不欲與他多相處,拿了錢便給他了。

慶然收了銀子,邀請秦澈一起去聽戲,秦澈是個戲痴,有事兒沒事兒的自己也在府中唱上兩句,他本藉口推脫,榮慶然將紫玉誇得那是天上有地下無,誇的秦澈直心癢,最後大手一揮,隨著他去了。

這一去,便再也收不回來了。

明明是個戲子,秦澈卻在他身上瞧見了一種獨有的孤傲清高,他穿著一身鮮豔的戲服,隨著繁管急弦,嘈嘈切切的鼓點輕揚起水袖,溫軟悽豔的嗓音咿咿呀呀的從他口中流出,楊柳腰,櫻桃口,竟比女子還要豔上三分。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一曲驚夢,撥動心絃。

一來二去的,市井之間便有流言,說紫玉是秦澈的男寵,秦澈聽後倒是沒去刻意壓制過,久而久之,這流言傳著傳著,不知怎的就傳到皇帝的耳朵裡了,秦昭帝為此大發雷霆,自己的兒子沉迷美色也就罷了,竟還是個戲子,說出去皇家的顏面何存?

從皇帝那挨完罵出來,秦久慈正坐在臺階上等著看他的笑話,見他出來了,笑嘻嘻道:“怪不得不娶親,原來是有心上人了……看來,是要有個男嫂嫂了。”

秦澈說她:“胡說。”

秦澈根本不屑於解釋,自己與紫玉從未說過一句話,不過是他唱戲,我聽戲,怎的就扯到男寵身上去了?

萬萬沒想到,從此一顆心,便拴在他身上了。

紫玉也納悶的很,吃不準這位裕王殿下是個什麼意思,他在從十二歲唱到二十歲,八年的光景足以讓他看清這世間的百態,有不少想收他做男寵的,通通被他回絕了,仗著自己名氣大,從不把這些王公貴族放在眼裡,老班主勸他收斂著鋒芒,紫玉回道:“我安安心心唱我的戲,有什麼不對?”

一句話,把老班主的嘴堵得嚴嚴實實。

今日也一樣,他一抬頭,便能看到樓上雅間那雙含笑的眼睛,食指在桌上輕點打著拍子,不時還會跟著唱上兩句。秦澈長的俊俏,劍眉星目,輪廓分明,紫玉抬頭,正對上他那雙含情的眼睛,一時晃了神,早已唱過千百遍的唱詞竟在一瞬間給忘了。原本該是‘攜手向花問,暫把幽懷同散。’都叫那一人唱了。

下了臺,老班主急急忙忙的走過來問他怎麼了,紫玉搖頭說無事,那頭一個正勾臉的諷刺的說道:“怕是讓那個男人勾了魂了吧?”

說話的也是一個青衣,花名叫紅棠,比紫玉大上五歲,已經不是吃這碗飯的年紀了,紫玉正紅火,他看著眼紅,時不時的挑個紫玉的錯處尋不痛快。

紫玉卻沒有反駁,因為剛剛確實是因個男人忘了詞。

這時,從外面進了個錦衣華服男人,紫玉認得他,是丞相府的小兒子榮慶然,也是捧著紅棠的金主,戲子被外包養的事兒在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兒,老戲班沒說什麼,囑咐了兩句,便走了。

紫玉坐在鏡前卸妝,卻不料榮慶然朝著他過來了。榮慶然追了紫玉許久,奈何人家心氣高,看不上他,他這才退而求其次的包了紅棠,每每見了紫玉都要調笑上兩句,紫玉不搭理他,他自討個沒趣,也就走了。

可今日一走進,就聞見他身上鋪天蓋地的酒味,榮慶然走過來,手攀上他的肩膀,笑嘻嘻的看著鏡子裡的人,說道:“好紫玉,今兒個怎麼唱錯了?莫不是見了哥哥,心裡歡喜的緣故吧?”

紫玉不睬他,繼續卸自己的妝。

榮慶然那雙手開始不老實起來,紅棠此時換了戲服出來,見著自己的金主竟被紫玉勾走了,當時心頭火起,上前抓著紫玉的衣襟大罵道:“你個不要臉的狐媚子,敢勾引榮少爺!”

紫玉掀著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放開。”

看著兩個美人為自己爭風吃醋,榮慶然一顆虛榮心異常的滿足,笑呵呵的勸道:“呦,這是幹什麼,紅棠,快放下。”

紅棠氣急,非但不聽,反而一把扯爛了他的戲服,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榮慶然看的眼都直了,酒精上頭,伸手就朝他露出開的那塊肌膚摸過去。紫玉常年學戲,本就沒什麼力氣,更別提和兩個人撕扯,撐不住力道,被榮慶然壓到梳妝檯上,“好紫玉,原來你喜歡這種調調,哥哥今日就好好陪你玩上一玩。”

身後傳來一聲清喝,秦澈身著玄色窄袖袍,手執一把青色琉璃扇,眉目含情,一副偏偏濁世公子的模樣,道:“榮少爺好興致啊!”

