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危走到了溫阮的身邊,緩緩地坐下後,抬起手揉了揉她的眉心。
溫阮皺起來的眉,也隨著鬱危的動作,而慢慢的散去。
“別擔心!”鬱危的聲音輕柔,“有我在呢!”
溫阮卻難得的往後退坐了一些,她看著鬱危道,“三哥,你怕嗎?”
“不怕!”鬱危想都沒想,便回答,“有你,我不會怕!”
“阿阮,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援你!”
溫阮低著頭,她如今也拿不定主意。毣趣閱
其實,她真沒祖父、父親、還有母親那麼偉大,能為了天下的女子們發聲,她自私的很,她只想身邊的人安安穩穩,而弟弟妹妹們健康的長大。可是,此時,她在聽聞了梅榮鄉的話後,卻又真正做不到自私。
梅榮鄉和文老大夫的態度很簡單,他們並不希望溫阮再去插手這件事了,因為倒下了一個卓家,還有無數個卓家。
像如今的大學士鄒文成、萬首輔等等人,他們家族祠堂外的貞節牌坊、烈女牌坊,絲毫不比卓家的少。
在他們的眼裡,溫阮只是一個小姑娘,能做的太少了。
連當年老太傅都沒做到的事,在他們的眼裡,溫阮怎麼做的到?
“你讓我想想……”溫阮並沒有直接給鬱危答案,而是說,“三哥,你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若是他們知道我的身份,他們會害你!”
“所以呢?”
“你不想離我遠一些嗎?”
“不,我想離你近一些,再近一些!”
鬱危抬起手,把溫阮攬入懷裡,他一直都知道,懷裡的姑娘其實是個與眾不同的人,她口口聲聲的說她其實很小心眼、很自私,可實際上她卻不是這樣。
她不止不自私,還知恩圖報……
別人對她稍微好一點,她便會記很久很久。
比如村裡的陳小花、韓秀紅、陳柳兒、周家人等等……
溫阮回村裡做的一切,鬱危都知道。
也是因為溫阮並不是個冷血無情的人,故而前世的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是溫阮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了他。
鬱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聞著懷裡少女散發的氣息,又道,“阿阮,我不止是個男人,我還是你的夫君!”
“往後,這樣的話不要再問了!”
“我不會離開你,更不會遠離你,我反而會因為娶到你而暗自竊喜!”
“我何德何能,能讓你成為我的妻!”
溫阮聽著,抬起手攬住了鬱危的腰,把頭深深的埋進他的懷裡,她說,“我知道了,相公!”
這一夜,溫阮沒有睡好,她又做夢了。
她夢見自己站在一艘巨大的船上,周圍的人來回的穿梭著,突然有人喊了一句,“海里有人……”
溫阮朝著海里望去,只見無數的木頭、船板等等東西在海上漂浮著,而還有個人抱著一塊木頭,浮浮沉沉。
“船老大,不能去救!”
有人和溫阮講,“能把這船擊沉的,只有西洋的戰艦,咱們過去會遭殃的!”
“是啊,不能救!”
“還有西洋人沒離開,我們去會倒黴的!”
“是啊,趕緊走吧!”
溫阮瞧著漂浮在海上的旗幟,上面寫著大大的林字,符號和長林鏢局的有些相似,她半響道,“救!”
“你們若是害怕,那我去!”
最後,船上的人還是沒有爭過溫阮,但是也沒人願意主動去提出去救人。
溫阮領著阿蓮和幾個西洋人上了小船,在這群碎木裡救了好幾個人,其中一個……居然是中年的鬱危。
他和現在的差距太大了。
他應該不足三十歲,可是頭上卻已經生出了白髮,眉眼間十分的憔悴,身上更是有不少的刀傷。
他被救起來的時候,身上流血不止。
等溫阮把這群人救了上來後才從他們口裡得知,這群人大部分都是文臣……
說起來可笑,倭寇攻打大越的邊境,而武將們個個稱自己不擅長海戰,不敢出戰,只能看著沿海的百姓被燒殺搶掠。最後,還是一群文臣站了出來,驅趕走了倭寇。
那人苦笑著說,“誰說我們文人不能當將軍?鬱將軍領著我們驅趕倭寇,我們眼看就要大捷,可是……”
“可是,糧草沒了!”
他們不止沒了糧草,更是被朝廷上的那些老世家的老臣子們拖後腿,再加上定燕帝的突然駕崩,他們就像是被徹底遺忘了一樣。
在朝堂上大臣們的眼裡,倭寇已經被驅趕走了,這些文臣們回來不回來已經不重要了,畢竟回來還要給他們論功行賞。
當時,周圍的人聽著都十分的詫異。毣趣閱
他們這些海商,最怕的就是倭寇,還好他們的大船是特殊加固過的,對付一般的倭寇沒什麼問題,但是有幾次也死傷慘重。
溫阮在聽完這些話後,去是匆匆的去了船艙內。
船上的大夫和她說,“這人,怕是熬不住了!”
鬱危朝著大夫說的方向看過去,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容顏,讓她微微皺眉。
她就看著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走到了鬱危的身邊,拿出了靈泉水給他灌了下去。
大夫似乎沒發現異常,還在嘀咕著,“他已經喝了很多水了,船老大,你還是給他弄點吃的吧,他怕是很久沒吃飽過了!”
“你瞧,身上全是傷……”
溫阮想要上前去幫忙,可是此時的她就像是個局外人,看著鬱危躺在那張床榻上,血流不止。
周圍還有一些人哭泣的聲音,有人在喊,“鬱將軍,你別出事,你不能丟下我們……”
“你不能死啊!”
……
“三哥……”
“三哥……相公……相公……三郎!”
溫阮突然睜開了眼,渾身冷汗。
此時,睡在她身側的鬱危已經醒來了,他趕緊點燃了屋內的蠟燭,然後摟著溫阮問,“阿阮,我在,我在!”
“你別怕,你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鬱危閉眼沒多久,便聽著溫阮帶著哭腔喊著自己的名字。
他知道,溫阮肯定是做了噩夢。
他喊著溫阮的名字,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溫阮都沒有醒來。
好在,溫阮最後還是睜開了眼。
“三郎!”溫阮看著鬱危,眼神裡帶著幾分慌亂,“我應該認識你的,我……我從前肯定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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