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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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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雪道:“殿下,之前韓公子說過,谷魂三十年開花,三十年結果,您就算去了也是無濟於事。”

秦久慈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道:“都怪我,好好的頂什麼嘴……”

凝雪道:“這也不能全怪您……”

秦久慈道:“派去的人回來了麼?元樂宮情況如何?”

凝雪道:“蘭草沒能進去,皇后娘娘吩咐了,誰來也不見。不過她在門口看見安德海了,打聽了打聽,說是皇上在裡面呢。”

秦久慈稍稍抬起的眸子聽完這話又垂了下去,悶悶道:“知道了。”

元樂宮。

秦昭帝聽說柳皇后暈倒後,連摺子也顧不上批,撂下手頭的政事就過來了。他來的時候柳皇后正斜倚在床頭面不改色的喝下一碗烏漆墨黑的藥汁,見了秦昭帝欲要起身行禮,被他攔下了,“身子都成什麼樣了,還顧得上行禮?怎的今日好端端的暈倒了?”

“臣妾無事,”柳皇后盛怒已過,語氣恢復了既往的柔和,說道,“這兩日累了些,沒休息好。”

秦昭帝道:“都說了讓你少操勞些,事情都交給宮人去做,不必事事親為,惜著點自己的身子,你不比年輕的時候了!”

柳皇后難得露出一些女兒家的嬌態,說道:“皇上難得是嫌臣妾老了不成?是啊,臣妾已是半老徐娘,自然是比不上青春正好的嬪妃……”

秦昭帝嚴肅的臉上展出一絲笑意,說道:“休要胡說,朕的婉穆永遠是最美的。”

柳皇后笑了笑,秦昭帝從盤中拿了一塊蜜餞給她,說道:“溫恪的婚事自有禮部的大臣安排,你不必太過操勞。”

畢竟是自己從小寵到大的閨女,柳皇后也不至於真的和她生氣,從嫁妝,到彩禮,柳皇后無一不是親自過目,聞言說道:“慈兒的婚事不比別人,自然要多上些心。”

秦昭帝道:“她也不小了,該做主的便讓她做主,你操心了一輩子,該鬆鬆了。”

柳皇后想起秦久慈自己‘做主’的那件事,苦笑一聲,說道:“可憐天下父母心,臣妾對她實在是放不下心來……”

秦昭帝可不知道柳皇后這句意味深長的話,說道:“當年你剛嫁給朕當王妃的時候就是這樣,全府上下沒有一處不操心了,現在做了皇后,又變成全宮了,自己身子倒是不在意,一日比一日的差。”

話音剛落,就見剛剛還與他言笑晏晏的柳皇后突然臉色一變,扶著床沿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秦昭帝吃了一驚,連忙召宮人過來拿杯水,他兀自著急著,卻不見宮人一個個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樣,好像習以為常似的,有人端著熱水,有人拿著方巾,有人捧著熱茶,一派井井有條。

柳皇后咳了一陣,喝了口熱茶暫且將咳嗽壓制下去,扶著床沿久久的直不起腰。再看她捂著嘴的手心,已經滲出點點血跡。

一旁的宮人遞上一塊柔軟的方巾,柳皇后接過擦了擦唇角,宮人再接回去的時候,潔白的方巾上已沾了鮮紅的血跡,秦昭帝知曉她身子不好,卻沒想到已是到了如此嚴重以至咳血的地步。

秦昭帝帶她緩下來,有些生氣的問道:“怎的開始咳血了,已經這麼嚴重了怎麼不告訴朕?”

柳皇后道:“告訴了不過是讓白白讓皇上憂心罷了,臣妾無——”

“無什麼事無事無事!”秦昭帝平日就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此時可以板起臉足叫整個宮的人心裡都抖三抖,一旁侍候的宮人齊齊的跪下,連聲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秦昭帝道:“若是那日真的有事了,還能來得及麼?婉穆,在朕心裡你一直是個懂事體貼的,怎的到了現在越活越糊塗了,竟敢瞞著朕?”

柳皇后心道:你那乖女兒還瞞著你與別人私定終身了呢。

想及此,她嘆了口氣,可聽在秦昭帝的耳朵裡倒是換了一層意思,“怎麼?覺得朕管的太多了麼,婉穆,你不愛聽朕也得說,該放手的時候便放手!”聽他說到這,柳皇后又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不知道他知道韓涼與慈兒的事兒以後還說不說得出這種話了。

安德海不知什麼時候帶著宮人都出去了,偌大的宮殿只剩了帝后兩人。

秦昭帝繼續道:“這天下有朕守著,朕老了,還有秦洌秦澈你兩個兒子守著,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說及此,柳皇后問道:“榮家那邊怎麼樣了,榮啟林還吵著要徹查麼?”

