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在吃早飯時，她忽然開口：
“我想出去工作。”
“噗！”
正在喝牛奶的蘇萌卡了一下，牛奶順著嘴角流出。
她顧不得擦，連聲追問：“找工作？誰？您嗎？”
何晴一邊遞給女兒紙巾，一邊理直氣壯地說：
“我也曾經是職業女性，現在重拾舊業，這很正常，沒那麼離譜。”
擦了擦嘴角，將紙巾團成團，扔進垃圾桶，蘇萌誠懇反問：
“這不離譜嗎？”
這簡直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打她出生，她幾乎沒見過母親工作。
不對，還是有過一段時間。在何晴給蘇雲鶴當秘書期間。
當然了，最後結果有目共睹，小三上位，後患無窮。
儘管樂於見母親開啟新生活，但她還是得提醒：
“經濟環境普遍不好。應屆畢業生都很難找到工作，更別提您了。”
“您上次工作是什麼？工作業績如何？最重要的一點。。。。。。”
說實話，提起這茬，她非常心虛，卻又不得不說。
“對方知不知道您的黑歷史？他們對黑歷史會不會有意見？”
無數問題砸向何晴，其中的質疑和不信任，聽得她氣不打一處來。
第一次跟女兒發了脾氣。
“你不想讓我出去工作就直接說，不必拐彎抹角。”
說完，她撂下筷子，氣沖沖地離開。
蘇萌伸出爾康手，急急忙忙地追。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真沒那個意思。。。。。。”
。。。。。。
“抱歉，您不符合我們公司的用人要求”
又是一份不合格，何晴扯出笑容，假意淡定，收回簡歷。
“不好意思，麻煩您了。”
說完，她緩步離開這家小公司，身後傳來零星的閒言碎語。
“居然有大媽敢來我們公司應聘，簡直瘋了。”
“真當我們這裡是垃圾站，什麼垃圾都收！”
“這個大年紀，該哄孩子哄孩子，該跳廣場舞跳廣場舞，來跟年輕人瞎扯呼啥。”
“。。。。。。”
剛開始聽著這些鄙夷，她還會解釋兩句。
日子久了，時間長了，她實在不願意解釋。
這是她受到的第不知道多少份的“不予錄取”。
當年，她千軍萬馬走獨木橋，報考大學的時都沒有這般困難。
走出冰冷的空調房，薄薄的高跟鞋底一碰到柏油馬路，她便吃痛一聲。
熱，太熱了，熱得燙腳。
可再燙腳還是要走，不然賴在小公司，又要惹來更多閒話。
踉蹌地走了幾步，何晴實在熬不住了，推開一家咖啡館，到裡面去乘涼。
大熱天忽然進入空調屋，那感覺猶如三伏天吃雪糕，爽到爆炸！
她隨意找地方坐下，還沒坐穩，咖啡廳大門再次被推開。
一股甜膩到刺鼻的香水味傳進她的鼻子，她下意識蹙緊眉頭。
這是噴了一瓶香水在身上，味道太沖了！
不過這味道倒是挺熟悉。。。。。。
不等她思緒落定，一道刺耳的女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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