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三嫂的,他們夫妻倆商量好就好。
安月明自然是沒什麼要說的,她只是擔心。
擔心夏荷識人不清。
可又覺得三嫂說得很對。
誰都是這樣過來的,沒有成親沒有生活在一起,自然也不會知道對方人品。
但若是為了知道對方人品而成親,這未免犧牲也太大了。
“先睡吧!有什麼事情明日回去再說。”
劉氏已經困得不行,再說下去,她都要死了。
安月明看著這般三嫂,沒說什麼的笑了笑睡覺。
次日一早。
幾人在夏家吃了早飯,安月明就手把手地教他們晾乾藕粉。
程式還是那些程式,確定沒問題後,這才一行人回去鎮上。
中午大家都在林家小院吃飯,下午安月明又整理了一下藥圃,照顧孩子。
還要給小白小灰洗澡。
這一天下來,安月明倒是忘了夏荷的事情。
吳家堡內。
戒備得森嚴,大家都穿著黑衣。
總是掛著一副笑臉的秦副將,這一刻也收起笑顏呈現嚴肅。
他們追查了這麼久,沒想到王家這一次自動送上門了。
雖說只是一個旁支,但王家這些年被他們收集的證據,光是這個旁支已經足夠了。
孔昊青發布命令,將任務分配下去後,眾人行動。
“北妄,你等等。”
孔昊青這次給的任務,就是讓林北妄跟著秦副將,聽從秦副將安排。
林北妄沒經歷過這些,孔昊青也不敢讓他單獨行動。
若是壞了他們計劃,或者有什麼閃失,他都無法交代。
所以一次次警告林北妄,讓他跟好孔昊青。
“北妄,你只需要跟著秦副將走就是,其餘事情,交給我們處理。”孔昊青道、。
林北妄點頭,沒插嘴等著孔昊青繼續佈置。
孔昊青想到了什麼,走到林北妄面前,又道:“我不知道你對小時候的事情記得多少,但若是你想問,我隨時都能告訴你當年發生的事,在這件事情完成之後。”
孔昊青不確定,只是說著自己的想法。
若他是林北妄,他一定會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他不是林北妄,不知道他的想法。
林北妄看向孔昊青不語,當年的事情他記得多少,連他自己都不記得。
如果這些人從未出現過,他或許什麼都不會記得。
只因為他們的出現,有些事情被迫想起。
林北妄知道現在不是追究過往的好時候,至少要先將手裡的事情處理乾淨。
嘆了一口氣,林北妄手握弓箭,沉重道:“等我回來之後,師傅再跟我說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吧!我想知道。”
“好。”
孔昊青拍著他肩膀,“你先跟著秦副將走吧!”說道。
林北妄再次點頭,黑布擋住的半張臉,走了出去。
燈火通明的吳家堡,孔昊青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
彷彿看到了當年的大哥。
當初大哥也是這樣地離開,最後……再也沒有回來……
這一次,他不會讓林北妄受傷,哪怕是為了大哥,為了小徒弟,他也都會拼盡全力保護。
孔昊青想著,也跟著戴著面罩,跟了上去。
一前一後兩道黑影消失吳家堡,向著林家村北山出發。
據說那一夜,北面的山水到處都是廝殺的聲音。
火把照射著整個山間光亮,周圍還帶著幾聲狼叫。
住在林家村的人,看著不遠處山頭上的火光,都紛紛關上了房門睡覺。
生怕有什麼人從山上下來,打破他們寧靜。而那天晚上,安月明也沒休息好。
在兩個孩子睡下後,她坐在院子裡。
突然的動靜,小白小灰前後跑了出來。
小白一身白毛,在月光下光亮地發著銀光。
一躍站在牆頭,看著北方位置。
“小白,怎麼了?”
