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小院，孔昊青剛寫完信送出去，無緣無故地打了噴嚏。
難受的揉揉鼻頭，總覺得有人在唸叨自己。
看了看四周，還是林家小院。
誰能唸叨他。
想著，孔昊青就走了出去。
剛好就看到小徒弟在院子裡，逗著坐在椅子裡的小外甥玩。
三十歲的高齡當了外公，孔昊青倚老賣老地走了過去。
“月明，那個今晚吃啥……”
孔昊青原本想說，你把兩個孩子借給我玩玩，可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吞了下去。
最後變成了吃什麼。
“吃什麼師傅去問小花她們就是，還是說，師傅想吃我煮的。”安月明挑眉，看了師傅一眼後，說道。
“沒事，我就隨口問問，你帶孩子，你帶孩子……”
孔昊青摸摸鼻子，不說了。
他怕再說下去，更加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癟了癟嘴，孔昊青起身，“我就，我就是想問你想吃什麼，你若是有什麼想吃的，師傅去給你買。”
孔昊青說這話的時候有點討好的意思，他承認他之前聲音大了點，質疑了小徒弟。
所以現在算是給小徒弟的道歉。
安月明給兩個孩子一人一塊糕點，快一歲的孩子，靠著椅子已經能自行行走。
也是最調皮的時候，以為他們總想亂跑。
尤其是又喜歡對事物東西好奇，抓到了東西又喜歡塞嘴裡，需要人無時無刻地看守。
平時就是小丫頭跟小花兩人一人看著一個，安月明煮飯。
今天她看孩子，小花她們去買菜煮飯。
師傅欲言又止地坐在安月明對面，一句話也是說兩句停頓兩句。
安月明知道師傅要說什麼，起身坐在椅子裡。
摸了摸桌上水壺，還是溫熱的茶水，倒了兩杯。
“師傅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你跟我之間，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安月明說著，倒了茶水的遞了過去。
孔昊青接過茶水，喝了一口後放下。
是呀！
他跟自己的徒弟有什麼不好說的。
就是因為是自己的徒弟，他才不知道那些話該怎麼說。
他總不能讓徒弟釋懷吧！
可北妄都說了自己是清白的，他若是讓徒弟釋懷，不是在說北妄當真背叛了小徒弟了嗎？
糾結在眼底，孔昊青這才欲言又止。
“你二哥的事……”
“相公會處理，師傅不是知道嗎？而且師傅怎麼會突然想要關心相公的二哥。”
安月明打斷孔昊青的話，淺淺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
孔昊青被堵得啞口無言，他本身就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下好了，更不知道了。
孔昊青現在居然有點後悔，後悔他為什麼要將小徒弟教的這麼聰明。
要是小徒弟沒有這麼聰明，他也就不會這麼費腦筋了。
“師傅想說什麼我都知道，而且我也從未怪過相公，所以師傅也不用費盡心思地想該怎麼勸說我了，因為我並沒有生氣。”
安月明笑道，孔昊青這一次更加費解了。
小徒弟既然沒有生氣，那她這段時候陰陽怪氣地在做什麼，好玩嗎？
孔昊青不明白小徒弟的腦回路，瑞兒舉著小點心一搖一晃地走了過來。
遞給安月明的點心，安月明微微一笑，彎腰在點心上咬了一口。
瑞兒見娘咬了她的點心，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笑，點心塞進嘴裡。
看著女兒可愛臉龐，安月明繼續道：“師傅可聽過相公跟我解釋，他自己都不願意解釋，卻要我相信他，師傅不覺得可笑嗎？”
“北妄不是一開始就……”：
“師傅說的是他回來的時候跟我說的。”打斷孔昊青的話，安月明回想那日的對話，冷聲道：“相公一回來就跪在我面前讓我原諒，說他被誣陷了，不知道那個小宮女怎麼就爬上了他的床，還有了孩子，讓我相信他是清白的。”
“但是師傅你可聽到，這中間那句是道歉，那一句又是對不起，沒有！”安月明冷眸直視孔昊青，她要的一直都是一個態度，可他們從未給過。相公一個下跪一個對不起，就要她相信。
