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裡眾人點著火把圍在老地方,他們對著一具屍體喋喋不休一個小時了。
修斯看了看手錶凌晨三點,眼看著再過兩個小時太陽就要出來了,他還是穿著那身髒亂的衣服頭也被大風吹的亂七八糟,湊到人群中一看果真又是一起命案。
英潔拉著他走出人堆,警局裡所有人幾乎都出來了,他們看著修斯一個個就跟見了鬼一樣。
修斯沉著脖子往下看,肉眼可見是一位穿著黑色斗篷的男子背部朝上整個人張開雙臂躺在地上。
英潔拿出小本子嘴裡叼著手電筒,她簡單的記錄了一下週圍環境還有屍體特徵,然後合上本子轉過身幫助其他探員疏散人群。
孟文蕊早就已經到場,現場屍檢早已做完。
“托馬斯兒你這邊怎麼樣?”
修斯湊到屍體邊上用戴著手套的手輕輕觸摸了屍體的脖子。
“目前看是頭部後方鈍器敲擊致死,脖子上還有兩道勒過的痕跡,從位置、顏色和深淺上斷定不足以致死。”
孟文蕊拿出了一個袋子裡面是一條很細的麻繩。
“繩子太細對摺才好用,所以脖子上兩道傷痕,看他磨損程度如果兇手沒帶手套手上一定也會受傷。”
“你說的沒錯,現場只找到了繩子但是鈍器沒有找到。”
“死者身高一米八體型瘦弱…手臂肌肉來看力氣應該不大,如果勒死費勁改用鈍器我懷疑兇手要麼身高很矮要麼是名女性。”
唯一讓修斯不舒服的地方就是這起案件總感覺哪裡奇怪,與上起八人兇殺案在一個地方但看起來並非是同一人所為。
“你是在想為這個案子與那個是一個兇手嗎?”
“是的,但我感覺不像是一個人。”
修斯深吸一口氣張望著四周,這壓抑的衚衕到底有多少秘密,為何讓人痛下狠手。
現在這個案子的兇手初步斷定性別和特徵都不符合八人案,一名死者與八名死者作案時間和經驗完全沒有重合之處。
這時李瑞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他脖子上戴著一串佛珠腰間綁著符咒腰帶,手裡拿著一堆鈴鐺亂七八糟誰都看不明白的東西。
“老大、孟法醫我來晚了!”
修斯狠狠的拍打一下李瑞腦袋說道:“要不是現在發達有了電話,不知道的以為我是寫信叫你過來!”
李瑞摸著頭委屈的垂著腦袋不敢說話。
孟文蕊見他這樣子怕是嚇得不輕,他並沒有像修斯那樣燥起來,反而十分溫柔。
“這是我上學時帶著的硬幣,剛開始做實驗的時候緊張害怕,我就拿著它將它握在手心裡,死死的握住好其讓疼痛來代替恐懼,漸漸的我習慣了,也知道這個世界唯有科學才能得出真相。”
聽完孟文蕊這一番話李瑞心態好多了,他就心想著這孟文蕊在外面闖蕩這麼久什麼事情沒經歷過,他說能挺過去那就是挺過去。
李瑞恭敬的接過孟文蕊的硬幣,並且扔掉了手裡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天空逐漸的出現了其他顏色,不安分的衚衕馬上迎來更多人的討論,說不定記者們也會馬上趕來。
為了防止破壞現場修斯決定大家加速處理。
屍體被抬走後整個衚衕看起來更亂了,只見屍體身下竟然有燃燒過的痕跡。
血漿與那深色的痕跡融為一體,修斯拿起鑷子將上面的紙屑撿了起來。
“這紙片上有燒過的痕跡,原來的顏色應該是黃色。”
李瑞拿起手電筒照了一下然後嚇得一哆嗦,他聲音微微顫抖的說:“是冥幣!”
