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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殘生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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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皇后總覺得宮裝冗雜,除非重要場合必須著正裝之外,其餘的時間常是長衫羅裙,素衣淡妝,宮中沒見過皇后真容的見了她還以為是那個宮的小主。

可今日卻穿的隆重的很,暗紅流紋對襟大袖衫,琺琅彩步搖,面如桃花,唇色硃紅,眉眼間帶著盈盈的笑意,脂粉之下,掩蓋的是一張慘白老態的臉。

她與秦昭帝並肩坐在主坐上,伸頭出去看了看,說道:“天陰了不少。”

秦昭帝道:“剛停了一場雨,看樣子又要下起來了,你身子受的住麼?不然去內殿等吧,這兒風涼。”

柳皇后笑眯眯的,說道:“下場雨也好,正好去去暑氣,這兩日臣妾一直覺得心口煩悶的很,今日一下雨,倒是通暢了不少。”

秦昭帝卻沒有半分開心的樣子,仍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只不過神色中較平時多了幾分不可察覺的焦躁。

柳皇后道:“榮家的女兒死了,正是他鬆懈的好時候,皇上可要抓住機會了。”

秦昭帝目光復雜的看向她,半晌,說了一句:“婉穆,辛苦你了。”

秦洌原本今日在刑部處理案件,審完之後想直接把摺子給秦昭帝送去,聽到傳召的時候正打算往元樂宮來,所以是第一個到的,請過安之後隨著坐在東邊下首的位子,問道:“母后今日叫兒臣來有何事?”

柳皇后笑笑,說道:“沒什麼事兒,這麼長時間沒聚一聚,本宮想你們了。”

這話叫人挑不出錯處,可秦洌卻是覺得不對勁,自從他與秦澈相繼封王之後,只有逢年過節才聚一次,而且還是在宮宴之上,像這種私下的宴會,上一次還是三年前秦澈封王的時候。

不多時,秦澈與秦久慈兩人一齊進來了,柳皇后倒是沒多問怎麼一起來了,見他們到了,說道:“時辰不早了,先開宴吧。”

比起宮宴上的魚骨鹿尾,私下的菜式倒是簡潔又明瞭。炒青菜、溜土豆、芙蓉蛋、蘑菇煨雞、魚肚燉火腿、淡菜蝦子湯……盡是些家常菜式。

秦久慈見柳皇后一副笑盈盈的模樣,也不知是生氣還是不生氣,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母后,今日有什麼事兒麼?”

柳皇后夾了一快雞絲放進嘴裡,笑了笑,說道:“瞧你這話說的,跟你兄長一樣,沒事兒不能叫你們聚一聚吃個飯麼?”

“噢……”秦久慈低頭扒了幾口飯,不說話了。

秦澈皺了皺眉頭,沒接話,他向秦洌那裡看了一眼,發現秦澈也是皺著眉的模樣,心裡一沉,問道:“母后,您最近身子有哪兒不舒服麼?”

不知是不是上了妝的緣故,柳皇后面色紅潤,足足像是年輕了十歲的模樣,期間不停的給他們兄妹三人夾菜,聞言說道:“身子還好,最近兩日覺得比先前有力氣了許多,今兒個去景園轉了一圈子,聽了會曲兒,若不是天氣不太好,還不願回來呢。”

她嘴裡說著,手下也沒閒著,夾給秦洌一道菜,說道:“今兒個御膳房做的雞筍還不錯,多吃點,看著你最近瘦了不少,可別因為朝廷上的那些事兒累著自己,聽到了沒?”

秦洌說道:“謝母后,兒臣為父皇分憂,不怕累。”

柳皇后佯怒的朝一直未出生的秦昭帝說道:“瞧瞧你,將兒子累成什麼樣了?你這個做父親的,也不知多幫襯著些。”

秦昭帝暗暗喊冤,面上可不能失了威風,沉聲說道:“太子不小了,多些歷練總是好的。”

秦洌應了一聲,說道:“兒臣年輕,還要多向父皇討教朝政上的事,母后不必憂心兒臣。”

柳皇后點了點頭,又把話頭轉到秦澈身上來,說道:“阿澈,你也老大不小了,可有什麼意中人沒有?”

秦澈噎了一下,喝了口湯將堵在喉嚨的糯米糰子嚥下去才說道:“母后,兒臣暫且還沒有打算。”

柳皇后有些不高興了,說道:“心裡沒打算可是不行,過了今年八月,你及弱冠,還有不到一個月的光景,再不成親怎麼能行,要麼就先找個側妃鎮著宅子也好啊。”

秦澈向來能說會道,三言兩語的便能將人糊弄過去:“母后,兒臣其實已經有心上人了,只不過還未同意,再者說了,就算真要成親,光是下聘禮就要兩月,這一月的時間怎麼夠用?”