榮慶然猛然回頭,京都上下,誰人不知紫玉是裕王殿下的心頭肉,他慌慌張張的將衣服整理好,賠笑說道:“一時糊塗,一時糊塗!”說罷,躬身告辭了,臨走之前,還依依不捨的看了眼紫玉露出來的白皙的胸膛。

紅棠哼了一聲,扭著腰跟著榮慶然後頭也走了。因為沒人敢看榮府的熱鬧,後臺的人早早的就退走了,此時偌大的地方,也就剩了他們兩個人。

“你沒事吧?”秦澈問道。

紫玉將戲服攏了攏,回道:“無事。”

秦澈頗有些不自在的樣子,解釋道:“剛剛見你在臺上…

…便過來看看。”紫玉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此時他正卸了一半的妝,沒了濃墨重彩塗抹下的面容倒是絲毫不遜色上妝時的豔麗,他的眼尾微挑,盯著人看的時候無端帶著幾分魅惑。

兩人第一次對話,雖然時間、地點都不合適,慶幸的是,人是對了的。

此後二人交往愈深,相處久了才發現這個王爺並不是面上那副嚴肅的模樣,私下裡倒像個孩子似的,喜歡較真,喜歡拌嘴,尤其是在他見過秦久慈之後,才暗自嘆道,可算是知道他這性子跟誰學的了,簡直和秦久慈一模一樣,兩個愛拌嘴的湊到一起,你埋汰我,我埋汰你,樂此不疲。

秦澈也發現,紫玉不只會唱戲,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某天,在裕王府的後院裡,秦澈的感嘆說自己修來的福分才遇到如此知己。

紫玉聞言,問他:“只是知己麼?”

秦澈想了想:“唔,這個說法不太精確。”

他拿了個飽滿的葡萄遞到紫玉嘴邊,說道:“嚐嚐,特別甜。”

紫玉張口咬下,只聽秦澈道:“你我因戲才相識,應叫知音才對,雖說這兩者的意思都差不多——你怎麼了?”

紫玉垂著眸子,果子的汁液酸澀,他再抬頭,臉上已不見了剛剛的笑意,說道:“無事。”

日子一天天平淡的過去。秦澈卻發現兩人的關係,好似又回到了剛開始的時候,紫玉對他冷冷淡淡的,也不再來王府了,等他唱完戲,到了後臺,發現榮慶然賊心不改,又在糾纏紫玉,兩人在那拉拉扯扯,秦澈無端升起一股怒氣,二話沒說,上前掂起他的衣領將他反摔到地上,榮慶然被摔懵了,躺在地上久久回不了神。

秦澈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發現衣物完好,雖鬆了口氣,但嘴上還是多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紫玉說道:“無事。”而在下一秒,他竟過去把榮慶然扶起來了。

榮慶然受寵若驚,道:“紫,紫玉,你可是接受我了?”

秦澈眼裡滿是震驚,問道:“紫玉,你這是做什麼。”

紫玉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道:“如你所見。”

等秦澈回神,兩人早已走遠了。

紫玉沒想到秦澈還會來找他,夜裡熄了燈,剛想上床歇息,便聽外面一陣敲門聲,他披了件薄衣去開門,秦澈站在門外,左手還提著一個油紙包,說道:“紫玉,我帶了你愛吃的炒栗子,咱們進去談談,我不知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你為什麼和……”

“沒有為什麼,也不需要談,”紫玉打斷他,“王爺請回吧。”

說罷不顧秦澈什麼反應,關上了門。

紫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他承認自己對秦澈生了些朦朧的情愫,奈何人家根本就是把自己當做知己好友,沒有半點其他的意思,紫玉不知道自己這是惱怒還是傷心,把自己多年的委屈和苦楚,通通對著秦澈發出來了。

夜裡下起了雨,先是滴答的小雨,而後雨勢漸大,雨水拍打在窗欞上,吵跑了紫玉那一絲的睡意,他嘆了口氣,起身下床想要出去透氣,一開門,卻是愣住了。

那人一直站在雨中,身上的衣服被淋了個溼透,頭髮也溼溼嗒嗒的貼在臉上,見他出來,焦急的說道:“紫玉,是不是他逼迫的你,若你收他所迫,我定饒不了他!”

一句話,讓紫玉潰不成軍。

紫玉已經多年沒流過淚了,此時映著雨景,鼻頭一酸,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滑下來,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問:“你為何還不走?”

“你快些回去,淋著雨在傷了嗓子。”他說,“紫玉,你別怕,有我在,他奈何不了你。”

紫玉說道:“秦澈,以後我不登臺了。”

不就是戲麼,以後,就唱給他一人聽吧。

他把自己當做知己好友,那麼,就讓我用著這個身份,一直陪著他吧。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那場戲,不知是唱進了誰心裡,也不知是讓誰從此掙不得,逃不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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