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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京中善口技者含冤判死遠赴他鄉女子不得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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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磊,今年22,茶雲樓裡一個說書唱曲兒的。俗話“京中善有口技者”,憑藉著自身精湛的口技,其深受城內廣大女性的歡喜。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

 這次與玉仁堂掌櫃李斯之妻姑蘇氏,姑蘇榮,現場表演口技被發現,這才導致如今這番場面。

 這李斯是周邊出了名的富商,據說富可敵城,白手起家,與其妻子姑蘇氏育有一女,是出了名的好丈夫,好父親。

 城內常常流傳著,嫁人就要嫁李富人的話。

 喔!

 傅磊心中大罵,這老天不僅是要讓他死,還要把他往絕路上逼啊!這麼個開局即噩夢,怎麼搞!?

 “活下來!如果你在這裡死了,那你就真的死了!”

 帝俊的聲音再次傳入到傅磊的耳朵裡。

 聽到聲音後的傅磊,瞳孔猛地一驚,眼前沒了先前的淡然,盡是惶恐。

 自己身在他鄉,難道就要死在這裡!?想起了家裡的父母,傅磊心中數只羊駝在奔騰。

 現在回想剛剛,真是有些後悔,自己終究還是下手太輕了。應該讓這個帝俊,好好品嚐一下,什麼叫來自人間的恐怖。

 作為一個過來人,傅磊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緊緊纂著雙手,腦袋飛速的運轉,試圖在原主的記憶中尋找一個可以破局的機會……

 就在傅磊輕輕閉上了眼睛,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時,大堂之上的主審包大人,重重的大喝了一聲。

 “傳證人!姑蘇氏。”

 “傳證人!”

 “傳證人!”

 一陣陣雄厚男子的嗓音,傳遍整個大堂。

 緊接著一位身裹綢緞的女人,緩緩走上臺來,此人正是姑蘇榮。

 與尋常富女不同,姑蘇榮的臉上沒有濃濃胭脂,沒有華貴服飾,更沒有什麼金貴珠寶,唯一的飾品就是那手腕間翠綠色玉鐲子。

 整體給人一種別樣的感覺。

 “臺下可是姑蘇氏!?”包大人聲音洪亮,自帶一種幻化於無形的威壓。

 不過此番氣勢並未嚇到姑蘇氏,反倒是平靜微微屈了下身子:“奴家正是。”

 說完,姑蘇氏有意無意的瞟了眼傅磊,眼神中一閃細微的情緒波動,輕輕抿了抿薄唇。

 “傅磊是否輕薄於你!?”包大人目情神肅。

 姑蘇氏微微低了一下頭,滿目愁容,看向一旁的李斯。

 李斯見姑蘇氏猶豫了,便皺了皺眉,臉色有些不悅,朝其點了點頭。

 姑蘇氏再看向傅磊,貝齒輕咬了番下唇,心中閃過一絲愧疚,想起家中的女兒,眼神中閃過一絲淚光,點了點頭道:“如大人所說,確實如此。”

 看著眼中含淚的姑蘇氏,包大人心中不忍,女子人家的話已經說到如此委婉了,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唉!

 這麼好的名節就這麼被糟蹋了。

 包大人嘆了口氣,便惡狠狠的看向臺下跪著的傅磊,覺得這種人死上千百回都不可惜。

 要知道人們都在乎自己的名節,尤其是一些大人物,對此影響巨大,更何況是位婦道人家!

 “人證俱在,你還不認罪!?”

 包大人怒氣衝冠,重拍案板,龐大的威壓氣勢大盛。

 看著危在旦夕的傅磊,李斯暗自露出一絲微笑。

 “啟稟大人,小民冤枉!”傅磊目光堅定,看著臺上的包大人。

 方才,他捋了捋所有有關的記憶,發現原主就是蹭了蹭,並未幹實事。

 雖然說這也算輕薄,但在原主的記憶中,是姑蘇氏主動上位,自己是被拉著強的。

 所以他就很憋屈,明明自己是被輕薄的那個,怎麼反過頭來被安置了個莫虛烏有的罪名。

 關鍵這唯一的證人姑蘇氏竟還倒戈相向,如此的汙衊他,這可如何是好?

 看著傅磊的目光,包大人有些遲疑,再看向姑蘇氏的神情,不禁撫摸了番下巴。

 這小子的眼神如此明亮,絕不是一般罪犯應該有的。他包白天斷案几十年來,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多了,什麼樣的人,對方一個表情,甚至一個眼神,他都能看個大差不差。

 即便看不透,也能看出個大概。

 觀察了傅磊與姑蘇氏的神情,包大人又掃了眼李斯。

 李斯這人反應很快,注意到了包大人的目光,趕忙說道:“望大人為小民主持公道!”

 包大人嘆了口氣,將目光看向一旁的魏大人。魏大人笑了笑,自然心領神會,趕忙的道:“大人莫要被這賊子擾了心智。依我看,他這是無計可施了,故意來拖延大人您!”

 包大人捋了捋下巴,點了點頭:“說的有理。那由魏大人定奪此案。”

 話雖如此,但以這麼多年來的斷案經驗來看,他包白天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一旁的魏大人附聲道:“輕薄良家婦女,死!”

 包大人沒有說話,準備靜觀其變,再等等。

 首先當朝規定就是如此,輕薄有夫之婦就是死罪,輕薄無夫之婦則是丈棍一百。

 聽到死字的那一刻,傅磊心涼了大半。內心砰砰的直跳,與查到胃癌時截然相反。

 胃癌起碼有時間去面對,而這可是死刑!死刑啊!這該如何面對?

