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你犯大錯了。”電話裡傳來趙剛嚴肅的聲音。“你不該殺那倆鬼子的。”
“嗯。”徐凡淡淡的回應了句。
如果時間回到昨天，他也依舊會殺了鬼子。因為那裡有兄弟們在看著。
“放下武器的鬼子就是戰俘身份，不能殺。敵工部的人說過，要用自身的魅力感化他們，策反他們。”
“小徐啊，你撞在槍口上了。”
“已經有人告訴了上面。這屬於嚴重違反紀律，搞不好要革職的。”
“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這幾天你立了大功，我再去求求情，應該責罰會輕些，但一次通報批評肯定是免不了的。”
趙剛不停的說著。
“有這麼嚴重嗎？不久殺了兩個鬼子嗎？”徐凡聽到李雲龍嚷嚷的聲音。貌似李雲龍搶過了趙剛的電話。“小徐，別擔心，出了事我李雲龍擔著。”
“謝謝團長。”徐凡恭敬的說道。
“鬼子的掃蕩結束了，桐谷那狗東西根本沒想著把藥品轉移，咱們都被那狗東西騙了。”
“行”徐凡應道。
“小徐，做事要多考慮考慮，別因為一些小事耽誤了自己的前程。”趙剛虎口婆心的說道。
“上次打晉綏軍營長的事李雲龍就給你壓下來了。”
“這事說出去幹啥？”李雲龍大吼道。
“得讓小徐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們是正規軍，不是土匪，該有的機率還是需要的。”趙剛道。
“抱歉啊，小徐，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政委，我知道。”徐凡道。“我之後做事會考慮的，”
“那就好。”趙剛說道。
徐凡笑著結束通話電話。他明白趙剛的意思，但他並不會選擇那麼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別人的意志永遠無法凌駕於自己的思想之上。徐凡不會否認自己做的事，也不會後悔自己做過的事。
“連長，出事了嗎？”石安平問道。
“沒有，就一通簡單的電話。”徐凡道。
“鬼子的掃蕩結束了，接下來可以稍微放鬆一些了，但每天的訓練不能懈怠。”
“對了，死去兄弟的親人拜訪的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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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
徐凡抬頭。
“不太還，有幾戶兄弟的親人找不見了，幾戶人家的家太遠了，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到達，還有幾戶人家拉著我們的戰士要他們賠他們的兒子。”石安平搖搖頭，無奈的說道。“還有幾戶人家嫌我們給的東西不夠。”
“有一戶他只剩了一個七歲大的男孩，他死活不肯收我們的東西。”
“其餘人家倒是都收了東西。”
徐凡沉默了許久。“嫌少那就多給點，至於要賠兒子也不用糾纏了，每個月派人給他們送點物資就行。那幾個遠的看能不能聯絡到商人之類的，將物資給他送過去，出多少錢無所謂。”
“那個男孩是什麼原因？”
“不知道。”石安平搖頭。“據回來的戰士說那個男孩也不理戰士，將物資全部砸爛就關閉房門，無論戰士們如何說都不肯開門。”
“帶我去看看。”徐凡道。
徐凡騎著馬身旁跟著石安平來到男孩所在的山村。
男孩的家裡很偏僻，在一個窯洞內。旁邊也沒有鄰居。窯洞外又兩個歪歪扭扭的椅子，還有一個簡易的灶臺，上面放著一口大鍋，鍋上用一塊木板蓋著。
“男孩叫什麼？”徐凡在離男孩窯洞很遠的地方停下，將馬的韁繩綁在樹上。Ｅ
“李生，死去的戰士是他爹，他爹叫李狀。”石安平回答，將一張染血，褶皺的照片遞給徐凡。“連長，怎麼不走了？這是李狀留下的東西，他去世前手裡還死死的抓著照片。”
“怎麼沒給男孩？”徐凡問道。
“沒機會。”石安平說道。“聽戰士們說，小男孩還沒等他們說完便砸了物資跑回房間了。”
“在這看看。”徐凡回答。
不多時，一個瘦弱的男孩從窯洞內出來。男孩個子不高，面板枯黃。手裡拿著一個水桶朝著遠方走去。
“跟過去看看。”徐凡說道。
李生來到小溪便，將水桶灌滿，咬著牙雙手握著把手一搖一晃的回到家中。
他用一個小瓢舀出一點水放在地面，然後從房間內拿出幾粒小米扔在地面。幾隻小雞嘰嘰喳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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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個破舊的籠子裡爬出。
李生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小雞，笑道。“小雞，小雞，快快長大。”
李生尋來些稻草鋪在籠子的上方和裡面。開啟灶臺上的蓋子，往裡面添了一些水。從屋內取出“火石”和“火鐮”。將“火石”放在地上，再用“火鐮”撞擊“火石”閃出火花，異常熟練。
不大的火苗還沒來得及變大便被風吹滅。
李生沒有懊惱，重複著之前的步驟。這一次火光沒有被吹滅，火光掙扎著，一點點變大。
李生坐在一旁，不停的往灶臺下方扔木柴，他的手裡拿著一個巨大的蒲扇，賣力的扇著。
鍋裡的水沸騰，他從房間內取出一個袋子，袋子很小，裡面放的一些米。他看著所剩不多的米愣了下，從裡面掏出幾粒扔在鍋內。就放回家中。
“他有親人嗎？”徐凡問道。
“沒有了，他的父親戰死了，母親據說去年也去世了。”石安平說道。“他父母與村裡其他人的關係不太好。”
“這個男孩很苦呀。”石安平頓了頓，道。“那他為什麼不接受我們的物資呢？”
“問問不就知道了。”徐凡走向前。
李生看到有人來了，準備回屋。但鍋裡的還有食物，灶臺下的火也沒滅，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做。
他慌張的吹灶臺下的火，但火勢反而更大了。
“你為什麼躲著人？”徐凡拉著李生的胳膊，幫他把火弄滅。
“你們怎麼又來了？”李生的力氣不大，掙脫不開徐凡的手，冷冷的說道。
“怎麼就又來了？我們是第一次來。”石安平說道。
李生的目光盯著徐凡的衣服，徐凡來的時候沒換衣服，還是八路的統一服飾。
徐凡笑了笑，這男孩還挺聰明。徐凡鬆開手，李生立馬朝著屋內跑去，徐凡和石安平迅速跟上。
房間內很簡陋，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個靈位，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字。“母親王娟。”
“這是...”徐凡還沒說完。李生便跑過去將靈位抱起，他的眼角留著淚，大聲喊咆哮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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