這聲音大的外面的人都聽到了,修斯氣的真想將李瑞趕出去。
“這下好了,本來現在都神經兮兮你說完這話白天又將會謠言四起。”
修斯這次的訓斥孟文蕊並沒有插嘴。
修斯說的沒有錯太陽昇起後陽光取
:
代了火把,原有的小聲嘀咕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滔滔不絕的議論,而那些記者簇擁而上毫無秩序,大量的人群圍在這條街口影響到了周圍的百姓。
這時的修斯早就逃離現場回到了警察局,他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睡了一覺。
“六天時間六安區再現兇殺案,連環兇手作案手法極其恐怖,探長修斯依舊毫無頭緒,何時破案是個未知,這期間請群眾們注意自己安全。”
一大清早李瑞拿起報紙站在掉漆的椅子上朗讀著今日的內容。
修斯在睡夢中被李瑞的大嗓門喊醒,這是他這兩天睡的最舒服的覺,但卻十分短暫。
他眯起了眼睛揉著腦袋依依不捨的看著邊上的毯子隨後坐了起來。
看著李瑞架勢讓他想起了八人兇殺案那天李瑞也是同樣的椅子同樣的姿勢。
這一切就好像是輪迴一樣,可上一起未破又來一起新案件。
“記者們就亂寫…..這根本不是一起案件。”
修斯揉著眼睛聲音十分沙啞,沒想到這才幾個小時就編輯、印刷全部到位直接刊登出來。
“的確不是一起,死者是頭顱被砍傷但是傷口更貼近脖子是失血過多而死。”
不知何時孟文蕊拿著新出爐的屍檢報告出現在了屋子中央,看他的狀態應該是一夜未睡。
他將身邊的地球儀當作成屍體的頭部做了一下演示,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一米五左右的人舉起兇器作案。
孟文蕊的推理讓周圍所有人讚不絕口,尤其是角落裡的徐老大,他認為孟文蕊頭腦清晰做事又快是難得奇材,要是把十幾年前那個案子交給他或許能有所突破。
“我們要找出死者身份,用最有力的證據堵住那些記者的嘴,現在的鹽港不知我們六安區人心惶惶,再這樣下去恐怕要出事。”
修斯一臉凝重地說。
“現場還有目擊人以及身份問題英潔英旭在調查,修探長不如跟我走一趟怡紅樓。”
孟文蕊拿出了一張粉色的入場券在修斯眼前擺弄了幾下。
“這是你的還是….”
“死者口袋裡的。”
修斯連忙跑到更衣室在自己櫃子裡掏出新衣服褲子和鞋,他用最快的速度整理了頭髮剃了鬍渣,還在身上噴了最愛的薄荷香水。
不到半個小時那個鹽港修公子又回來了。
“這次帶上我好嗎?”
李瑞小聲嘟囔著。
六安區的某條小路上修斯孟文蕊還有李瑞三個大男人並肩而行。
修斯精神抖擻自信滿滿與李瑞勾肩搭背,哪知身後賣雞蛋的阿婆小步跑上前拿起手中兩枚雞蛋朝著修斯後腦勺扔過去。
這氣場被雞蛋徹底砸散修斯頭都不敢回拉著李瑞和孟文蕊朝著怡紅樓跑過去。
他滿頭蛋液用高檔絲巾捂著臉像賊一樣四處張望然後悄悄的溜進了怡紅樓。.
“修少爺~”
光天化日眾多美女瞬間圍了過來,半張臉的修斯“難逃一劫”被這些簇擁而上的舞女們推向前面的舞臺。
宛如蝴蝶翩翩起舞修斯站在中間看的眼花繚亂,這時一白衣女子從天而降站到修斯身後輕輕的撫摸著修斯的胸膛。
女人聲音嬌媚在修斯耳邊輕輕的說:“蘇老闆不在,今天我管事。”
修斯盡力壓制自己跳動的心立即彎下腰躲過了女人擺佈,他轉過了身只見如神仙姐姐一般的美女站在他對面。
“你是那個….?”
“小女子花卿。”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站在不遠處的孟文蕊如欣賞名畫一樣一動不動,可這佳人怎會不知呢?
孟文蕊走到花卿面前亮出了自己的來意。
修斯無奈的搖著頭果然孟文蕊如此無趣。
“衚衕案最新的死者口袋裡有你們怡紅樓入場券。”
“你身後修斯探長的頭髮和衣服怎麼回事?”
