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暮顏在車內接了傅寒蒼的電話，總覺得傅寒蒼的電話來得有點蹊蹺。
她看著老王：“王叔，S市那邊沒什麼異常吧？”
“沒有，監視您的人也都在控制的範圍內。”
左暮顏這才放下心來，希望是她想多了吧。
王叔下車，替她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
她依舊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外面披著黑色的長款大衣，抬步朝著殯儀館裡面走去，兩邊的迅速退到兩邊，給她讓出了一條路。
她沒什麼表情，黑色短髮乾淨利落，眉眼染著三分乖戾。
她一米七的個子，在一群高大男人當中，氣勢卻絲毫不落下風。
她走進了寬大的靈堂，這裡有著不少親屬，她也接受到了很多仇恨的目光。
她目不斜視的走到遺像面前，點了三支香。
“慕言，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一個憔悴的美婦人忽然衝上前，給了她一個巴掌，左暮顏的臉微微偏向一邊，疼痛逐漸蔓延開來。
她抬了抬手，示意手下把美婦人放開，半低著眉：“三嬸，節哀。”
“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人，當初我就不該對你這麼好，你對得起我，對得起你三叔嗎？你把他還給我！”
左暮顏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靈堂，這就是她為什麼不願意回慕家老宅的原因。
王叔連忙上前：“少爺，您的臉。”
“沒事，弔唁繼續。”
左暮顏知道自己早晚會挨這一巴掌，但她不後悔。
她走進旁邊的休息室，喧鬧的房間變得安靜下來，她走到最中間，坐在慕二爺身邊，看著在場的人：“以後對三叔一家的人都客氣點，禍不及家人，如果讓我知道誰對三叔他們的家人不敬，後果自負。”
“阿顏，我們肯定會照顧家屬的，這是我們皇城D號歷來的傳統。”
在場也沒人敢反對。
慕二爺坐在她身邊，壓低聲音：“告訴你件事，以前不是有人買你的命麼，釋出任務的人叫：顧溫柔。”
顧溫柔啊！
左暮顏眼角染著寒意，她隱約猜了一些人，但沒想到真的是顧溫柔。
她看著慕二爺：“對方血虧兩千萬，分一千萬到我賬戶上。”
“哎，你別這麼小氣嘛，我們都是一家人。”
“不，這是那一場大火的錢。”
慕二爺瞬間理虧，早知道他就不說了，又少賺一千萬。
——
下午，葬禮準時進行。
左暮顏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看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山間的風夾帶著雨，冷得她骨頭都結了冰似的。
雨越下越大，葬禮結束後，賓客最先離開。
左暮顏最後下山，不過她卻在停車場看見了傅寒蒼，男人朝著她走過來，在大雨中，她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距離她三步的時候，傅寒蒼被攔了下來。
她抬了抬眼皮，目光帶著涼意，嗓音低沉：“傅總，我們終於正式見面了。”
在A市的時候，原本他們有機會見面的。
可那一次，因為顧溫柔回國，然後就不了了之了。
她也沒想到，第一次以少東家的身份見他，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慕言，如果我能早點見你，也許我就不會跟你二叔合作了。”
沒見過少東家慕言本人之前，他以為慕言就是一個家族弱小的繼承人，可這次真正見過以後，他才發現慕言就是一頭狡詐的狼，平時偽裝得很好，等敵人放鬆警惕的時候，在關鍵時候一擊致命。
這次，他也大意了。
左暮顏嘴角勾了勾，透著玩世不恭的笑：“你輸了。”
來這裡之前，他說少東家不會成功，信誓旦旦，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這次親眼看到傅寒蒼失敗，不得不說，的確挺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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