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寒料峭,冰冷的河水裡飄著冰碴子。
邵榕榕手剛伸一下就凍得渾身哆嗦。
河邊滿滿的一盆衣裳,全部都是她今天要乾的活。
忽地一盆帶味道的黑影從她頭頂上砸下來,“小賤蹄子!還不趕緊幹活愣著幹什麼!”
“不是沒死!”
“沒死就趕緊給我幹活,給我洗!”
“你從人牙子哪裡跑回來,害我賠了多少錢,也不知道我上輩子倒了多大的血黴,竟然養了你這麼個賠錢貨!”
劉金鳳越罵越不解氣,伸出手指使勁在邵榕榕受傷的腦袋上戳,“賤東西!老孃跟你說話吶!你是死人吶怎麼連個屁都不放!”
邵榕榕頭頂蒙著一圈紗布,頭頂的傷口被她戳的劇痛,她倏地轉過頭目光陰冷地看著這幅身體的孃親。
“你罵夠了嗎?”聲音沉穩不見驚慌。
劉金鳳詫異了一下,也沒當回事,繼續叱罵:“好你個賠錢貨,敢這麼跟你老孃說話!”
“我看你是皮緊了!”
說著木棍粗的手指剛要繼續戳,就被邵榕榕直接捏住指根使勁向後掰。
“啊啊!小賤人你鬆開我!”殺豬一樣的嚎叫聲爆裂開來。
劉金鳳的手指被邵榕榕死死攥著,在家裡她向來對小女兒邵榕榕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何曾遭遇過這樣的反抗。
“放開你!”
邵榕榕冷笑兩聲,鉚足了勁抬腿就是一腳,“呼啦”的一聲下去,劉金鳳直接摔進了河裡成狗啃泥。
河水刺骨,剛掉進去劉金鳳就像掉進了開水鍋一樣,撲騰著起來,“小賤蹄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竟敢踹老孃!”
邵榕榕目光冷峻任她滿嘴噴糞,撩起裙襬照著劉金鳳肩膀又是一腳。
劉金鳳落水狗一樣再次跌落在河裡。
她嘴上沒停一邊罵一邊掙扎著往上爬。
她爬,邵榕榕踹,她爬,邵榕榕又是毫不留情的上腳踹。
如此迴圈往復。
劉金鳳渾身溼透腦袋上全是淤泥,死狗一樣趴在河堤上,三角的眼睛裡滿是怨毒地盯著邵榕榕,嘴裡已然沒力氣再罵下去。
邵榕榕站在岸上冷冷地跟她對視了兩秒。
其目光蔑視冷漠,好似看劉金鳳就不是個活物件。
劉金鳳哼哧帶喘地盯著邵榕榕,腦袋裡想要收拾她的法子還沒想出來一籮筐,就見邵榕榕清麗的臉上動了動。
“呸!”
一口吐沫不偏不倚吐到了劉金鳳的腦袋上。
劉金鳳頓時氣到發瘋,想要殺了邵榕榕的心都有,偏生她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