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屋子裡熟睡的雲卿月，男子低聲呢喃：“為何是鳳蒼棲，我哪裡沒他好？”
似乎有察覺，雲卿月猛然睜開眼，窗外那道黑影瞬間閃身。
“何人？！”
雲卿月冷喝一聲，閃身也跟過去，來到窗外，那人卻沒了蹤影，功力不是一般的高深。
雲卿月臉色冷凝，思索著方才那人是誰。
......
翌日，孫姨娘帶著一雙兒女去給雲老夫人請安。
孫姨娘的兒子叫雲知隱，才五歲左右，是府上最小的孩子，生得白白胖胖的，平日孫姨娘沒少嬌慣他。
到了明居堂，雲老夫人正坐在軟炕上閉目養神。
一進屋子，孫姨娘便讓雲知隱上前：“隱兒，快去給祖母請安。”
雲知隱跪在團蒲上，肥胖的身子吃力彎腰，口齒有些不清：“隱、隱兒給祖母請安。”
“快起來快起來。”雲老夫人一臉疼愛。
對於府上的那些孫兒，雲老夫人一個比一個待見，特別是雲知隱年紀最小，雖然也只是一個庶子，但也招她喜歡。
主要也是孫姨娘平日裡會哄雲老夫人開心。
孫姨娘和雲知眠上前也給雲老夫人請安，隨即，孫姨娘送從丫鬟手裡接過一個湯盅，笑盈盈道：“老夫人，這是眠兒特意給您熬的銀耳蓮子粥，您嚐嚐味道如何。”
“眠兒這丫頭有心了。”
旁邊嬤嬤接過來，雲老夫人嚐了幾口，滿意點頭，含笑誇讚：“味道不錯，眠兒還真是心靈手巧。”
雲知眠含羞：“多謝祖母誇獎。”
雲老夫人瞥了眼母女兩人，戳破她們的心思：“說吧，你們兩個有什麼事情？”
雲老夫人是個人精，母女倆大早上就來獻殷勤，就知道是有目的。
孫姨娘沒有絲毫尷尬，諂笑一聲：“老夫人果然心思通透，什麼都瞞不過您。”
既然老夫人都看出她的心思了，她也省得再拐彎抹角，嘆息一聲：“如今我們府上的小姐都要出嫁了，眠兒也過了及笄，妾身現在為了她的婚事愁得整夜睡不著。”
雲老夫人也剛反應過來，點下頭：“眠兒這丫頭都過了及笄，也是到了議親的時候了。”
孫姨娘一臉為難：“妾身也是為眠兒的婚事發愁，妾身知道，眠兒身份低微，進不了那些高門貴族人家做正妻，不管再什麼說，眠兒也是我們將軍府的庶女，也不比那些小戶人家的嫡女差，妾身也不願屈就她嫁到小門小戶。”
自知雲知眠嫁不了權貴人家做正妻，但也不想讓她嫁到小門小戶，孫姨娘這番話彎彎道道，多少有些心機。
“我們眠兒自然是不比那些小門小戶的嫡女差，”雲老夫人輕哼一聲，很是護短：“是庶女又怎麼了，以眠兒的姿色和才華也能嫁到一個不錯的人家做正妻。”
孫姨娘悵然嘆息：“妾身知道，眠兒不能像五小姐和七小姐那樣嫁給皇室王爺做王妃，雖然能嫁到一個小戶人家做正妻，但妾身也不想委屈了她。”
總之她的意思是，把雲知眠嫁到小戶人家做正妻都嫌委屈，覺得小戶人家配不上雲知眠。
雲老夫人端著熱茶輕飲，心裡知曉孫姨娘的眼界很高，看不上那些小戶人家。
她抬眼瞥下孫姨娘：“既然你不想眠兒嫁到小戶人家，那你有其他法子？還是說你已經給眠兒相好了夫家？”
孫姨娘轉動一下眼珠子，眼底溢位精光，略微吞吞吐吐：“......妾身有自知之明，知道眠兒的身份給那些王爺做正妻還不夠格，但以她的姿色，總能做個妾侍。”
雲老夫人眸色一怔：“你想讓眠兒給那些王爺做妾侍？”
“妾身知道妾侍的身份不好聽，但皇室尊貴，哪怕是個妾侍也比小戶人家的正妻高貴許多，眠兒嫁過去也不會受委屈，而且，我們府上也能跟著沾光不是？”
孫姨娘一番語重心長，聽得雲老夫人陷入沉思。
她思索一番，若是眠兒能進皇室給王爺做個妾侍，也確實不錯。
隨即，雲老夫人皺著眉眼：“想讓眠兒進王府做妾侍，也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我們確實不好辦，但我們可以找人牽線啊，”孫姨娘笑意盈盈，眸中精光閃爍。
雲老夫人抬頭：“找誰？”
“七小姐。”
雲老夫人怔凝：“你的意思是，讓眠兒給靖焰王爺做妾侍？！”
孫姨娘含笑：“正是。”
兜兜轉轉這麼多，雲老夫人實在沒想到孫姨娘打的是這個主意，她轉眸看向雲知眠：“那眠兒是什麼意思？”
雲知眠羞澀地垂著頭，矜持模樣：“眠兒一切聽祖母和姨娘的安排。”
實則，雲知眠更想嫁給鳳蒼棲，從第一次見到鳳蒼棲，她就暗自心動，哪怕給他做個妾侍，她也心甘情願。
她昨天在雲卿月面前故意旁敲側擊一番，回去便和孫姨娘商量這件事了。
孫姨娘本就是愛慕虛榮，若是雲知眠能進靖焰王府的大門，那她也會跟著沾光。
“老夫人，您想想看，若是眠兒嫁到靖焰王府，對我們都有好處。”
孫姨娘走上前，給雲老夫人按捏著肩膀，邊給她分析：“您看啊，現在七小姐比以前難管教了，等日後她嫁到靖焰王府，您更夠不著她了，她在背後指不定掀起什麼風浪，把眠兒安排在她身邊幫您看著，她有什麼動靜也能第一時間告訴您。”
“那逆女確實是難管教了！”雲老夫人冷哼一聲。
一想起昨天那聘禮的事情，她就氣得牙癢。
她回眸對孫姨娘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讓眠兒跟在雲卿月左右，也能幫我看著點兒，”又吩咐身邊的嬤嬤：“去把老七叫過來。”
孫姨娘臉上一喜，只要老夫人點頭答應，這事情就成了一大半，有老夫人幫忙，她不信雲卿月還敢不同意。
蓉離苑。
雲卿月剛起床，雲老夫人身邊的嬤嬤便找過來了。
雲卿月應了一聲，不慌不忙地先坐下吃早飯。
霧雪在旁邊提醒：“小姐，奴婢早上看見孫姨娘帶著一雙兒女去給老夫人請安了，這會兒也還沒出來，現在老夫人又讓您過去一趟，不知道她們又想整什麼么蛾子。”
每次那老夫人找她家小姐，都沒一件好事。
雲卿月慢條斯理喝著粥，淡淡輕笑：“等我一會兒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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