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混亂，十八年前的事情揭開。
王家人上了邢臺，整個京城的人都來了。
王花花被鎖在皇宮深處，抓了一個旁支偽裝他的模樣，送了上去。
水牢之下，孔昊青居高臨下的看著水牢中的王元。
當年的場景歷歷在目，如今見他成為階下囚，卻沒有心中愉悅。
這一場死刑，原本就應該在十八年前開啟，卻因為無證據，一直壓到現在。
所有人都因為這件事大快人心，唯獨身在其中的幾個人，才知道這些年他們過得有多辛苦。
“元哥。”
一句元哥，勾起無數回憶。
當年的青春年少，當年的快意江湖。
可如今，時光白駒飛逝，留下的只有無止境的恨意。
“為什麼。”
孔昊青垂著雙臂，兩手緊握。
看著水牢中，沒有絲毫波動的王元，他問出這麼多年壓抑在他心底問題。
為什麼，明明他們才是最熟悉的人，為什麼最後變成了這樣。
為什麼，明明他們以前如此要好，為什麼他要做出這些事情。
為什麼，人變成如今這般，變得他們都不認識彼此……
“當年，是我先認識沈哥的……”
如同乾枯許久的河流遇到一股流水，水牢中的人張開乾啞的嗓子，“可是他卻選擇了你們……”
“大哥？”孔昊青不懂。
王元輕蔑一笑，水牢中抬起手臂。
水流在他周圍蕩起波瀾，他笑得無所謂了。
“當年我們三人一起長大，說好的要永遠在一起，可是你出現了，一個被大哥帶回來的孩童，卻搶走了大哥所有目光。”
“……”
孔昊青從不知道，怎麼還有這麼多事情。
當年他穿越而來，只有十二歲。
十二歲的孩子，突然到了這個世界，除了驚慌再無其他。
就算他聰慧，但畢竟也是一個只有十二歲的孩子。
剛好大哥的軍隊路過，馬背上對他一身奇裝異服產生好奇詢問。
或許是雛鳥情懷，所以讓他對這個世界第一個對他關心的人，特別粘著。
以前不管大哥去哪裡，他都喜歡跟在大哥左右。
再加上當時的自己就是個孩子，也沒有這麼多顧慮。
他倒沒想到，在外人眼裡，自己成了眼中釘。
可明明二哥也沒說什麼，相對的二哥也是一樣的寵著他。
為什麼到了王元身上就不一樣了……
他因為心中不滿，害死了數萬戰士，害死了大哥。
連帶著大哥的孩子，也差點被害死！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當年他做的那些事情，無人諒解。
孔昊青苦澀低笑，看著水牢裡的王元。
他們都已經老了，再也不是當年的青春年少，他又在恨什麼！
沉靜的閉上眼睛，低聲沙啞道：“不管如何，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十八年，你應該慶幸二哥還能念著一絲情誼，留下花花，若不然當年就你做的那些事，王花花也只能是跟你一樣下場！”
“我並沒有讓你們放過他。”
“什麼！”
王元說得風輕雲淡，孔昊青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什麼叫也沒讓他們放過…他難道還希望自己的兒子死嗎……
孔昊青被自己心裡想法嚇到，王元水牢裡轉身，挑眉間嗤笑：“你真當你的好二哥這麼好心，這麼多年照顧一個罪人之子，那不過是他在幫自己養兒子吧！花花，是祁老二的種，當年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外人卻將他傳說得神話，說什麼他為了皇后不娶，試問一個不忠之人，他有什麼資格另娶。”
“你放屁！”
孔昊青爆了粗口，他也不想這樣，但大哥已經死了，他不想聽到還有人誣陷他二哥。
王元哈哈大笑，水牢中迴盪的笑聲，悽慘又諷刺，“我是不是胡說，你回去問問你的好二哥就是，當年他揹著我跟我妻子行苟且之事，他真當我不知嗎？”
“我本無意提起，但是這麼多年，誰又在意過我的想法，你們每個人都能道貌岸然地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只有我一個人活在痛苦和背叛之中，可惜天道不公，明明該死的是你們！”王元這是瘋了，滿嘴的胡言亂語。
孔昊青懶得跟他廢話，這人到死，也不會承認是他的過錯。
將所有的錯誤都推到別人身上，將自己摘得乾淨。
以前是，現在也是。
他永遠都是這樣不知悔改，永遠都一副別人辜負他了的模樣。
他也是瘋了，在這跟一個瘋子廢話！
孔昊青一甩衣袖離開水牢，背後瘋狂的笑聲，沒有停止地迴盪水牢。
陰森的詭異、。
“二哥。”
皇宮內，孔昊青依舊一身白，甩著衣袖去找皇上
。
像極了弟弟被氣到，找哥哥撒嬌的模樣。
皇上正在御書房看書，見他來了，挑眉一眼，“去了一趟水牢，回來怎麼就氣成這樣了。”
“還不是王元那個傻叉，一直都在胡言亂語，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精神狀況出了問題！”
孔昊青一屁股坐在書案上，放眼整個深宮大院，也只有他一個人敢這麼放肆地坐在帝王的書桌上了。
皇上沒有搭理，眉眼藏笑。
壓抑在心裡多年的事情馬上就要解決，幾句罵語而已，他並不在乎。
孔昊青見二哥沒有追問的意思，一個人發著悶氣。
王元最後的話迴盪在孔昊青腦海裡，打量的目光向著二哥看去。
幾次下來，別說是皇上了，就是旁邊的太監，都跟著著急了。
“三爺爺，你到底想問什麼你就直接問就是，你說你這瞅一眼看一眼的做啥呀！弄得老奴心都慌了。”
老太監是在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就跟著服侍的，也算是跟他們一併長大。
知道孔昊青的脾氣，這才說話大膽了一些。
孔昊青眉頭緊鎖，一個轉身，面對二哥的坐下，“二哥，我剛才在水牢的時候，王元跟我說，嗯，他說……”
“他說花花是我的兒子。”
皇上倒是磊落，直接接過去的話題，翻了一頁手裡書，並沒有生氣意思。
孔昊青兩眼瞪的老大，看向二哥，無聲中似乎在問，二哥你怎麼知道。
老太監在一旁嘿嘿一笑，擺弄著蘭花指，笑道：“三爺爺忘了這皇宮內，到處都是暗衛，孔太醫去了水牢，皇上自然是讓暗衛跟著了，這也是保護你的安慰，那句話自然也都聽見了。”
“所以……”花花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
孔昊青一把奪走二哥手裡的書，逼問地看著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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