安月明聽到動靜出來,小白跳下牆頭,一口咬住小灰塞進安月明的懷裡。
低垂的大腦袋蹭了蹭安月明的掌心,像是在告訴安月明,好好照顧小灰。
隨後再次躍上牆頭,跳下消失月色。
那天晚上,不知道是安月明多想,還是因為懷中的小灰一直嗷叫。
安月明抱著它坐在院子裡,看著大門的方向,一夜不能入眠。
直到天微亮,小白回來了。
白色的毛髮染上紅色,背上扛著一個人,從大門進入。
安月明抱著小灰連忙走了過去,每一步的沉重,這才發現在小白背上的人,居然是祁驊書。
滿身的血氣,黑色的夜行服觸手的紅。
安月明放下小灰,這一低頭,才發現祁驊書的右腿
被一支箭穿透。
血還在不斷地流淌,順著地面,落了一片。
安月明連忙伸手將人扶了下來,顧不上男女有別,用自身撐著祁驊書站穩。
“我師傅和相公呢?”
安月明的聲音慌亂又緊張,她不知道這倒是怎麼回事。
怎麼走的時候好好的,回來就變成這樣。
安月明焦急地看著大門外,希望他們都只是在後面。
至少…就算是受傷了,也能活著回來……
“月明,先關門。”
隨著聲音落下,林北妄跟隨進入。
轟動關上大門,林北妄一把拽下臉上面罩。
一張俊臉失去了所有血色,唇卻變成了黑色。
“你中毒了?”
安月明還扶著祁驊書,連手都沒力氣展開,擔心地看著林北妄。
“沒事,師傅已經給我解藥了,先將祁驊書扶回去,他中箭了。”
說著,兩人將祁驊書攙扶到偏房,關門。
馬上就要天亮了,等會兒七婆她們起床就該起床了,若是看到這樣場景,肯定會害怕的。
兩人將祁驊書扶著躺在床上,安月明這才鬆了一口氣,給相公把脈。
在確定他身體無恙後,鬆了一口氣,“別的地方有沒有傷到?”追問。
“我沒事,都是一些小傷,先看祁驊書,他傷得嚴重。”林北妄說著脫下染血的衣服。
安月明看著他身上的確沒什麼傷口,這才放下心來。
拉著相公回去房間,道:“你先休息,我去照顧祁驊書。”
房間內,安月明取出藥箱,丟下一句話,又回到偏房。
林北妄自然不會休息,儘管這一夜疲憊不堪,但還有人受傷失蹤。
林北妄換了衣服,就去廚房燒水。
偏房內,安月明將祁驊書腿上的箭拔掉,上藥清洗。
沒了顧忌,一把撕開他身上衣服,發現他的身上也有不少傷口。
很多傷口,幾乎都是致命的傷。
安月明取了藥丸強行塞進他嘴裡,這是保命用的。
林北妄燒了熱水進來,就看到安月明正在給他腿部包紮。
幫忙的用乾淨毛巾給他擦掉胸口上的血跡,道:“走的時候師傅發給他餵了保命的藥,就讓我帶著他先回來了,他這樣沒事吧?”
“沒事,我剛才給他看過,傷口雖然多,但都避開了重要器官,師傅給他餵了藥,現在也就是失血過多,我給他將傷口包紮好就沒事了。”
安月明說著,手裡的動作也沒有停下,最後在腿上的手停頓,有些遲疑道:“只是這腿……”
“師傅說保不住了。”
林北妄說得毫不遲疑,小白上山,是他們都沒想到的。也正是因為有小白在,祁驊書才能活著出來。
他們也沒想到,他們的計劃會被洩露。
等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中了別人的埋伏。
一如當年,北境一戰。
所有人都在護著林北妄,連帶著祁驊書也是。
所有人都受傷了,唯獨他沒有。
本來對方要抓的也是他,是祁驊書擋在他生前,被抓了去。
若不是小白的出現,光靠他們,怕是根本逃不出來。
孔昊青將祁驊書放在小白背上,餵了藥給他看了腿。
那句話,也是孔昊青說的。
對方的箭上有毒,就算是餵了藥,這點毒也蔓延到了小腿。
雖然不致命,可也保不住了。
林北妄低,若不是他沒用,祁驊書也不會承受這些。
他是大慶唯一的太子,也是以後的一國之主。
就這樣丟失了一條腿……
林北妄的自責,安月明卻不知道該如何給他寬心。
現在的問題是,要先治好祁驊書。
“你幫我按住他,我試試。”
安月明將刀子在高溫裡消毒,對著已經上好藥的小腿劃了幾刀。
黑色的血液順著小腿流出,祁驊書如同遭受了巨大痛苦,掙扎的扭動
