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和李瑞相互看著對方,兩人都是灰頭土臉十分狼狽,與平日裡風光公子和樂觀胖哥身份截然不同。
這麼大的落差感讓修斯有些羞澀,他整理了一下發型,不自覺地又聞了聞衣領和袖口。
“不是臭味兒。”
簡單粗暴的說完孟文蕊就鄙視的瞄了眼修斯轉身離開了。
孟文蕊挺直著腰板永遠都顯得高姿態的模樣這令修斯十分不爽,他堂堂一個廳長獨子修家大少爺鹽港六安區大探長怎麼能被如此對待。
修斯在後面追著孟文蕊,他一邊跑一邊喊道:“托馬斯兒….等等我”
“修探長您已經無罪釋放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下班了…我們一起回去不好嗎?”
看著髒兮兮的修斯孟文蕊突然想起自己與他已經是房東和租客的關係了。
“西古路63號。”
隨手從兜裡拿出一個鑰匙扔給了修斯。
修斯叉著腰看著這個沒有人情味的傢伙的背影,英潔走到他身邊悄悄地說:“其實文蕊人很好,是他跟徐老大提出隱瞞拘留你的事,也是他囑託李瑞讓你換藥。”
聽完英潔的話修斯若有所思,心想著這個孟文蕊原來是個假冰塊兒。
“真有趣。”
“有趣?”英潔做出和修斯一樣的動作看著遠處的孟文蕊。
“托馬斯兒這麼高冷麵孔下竟然有一顆炙熱的心,看來需要我好好的挖掘一下他還有什麼特別之處。”
突如其來的自信讓修斯暫時忘記了之前的折磨。
英潔瞧了他一眼然後無奈的笑了,沒想到修斯還像個孩子一樣幼稚。
西古路那一片是六安老宅區,過去都是有錢人住,後來那些人跟著一批洋人出了國,剩下的人家也搬去了新的富人區,這些老舊別墅不少都租了出去。
修斯很早就知道孟文蕊的身世,因為是留洋回來的人資料必須十分詳細,除了好奇還有就是不滿孟文蕊那傲嬌的態度,所以他早就遛去了檔案室摸清了底細。
孟文蕊的家族其實算是十分顯赫,他父親這一代之前都是伺候皇帝的太醫,祖祖輩輩尚書、太醫、太傅都有。
而此時英潔和英旭帶著髒兮兮的修斯來到了孟宅,這孟家別墅果然非同一般,院內花草樹木搭理十分精緻,還都修剪成正方形,房子正對面是一個乾枯的水池,從中心的噴泉口長出幾十條藤蔓圍繞在池子裡面還挺好看。
門口旁邊放著一臺最新款的腳踏車,後面還有一個寵物小屋。
孟文蕊應該是聽到了外面的聲音,正趕上修斯走上臺階他就打開了門。E
只見警局裡那個白衣大褂孟文蕊此時腰間繫著一條圍裙手裡拿著廚鏟,而他的腳邊還有一隻白色長毛的小狗,它伸著舌頭對著英潔叫。
英潔見到它後開心的不顧修斯直接小跑上前將它抱在懷裡。
“朵朵,姐姐回來
:
啦。”
修斯看到孟文蕊與英潔還有那條叫朵朵的狗站在一起,他們溫馨畫面簡直像極了一家人。
修斯又一次的站在了二人中間,奪走小狗像是小孩子鬧脾氣一樣脫了鞋就往裡走。
只見他懷裡的朵朵十分不喜歡他,一口咬下去修斯的胳膊上又多了一道傷口,他這衣服也破了個口子。
小小的鼻子蹭上了修斯的血跡,英潔見狀立即將跑過來不斷的安撫朵朵並將它帶到了其他房間。
“朵朵很聰明,看到主人有危險會第一時間保護主人。”
“托馬斯兒…你在挑釁我對嗎?我現在嚴重懷疑你指使你家的狗襲擊我!”
修斯幾乎破音,這是他最倒黴的一天,不僅有牢獄之苦早晚還各有一次血光之災。
他憤怒的拿著桌上的毛巾衝進了廁所,擦拭著臉上的血跡發現臉頰都有些淤青,擼起袖子瞧著這兩顆牙印,正所謂樂極生悲此時的修斯正好相反,他彷彿與這該死的命運妥協了,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笑了起來。
“修斯大少爺出來吧,就一天的牢獄生活而已至於這樣嗎?”
聽到英潔的催促修斯只能硬著頭皮打開了門,他很怕英潔誤會他很小氣。
只見屋子裡的燈光變成了暖黃色,中間的八人大飯桌上擺著烤雞烤魚各種美味。
孟文蕊和英旭坐在那裡兩個人都是沒有表情的盯著修斯。
“你不會忘了早上說吃大餐吧!”