秦昭帝說道:“他說的有理,你莫要操心了。”

“這不是急著抱外孫麼,”柳皇后笑了笑,眼角漾出一點歲月留下的細紋,衝秦澈又道:“看上了便告訴我們,你父皇也好賜婚。是哪家的姑娘?要不要母后給你掂量掂量?這找女人一點得看好了,說小了不過是娶個媳婦的事兒,不過咱們家是皇家,規矩自然多,找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最好,身世清白,肯安安心心的陪你過日子,到時候再生個大胖小子……”

眼見她越說越遠,秦澈打斷她,說道:“母后!您就甭管這些了,你看我大哥,成親兩三年,不也是還沒讓您抱上孫子的麼?您該多催催他!”

秦澈這一招禍水東引讓正在專心吃飯的秦洌猝不及防,果然,柳皇后下一刻就將戰火引到了他身

上,問道:“說來也是,洌兒,母后等的頭髮都白了,什麼時候能讓母后抱上個白白胖胖的大孫子?”

秦洌不自在的咳了一聲,忽視秦澈幸災樂禍的眼神,說道:“兒臣公務繁忙……”

“繁忙什麼?”柳皇后道,“在忙也該多陪陪妻子,晴瑛是個好姑娘,任勞任怨的跟著你,你可得多花點心思在她身上。”

秦洌道:“晴瑛身子不大好,大夫說了,懷孕傷身子,等過兩天她身子養好了再說吧。”

柳皇后嘆了口氣,秦昭帝在一旁道:“孩子的事情,你就別瞎操心了,整日忙這個忙那個,自己的身子耽誤了不說,還招了一身子的氣,要朕說,以後這些事兒都莫要管。”

柳皇后笑笑,說道:“臣妾這不是不放心麼,不過最放不下的就是溫恪這丫頭了。”

聽她提到自己,秦久慈也沒敢抬頭,用筷子杵著飯碗,悶悶不樂的也沒說話。

柳皇后道:“慈兒今日安靜的很,是不是還惦記著母后上次教訓你的事兒?母后是為了你好,那日也是氣急了,行了,別生悶氣了,母后在這兒給你陪個不是。”

秦昭帝奇道:“什麼事兒?竟讓你把她教訓了一回,你平時不是最護著她的麼?”秦洌也奇怪,跟著疑惑的看向她們二人。

秦澈在一旁打哈哈,半真半假的說道:“是不是阿慈孩童心性,捨不得父皇母后,不願嫁?”

秦久慈說道:“是兒臣不對,那日兒臣不該跟母后的……”

柳皇后慈愛的笑了笑,說道:“那就好,母后的慈兒長大了,懂得體諒人兒了。”

雖是沒說到底是因為什麼事,秦昭帝也沒再問,還當是她們母女二人之間的小秘密,“溫恪,與安泰王府家的婚事準備的如何了?要不要父皇那日安排你們見上一面,你們多年未見,難免會有些生疏,到時你在帷幕後面,朕……”

“父皇,不用了。”在秦澈驚恐的目光下,秦久慈說道,“上次宮宴之時已經見過了,不必再麻煩了。”

秦澈一顆心‘嗖’的吊起來,生怕秦久慈在這時不合時宜的說出自己想退婚之事,秦久慈說完話,秦澈的心才堪堪放下來。

用過午膳後,幾人坐在廳中說話,今日柳皇后的話格外的多,一會兒說‘洌兒小時候如何如何欺負澈兒’一會兒又說‘慈兒長到六歲還不敢自己睡一張床’再說到‘澈兒從七歲開始就追人家小姑娘’……諸如此類,不勝列舉。

聽得兄妹三人直臉紅,秦昭帝難得的大笑幾聲,整個宮殿都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柳皇后說的久了,漸漸有些氣虛的模樣,與秦昭帝並肩坐在軟塌上,微微有些垂了腦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秦久慈這邊正在與秦澈鬥嘴,她抹抹嘴說道:“唔,湯新鮮的很,可不比上次你親手做給‘那位’的烏雞湯,那可是真‘烏雞’啊,湯水黑漆漆的一團,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斷了一碗墨水呢!”她說的‘那位’自然是指紫玉。

秦澈正要回什麼,便聽得那邊一陣脆響,扭過頭去,發現是柳皇后失手打碎了一柄玉如意。紅色的碎玉散在白瓷地上,眨眼的很。

秦久慈眼皮一跳,忙問道:“母后,沒傷著您吧?”

柳皇后搖搖頭,說道:“人還沒老,眼睛倒是花了。”

眾人又說了一番話,陰天不見日暮,外面的天始終的陰沉沉的,秦昭帝與秦洌去處理榮啟林的黨羽,秦澈隨著跟著走了,柳皇后將秦久慈留下,說要與她說說話。

秦久慈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她想說韓涼,點了點頭,隨著她去了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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