若不是林北妄將他按住,怕是這會兒都能瘋了。
一道刀痕流出,血液從黑色轉換成紅色,再接著在其他地方,再劃一刀。
直到整條小腿都是刀口,直到黑血流盡。
安月明才重新上藥,給他將腿包紮起來。
身上的傷口同樣包紮好,直到忙完,天,也徹底亮了。
東方的太陽照射整個院子,是初生。
“你將這些東西都處理乾淨,我去看看小白。”
安月明處理好祁驊書,也沒忘記還有小白。
扶著祁驊書下來的時候,她就注意到小白的背部也有血痕。
只是當時情況緊急,她只能先救吊著一口氣的祁驊書。
重新打了水去了後院,小灰聽到動靜從窩裡爬了出來。
看到安月明就開始嗷嗚嗷嗚的叫著,似乎再告訴安月明,小白受傷了。
安月明蹲在窩旁,“小白。”輕聲喚著。
小白嗷嗚地從裡面出來,果然在它的背上,還有腹部都是刀傷。
白毛染成了紅色,安月明檢查傷口後,塗上麻藥,“你忍著點,我給你將傷口縫合一下。”
比起祁驊書身上穿透的箭傷,小白身上是刀傷。
面積大,刀刀都露骨。
傷口深,必須縫合。
安月明拿著針線的手顫抖,她不過就是養了小白幾日,就讓小白為了她家事情付命。
“小白忍著點,等會我讓相公給你買你最喜歡的燒雞,兩個好不好?不對,要三隻,我們小白還在長個子,兩個肯定是不夠吃的。”
安月明說著,手裡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
小白躺在地上,翹起的大腦袋,舔著安月明的手背。
無聲的像是在安撫。
安月明笑了笑,撫摸著小白的腦袋,有被一隻狼暖到。
小白的傷口包紮好,七婆那邊也起床煮飯了。
安月明讓她煮了大骨湯,還有一些清淡的小粥。
七婆沒說什麼,但是卻眼尖地看到安月明身上的血跡。
欲言又止,最後讓她先洗洗乾淨。
安月明這才發現她的裙子染上了血跡,回去房間清洗,順便的給林北妄上藥。
“孩子們還在睡?”林北妄亂了一頭長髮,拉扯間問著安月明。安月明坐在床上,眉間也是撫平不了的皺褶,以及擔心。
“還沒,兩個小傢伙大概要辰時過了才醒,你呢?你們到底昨天經歷了什麼?師傅和秦副將呢?怎麼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
安月明擔心地問著,總是不安。
林北妄卻搖頭,說道:“我不清楚,小白救出驊書後,師傅就給我們吃了解毒的藥,讓我帶著驊書回來找你,他說祁驊書傷的嚴重,再不治療怕是不只是腿保不住了。”
“我當時沒多想,就先帶著他們回來了,師傅和秦副將在一起,秦副將為了救我,給我擋了一刀,師傅我走的時候沒事,但是具體的我不知道。”
林北妄搖頭,隨後又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安月明聽完後,眉頭皺得更緊。
揮之不去的擔心,她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很多問題想問,卻又擔心相公累著了。
師傅那麼聰明一個人,應該會沒事吧!
安月明想著。
“你先休息會兒,我去看看早飯煮好了沒,給你端進來,你吃了就先好好休息,祁驊書那邊我來照顧。“
“你吃完早飯也休息休息吧!我看你眼睛下面都染上青色了,想必也是一夜沒睡吧!”
她的確是一夜沒睡,但是現在也不想睡。
滿腦子的擔心,根本睡不著。
“我沒事,我去看看早飯好了沒。”
安月明說完,起身開門出去。
七婆煮好了飯菜,安月明裝了一些給林北妄送去。
七婆拉著安月明問,要不要給偏房的人準備一些,安月明有些啞的聲音道:“大骨湯先煮著吧!等會兒他醒了,我給他送去。”
“行,只是這人……”
“七婆,你的工作就是做飯,和照顧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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