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章微微眯眼,手裡正握著茶盞在聽人彈琵琶。
這女子乃是揚州送來的瘦馬,擅長琵琶……
其實,這琵琶聲音好聽與否並不重要,洪章更喜歡她那姣好的容貌和豐腴的身形。
“吵什麼吵!”洪章對來人說,“許管事,坐下一起聽!”
“晚些,再吃點酒!”
許管事卻是一臉冷汗,“八爺,棉麻線的價格不穩了!”
洪章瞥了一眼許管事,“就這點小事?還沒下雪呢!”
“等下雪了,這價格就穩了,而且還會更高……”
洪章這些日子吃了不少的棉麻線,其中不少都是洪星文賣給他的。期間,還有人和他搶這批棉麻線,給他氣的差點和洪星文大吵一架。
都是一樣的價格,賣誰不是賣呢?
“不是的八爺!”許管事說,“跌了!”
“大鬼村那邊……”
許管事把大鬼村的事情說給了洪章聽,那邊每日產出的棉麻線,比十多個多村子產出都多,而且如今據說紡線的女人就達到了幾十個,眼瞧著就要上百了。
若是按照這個下去,那麼他們囤積的棉麻線根本賣不出去高價。
洪章一聽這話,雙眼一翻,立即暈了過去。
……
和洪章一樣倒黴的,還有蘇家。
徐氏哭的厲害,她聽了幾個弟弟的話,把家裡的銀子和嫁妝都拿出去屯棉麻線了,如今這些東西不但沒有漲價,反而收價越來越低。
“逸塵,娘該怎麼辦!”
徐氏看著兒子蘇逸塵,哭著說,“你要幫幫娘啊!”
蘇逸塵皺眉。
他娘這段日子折騰的厲害,蘇逸塵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他覺得屯這些東西,的確沒什麼關係,因為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只是蘇逸塵怎麼也沒想到,他終究是小看了溫阮——
這個鄉下的姑娘,不止做出了新的紡線車,還做的很快,解決了縣裡的流民問題不說,還讓縣裡的稅金高了不少。
如今縣令對她十分的器重,即使其他的人想要對溫阮動手也沒那麼簡單了,畢竟在縣令的眼裡,她就是個聚寶盆。
蘇逸塵回答,“娘,你讓我想想!”
這一次虧損的不止蘇家,還有許多的商人。
他們此時都恨極了溫阮,甚至有人夜裡混入流民裡,想要給溫阮投毒。
好在,鬱危也在那邊,一下就抓住了這個人。
溫小琴驚魂未定,她雙眼通紅的牽著溫阮的手,“姐姐!”
方才這個人送了茶水給溫阮,結果鬱危把這碗茶水拿去餵了木盆裡的魚,不過片刻這魚就翻白了肚子,一股血從魚的身上湧出。
“是鴆毒!”
文老大夫瞧了瞧裝了茶水的杯子,然後盯著眼前的人,“是誰派你來的?”
這人起初不肯說話,鬱危對溫阮說,“阿阮,你在這裡陪小琴!”
說完,他就拽著這個人去了屋內。
片刻後,屋內響起這人的哭嚎聲。
然而在這裡的人卻沒有一個同情他的,尤其是文老大夫,他摸著手裡的茶杯雙眼全是怒火。
“姐姐沒事!”溫阮安慰溫小琴,“你累了,先去休息一會吧?”
“我不累!”溫小琴緊緊的抱住溫阮,似乎她一鬆手,溫阮就會出事一樣,“我要陪著你!”
等了片刻,溫阮哄著溫小琴睡下,可這孩子即使是睡著了,也絲毫不肯鬆開溫阮的衣袖。
“溫姑娘!”文老大夫說,“你會後悔救這些人嗎?”
“不後悔!”溫阮看著文老大夫認真的說,“文大夫,你會後悔幫他們不要診金的看病嗎?”
文老大夫苦笑,“老夫自然也是不後悔的!”
“只是溫姑娘你要小心啊……這世道亂,商人們為一點小利益,會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你看,你這次阻止了他們賺‘災難’錢,他們就想要你的性命!往後,隨著你的紡車問世,這紡線的價格必然會下去,吃虧的商人,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溫阮回答,“我知道!”
“但是棉麻線的價格下去,得到好處的自然是百姓,若是他們都能穿上衣衫,這難道是壞事嗎?”
“而且,我也是做商人的,賺錢應該有底線!誰不喜歡金銀呢?可是,要逼迫到窮人們賣妻賣女,甚至丟了性命,易子而食,那已經不是商人了,是惡鬼!”
文老大夫瞧著溫阮,本來渾濁的眼,漸漸清明。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這些日子,文老大夫經常出入鎮上,自然也見到過妻離子散的場面,更是見過有人餓的不行,易子而食。
他當時心裡無比的難受,卻又無能為力。
他只是個大夫。
“文大夫也不用覺得我很高尚,我只是想賺點小錢!你放心吧,這些棉麻線賣出去,我也不會虧!”
文老大夫笑了笑,“溫姑娘若你是男子,老夫一定舉薦你去工部為官,老夫乃是……”
文老大夫還未說完,鬱危就從屋內走了出來。
他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是徐家的人!”鬱危說,“我會把這事稟報給縣令大人,讓他決斷!”
即使鬱危出來的時候清洗過了雙手,他的身上依舊帶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文老大夫瞧著鬱危,微微眯眼。
眼前這個少年,他總是看不透,尤其是鬱危昏迷醒來後,整個人和從前完全不一樣了。
到底是哪裡不一樣文老大夫也說不出來。
他只覺得理智在告訴他——鬱危很危險。
“鬱三郎,你是怎麼發現剛才那個人,並不是流民?”文老大夫還是把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
鬱危回答,“這些日子,來大鬼村的流民吃的並不算好,而且整日都忙碌,身形消瘦。方才那個人穿的雖然多,但是走路極穩,身形又臃腫,身上還有一股酒味!”
“流民們都想在這裡安家,一文錢都恨不得掰成幾文錢用,誰會拿幾十文錢去買酒吃呢?”
“而且最讓我疑惑的是……這群流民對阿阮都是畢恭畢敬的,男人們也知道男女有別,可偏偏的,這人瞧著阿阮的眼神怪異,還主動端茶送水!”
文老大夫恍然大悟,瞧著鬱危的眼神更奇怪了。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鬱危會頻繁的來大鬼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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