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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秘密讓女人更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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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秘密讓女人更有魅力)

 ‘海倫娜’,或者說貝爾摩德靜靜地躺在黑暗的角落裡,深邃的眼睛眯了眯,露出一絲隱秘的笑意。

 她的行事風格一向與她的口頭禪相吻合,永遠保持神秘,永遠懷著秘密,也善於利用詭計、利用信任自己的人是去達成目的。

 比如慘死的埃德蒙.利克里,比如卡爾瓦多斯,再比如這位神秘的小說家。

 貝爾摩德想起這個詭計萌生的那個陽光燦爛的午時,那天某個神秘殺手向整個紐約預告了自己的手段,同時在公共場所肆無忌憚的完成了對目標的毒殺。

 在得知了本案的負責人正是赤井之後,她來到了一幢能夠眺望中央公園的大廈,想要觀察一下那位組織忌憚已久,想要伺機除掉的FBI探員,卻不巧遇到了一位同樣觀察赤井的亞裔男人,她從那個人的身上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感覺。

 不知為什麼,她看到那個陌生的男人,腦海中卻回想起一雙活潑熱情的蔚藍色眼睛。

 於是她假扮成搭訕的女學生,試圖套出一些資訊,但對方撩完就跑,撩騷的話大概也只是對方內心喜悅的表現。

 但那種感覺縈繞在她心中揮之不去,她想起了那雙眼睛的主人。

 幾年前她認識的一位年輕女孩,她們相識在一個演藝界的沙龍上,那個女孩親切地稱呼她為莎朗前輩,請她為自己簽名。

 因為她無意間說起某種堅果松餅很好吃,女孩就烤好滿滿一籃子帶給她。

 那原本只是她下意識的外交辭令,對方卻銘記在心,而且眼中沒有一絲討好的諂媚,只是單純想要表達對她的喜愛。

 她很討厭這種被人主動親近的感覺,但當她看到女孩滿臉笑容,眼神中滿是希冀。

 手指好像被燙傷了,她將纏著繃帶的手藏在身後...

 她,心軟了。

 她們算是朋友嗎?

 應該不算吧,她不會和一個比自己小那麼多的女孩交朋友,但她仍然記得那天鬆餅的味道。

 稱不上有多好吃,有點焦,糖也放多了,但那樣的味道後來再也沒有吃到過了...

 女孩失蹤了,她曾經去搜索過女孩生前的寓所,並沒有什麼收穫,臨走時帶走了一些也許可以作為線索的物品。

 直到腦海中回想起那個故人,並從那張照片中確認了那個亞裔男人和那個女孩的關係後。

 她才猛然間驚覺原來自己也曾有過調查那起失蹤案件的念頭,只是她一直在告訴自己,不需要在不熟悉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而除了她,還有人記得那個女孩,並很可能已經查出了事情的始末並開始了復仇。

 這樣的故事她當然不會講給卡爾瓦多斯聽,人的秘密就像是風箏的線,永遠不能被別人握在手中。

 ...

 廠房鏽跡斑斑的鐵門關上了,風雨聲小了一些,黑暗再度吞噬了空間。

 在走進房間的第一時間,神代清嗣察覺到這間廠房明顯有著人類居住的痕跡,正對著大門的通道處停著一輛破舊的別克轎車,雖然上面沾滿了汙垢,但雨刷器刮出的兩道乾淨的圓弧證明這輛車最近才被人開過。

 女人細微的嗚嗚聲從建築物內部傳出來,說明嘴部被人塞了東西或是勒上了布條。

 聲音是從裡面傳來的,他向著大致的方向看了看,那裡有一道通往二樓的金屬階梯,二樓的有著一排緊閉著的房間,看起來像是原本工廠的操作間,操作間的一側是一大片空地,被從天花板上垂下的一道道塑膠膜隔斷。

 二樓的房間有著面向廠房大廳的玻璃窗,玻璃窗上被人用厚厚的黑色膠帶一層層的糊上,空氣中帶著一股濃郁的臭味和塵土的腥氣,這裡原本屬於‘公路惡魔’的巢穴,他盤踞在這座鮮有人問津的廢棄工廠,只有心中升騰起燥熱的黑色慾望時才會出去捕獵。

 神代清嗣開啟手電,緩緩地伏低身體,保證自己隨時能隱身進障礙物的後方。

 他的鼻翼翕動著,黴臭味、鐵鏽味和血腥味撲鼻而來,地板上有著黑乎乎的拖曳狀血跡,粗糲的水泥表面還沾染著許多的衣料纖維,看起來像是受傷的‘獵物’被粗暴的拖行到二樓留下的痕跡。

 他沿著金屬的樓梯緩步向上,拖曳的痕跡靠左,右側則有滴濺狀的血跡,痕跡看起來老舊不一,層層疊疊。

 這裡就是‘殺人魔’的老巢了,他是個左撇子。

 兩種不同型別的血跡分別是他拖著那些受傷的女孩到二樓實施暴行,以及事後分屍丟棄時留下來的。

 拖行的痕跡很連貫,血滴之間的距離較遠,他的身高很高,並且身體很強壯。

 卡爾瓦多斯藏在黑暗中,手中握著霰彈槍,他輕輕地拉動手握式的泵動槍機,咔嚓聲響起,一發霰彈被推入槍膛。

 外面的那個人進入廠房的第一時間,就封死了廠房的唯一出口。

 曾讓他有過一種不安的感覺,但隨即他心中升騰起怒意。

 “Lake a rat in a hole?”

