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邊坐著，聽哥哥和叔叔拉琴彈琴。”李櫟陽把孩子抱起來放到一邊的椅子上。
坐在了椅子上的暖暖，兩隻小腿兒晃悠晃悠，已經準備好了怎麼配合叔叔和哥哥的音樂做出適當的表情。
“有鼓嗎？”郭敏瑞問。
“有。”穆蘇葉拉開室內左角落裡一塊簾布，露出裡頭藏著的一隻響絃鼓，鼓下面有個貼的三角架架著。
“你這裡什麼都有啊？”李櫟陽吃驚地走過去打量這鼓，邊說。一看這鼓都是知名樂器產商出品的東西，質量上乘。只是平常都被簾布遮起來了，不像鋼琴露出來，如果不是穆蘇葉主動自己揭幕，日常有人走進這裡都發現不到。
“嗯。”穆蘇葉淡淡老神在在的小嗓子應一聲，沒覺得需要稀奇的。他是音樂家，哪怕年紀小，該玩的樂器都會買來玩。
鼓算是管弦樂團中重中之重的樂器，堪稱樂團的骨架子，他怎麼能不買來玩玩，體會體會。
“你喜歡打鼓嗎？”郭敏瑞走近，一面暗自打量這孩子一面裝作漫不經心地詢問。
“喜歡不喜歡？”穆蘇葉腳上的小皮鞋在木地板上踩踩，小眉毛揚揚，更顯得一副小大神樣。
“對，你喜歡不喜歡？應該是喜歡吧。”郭敏瑞發現了鼓旁邊一列各式各樣的棒槌。如果不是真喜歡，怎會買這麼多棒槌來試著打鼓。因此說這話的時候他心情又難免激動了起來。
“我喜歡很多東西。”穆蘇葉的小嘴巴終於吐出了答案。
喜歡很多，不見得只喜歡打鼓。
李櫟陽和郭敏瑞回頭看他那雙高聳的小眉毛，發覺這孩子和軒軒除了像以外，或是說，是比軒軒更目中無人唯我獨一無二。
長大了的軒軒應該是這樣。這個念頭瞬間閃過李櫟陽和郭敏瑞的心間。
“試一試。”李櫟陽回頭對郭敏瑞使個眼色。
對，試一試，看看這孩子會有什麼反應。
郭敏瑞拿起一根棒槌，走到架子鼓面前，半眯眼睛，鞋子下先踩起拍子找節奏感，緊接著棒槌落到了鼓面上。
剛好，他也想看看樹熊帶來的這個據說會打鼓的傢伙是不是真的會打鼓。抱著小手在前胸，穆蘇葉站在旁邊觀望。
李櫟陽嘴裡哼哼，哼哼兩聲，幫郭敏瑞找感覺。
鼓和其它樂器都不同，不像其它樂器可以發出連續的聲音，成為大眾印象中最熟悉的音樂聲的印象。既然不能快速形成大眾的音樂印象，無論是聽者或是演奏者，要讓鼓進入音樂的狀態都不容易。
能不能在幾下擊鼓聲中快速讓聽眾找到是音樂的感覺，成為了是否是成功的鼓手的第一要素。
咚咚，噠，咚咚，噠，咚咚噠噠，咚咚噠。
不錯哦，這個戴漁夫帽的傢伙，幾下已經找到了鼓點曲率的節奏。穆蘇葉的小眉稍挑一挑。
被安置在椅子上的暖暖搖晃小腦袋跟隨叔叔的鼓點。
室內所有人沉浸在音樂裡頭時，門口悄然無聲走近一個人。蘭姐在樓梯下經過時向上望一眼嚇了跳：穆景南那個新任的黎司機什麼時候回的穆家？
km總部。楚青曼給今天又再次來訪的蕭氏集團總裁蕭峰沖泡綠茶。
“中午吃太飽了，所以麻煩楚秘書泡杯濃一點的茶水。”蕭峰摸了下自己的肚皮說。
聽到他這話，穆景南說他：“吃太飽，去運動下不是更好嗎？”
“不是你們醫生說的嗎，說吃太飽反而不適合運動。再說了，你那個拿去化驗的東西怎樣了？”無事不登三寶殿，蕭峰坦言自己是來追問自己母親用的那款皇家御用保溼霜成分化驗結果。
“沒有那麼快。有些成分過於隱蔽，要驗出來，需要做更多的化學分離工作。”穆景南迴答他。
“這樣說，黎司機是去了化驗室？”對於兄弟新聘的神秘司機，蕭峰眨會兒眼。
“他在我家，去拿東西。現在應該是在蘇葉的練琴室。”
“聽你命令，是去幫看看你兒子準備複賽準備得怎樣了，是不是？”
聽著他們兩人說話的間隙，楚青曼分辨出了鼓聲。一瞬間，她差點兒頭髮樹立跳起來。這鼓聲，太熟耳了！回頭往回看，見他們倆湊著腦袋，挨近在看手機影片。
“黎司機拍的？”蕭峰問。
“嗯。”穆景南答。
“你家沒有監控？”
“他過去順手拍。”
兩句話表面一切像是沒有特別安排過的。蕭峰能否上當不說，楚青曼端著茶慢慢靠近這兩個人，銳利的視線掃到他倆的表情以及某人的手機螢幕。
螢幕上出現了喬裝打扮後的郭敏瑞打鼓的場景。
“這人是誰？怎麼到你家打鼓？”蕭峰手指著影片裡戴漁夫帽的郭敏瑞問。
“你覺得他打得怎樣？”穆景南的手指摸著下巴，不僅對於對方的問題沒有回答，反而是反問起對方。
“打得挺有節奏的，應該是樂隊的鼓手。”蕭峰聽著這連線過來的鼓點韻律，指尖跟隨節奏敲打檯面，眼前彷彿出現了在酒吧裡頭聽鼓手演奏的畫面感。
可見，確實郭敏瑞打得不錯。都能得到蕭氏總裁的認可。
事實上李櫟陽在旁和著鼓點哼哼時心裡頭都暗自吃驚，想原來郭大哥不僅是個醫生還是個鼓手。怎麼沒聽自己姐姐提過？
啪啪啪！
拍掌聲。
連寢室裡的人均回頭看，發現了佇立在門口鼓掌的黎世海。
李櫟陽和郭敏瑞均倒抽了口氣，考慮這傢伙什麼時候暗地裡來的，都沒聲沒息的。
走進來的黎世海對著郭敏瑞笑笑：“郭醫生不錯，不知道還有多少深藏不露的技巧。”
“沒有沒有。”郭敏瑞扶扶鼻樑上的墨鏡沒準備馬上摘下來。根據與這群傢伙過去相處的經驗來看，哪裡知道是不是還有多少人在看這一幕。墨鏡不摘為好。
“除了打鼓，郭醫生還會什麼？”黎世海問的時候，視線移到了旁邊的李櫟陽，“比如說，原來郭醫生和這位李先生是朋友。”
“朋友說不太上。”
“對，他只是到我那裡買皮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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