 難道就真的沒機會了嗎?不會的!不會的!我要冷靜!冷靜!這些都是有人要陷害與我。

 對!

 這些都是人為的!只要是人為的就一定會有把柄。

 誰?是誰?會是誰?

 姑蘇氏?李斯?還是包大人,又或是魏大人?甚至是在場的官員?

 沒等傅磊繼續推敲,一聲令下。

 “犯人傅磊,明日問斬!”

 說話的依舊不是魏大人,而是主審包大人。

 聽到了包大人的聲音,傅磊身子先是一顫。對方這麼著急要自己死,那才最為嫌疑!

 可對方是官!與自己何干

 傅磊目光死死地盯著包大人,高呼道:“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是包大人?自己又和包大人無冤無仇,八竿子打不著,為什麼對方會要自己的性命呢?傅磊實在不解。

 隨著一聲令下,包大人嘆了口氣,揮了揮手,示意將傅磊押下去。

 “冤枉啊!……”

 見傅磊被人壓了下去,姑蘇氏眼神一顫,不敢看向其離開的方向,細細的淚水從眼角劃過。

 聽到傅磊被判處死刑,她心裡猶如千刀萬剮,恨不得上前攔住所有人。

 李斯見狀先是嫌棄,但臉色變化極快,笑對著臺上的大人說道:“謝大人公正廉明,還小人一個公道。”

 接著魏大人與李斯拉扯幾句,包大人便吩咐退了堂。

 方才看著李斯與魏大人的交談,他更加懷疑了這件案子不簡單,可他奈何沒有證據,凡事需要一個證據,即便他是大理寺署正也不行。

 包大人與魏大人走到了後臺,看著面色歡悅的魏大人,心中的疑心燃起,隨口問道:“魏大人與李富商認識?”

 聽到包大人的話,魏大人反應也是快,趕忙搪塞道:“沒沒沒怎麼會呢?我就是與其有過一面一緣,一面之緣而已。”

 他知道身為到自己這個身份了,就不能顯露自身與外人的關係,這會影響到他以後的前途。

 “哦!如此啊!”包大人眼光犀利,注意到魏大人腰間掛著個透亮的白玉佩,隨即會心一笑,道:“魏大人這腰間的玉佩挺亮眼。”

 “包大人好眼光,這玉佩是我一朋友所贈,我看的也是歡喜。若是喜歡,送給您也是未嘗不可。”魏大人嬉笑著,手中拿著那白玉佩,抬到包大人面前。

 看著對方的神情,包大人眼神一抹亮光,搖了搖頭,笑道:“我不喜歡玉。”

 “那大人喜歡什麼,回頭我給您留意留意。”魏大人嬉笑著將玉佩揣到了懷裡,手法如火純青,很快走到包大人跟前低聲詢問道。

 包大人看了眼前的魏明夜,心中有些感概,目光當即抬起,手指著房簷上的獬豸,平淡道:“我包白天這輩子只喜歡這個。”

 但在魏大人的眼中,包大人手指的是天。天比高,他心想包大人的意思,想要的不止這一塊玉佩。

 高!果然高!

 魏大人心裡暗自佩服。

 包大人不是神仙,自然不知魏大人心中所想。

 他只知道,他包白天為什麼來大理寺,為的是要真相大白,為的是天下太平,方才對得起他這頭上的烏紗帽。

 於是與魏大人分別後,他去了一個地方。

 另一處。

 馬車上,姑蘇氏雙眼湧出血絲,一臉的愁容,悽慘一笑:“你滿意了?”

 李斯做在一旁默不作聲,絲毫沒有先前的神態,一臉的冰冷與嫌棄,與大堂之上的判若兩人。

 “啪!”

 李斯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姑蘇氏的臉上。

 姑蘇氏側過頭,捂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對此,她早已習以為常了。

 聽到聲音的馬車停了下來,車伕關心的詢問了聲:“老爺夫人你們沒事吧?”

 李斯眉頭一皺,低喝道:“若是半刻鐘趕不到府內,你這個月的銀兩就別想要了!”

 兇狠的話音,讓馬伕嚥了口唾沫,趕忙止住了嘴。他一家子老小還指望著他掙錢養家呢,他可不能因小失大。

 隨即閉上了嘴,趕忙趕路。

 “你怎麼不去死!”車內的李斯目光嫌棄的看著姑蘇氏,聲音猶如一條毒蛇。

 姑蘇氏緊咬著下唇,遲遲不敢發聲,畢竟這件事她有錯在先。

 只不過當聽到傅磊要為此死去,她當時就有些後悔了自己說的話,但一想到家裡還有女兒,她只能那麼辦。

 對不起傅磊!

 當初自己奮不顧身,不顧父母的阻攔,放棄家裡的一切,獨自遠赴他鄉,就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到頭來,不過是自己一心歡喜罷了。

 若不是有女兒的存在,她早就離開了這個男人。

 只是對不起傅磊。

 “我看你就是為了我的錢才不走!”李斯惡狠狠的看著眼前的姑蘇氏,皺著個眉頭,彷彿看垃圾般看著對方。

 這些話她聽過無數次了,心早就寒透了,只不過自己有著孩子,真的不得不妥協。

 但今天所發生的一切,看著的李斯的眼神,姑蘇氏淡淡的道:“從今往後我們情斷義絕。”

 聽到這些話李斯先是一愣,嘴角一抹欣喜:“好!”

 說出這些話姑蘇榮輕鬆了許多,但當聽到李斯說好,她還是有些傷心,她幾十年來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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