是覺得她就應該相信，還是覺得的，她一定會相信。
“師傅會覺得我在大題小做，既然相信，就應該一起面對，可師傅你們都忘了，我也是個女人，我能作。”
安月明是想要個態度，只要相公好好地跟她說，跟她一起面對，她會相信。
當初相公想去北境，是她親自送相公出城，一個人挺著大肚子等著相公回來。
後來相公要去京城，她也是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
她從未說一句辛苦，因為她覺得值得。
安月明一直在想，有天他們一家人團聚，他們帶著孩
子去遊湖去聽書。
卻全都敗在相公匆忙的步伐上。
她只是期望，得到的是相公的對不起，是相公說的不知道。
安月明此刻想笑，笑她都在堅持什麼，笑是不是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在作。
沒人看到的努力，只覺得她就是在無理取鬧。
不過沒關係，她過得是自己的日子，又怎麼會去在意別人說了什麼。
“師傅想說什麼我都知道，師傅是男人，自然也不會站在我的位置換位思考，我不怪師傅，而且是相公自己不跟我說，我沒必要追著他問，畢竟這件事情錯的是他，不是我。”
“沒有道理他做錯了事，還要我跟著道歉吧！如果真是這樣，我倒不如帶著兒子女兒給那個宮女讓位了，這也是師傅說的，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掉！只可惜我做不到師傅說的，所以我如果得不到，那我就離開。”
“今天天氣不錯，師傅要是沒事的話，就給我看孩子吧！剛好我有點事想出去，之前大嫂讓我給她做的新衣服，我給她送去。”
安月明說完起身回去房間，留下兩個孩子給孔昊青照顧。
師傅既然這麼閒，那邊照顧兩個孩子，不也剛好。
至於孔昊青，在小徒弟說完後連帶著拳頭都握了起來。
好像他們的確沒有想過安月明會怎麼想，想到的全都是為什麼不被原諒。
如今冷靜下來的大腦，是他們自私是他們錯了。
“月明，師傅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是師傅之前沒想到這些，師傅跟你道歉，但是北妄他也知道錯了，你們這麼多年夫妻，你也應該知道他是什麼性格，他就是嘴笨，不會解釋。”
“月明，這樣，你就當是給師傅一個面子，不要生北妄的氣了好嗎，師傅去找北妄將這事說清楚，讓他好好的來跟你道歉成嗎？”孔昊青說著，安月明卻沒答應也沒有拒絕。
孔昊青臉上的歡喜，繼續道：“師傅就當你是答應了，那你先冷靜兩日，等師傅好好的教訓了北妄，再讓他回來給你道歉！”
孔昊青歡喜的這件事算是解決了，抱起地上啃著點心的長明，直截了當地在他粉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林長明一臉的嫌棄，瞪著孔昊青，一手嫌棄的蹭著小臉。
孔昊青見狀哈哈大笑，一手抱起瑞兒，又在瑞兒的臉上親了一口。
惹得瑞兒咯咯的笑著，孔昊青心情圓滿、。
“果然還是女孩討人歡喜，臭小子跟你爹一樣讓人生厭，我的好瑞兒，等你再大點，外公就教你學醫，到時候你可不要像你娘一樣，整日臭臉，你要像現在這樣笑呵呵的，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可千萬別讓外公去猜，外公年紀大了，可猜不猜你地想法。”
孔昊青說著，轉頭又看向林長明。
跟剛才截然不同的表情，凶神惡煞地瞪著小長明，惡狠狠道：“臭小子，等你再大一點，外公就給你丟到戰場上去，讓你知道什麼是社會兇惡。”
也不知道是孔昊青的臉太臭，還是小長明聽懂了這話。
原本滿是嫌棄表情的小長明，隨著孔昊青話音落下，憋著小嘴表情委屈地哭了起來。
哇哇的哭聲在院子裡響起，瑞兒見哥哥哭了，也跟著哭了起來。
一時間林家小院跌宕起伏的哭聲，安月明早就拿著新衣服出門去了。
沒有聽到兒女的委屈哭聲，留下了哄著兩個孩子手忙腳亂的孔昊青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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