“暫且壓下去了,”秦昭帝道,“你別坐著了,躺下吧。”

柳皇后笑了笑,沒躺下反而靠在了他懷裡,道:“這是除了年夜那次,皇上頭一次在我這呆這麼長時間。”

秦昭帝道:“今日政事繁忙,外有敵國虎視眈眈,內有榮啟林意圖謀反,常常忙著忙著便忘了答應陪你的事兒,是朕的不對。”

柳皇后道:“國事為重。”

秦昭帝道:“朕有如此賢妻,夫復何求?榮啟林今日有些沉不住氣了,昨夜連夜召集了大臣密會,朕得到了一份參會名單,等將工部和兵部的人清理了,朕帶你去昌涒避暑可好?

柳皇后憧憬道:“等到這些事都解決了,臣妾與皇上都老了,屆時他們兄妹三人都成了家,咱們便將這江山託付給他們,咱們二人尋一處僻靜的山谷,開荒種田,養二三狗畜……”

秦昭帝道:“都依你。”

柳皇后靠在他懷裡,眼睛微闔著,嘴唇褪盡血色,她喚了一聲他的乳名,輕聲說道:“御成,我累了……”

……

大太陽連曬了五六日,終於來了一場雨驅了些夏日的暑氣。

這天秦澈從宮外尋來幾個新奇的話本給她送來,順道想看看她這幾日的心情恢復了沒有。沒想到,剛一踏進瑤光殿的門,便覺的一股子低壓就朝他湧過來了,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子沉味,主子心情不好,連帶著宮人們都是不苟言笑的,凝雪過來迎接,給他行了個禮,說道:“裕王殿下金安,公主殿下在偏閣,奴婢帶您過去吧。”

秦久慈派人去看了幾次柳皇后,都被攆出來了,這幾日她就一直老老實實的呆在瑤光殿裡哪也沒去,著實鬱悶了好長一段時間,在瑤光殿裡待著無趣,也不敢去面對韓涼,宮裡的景色她從小看到大,又不想出去逛,繡花繡的手麻眼痠,凝雪看著她這樣也不是辦法,宮中有專門給皇家做瓷器的匠人,就託人從一個陶藝師傅那裡拿了些陶泥,又讓他寫了製作的方子,拿給秦久慈,權當給她解個悶,轉移轉移注意力。

秦久慈對這個新鮮玩意兒倒是感興趣,平日半晌都坐不住的秦久慈此時窩在偏閣裡不肯出來,今天做個小碗,明日做個茶盞,自己在廚房搭了一個不標準的小窯來燒製,雖然成相不是很好看,做工也粗糙,可秦久慈依舊樂此不疲的做著。

凝雪敲了敲門,秦久慈在裡面道了聲‘進來’之後,凝雪才領著秦澈進去,要是擱在往常,秦澈才不會這等麻煩,直嚷著就進去了,不過這次顧忌到秦久慈心情不大好,也就隨了凝雪,規規矩矩的進去了。

秦久慈還以為只是凝雪一人來了,於是頭也不抬的說道:“今日不用午膳了,等晚膳吧,過會兒不用再來問了,對了,凝姐姐,你看我昨日做的那個古沉瓷杯是不是比先前那個臨栩樽好多了?剛開始我以為是我燒製的火候大小的問題,今日才明白過來也許是和土質有關,等會你託人去瓷窯拿些上號的高嶺土來……”

看著秦澈愈發驚異的神色,凝雪不得不打斷她,說道:“殿下,裕王殿下來看您了。”

秦久慈依舊沒抬頭,而是掀了掀眼皮說道:“哎?花孔雀,你來做什麼?”

秦澈登時覺得自己一顆好心做了驢肝肺,先前的那些個顧慮和擔心瞬間消失不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呦,本王還當你多低沉呢,發發慈悲來看看你,你就是這麼對哥哥的?”

秦久慈這才抬起頭,氣兒本就不順,也懶得搭理秦澈跟他這些個廢話的,那大可不必,請回吧。”

秦澈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裡,他都已經想好了秦久慈懟他他該怎麼回過去了,秦久慈忽然服了軟讓他還有些不適應,秦澈放下手中的話本,道:“喏,江湖菜書生新寫的書,你之前不是吵著要看麼,給你帶過來了。”

秦久慈還以為他是沒事找事來看笑話的,沒想到他是來專程送話本的。秦澈見她不說話,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說道:“怎麼,是不是被本王感動到了?”

秦久慈看在他惦記著自己的份上,語氣也不像剛剛那麼衝了,回了句:“少自戀。”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鬥著嘴,忽然外面傳來一聲通報聲,凝雪去開了門,外面的宮女說道:“元樂宮的柳嬤嬤來了。”

說是母子連心也好,母女連心也罷,子女之間,總是存在著些微妙不可言說的預感,在聽到‘柳嬤嬤’三個字的時候,秦澈和秦久慈心裡同時猛地一跳,兩人同時住了嘴,不約而同道:

“母后怎麼了?”

“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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