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紅葉居士點頭，又搖頭，“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也沒有兩個一樣的人，我現在的模樣，更應該叫紅葉。”
李玉迷茫又恍然。
後院的楓葉被大風吹起，嘩嘩作響。
如同這世間，最唯美的仙境背景圖。
“可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李玉還是不解。
自己居然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了傳聞中的牧天尊，更是聽著他的故事長到了十三歲……
“師弟，你太無禮了，還不快拜見大師兄！”
林平冷汗直流，認為李玉太膽大了。
當即就拜。
卻被一道真元托起。
“無妨，君子不拘小節。”
紅葉，或者說是牧楓，抬手取下一片空中落下的火紅楓葉，說道：“三百年前，師尊曾言，大周王朝境內，有一段因果等著他。
“我們便來到了中州，仙師府落地，最初時，只有六大親傳，百餘弟子。M.Ι.
“後來，府內弟子漸漸多了起來。
“可是，那樁因果卻遲遲不出現，直至師尊叫我入世修煉，他才有所感應，因果將臨。
“模糊的算定了一個方圓百里範圍，可惜，還是不能具體定位到個人，恰縫我在地界遭遇了一些事情，無緣更高境界，便請求師尊助我，斬去一身修為，從頭來過。
“於是，我便來到了這裡。
“後來，我見到了流鼻涕的你，再後來，我見到了現在的你，我想，你便是師尊算定的因果吧。”
李玉恍然。
不再需要牧楓強調，他也知道，仙師曾算定的那方圓百里範圍，便是包括李家村、趙家村等諸多村落在內的大周邊境山溝溝。
牧楓的感應很準
：
。
只差三四里，便能見到剛出生時的李玉。
可仙師的因果怎麼能會是自己？
若是自己，又怎會等到十三歲那年，才相逢？
一旁的林平早已經聽傻了。
“我滴乖乖，師弟，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連師尊他老人家都感興趣？”
林平大呼。
因為李玉就一凡人，怎堪得仙師因果二字？
李玉心中猛然一緊！
如果說不是他，而是某樣物品的話，那便只有……百草玉！
仙師算中的因果不是他！Ｅ
是他的玉！
“不用緊張，師尊很好，普天之下，能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不多，哪怕是成仙，也是十分淡然。”
牧楓看出了什麼，他拍了拍李玉的腦袋，“師尊不止一次登仙路，可卻不是為了成仙，只是想找到那段缺失的古史，可能……這便是他最大的樂趣了吧。”
紅葉先生。
又爆料出一個驚天大秘密。
消失的古史？
僅是聽到，便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大師兄！”
顧長生等人，也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自天邊飛遁而來。
他們在牧楓身前拜見。
“老四，你的境界提高了不少。”
紅葉居士淺淺一笑，“小七、小八，你們身上的氣味，若是能中和一下會更好。”
殺神與蕭正華汗顏。
他們一個不近人情，一個太近人情……
“哼！”
天空上傳來一聲重哼。
接著五片蒼穹，接連破碎，那是接二連三到來的妖族破虛境修士。
他們深得妖帝真傳。
站在那裡，便如五顆太陽般熠熠生輝。
大片大片的虛空破碎，沒有任何能量能靠近他們身體。
嗖！
其中一人伸手，捏住百草丹，但他
：
們並未離去。
反而是將目光齊齊對準紅葉。
“牧楓，三百年過去，你竟已身無半點修為？縱然還保留著天尊境的氣息，又有何用？”
“終究不過是凡體凡血，竟敢以凡脈築基？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你想為天下凡體爭一口氣？”
“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如今三百年過去，我等已登臨破虛，可你卻在地界折損，寶劍斷裂不說，就連境界也不足煉氣期，哈哈哈！三百年前被你壓下的恥辱，今日便用你血骨來還吧！！”
“與他說那多作甚，沒劍沒修為，一根指頭摁死，拉到黃州邊境，給他點天燈，警告世間人族修士，看誰還敢與妖族作對！！”
天空上，脾氣最為暴躁的那尊大妖，當即探下一指。
各種秩序環繞，神曦燦燦。
便如天柱倒塌，壓迫得整個中州大陸都在轟鳴。
“呵呵呵……”
紅葉居士冷笑。
李玉欲借劍給他。
但被拒絕。
他不急不緩的走向堆放在茶樓一角的糧食堆，留下一枚銅錢，撿起一根大蔥。
彷彿那頭頂的危險，不存在一般。
一步一語。
“真正的劍修，手裡無須有劍；真正的劍意，更無需修為加持。”
他轉身走出茶樓，來到空曠的大街上，背對著李玉，喃喃道：“小師弟，你且看好，這才是完整的冥古御劍術。”
紅葉先生手起蔥落。
唰！
一青一白，兩層劍輝，自趙家村起劍，上擊碧落，下斬黃泉。
這一劍過後。
天地無音。
大周王朝境內。
千萬妖魔盡消亡。
縱是那天落一指，也乖乖伏首。
亦如那棋盤之上白子紛紛爆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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