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關於清江書院的事情,溫阮的確知道的不多。
她只知道清江書院的山長蒙元基曾是一位進士,後來因為不喜歡官場的爾虞我詐,才棄了官印來蓬溪鎮開了書院。
蒙元基性子古怪,在清江書院親自授課也是看心情的,這些年也只收了鬱危一個弟子。
周小溪也和溫阮說過,她說鬱危是村裡最會念書的人,長的跟個神仙哥兒似的。村裡肖想鬱危的姑娘不少,可卻沒一個敢主動上前和他說話,倒不是因為鬱危回村裡的時間少,而是這人無論說什麼,都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疏遠感。
周小溪和溫阮打了個比方,說鬱家三郎就像是長在懸崖上的花,只能遠遠的看,卻沒人能去碰。
當然,誰也沒想到,這鬱三郎會出事,如今還昏迷不醒,和活死人沒什麼區別了,這才便宜了溫阮。
“請問林公子,這清江書院有幾個班呀?”溫阮終究還是開口了,她問,“只有很聰明的孩子,才能去清江書院唸書嗎?”
少年回答,“清江書院每年分三個班,分別是甲、乙、丙,甲班是最好,而且山長也會去甲班授課。甲班的學子,可以在書院的藏書樓裡隨意借閱書籍!”
“其實想去甲班,還可以‘供奉’!”
溫阮疑惑的問,“供奉是什麼?”
少年笑著點頭,“所謂供奉,就是捐錢買甲班的名額!”
“當然,這個名額很少,而且價格也很高!”
溫阮:“……”
她此時終於明白那些做家長的心情了,為了讓孩子們讀書,傾盡一切的買學區房等等。
蒙元基是進士,也只在甲班授課,這誰不想聽進士講課呢?
“其實,我不建議姑娘去要供奉的名額,因為價格實在是太高了,我記得上一年縣裡的張員外是捐了五百兩買下一個名額的!”少年說,“其實甲、乙、丙班都一樣,只要能進書院,還怕沒升班的機會嗎?”
溫阮微微蹙眉,話雖如此,可哪有家長不想給孩子最好的條件和一切呢?
溫小笙那麼聰明、機靈,溫阮自然也想給他鋪一條平坦的道路。
只是,要五百兩?
她剛和洪星文合作,手裡拿著還沒焐熱的二兩銀子,如今就要考慮五百兩銀子的事了。
“自然,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少年瞧著溫阮皺眉,笑容也淡了一些,他急忙說,“若是姑娘有認識的人和清江書院的山長能說上話,那想要個甲班的名額,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樣既能省一筆錢,又能讓姑娘的弟弟去最好的班裡唸書,兩全其美。”
他說完,目光熠熠。
溫阮這下更愁了。
她只認識清江書院的幾個學子,而且瞧著餘萬金遊手好閒的樣子,也不像是能和蒙元基說的上話的人呀?
“姑娘!”少年有些急切,他問,“你有認識這樣的人嗎?”
溫阮老實的搖頭,“沒有!”
少年:“……”
也不知道為什麼,少年似乎有些不死心,他又不甘心的問,“你真的沒有認識這樣的人嗎?比如同村的人?”
溫阮依舊堅定的搖頭,“林公子,我真沒有認識這樣的人!”
少年的嘴角抽了抽,他還想再說什麼,可到了嘴邊的話,卻最終是嚥了回去。
“那就先買一本《千字文》吧,筆墨可以暫時不用買……”少年吐了一口濁氣後,才和溫阮說起要怎麼讓孩子啟蒙。
如今溫小笙年紀小,暫時不用好一點的紙張和墨,先在沙盤上練習寫字。
他說的認真,而溫阮也仔仔細細的記下來了。
她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故而少年說的很多東西,對她都十分有幫助。
溫阮來書鋪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找他,可如今卻被他說的心動,想著要買書籍回去給溫小笙和溫小琴。
“一本《千字文》一本《三字經》,再要兩刀紙、兩個墨錠、兩個兔毫筆……”映雪齋的掌櫃王景山一邊撥弄著算盤,一邊把溫阮要的東西打包好,他說,“姑娘,你是居安的朋友,我就給你優惠點,你給個整數一兩就成!”
溫阮一直都知道,這個年代的書本和筆墨紙硯都很貴,因為雕版印刷還沒普及,書鋪裡的書本大多都是手抄本。
越是字跡好的手抄本,價格就越高。
溫阮選的這兩本,是她一眼就相中的,當時林居安還試著問她,要不要再換一本。
溫阮搖頭,堅定的回答,“就這兩本!”
抄這書的人字跡工整,出奇的好看,而且還透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只是溫阮卻怎麼也沒想到,這些東西就花了她一兩銀子。
而且,這還是優惠後的價格。
她本不想佔林居安的便宜,可王景山都說出來了,她也不好故作清高的駁了人家的面子。
溫阮從錢袋裡拿出錢,溫聲細語的說,“那就多謝王掌櫃和林公子了!”
“溫姑娘你客氣了!”王景山性子直爽,他說,“你往後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來映雪齋!”
“我這裡雖然比不上一品軒,可好東西也有不少呢!最重要的是,我可以給你便宜點!”
溫阮方才閒逛的時候,其實也去過一品軒。
她雖然換了新衣裳,但是顯然她穿著棉布衣裙又揹著個揹簍的模樣,落入一品軒夥計們的眼裡,就顯得十分寒酸了。
一品軒的夥計們沒有驅趕她走,但是卻也沒有像映雪齋的人這樣親切。
尤其是映雪齋還有林居安和王景山。
“可我怎麼覺得……”溫阮道,“映雪齋比一品軒更好呢!”
王景山聞言哈哈大笑,他道,“你說的對!”
溫阮本想來感謝林居安,卻不想又一次佔了林居安的便宜,她想自己得趕緊把扇子做好送給他。
臨走前,溫阮問林居安是否最近都在書鋪裡,在得到林居安肯定的回答後,她才轉身離開。
等溫阮一走,王景山就拍了拍林居安的後背,“居安,你是不是坑這個姑娘呢?”
“我瞧著你和她很熟,還以為你們認識!可若是認識的話,你怎麼會讓她買你的手抄本?要知道你的字可是出了名的好,你抄的書價格可不便宜!”
“你這不是坑人家嗎?還好我給她算便宜了些,不然我瞧著她怕是拿不出那麼多銀子!”
林居安有些無奈,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張霽月清風的容顏,“我之前是想坑她,因為她忘了一些事,想讓她長點記性。”
“不過,這手抄本的確不是我讓她買的,是她自己選的!”
“她既買了這手抄本,我就不生氣了!”
王景山:“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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