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民的聲音很小,可是林小西卻聽的清清楚楚。
她捧著藥碗的手微微顫抖,一雙杏眼瞪的圓圓的。
“小西……小西表妹?”屋內的光線並不明亮,鬱民醒來第一眼看見的人,便是穿著喜服梳著婦人頭的林小西。
黯淡的光芒下,林小西那張容顏在油燈下,清秀的像朵茉莉。
尤其是她唇下的紅痣,瞧著更是生動。
“二表哥?”林小西看著鬱民睜開的眼,“你……你醒了?”
鬱民有些糊塗,他想問林小西怎麼在自己的屋子內,難道林小西要嫁人了,來和他告別嗎?
奇怪,他居然有些不開心她嫁給了別人。
就在此時,林小西卻像是如夢初醒一樣,她手裡的碗落在地上發出“咔嚓”的聲音,她站了起來走到屋外衝著隔壁喊,“文大夫,文大夫,快來啊,我二表哥醒了,你快來看看!”
她的聲音本就宏亮,如今用足了力氣這麼一喊,不止住在隔壁的文大夫聽見了,連主屋內的林寶田等人都聽見了。
“醒了?”
“是二民醒了?”
“真的醒了嗎?”
“快,快讓我去看看!”
本來哭紅了眼的羅氏,在此時也止住了眼淚。
她站了起來,第一個朝著鬱民的房間就衝了過來,接下來林二元扶著林寶田也走了過去……
反而是林大娘最鎮定,她對鬱中行說,“老頭子,你揹我過去,小心我的腿!”
若不是鬱中行瞧出了自家妻子顫抖的雙手,還真的要被她的‘冷靜’給欺騙了。
不過片刻,鬱民的床榻前,便烏鴉鴉的擠了一群人。
文老大夫在人群的最裡面,替鬱民扶脈後卻沉默不語,他不說話,眾人也不敢開口問。
最後還是林小西忍不住問,“文大夫,我二表哥,不,我相公的病情怎麼樣了?”
怎麼樣了?
只能說,很好。
他絲毫感覺不到鬱民有內傷,和之前的病情判若兩人,現在的鬱民只有外傷,而且瞧這個趨勢,還會比林大娘痊癒的更快。
文大夫作為大夫,此時開始懷疑自己的醫術,更懷疑這天下莫非真的有神佛?
沖喜這麼靈驗嗎?
“文大夫?”
林小西又問,“怎麼樣了?”文老大夫斂了心神,他說,“沒什麼大礙了,好好的養些日子就能痊癒了!”
他這話一落,林小西卻不相信了。
她急了,“文大夫,你再幫我相公瞧瞧,不急的!”
即使林小西知道,或許沖喜真的管用,但是哪有這麼靈驗的?像是服了神丹妙藥一樣管用!
“你這個小娘子怎麼回事!”文老大夫收回扶脈的手,又道,“我說養些日子能痊癒,就一定能痊癒!你就是去宮裡請太醫們來扶脈,也是這個結論!”
“你給鬱二郎沖喜,不就是為了他能痊癒嗎?如今真的能好起來,你反而是不相信了?你這小丫頭在想什麼呢!”
雖然文老大夫的話語裡帶著不滿和苛責,可林小西卻絲毫不生氣,反而是十分的高興。
她半蹲在鬱民的身前,溫柔的笑著說,“沒事了,二表哥,你能好起來了!”
鬱民之前還有些糊塗,此時在聽了文老大夫和林小西的對話後,也把事情猜了個五六分。
鬱民雖然不喜歡說話,性子有些木訥,卻不是個蠢笨的人。
原來,林小西這一身打扮,是嫁給了他。
鬱民心裡的那股不痛快,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湯藥要換了!”文老大夫對鬱家人說,“明兒重新去鎮上抓藥吧!”
“不用抓多了,兩副就行,吃完就差不多痊癒了!”
文大夫說到這裡,又瞧了一眼林大娘,“會比你痊癒的更早!”
林大娘:“……”
不過在所有人都在看鬱民的時候,文老大夫的目光卻是落在溫阮身上。
明明理智在告訴他,鬱民會痊癒大概是和溫阮沒關係,可偏偏的,文老大夫卻覺得,肯定是溫阮做了什麼。
此時因為人多,本來就不明亮的屋內,光線更暗了。
溫阮嘴角噙著笑,微微一低頭——
文老大夫瞪圓了雙眼,忍不住就喊了一聲,“洛姑娘?”
他的聲音很小,可耳力很好的溫阮卻聽見了。
她還在迷茫,這裡哪裡有姓洛的人的時候,便瞧見文老大夫看著自己。
溫阮無奈的笑,“文大夫,是我!”
“你認錯人了!”
或許是因為光線太暗,故而她臉上的胎記,更是比平日裡不起眼一些。
文老大夫沉默了許久,沒有回答溫阮的話,而是推開人群從屋內走了出去。
溫阮瞧見文老大夫臉色不好,便跟著走了出來問,“文大夫,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文老大夫沉默了許久,問了溫阮一句,“溫娘子,我想問你一件事,有些冒昧!”
“文大夫你客氣了,你問就是了!”
“我聽……我聽人說,你並不是溫大牛和李氏的孩子,這是真的嗎?”
這個問題的確有些冒昧,故而文老大夫問出來的時候,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太揭人傷疤了!
溫阮反而是無所謂的,這件事其實稍微打聽下,便能知道。
溫阮想了想才搖頭,“文大夫,我真的不知道!父母在世的時候,從未和我提起過這件事。不過這些年,他們對我很好。”
“文大夫,你為何會這樣問我?莫非,我長的像你認識的人?是那位姓洛的故人嗎?”
“嗯!”文大夫沒有欺瞞,“像,你很像洛姑娘!”
“尤其是你臉上的胎記瞧不見的時候!”
溫阮有些哭笑不得,她臉上的胎記其實還真能去掉,只是她嫌麻煩而已。
有的時候,奪目的容貌如果沒有自保的能力,反而是累贅。
她知道,自己應該長的不醜,但是不想這麼高調。
“我最近太累了,怕是想多了!”文大夫擺了擺手,又道,“小丫頭我今日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我準備那些血也費了不少的功夫!”
“你可得記住我的好!”
溫阮哈哈大笑,“我自然記得你的恩情!”
“這還差不多!”文大夫走了幾步後,又突然轉頭看著溫阮說,“小丫頭,其實鬱民能痊癒,你用了一些藥吧?”
“不用回答我,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我只是想和你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好好藏著你的秘密!”
說完,他也不等溫阮回答就離開了。
溫阮微微斂目,笑容卻慢慢的收斂了起來。
她知道文大夫曾是宮裡的太醫,只是沒有說破而已。
文大夫說她長的像故人?姓洛?
她可得打聽打聽京城內姓洛的人家,畢竟,瞧著文大夫方才的樣子,可不像是在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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