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謝梅雪站在門口,底氣不足的叫了一聲。
謝秦氏之前被謝煜安氣得不行,這些日子都藉口養病在長康院躲清淨,突然被叫來頗有些不滿,皺眉謝煜安問:“又發生什麼事了,雪兒也惹你不高興了?”
謝煜安沒有理會謝秦氏,只命令謝梅雪:“跪下!”
謝梅雪頭上還戴著鳳雲裳給的簪子,覺得公主都對自己那樣親近,不想在容音面前下跪,委委屈屈的說:“大哥,我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麼錯。”
謝秦氏慣性的護著謝梅雪:“雪兒一直都很乖巧懂事,你受傷這一年,每回為你謄抄佛經最多的都是雪兒,就算她真的犯了什麼錯,你這個做大哥的,也該護著她才是。”
謝煜安沒再說話,抬手一揮,便用茶蓋擊中謝梅雪的膝蓋,謝梅雪痛呼一聲直接跪下。毣趣閱
“謝煜安,你幹什麼!”
謝秦氏皺眉怒吼,謝青松想把謝梅雪扶起來,謝煜安手邊的茶盞也飛了過來。
謝青松下意識的躲避,身上還是被潑了不少茶。
謝煜安冷冷的說:“既然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那就跪到你知道為止!”
“你……”
謝秦氏還想說話,謝煜安偏頭“看”向她,明明那雙眼睛還是沒有什麼神采,謝秦氏卻感覺到十分可怖的威壓。
容音適時開口:“長兄如父,大小姐與侯爺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妹,侯爺絕不會無緣無故責罰她,老夫人和二少爺不如先回去向二小姐、三小姐瞭解了事情經過再考慮要不要幫大小姐求情。”
謝秦氏聽到容音說話就露出嫌惡之色,認定是容音又在背後耍心機,但謝煜安的脾氣她也已經見識過了,知道自己拿謝煜安根本沒有辦法,謝秦氏只能讓謝青松扶自己離開。
兩人走後,謝梅雪意識到自己沒了靠山,氣勢頓時矮了下去。
跪了一刻鐘,謝梅雪忍不住開口服軟:“大哥,我錯了。”
屋裡安安靜靜,沒有聲音,謝梅雪瞪了容音一眼,繼續說:“我不該打她。”
謝煜安還是不說話,謝梅雪捏緊絹帕,手心早就被汗打溼,恐懼無聲的擴大,她終於低頭說:“大哥是晉安侯府的一家之主,她是大哥身邊的人,只聽大哥一人差遣,我無權命令她做什麼事,更不該在眾目睽睽之下打她對大哥不敬,求大哥恕罪。”
謝煜安終於開口:“原來你還知道你做的事是對我不敬?”
謝梅雪緊緊咬唇。
容音教她們規矩教的用心,她當然知道體統,但她這位大哥年少離家,常年在軍營和一群五大三粗的糙老爺們兒相處,瞎了眼以後又瘋瘋癲癲,她就以為他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更不會因此對她發怒。
在她心裡,她的大哥只是個打仗比較厲害的武夫罷了。
“掌嘴。”
謝煜安命令,謝梅雪飛快地抬頭,只看到他下顎緊繃,滿臉冷然並非開玩笑,遲疑片刻只能揚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她沒用多大的力氣,眼淚卻撲簌簌的掉下來。
謝煜安並不滿意,問:“沒吃飯?”
謝梅雪只能加重力道又打了自己一巴掌。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謝煜安發話,謝梅雪問:“大哥,剛剛那一巴掌你滿意了嗎?”
謝煜安沒說滿不滿意,幽幽的問:“我讓你停下了嗎?”
謝梅雪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顫著聲為自己申訴:“大哥,我只是打了她一巴掌。”
她就只打了容音一巴掌,卻要用無數巴掌賠罪,這是什麼道理?
“所以,你是用哪隻手打的?”
雖然有太陽,屋裡卻已經有點涼了,謝煜安放鬆身體坐在椅子上,有些坐沒坐相,他的聲音輕飄飄的,頗為隨意散漫,卻叫謝梅雪覺得毛骨悚然。
好像她要是敢回答自己是用哪隻手打的容音,謝煜安就要剁了她哪隻手。
蕭雲鶴被薛恆砍掉手指的畫面湧入腦海,謝梅雪打了個寒顫,沒敢說話,乖乖繼續扇自己耳光。
半個時辰後,謝梅雪頂著腫得不像話的臉一瘸一拐的離開。
她離開後不久,謝松墨來了院子,她不敢直接進屋,站在門口探進來一個腦袋,衝容音招手。
容音站在屋裡沒動,溫聲問:“三小姐來看侯爺嗎?”
謝松墨受到驚嚇瞪大眼睛,立刻縮回腦袋,過了會兒還是鼓足勇氣進屋,怯怯的說:“我拿了藥,想給大哥。”
她低垂著腦袋不敢看謝煜安,小手緊緊捏著瓷白的藥瓶,緊張到不行。
容音好奇的問:“三小姐手裡怎麼會有傷藥?”
“就……就院子裡的人備著的,很有用的。”
謝松墨一撒謊就有些結巴,容音也沒追問,看向謝煜安問:“侯爺,三小姐送了傷藥來,要嗎?”
上回謝松墨送的木雕謝煜安直接讓燒了,容音也不想她的心思被白白糟蹋。
謝松墨把頭抬起來了一點兒,期盼的看著謝煜安。
“過來。”
謝煜安命令,謝松墨鬆了口氣,有些歡喜,卻還是緊張,同手同腳的走到謝煜安面前,小聲說:“大哥,給。”
謝煜安沒接,對容音說:“幫我擦藥。”
容音詫異,脫口而出,問:“現在?”
“不然呢?人家一番好意送來,等她走了我直接把藥扔了豈不是很可惜?”
謝煜安看出容音在偏幫謝松墨,故意如此。
謝松墨不知內情,連忙說:“我是真的擔心大哥,並不是故意來打擾大哥,大哥你別生阿音的氣。”
謝松墨說著都要哭出來了,容音從她手裡接了藥,柔聲說:“侯爺沒有生氣,三小姐不要害怕。”
如容音所料,薛恆那一腳威力確實不小,謝煜安胸前和後背都被踹出了大片淤紫。
謝煜安身上還有很多傷痕,謝松墨第一次見,眼眶立刻紅了,哽咽著喚了聲:“大哥……”
謝松墨哭起來,謝煜安皺緊眉頭,不滿的說:“哭什麼,又死不了。”
這話一出,謝松墨哭的更兇了。
容音把藥在掌心揉開,然後揉到謝煜安胸口,剛揉了兩下,謝煜安似是忍受不了謝松墨,冷聲命令:“滾出去!”
謝松墨連忙離開,謝煜安翻身把容音壓住,陰惻惻的問:“小哭包給了你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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