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行了，你也別衰著一顆腦袋了，我早就跟你說這事在京城解決掉就是，你非要顧及月明的感受，現在鬧成這樣，你也應該知道後果才是，所以現在也沒什麼好沮喪的，倒不如先緩緩，等那個小宮女到了再說。”
事已至此，人沒來之前，說的都是廢話。
孔昊青嘆氣。
終究是太年輕太沖動了，才會犯下如此錯誤。
這要是換做別人，肯定就也用了他的辦法，在京城的時候，就將人扼殺在搖籃之中。
要不然就一直隱瞞著，至少兩人見面的時候是快樂的。
等瞞不住的時候再說，有時候謊言也是善意謊言。
偏生林北妄說什麼過不去良心那關！
嘿，良心？
這世道良心值幾個錢。
不值錢的玩意兒，要了又有什麼用，倒不如出賣算了。
孔昊青想不明白，就像他想不明白小公主在想什麼一樣。
“是我對不起月明。”
林北妄看著天上月亮，月光灑在他的臉上，照應的輪廓滿是沮喪。
他在後悔，後悔為什麼當初會喝了這麼多酒。
為什麼會放鬆警惕，為什麼，一切的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
他不知道，孔昊青也不知道。
他若是知道，就不會坐在這裡迷茫了。
小徒弟還好，不過就是壓著一口氣。
偏生小公主……
“你說女人怎麼這麼難懂，不讓她跟的時候，她就像是牛皮糖似的甩不掉，等你習慣了，她又突然跟你說什麼算了吧！我靠！勞資就沒見過這麼難纏的玩意！”
孔昊青是當真煩，這粗話都逼了出來，怎麼可能不煩。
他就想不明白，怎麼就這麼多事。
更重要的是，明明就是他先說的放棄，現在卻不想放手了。
糾結得腦殼痛。
兩個患難叔侄，最後相約回房睡覺。
次日一大早，祁玄靈就拉著安月明逛街去了。
孩子丟給花兒他們，名義上是兩個女人的快樂時間。
兩人也沒走多遠，而是去了湖上泛舟。
六月的天氣，南方雖說有些炎熱，但卻擋不住出遊的好心情。
兩岸開滿鮮花，租了一條花船，兩人坐在上面，聽著船女低聲吟唱，享受著船上船家女做的美味小吃。
喝著消暑的竹葉茶，看著兩岸風景。
“你跟師傅吵架了。”
安月明伸手提起茶壺，給小公主倒了一杯竹葉茶。
船女停止的歌聲坐在一旁，安月明問著小公主。
小公主閉著眼睛，感受著微風拂過臉頰。
碎髮打在臉上，沒有說話，甚至是沒有睜開眼睛。
享受著片刻寧靜，安月明放下茶杯，“師傅有時候是有些任性，但是還是能看出他是在意你的，要不然昨夜他就不會一個人坐在牆頭看月亮了。”
“原來二嫂知道呀！我還當二嫂不知。”祁玄靈睜開眼睛，如同小狐狸般帶著狡猾。
看向安月明，反問，“既然二嫂都知道，為什麼不能原諒二哥呢？”
“我們之間的關係不同。”安月明啞了聲音。
祁玄靈端起桌上的竹葉茶送到唇邊，抿了一口這清茶，笑道：“其實我們之間也沒什麼不同，按照本質來說都是一樣，我喜歡孔昊青多年，他卻從未喜歡過我，我放棄他了，他又覺得少了一個跟屁蟲不習慣了。”
“你們覺得這是喜歡，其實在我看來不是，不過就是他的不習慣罷了。”小公主的嘴角帶著笑，笑容中帶著淚光。
她喜歡孔昊青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了。
只不過是不得已的放棄罷了。
小公主今天有些傷感，安月明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只能說同是天涯淪落人，都是一樣的苦逼。
安月明現在突然體會到相公為什麼會半夜出去喝酒了，因為她也好想喝酒。
“船家，你這裡有酒嗎？”安月明問著船伕。船家女利落地提著一瓶竹葉酒上來，給兩人倒上。
清甜的竹葉酒，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兩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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