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寒。”白有鳳氣得發抖，“你忘記你答應過我的事了，你想我再死一次麼？”
容羿寒眉頭揪在一起，“媽，你不用威脅我，上次你自殺的事，你的主治醫生已經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你捨不得死，我也不會受你的脅迫。”
那天去接白有鳳出院，他順便去問了醫生她的情況。
醫生告訴他，白有鳳根本就沒有自殺，而一樁自導自演的戲。
當時他聽了醫生的話，心都涼了半截。
在白有鳳心目中，仇恨永遠比他重要。
即使這些天她看著他意志消沉，看著他在痛苦與絕望中倍受煎熬，她也只當沒看見。
她從來沒當自己是她的兒子，他只是她復仇的工具。
“你說的是什麼話，你也不怕天打五雷轟麼，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不孝子，明明知道她是你仇人的女兒，你還跟她攪和在一起，你是不是要將我氣死了才甘心？”
白有鳳氣得捶胸頓足，她以為羿寒與葉芷寧已經沒有可能了。
沒想到他們兩人還是走在了一起，到底要怎樣，才能夠讓兩人徹底的分開。
容羿寒不說話，攬著葉芷寧往樓上走去。
葉芷寧看了一眼白有鳳，拍了拍容羿寒的手，輕聲道：“羿寒，讓我跟伯母說幾句話吧。”
她畢竟是他的母親，他能夠為她做出那麼大的讓步，她也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贏得白有鳳的認可。
雖然她知道這很難，可是不試怎麼知道就不行？
容羿寒擔憂地看著她，在她堅定的目光下，他只好轉身上樓。
容羿寒一離開，白有鳳也不裝可憐了。
她憤恨地瞪著葉芷寧，“賤人，你不要以為勾引了羿寒，我就拿你沒辦法，總有一天，我會讓羿寒看清你的真面目。”
葉芷寧皺了皺眉頭，以前她與白有鳳相處的時間不多。
在她的印象中，白有鳳的形象總是高貴典雅，說話也張馳有度，從來不肯說半句與身份不符的話。
她一直都記得，那年容羿寒帶葉琳去了曼哈頓容宅，她被葉琳設計後，白有鳳恨鐵不成鋼的說她。
那是她第一次失了風度，可是她被她罵得很高興，因為她終於不再冷冰冰的將她當外人看了。
事隔四年，她的態度真的是天差地別。
此刻在她眼中的自己，就是仇人，再沒有半分親情可言。
“伯母，你已經輸了，再鬥下去，你只會輸得更徹底。”
葉芷寧在她對面坐下，平靜地看著她，說道。
“我輸了麼？”白有鳳搖頭，“我沒輸，葉芷寧，你明知道你跟羿寒是表兄妹的關係，你還要跟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小魚兒的藍色頭髮就是報應。”
“而你這一胎，我詛咒你生出一個怪物來，到時我倒要看看，你跟羿寒的愛有多堅定。”
白有鳳一語中的，葉芷寧臉上的血色頓失。
她看著白有鳳，顫抖著唇道：“伯母，我不准你這樣說他，他不是怪物。”
“你說不是就不是，那小魚兒的頭髮是怎麼回事，你去給他染的？葉芷寧，這是報應，不信我們走著瞧，你這一胎生出來的孩子也不會健全。”白有鳳惡毒的道。
從來沒有奶奶如此惡毒的詛咒過自己的孫子的，葉芷寧氣得渾身發抖。
她不該妄想自己能夠軟化白有鳳的，她已經偏激得無藥可救，是她自不量力。
她站起來，不想再跟白有鳳說一個字，白有鳳卻在身後鍥而不捨的咒罵，什麼難堪的字眼都冒出來了。
她現在已然不是一個高貴的貴婦人，而是一個罵街的潑婦。
葉芷寧掩住耳朵，也抵擋不住她的叫罵聲聲聲入耳。
容羿寒聽到樓下的動靜，急忙下樓來，見葉芷寧一臉的淚水。
他冷冷地看向白有鳳，“媽，如果我再聽到你侮辱小九半個字，我立即送你回美國。”
白有鳳怕容羿寒真的將自己扭送回美國，不敢再吭聲。
只一雙眼睛憤怒地瞪著葉芷寧的背影，彷彿要將她拆吃入腹。
將葉芷寧帶回樓上，看她臉色慘白，他一陣心疼。
“我媽這些年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報仇，知道你是景柏然的女兒，她才會這樣對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葉芷寧在他柔聲安撫中，眼淚落得更急，她倚進他懷裡，“羿寒，是不是無論我怎麼努力，她都不會認可我？”
容羿寒嘆氣，“你別傷心了，她認不認可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非你不可。你若不想跟她住在一起，我們搬出去住，眼不見心不煩。”
葉芷寧傷心倒不是白有鳳對自己的態度，而是她說的那些話，將她心裡最深的恐懼都勾了出來。
她低頭看著自己仍舊平坦的小腹，“羿寒，我怕。”
容羿寒將她摟在懷裡，輕聲問：“你怕什麼？”
“我怕肚子裡的孩子會像小魚兒一樣，血緣近親生出來的
孩子，真的都不健康嗎？”
他們只是同外祖父，應該沒有關係吧。
可是小魚兒的藍色頭髮就連醫學上都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小魚兒聰明可愛，像小魚兒有什麼不好？”容羿寒故意曲解她話裡的意思。
葉芷寧幽幽地看著他，“你明知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問題，小魚兒是個例外，有人說近親結婚生孩子，有的孩子特別聰明，有些孩子特別笨，我怕害了他，不如我們……”
“怎樣？小九，你想都不要想，這個孩子就算是個白痴，我也要定了。你不要東想西想的，把自己嚇壞了。”
容羿寒安撫她，見她還是糾結著這個問題，他說：“你儘管放一百個心，我敢保證，你生下來的孩子會非常健康。”
有容羿寒給她打包票，葉芷寧撲哧笑了，然後道：“說得自己比醫生還靈驗，羿寒，你說小魚兒為什麼會是藍色頭髮？”
“看吧，說著說著又繞回到這個問題了，藍色頭髮才與眾不同，快去運動，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帶小魚兒去散步。”
終於將葉芷寧打發著去練瑜珈了，容羿寒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他媽真的很能給他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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