 他眼中閃過厲色,意譯成中文大概是甕中捉鱉。

 原本貝爾摩德制定的計劃是,將這名殺手和赤井分別引到此地之後,他就應該先行撤離,然後匯合埋伏在工廠外的其他組織殺手一同圍剿。

 三十名訓練有素的槍手,這位神秘的殺手,以及隱藏了身份的貝爾摩德。

 構成了絞殺赤井的絞索。

 “赤井來了。”

 耳麥中傳來負責在外部監視的組織幹部的聲音。

 “卡爾瓦多斯,儘快尋找機會撤離。”耳麥中得到了訊號的貝爾摩德釋出了指令。

 仰躺在某個骯髒角落的女人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但耳機那頭沒有傳來答覆的聲音,她臉上的神色一凜。

 “卡爾瓦多斯,儘快尋找機會撤離。”

 但卡爾瓦多斯摘下了隱藏式耳麥,手指用力將之碾碎。

 貝爾摩德的計劃應該是合理的,原本他沒有自負到敢於直面赤井,但一個年紀輕輕的連環殺手一進來就如此的蔑視他,再加上貝爾摩德之前的話語。

 將他形容為一種落荒而逃的野狗?

 他不恨貝爾摩德,但對於神代清嗣卻生出一陣怒意。

 他想起了被他輕而易舉制服,一槍射殺的殺人魔。

 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嗎?

 卡爾瓦多斯不覺得。

 神代清嗣抬頭環視著整個廠房,深灰色的眼瞳中滿是淡漠。

 他有一種感覺,在那黑暗的角落裡一定藏著一雙怨毒的眼睛在盯著他,那雙眼睛的主人很警覺,隱藏的技巧很出色,因為獵殺者永遠不會將自己的行蹤暴露給獵物。

 但恐怕他搞錯了誰才是獵殺者。

 在大致判斷出人質的方位後,他的身影隱沒進機器的陰影后,消失了。

 工廠的二層平臺有一塊被層層疊疊的塑膠膜分割開來的區域,悶熱的空氣中漂浮著濃烈的惡臭,溼溼滑滑的骯髒塑膠上滿是暗紅色的不明液體,混雜著泥土,每在這裡多待一秒都很考驗人的感官極限。

 貝爾摩德舒展身體,柔軟的身軀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施施然的將被束縛在身後的雙手舉過頭頂,摘下了耳朵中的耳機,擲向一個堆滿雜物的角落中。

 緊接著她小心翼翼地將捂住嘴的布條拉上來,再次將胳膊回覆到原位。

 這是一種某種源於瑜伽術中的技巧。

 她皺了皺眉,再次躺倒在滿是屍臭的塑膠膜上,這樣的味道要很久才能洗掉,作為一個以美豔著稱的女人,為了今晚的行動她犧牲很大。

 她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隱約的身影出現在塑膠膜後。

 黑影的手中持著修長的槍械,來人輕輕地用消音器撩起塑膠膜的邊沿,黑洞洞的槍管探了進來,槍下的手電亮起,照在她的臉上。

 隨後手電熄滅,身影倏然消失。

 貝爾摩德眼角的餘光瘋狂地掃過能看見的方位,但沒有發現那個人的蹤影。

 她看到另一道舉著槍的身影透過塑膠膜,警惕的尋找過來。

 卡爾瓦多斯居然還沒撤離?

 他想幹什麼?

 “找到你了,你在這啊。”

 溫和的聲音在她腦後響起,貝爾摩德驚訝於她居然沒有聽到一絲一毫的動靜,她瞪圓了眼睛,回身正好看見一雙深灰色的眸子。

 眸子的主人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右手持槍,左手食指樹在唇邊,示意她不要出聲。

 “嗚~嗚”

 她突然有一種失去事態可能會失去控制的預感,口中傳來‘可憐’的嗚嗚聲。

 這是在提醒卡爾瓦多斯快走。

 雖然她並不在乎卡爾瓦多斯的性命,更不在乎組織是否會損失一名高階幹部。

 但像卡爾瓦多斯這種個人能力過硬又對她言聽計從的工具人。

 她希望可以迴圈利用,而不是像雙塑膠餐具一樣用完即丟。

 神代清嗣環視著這座骯髒惡臭的屠宰場,女孩正躺在沾染著腥臭汙水的地面上,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他伸手將她扶起,取下了塞在她嘴上的布條。

 她看到男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他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快走~”

 神代清嗣突然聽到海倫娜尖叫出聲,眼中滿是驚恐的神情。

 他猛然回頭。

 裹屍布般的塑膠薄膜間隱約能瞧見一個猙獰的影子,漆黑的霰彈槍槍口從塑膠薄膜間探了進來。

 刺目的戰術手電光照射進昏暗的區域,被照到的人都會在一瞬間造成短暫的視覺障礙,而對方很大機率會在驚慌失措下向著光源開槍。

 卡爾瓦多斯是一個訓練有素的人,他用單手持著開啟手電的霰彈槍作為誘餌,另一隻手拔出手槍從另一側突入。

 他看見了作為誘餌的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也扭過頭看向他,滿臉憤怒的神色。

 怎麼回事?卡爾瓦多斯來不及思考,一道刺眼的強光射向了他的眼睛。

 貝爾摩德想起了剛剛神代清嗣在她耳邊的耳語,但已經來不及了,一隻有力的臂膀繞過她的脖子,用力的矇住她的耳朵。

 神代清嗣從她沾滿血汙的金髮中探出來頭來,憑他的體格很難隱藏在‘女孩’身後,但一瞬間的視覺盲區已然足夠。

 FN-57從她的耳邊探出來,槍手還貼心的幫她捂住了耳朵,

 一聲尖銳的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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