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見他時，還是一臉朝氣，書生意明顯。現在若不是那一堆字畫襯托，他面色灰敗、毫無生彩的模樣，說成登徒子，十人有九人都信。
沈弄雪訝異的看向伏錦與高文易。
隨後一想，他二人同是南江城人，認識也屬實正常。
伏錦像是說到高文易的痛處，高文易表情有些不對，卻還是道：“伏姑娘搭救之恩，在下謹記，所助銀兩必定早日還清。多謝伏姑娘。”
伏錦眸光動了動，沒有再多問，只轉頭看向了沈弄雪。
“可要去南江樓轉轉？”
沈弄雪高冷的點點頭。
“嗯。”
買的也差不多了，伏姑娘好像有事，下次再閒逛也行。
不多時，伏錦與沈弄雪起身往南江樓去，身後跟著懷抱字畫，紅著半邊臉的高文易。
南江樓的客人比之前要少了些，但相對於方才的酒樓還是稍顯熱鬧。
高文易從前隱有聽聞，但此處非富即貴，並不怎麼注意，如今眼中隱有愕然，甚者還曾看見同為舉子的友人在此。
那位友人並非在此用膳，而是與人喝茶，隱約聽見他在向人介紹自己的詞作，如同他手中的字畫一般，若有人看上了，便將其買走。
伏錦叫來清木。
“給這位高公子安排一個座位，規矩一樣。”
清木點頭，繼而領高文易過去。
尚且什麼都不知的高文易便被清木帶走了，直至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見清木要來拿他的字畫，方回神。
下意識的抱緊，看清木疑惑的模樣，他稍怔，將字畫往前送了送，遞了過去。
清木將字畫展開，眼中露出驚豔。
只是簡單的山水墨畫，筆墨潦草，卻是大氣宏觀，意境非凡。
他將一幅幅的字畫在周圍掛起，遂向高文易介紹。
“公子可自行上前尋食客看畫買畫，亦可等食客上前來。在此售出字畫，需得抽出兩成於南江樓。若在此簽訂長期的，只抽出一成。但南江樓自有南江樓的規矩，公子可要考慮清楚了。”
說話間，已有小二上前奉上茶水點心。
“公子自便，我名清木，若有事到可尋。”清木繼而離開，給高文易思考的時間。
樓上，沈弄雪眉頭都鬆開了，臉上難掩怯意。
“還是伏姑娘的南江樓好。”
天氣炎熱，在酒樓時吃了些冷盤，也不見熱意下去，如今在南江樓裡喝著茶，都不覺熱。
這也就是在伏錦的包廂裡，放了許多的冰塊驅散熱意。外頭若是如此，可供不起。饒是如此，樓下也是舒爽的。
想起高文易，沈弄雪無奈道。
“原是伏姑娘與高公子認識，高公子這人滿腹才華，不過就是因為出身被旁人欺負了些。”
“嗯？”
“有一回我恰巧看見有人在欺負他。嫌棄他穿的衣裳不好，還笑他窮酸，帶頭的那個是世家公子，別的人也不敢幫高公子。實則也不過是嫉妒高公子才華橫溢，怕其日後飛黃騰達，想要趁機打壓罷了。”
人心便是這般險惡。
自己達不到的高度，反過來憎恨別人的優越，揪著一點死命的放大，試圖把人踩在腳底，再也無翻身之地。
聞聲，伏錦倒是有了點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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