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們的音樂，你們早凍僵了。”良師傅咧開牙齒大笑一聲，洗過手再來做下一鍋的鐵板燒。
真是奇妙的音樂，聽似熟悉的旋律，認真聽起來又很陌生，讓人聽著很溫暖，心靈上彷彿受到了洗滌。
十分清新並不激烈的節奏，能有這樣的效果，只能說這個作曲家神了。
穆蘇葉的小心頭正這麼想。
蕭炎他們問他：“你知道這是什麼曲子嗎，蘇葉？”
“是改編過的卡農吧。”
穆蘇葉的聲音，和車外另一位少年的聲音可謂是無意中重合了答案，異口同聲。
“是他！”李舒、吳尊雲以及蕭炎透過車窗，很快辨認出了外面戴著小氈帽像個打漁少年的修羅。
修羅？
跟著望向車外，穆蘇葉的小眼睛與回頭的修羅四目相對。
“我想起來了。”拍下自己的小額頭，蕭炎責怪起了自己。自己本該上次遇到修羅馬上記起來的，阿k的孫子是叫做修羅。
好像是聽見了蕭炎認出自己終究是誰的聲音，修羅向他們的車走了過來，用手敲敲他們的車窗。
車窗降下。
蕭炎迫不及待地先問他：“你在這裡做什麼？你爺爺呢？”後面那句小嗓子放得可低了，免得被不知情的李舒和吳尊雲發現。
“我聽說這裡鐵板燒很好吃，過來排隊，然後發覺這裡的音樂更好聽，最後看見了你們。”扶著頭頂上的小氈帽，修羅長雀斑的小鼻翼聳聳，說道。
“車開不進去了。”司機喊話。
說的是樹熊提供的樂團地址。
幾個孩子下了車，準備徒步前往最後一段路。
修羅效仿自己爺爺揹負雙手，跟在他們幾個後頭。
“你跟著我們做什麼？”吳尊雲忍不住回頭衝他第一個開炮。
“我猜猜，你們是要去那音樂的發源地嗎？是找那個人嗎？”修羅的手向前一指。
衚衕末端一間三層樓的民居樓下，李櫟陽站在那兒向他們幾個揮著手喊：“快點，有吃的！”
聽到有吃的，幾個孩子的小腿不由自主地跑起來。
大寒天裡，小肚子最容易餓了。還有剛才那個鐵板燒，引得他們的小口水直流。
“來來來，到樓上去，到三樓去。”李櫟陽招呼他們一行進入民居里頭，剛進門見一條往上的木質樓梯，孩子們往上爬。
修羅混在他們中間一塊爬上去，李櫟陽以為他和穆蘇葉他們是一夥的，沒攔住。
木梯板踩上去嘎吱嘎吱響，咯吱咯吱動，好像是另一種音樂的記號，很懷舊。
修羅嘖嘖感嘆：“像我爺爺以前住的舊房子。”
李櫟陽這回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回過頭來問穆蘇葉有關他的身份：“他是誰？”
“我叫修羅，是蘇葉和蕭炎的朋友。對不對，蘇葉，蕭炎？”修羅跳前一步，主動先表明自己的身份。
這哥哥主動出擊，把握住主動權。
穆蘇葉和蕭炎暫時沒話說，好歹對方是阿k的孫子，他們總得賣個面子。
“是你們的朋友？”李櫟陽再問一聲。
蕭炎和穆蘇葉：“嗯――”
“和你們是朋友？為什麼上次我沒有聽你說過？”李舒向蕭炎提出疑問。
“剛認識結交的不行嗎？”蕭炎氣悶自己。
看來真是朋友了。李櫟陽知道蕭炎和穆蘇葉這倆孩子不善於撒謊。
“前面是你們的樂團了嗎？”修羅指到前頭的房間問。
房門背後，正是團繞這片區域的奇妙音樂的發聲地。
“對，歡迎來我們的老虎樂團。”李櫟陽敞開門向他們介紹。
“老虎樂團！”幾個孩子齊齊叫了聲，這名字真一般。
“樂隊取什麼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不覺得我們樂團的歌好聽嗎？”李櫟陽傲氣地抬著下巴說。
“是好聽。”修羅率先肯定，點著戴小氈帽的腦袋，又問，“我只想知道作曲的人是誰。”
李櫟陽的視線轉過去落在修羅臉頰上那醒目的幾點小雀斑上：這孩子，貌似懂音樂的，居然知道作曲是最重要的。
“蘇葉當初能拿冠軍，除了他本身實力，倘若沒有改編的神曲助攻，估計沒有能贏得那麼輕鬆自如。這話，是全世界音樂家公認的。”接到對方的審視，修羅摸摸自己的鼻頭說。
穆蘇葉對這結論沒意見，他贏比賽確實是樹熊帶來的神助攻。
“原來是你做的曲子！”李舒和吳尊雲的小手衝李櫟陽指。因為有聽說之前穆蘇葉拉的曲子是樹熊寫的，無疑現在老虎樂團的曲子也是樹熊寫的了。
“哈哈。”幫姐姐打掩護的李櫟陽打哈哈過去，對小朋友們突然岔開話題，“裡頭有鐵板豆腐燒！你們沒有聞到味嗎？”
樹熊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居然用了美食！
叫他們小嘴巴都欲罷不能，於是，包括修羅在內全憋不住了，往裡頭衝。只見剛在演奏的樂團孩子們此時放下了樂器是在吃良師傅鐵板豆腐燒。他們這行人進去後一塊兒搶。
“別搶別搶！有的是！”旁邊一錘大鼓的人大聲喊道。
有人打鼓？
樹熊不是說了沒人打鼓嗎？
蕭炎他們看向樹熊。
李櫟陽解釋：“是沒有小朋友打鼓，暫時先找了位大人頂替。這人你認識的，穆蘇葉。”
難道是上次來過他那裡的阿達瑞？
穆蘇葉一眼望過去，真是：坐在中間拿鼓槌的郭敏瑞鶴立雞群，是唯一的大人。小眼睛翻了翻白。他爸爸的人說了，那人不是打鼓的，是名醫生。
“他很會打鼓嗎？”李舒擔心地問，怕等會兒說以這大人為標準，他一個小朋友比不過去。
穆蘇葉想也不用想，脫口而出：“他打的不行，水平和我爸差不多。”
第二次聽見這孩子的點評，郭敏瑞只得撓撓鼻頭。
手機，他放下鼓槌走到邊上去聽：“哈羅，莫鋼兄。”
對面聽他喊“兄”的莫鋼全身一個激靈：郭醫生離開他們那邊後像是變了個人，大腦是自己給自己開了手術刀似的，本來有點兒嚴肅，現在是快變化為李櫟陽那樣的逗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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