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了嗎？”隔壁的喧譁聲，讓坐在輪椅上的穆廣耀微眯起眼。
穆景輝對父親點了點頭。
穆廣耀隨之吩咐兒子：“你先過去幫忙照顧小孩，讓景南過來和幾個長輩打個招呼。”
“我知道了，爸。”穆景輝轉身走出貴賓室。
像上了年紀的老人，輩分很重，位置很尊，定是要最後才入座的，來了因此先坐在貴賓室裡喝喝茶。而早些時候先到的穆廣耀他們夫婦倆，正是在貴賓室先招呼好這些德高望重的賓客。
眼瞧這個貴賓室裡，坐滿了十幾位老人。
穆廣耀清楚，這人數算是意料之中，不多不少。
有些人是接到邀請也不來，不是不給他們穆家面子，是不想在太多人面前露臉。
譬如廖家的兩老，吳家的老人來了，蕭家的兩老卻沒來。更別提那個他們五家之中最不愛露面的那一家蘇家，連個代表似乎都沒派來。
除了關係親密的廖家和吳家，其它的，由於穆家在商圈的實力和地位，造就了圈內一樣有名氣的家族會來賣穆家這個臉和湊這個熱鬧。有意和他們穆家搞好關係，老人家親自出面不奇怪。
做生意最講究合縱連橫。
多個朋友總是好過多個敵人。哪怕敵人也不是永久的，為了利潤可以改做成朋友。
商場如戰場正是這個說法。
不是老人家親自出馬也沒什麼。因為不是所有家族企業和集團公司是由老人掌控權力。像近來在圈內傳得風風火火的衛家，說是孫子直接奪了老太爺的位置。
衛少豐，現任由衛氏掌控的海夜集團新董事長，今年剛滿二十九歲。有了搶老爺子的傳聞後，這位圈內最年輕的董事長，被冠上了心狠手辣的名號。
“沒良心的。”廖家老奶奶私下裡說，“他爺爺對他多好，一路培養他，供他上學留學，讓他回公司給他總經理的位置坐。結果這人貪得無厭，現在把他爺爺關在了精神病院裡頭了。”
聽著自己老太婆說的話，廖老爺子的眼睛眯成條縫，沒出聲。但是這並不代表聽見這些傳聞的老人們心裡有多害怕和恐懼。
自己培養的孩子把他們扔進垃圾桶一樣處理，這是誰都沒法接受得了的。
“是不是他們爺孫倆中間出了什麼事情？”朱翠鳳猜測著。
會突然對自己爺爺動刀子，總有什麼原因或是起因。
“不管什麼原因，把自己爺爺關進精神病院這是對的嗎？”廖家老奶奶說。
吳奶奶摸摸心口，想著未來自己孫子千萬別變成人家這樣，所以必須從小給管著拘束著要聽奶奶的話。
穆廣耀笑笑，道：“與其關心這些，不如關心下新貴。”
廖老爺子睜大眼望向他：“你確實一點不擔心你自己家裡的。”
“擔心什麼？老新替換，老的不去，新的何來。老了都得卸權的，握著沒用。如果不是我兒子說公司裡需要我鎮鎮場面，我早就把我的職位全扔給下面年輕人了。”穆廣耀說，“生了孩子，以後家當全是孩子的，沒必要和孩子爭。如果非要爭，那是自己孩子和外面的人爭才需要擔心。”
一群人聽著穆廣耀的話，有的笑，有的沒笑。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有的是禍起蕭牆敵在內部，有的沒有內部矛盾敵在外頭。
無論是哪樣，都需要警惕沒錯。
“他兒子優秀。”廖家老奶奶直接把話落定了。
穆景輝是圈內鮮見的孝順兒子，沒有長輩不羨慕穆廣耀和朱翠鳳的。
“你怎麼培養你兒子的？”吳奶奶向朱翠鳳討要育兒經驗。
自己孫子吳尊雲不太尊敬她這個奶奶，吳奶奶其實心知肚明，小孩子都是有模有樣學習大人。在她家裡，她那些兒子兒媳婦不見得多聽她的話。
朱翠鳳擺擺手：“沒有沒有。以前他也不是很喜歡和我以及他爸爸說話的。自從他爸爸病了他才變的。”
聽見這麼說，一幫人又沒覺得需要羨慕了。如果需要自己得絕症來刺激兒子孝順，還是算了。
有人敲門進來，向穆廣耀彙報：“衛董事長的車到了，衛董事長說要見見您。”
“你居然請了衛少豐？”剛背地裡罵過某人的廖奶奶差點兒摔一個大跟頭，衝穆廣耀責問，“你請這人做什麼？”
“都是做生意的。再說他來了，你們可以為他爺爺說說話。”穆廣耀說。
“你蠢了嗎？我能說什麼話。”廖奶奶轉過臉去，害怕地想找地方躲。
耳聽某人的腳步聲近了。
穆廣耀對這些人說道：“我們發邀請函去海夜肯定得發，也沒有覺得他會來。沒想到他會來而已。”
海夜大集團近來主攻人工智慧板塊，與km的機械研究所有合作關係。
“他來做什麼？”廖家老奶奶小聲地不甘心說道，“不怕來這裡丟臉，明知道大家都在說他。”
廖家老爺子有接到相關的風聲，說：“說他不怕丟臉不太可能。之前商會會長的小孫子滿月辦滿月宴，他沒去露臉。”
一幫人私下猜測的時候，貴賓室的門開啟，一名身穿灰色大風衣的男人站在門口。
室內的老人們一見，不得承認的是，當年衛家爺爺疼這個小孫子不是瞎了眼的。
衛少豐皮相長得好，白臉桃腮，雙眸含情，如臺上小戲子一般美貌，從小自是人見人愛。最叫長輩喜愛的是少年智商爆表，當初進哈佛時的成績是碾壓所有考生，完全不需要靠自己家族撐腰。
正因為這個，衛家爺爺把大孫子都弄走了，只為了給小孫子掌控集團騰位置。
為何後來出現這麼個奇葩的事？所有老人想不通。
走進來的衛少豐，大踏步，忽視了室內所有老人，沒準備給任何長輩打招呼，直接到了穆廣耀面前，說：“穆副董事長，穆總不在嗎？”
看來這人是來找穆景南的。
穆廣耀和他之前自己說的那樣，一點都不在意，回答道：“你等等，景輝去找他，他很快過來了。”
“景輝我也想見見的。”衛少豐說。
“景輝他要去幫忙照顧下孩子。”
“蘇葉是不是？蘇葉來了是嗎？”說這話的衛少豐回頭是在找穆蘇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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