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依舊繼續，隨著插圖這點小小的誤會解除，程傑便開始講解起了論文的重要部分。
“由於時間有限，關於《粒子排序與波動方程解析》的論述部分我們就直接挑過，我相信大家的疑惑應該都集中在希格斯叢模型轉化，以及後面的粒子資料分析，因此接下來我也將圍繞這兩個重點進行講述。”
程傑說罷，直接拿了旁邊的記號筆就在白板上板書了起來。
【(dΣan(2t)|Φn>/ dt)= HΣan(1t)】
【1/2at^2=Vo*t+(Vt-Vo)/2*t】
【ΔEk=m1v1/2-(M+m)vt】
【.....】
隨著一行行公式出現在了白板之上，教室內議論聲也是逐漸響了起來。
教室的後排，看著程傑在白板上羅列出來的公式，一名工科教授扯了扯坐在旁邊好友的衣角，兩眼發直道：“老文，他這究竟是寫了些什麼？”
“我也不知道！”坐在旁邊的好友聽到這話，抬頭將鋼筆夾在本子上搖了搖頭道：“泛函分析我雖然也很精通，但對於希格斯叢卻不甚瞭解，等等吧！程傑稍後應該會分析這部分。”
兩人的對話，就像是報告會的縮影，不少教授都在低頭小聲交流著，其中有人雙眼放光，有人皺眉沉思，亦有人滿臉茫然。
五分鐘之後，隨著最後一個字元號出現在白板上，程傑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記號筆，轉身朝著眾人講述了起來。
“其實對於希格斯叢模型轉化問題，我們首先要搞清楚全域性冪零錐分量，也就是我所列出來的步驟三。”
“眾所周知，全域性冪零錐分量其實也是從黎曼流形中延申出來的，即尤拉和貝蒂曲線，當然我們不能直接採用Sobolev空間，因為其在Wasserstein度量下擾動是不穩定的.....”
他一邊講解，一邊控制著筆記本播放PPT，隨著他那充滿自信的聲音傳出，教室內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恍然之色，很顯然他們聽懂了程傑所講述的內容，至少這一部分是如此。
.....
地球的另一邊，就在程傑這邊給京大教授開小灶的時候，德國馬普學會物理研究所內的一間會議室，也在召開一場小型會議。
雖然看上去是小型會議，但與會的成員卻是不簡單，除開會長斯坦曼之外，坐在這裡的還有物理研究所所長克利青，數學研究所負責人伯恩教授，以及德國數學家協會主席彼得·維斯。
看著面色肅穆的眾人，斯坦曼率先開口道：“關於這篇論文你們怎麼看？”
聽到這話，坐在一側的克利青放下了手中的稿子，緩緩道：“我與威騰教授的看法一樣，雖然它採用的是LHC和華國科學院過去十年的粒子資料，而不是重啟實驗收集的新資料，但這絲毫不影響它的正確。”
斯坦曼聞言點了下頭，隨後又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伯恩以及彼得·維斯。
伯恩和彼得·維斯見到這一幕，對視了一眼之後，伯恩沉吟片刻開口道：“關於程提出的理論，我並沒有研究過微觀粒子，因此無法就論文的結果進行判斷，但關於他在論文中所構建的希格斯叢模型，我覺得不能如此草率的做出決定。”
說道這裡，他語氣停頓了下繼續道：“至少他應該召開一場報告會披露更多的細節，尤其是關於希格斯叢模型轉化的部分。
我檢查了他的論文，這裡他僅僅只用一道黎曼流形曲面函式概括了一下，斯坦曼先生，您要知道數學是嚴謹的，它不僅僅只追求正確，更需要邏輯完備。”
“好吧！看來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聽完了伯恩的發言，斯坦曼聳了聳肩道：“我等等將以馬普學會的名義向京大發一份函件，邀請程傑來海森堡大學就粒子排序與波動方程開辦講座。”
隨著他這話出口，克利青挑了下眉道：“為什麼不選擇布朗許瓦格技術大學呢？”
“其實慕尼黑大學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伯恩聞言也是笑了笑道。
斯坦曼“....”狗孃養的！你們難道不知道我是從海森堡大學畢業的嗎？
見到兩人還想說點什麼，斯坦曼連忙壓了壓手道：“關於程傑在哪裡召開講座這已經不重要了，我們現在必須將注意力放回各自的研究上面。
今年聯邦政府只下撥12億歐元的科研經費，比去年減少了四分之一，如果長期沒有出成果，我不敢保證可以為你們提供足夠的經費，散會！”
說罷，他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起旁邊的風衣便腳步飛快的離開了會議室。
看著斯坦曼離開的背影，克利青同伯恩不由得面面相覷了起來，他們沒有想到這位會長不僅不給他們反駁的機會，還利用自身職位之便，向他們施壓。
一側的彼得笑了笑道：“事情處理完了，不如我們現在出去喝一杯？據我所知凱爾酒館今天打折。”
克利青、伯恩“.....”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喝酒的心情嗎？
另一邊，也不知道是哪裡走漏了風聲，斯坦曼離開會議室剛走出物理研究所大門，就被一名記者給攔了下來。
“斯坦曼先生！您好！我是科技雜誌記者艾琳，請問我可以現在採訪一下您嗎？”
一名穿著職業裝的金髮女子站在斯坦曼面前舉著話筒面帶笑意道。
斯坦曼無語了。
你話筒都快懟我臉上了，這個問題真的有意義嗎？
雖然此刻他內心有些吐槽，但出於紳士風度，他最終還是點了答應了下來。
“可以，但希望不要耽誤我太多時間。”
“好的！”艾琳笑了笑，隨後便開始向斯坦曼發起了提問。
“《粒子排序與波動方程解析》目前學術界都在熱議這篇論文，斯坦曼先生，您作為16年普朗克獎章獲得者，您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聽到這個問題，斯坦曼聳了聳肩道：“這是個好現象，至少大家都認為這篇論文很有價值。”
艾琳：“那您覺得這篇論文是正確的嗎？”
“這個問題你不該來詢問我。”斯坦曼搖了搖頭道：“是否正確取決於程傑能否回答學術界的質疑，在我看來他至少應該召開一場報告會來向同行們闡述他的理論，如果他不採取行動的話，我相信這個問題可能會要擱置很久。”
艾莉點了下頭，隨後又繼續開口道：“那您是怎麼看待這位來自華國的年輕人？”
斯坦曼呵呵一笑道：“他給我的標籤只有一個，那就是天才。”
“天才？”艾莉略感驚訝道：“據我所知，您可從來沒有這樣評價過一名年輕人。”
“沒辦法，他實在太優秀了！”斯坦曼笑著道：“你要知道他現在才二十歲，還遠遠沒有到科研的黃金年齡，但就是在這個年齡階段，他依舊做出了許多科研人員一輩子都想象不出來的成果。”
說道這裡，斯坦曼又忍不住砸舌了起來。
“好吧！可能天才這個詞有點寒酸了，我覺得對他的評價可以修改一下，或許天才中的天才更加合適。”
艾琳“.....”詞彙量這麼匱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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