開心的英潔將修斯推到了椅子旁。
“確實…確實….今天發生太多事了。”
修斯尷尬的點了點頭,這種場面雖然是歡迎他入住,但是他卻怎麼都笑不起來。
佯作感恩是修斯最難表演的,他的表情扭曲的像吃了苦瓜一樣。
“所有食材都是我親手解剖後在鍋裡燉煮三個小時,肉質鮮嫩探長細細品嚐。”
修斯聽著孟文蕊的介紹他低下頭看著桌子上一盤盤的菜,腦海裡卻怎麼都抹不掉孟文蕊解剖屍體的場面。
胃裡翻騰倒海十分難受,他努力的壓住胸口上的反噬之力,拿起筷子極速的放進了嘴裡。
鮮美多汁的魚肉進入口中修斯的肩膀都不在端著,他沒想到這個孟文蕊這麼會做菜,可是他不能在英潔面前誇讚孟文蕊。
於是強忍幸福淚水說道:“一般吧,和我家最差的傭人手藝一樣。”
原本其樂融融的飯局被修斯的一句話弄的全員尷尬,除了修斯大家都看向英潔。
“修斯你是不是過分了。”
“我怎麼了嗎?實話實說啊?”
英旭放下筷子一臉沉重的對修斯說:“就這條魚是我姐做的。”
他的聲音很小,但對修斯而言如雷貫耳。
修斯立即拿起旁邊水杯一口全喝了進去,然後再次夾起那道菜往嘴裡塞了一大口魚肉。
“剛才吃的太小口,現在吃明白了真心好吃。”
修斯滿嘴油漬眯著
:
他那月牙眼立即伸出大拇指。
“……不信!問托馬斯兒!”
狼吞虎嚥。
“修探長的誇獎真是很特別。”
孟文蕊除了胳膊和嘴渾身上下一動不動。
修斯認為英潔或許是被矇蔽雙眼,眼前這個傢伙怎麼可能有熱心腸。
“算了,今天也算是咱們幾個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飯。”
英潔嘆了一口氣,原本還有李瑞一份,可是李瑞因為去了善修堂被嚇得不輕,大半夜去了廟裡祈求保佑。
吃完飯後孟文蕊帶著修斯去了他租下的房間。
“英潔、英旭在樓上兩個主臥,你在一樓客臥。”
“那你呢?”
“我在地下室。”
簡單的介紹後除了地下室修斯全部都轉了一遍。
這個別墅看起來一般大小,其實是很大的,摸著換湯不換藥的柱子想必也是孟文蕊父親那一代建造的。.
孟文蕊帶著修斯走到了自己房間門口,修斯客氣的衝著孟文蕊笑了笑隨手就要關上門,但是卻被這瘦弱的孟文蕊攔住了。
“等一下!”
“怎麼了?”
修斯感覺婆婆媽媽這不像孟文蕊作風。
“在局裡跟你說的那句有味道….不是你們兩個有臭味。”
“懂了懂了,不是臭味是屎味,托馬斯兒我現在關門去洗澡好嗎?”
“你們兩個身上有曼陀羅的味道。”
聽到孟文蕊說曼陀羅,修斯立即聞了聞自己的衣袖。
“我怎麼沒有聞到?”
“曼陀羅可以做成制幻迷藥,你幾天沒有回家換衣服現在身上味道淡很多,但是李瑞身上的味道卻很重。”
修斯信了孟文蕊的話,沒想到這個怪人竟然是狗鼻子,既然是曼陀羅那麼這幾天的事就說的通了。
“也就是說李瑞今天也遇到了紅襖女孩,是她今天給李瑞佈局。”
“這人心思縝密看似妖法,實則善用藥劑甚至是催眠。”
“好,謝謝你了托馬斯。”
修斯打算關上門先洗個澡,但還是被孟文蕊攔在了門口。
“你還有什麼線索嗎?”
“還有你沒有付房租。”
夜深人靜皎月之下六安區那個陰氣較重的衚衕中一個紅衣女人在角落裡燒著紙。
火焰隨風擺動如同死去的冤魂在冥界吶喊,黑色的煙霧帶著怨氣不斷的向上爬,好像要爬出這牆外,然後滲透到每一個角落。
女人一邊捅著火堆一邊哼著那詭異的歌謠。
聲音清脆悅耳口中的兔子彷彿被唱活了,伴著這詭異的陰風在周圍跳來跳去。
這時一個黑色斗篷男子朝著她走了過來。
修斯正在家中洗澡,客臥的浴缸十分的小,他高大的身體在裡面活動十分困難。
正當修斯高歌一曲的時候英潔不停的敲門,他連忙穿上了衣服不顧溼漉漉的頭髮打開了門。
只見英潔穿著探員制服表情十分焦急。
“出什麼事了?”
“衚衕裡又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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