花卿皮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這不接二連三的有人
:
死亡人心惶惶,我們一直沒有抓到兇手群眾很躁動....。”
“那快帶修斯探長去換洗一下。”
花卿很聰明一下子就知道了怎麼回事。
修斯正打算跟著丫鬟走卻被孟文蕊攔住了,他從兜裡拿出擦屍體的布在修斯腦袋上亂擦一通。
修斯此時的髮型還不如剛才的好,李瑞跑上前安撫修斯讓他強壓住心中的怒火。
為了警局的集體面子修斯決定放下尊嚴,他雙手胸前交叉站在孟文蕊身後就看著他怎麼調查。
“花卿小姐我們不如進裡面詳談。”
孟文蕊叉著兜站在那裡像模特很多女孩已經看膩了修斯都將目光投去了新人孟文蕊。
花卿一笑一顰都十分優雅與這煙火氣息十分濃重的怡紅樓格格不入。
孟文蕊懂了原來她方才的嫵媚僅限於在舞臺上。
跟著花卿走了一段小路便到了她住的地方,閨房門口有一個涼亭花卿的丫鬟小白已經提前過去沏好了茶。
“三位公子請!”
“花卿小姐,這個粉色的入場券….”
“這不叫什麼粉色入場券這叫貴賓vip卡。”說完修斯無奈的從兜裡拿出了一摸一樣的。
孟文蕊尷尬的將vip卡放回了包裡,“那麼既然是vip卡想必擁有的人很少吧。”
“不足20人!”修斯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孟文蕊翻了一個白眼他轉過身看著修斯說:“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修斯心裡竊喜,這個孟文蕊的意思不就是為什麼不早告訴他,現在讓他出醜。
“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
修斯得意的笑著。
花卿見兩人從進來就一直鬥嘴沒控制住的笑了起來。
“你們兩位一定是關係很好的兄弟。”
“我們是兄弟?”
修斯和孟文蕊異口同聲的說道。
“修少爺說的沒錯,vip一共18位是蘇老闆親自發放的,標準按照個人的社會地位還有經濟條件安排名發放。”
“請問有名單嗎?”
“名單是有的我讓小白去拿。”
當名單拿出來的時候修斯和李瑞搶在孟文蕊前面十分八卦的看了一圈。”
“這幾個長什麼樣我都知道,剩下這三位嘛….”
修斯搖著頭。
“花卿姑娘我現在描述死者樣貌,你能幫我們指出是哪一位嗎?”
說完孟文蕊閉上眼睛回憶起屍體的樣貌。
“照片沒有出來,我回憶中死者一米八左右,頭髮濃密梳著中分,左手大拇指有一枚玉扳指。”
沒等孟文蕊說完花卿手裡的茶突然撒了一地。
“是年公子。”
小白也連忙點頭說道:“是年公子沒錯了,左手大拇指有玉扳指,這十八位公子中只有他有佩戴玉扳指習慣。”
修斯與孟文蕊對視一眼,“年公子,他具體是幹什麼的?”
“他是古董商,在怡紅樓花了不少錢,有時候高興了就會請所有客人免費消遣,但是他從來不坐在外面,每次來都是在最裡面的小屋裡。”
“他不看這些妹妹們跳舞嗎?”
“不看,他每次都帶不同的朋友,也不叫人陪他喝酒,我們這的丫頭只是負責給他送糕點。”
花卿告訴了他們年老闆的店是在青河區名叫無為古董行。
回到警局時候死者照片是洗出來了,但是英潔英旭沒有任何新的線索。
為了讓這兩起案子同時進行,徐老大讓修斯、李瑞還有孟文蕊調查年老闆的案子,英潔英旭還有他自己繼續跟進八人兇殺案。
“徐老大,咱們別分工了,雖然是一個衚衕兩個案子,如果分工的話恐怕會更慢。”
李瑞說出了大實話,肉眼可見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勢劣勢,大家分開後案子的確不快。
大家都十分支援李瑞,徐老大最終也是妥協了。
“修斯你要記住…這個年老闆案子有頭緒了,立即召集多家報社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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