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墨,你愛我嗎?”
樓下,昏暗的路燈,沈從風拉住她,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廣場舞頗有節奏的聲音彷彿跳到人心裡去,帶動心臟砰砰砰。
陶墨墨蹭一下紅了臉,低著頭聲如蚊吶道:“快到時間了,在不回家我爸媽會給我打電話了。”
沈從風穿著黑色短袖和黑色休閒褲,一時間彷彿和黑暗融為一體。
飛蛾噗嗤噗嗤繞著路燈轉,執拗履行自古以來的宿命。
沈從風輕輕攬住她,在她發角吻了下,“別怕,墨墨,去吧。”
那一瞬間陶墨墨大腦裡開始放煙花,一聲接一聲,哪兒聽得清對面人說了些什麼。她迷迷瞪瞪點頭,對於自己撒謊學習其實約會的舉措又害怕又刺激還有些小竊喜。
“學長,明天見。”
沈從風很慢很慢的點了頭,他沒有舉起手,而是後退一步,“再見,墨墨。”
陶墨墨連蹦帶跳進入樓道,聲控燈亮了一瞬間,很快熄滅。
沈從風走出路燈,故意路過監控,然後在拐角的一瞬間整個人化在陰影裡,如幽靈一般,飛速奔跑!
快點,再快點!
而拐角之外是一個小籃球場,小小的籃球場佔據了好幾支廣場舞隊伍,彼此正在鬥舞,竟然沒有一個人看見如此詭異的一幕。
第二天,T市頭條——
T大女學生昨夜被害身亡,疑似為入室搶劫殺人,性質惡劣,手段殘忍。
新聞釋出會很快舉行:
T市決不能容忍此種惡劣性質,特組織專案組全力緝拿!
而某個房間裡,厚重的窗簾拉得死死的,一個人躺在床上彷彿被夢魘了一般掙扎。
沈從風知道自己在做夢,他就像一隻幽靈,一個看客,看著眼前曾經發生過,且無數次後悔過的場面。
夏天,飛蛾在昏黃路燈下飛舞,小巷往前一個拐彎會有幾個廣場舞隊伍,因此巷子裡並不安靜,甚至還很嘈雜。
一對學生正在吵架,如千千萬萬對情侶那樣,因為腺上激素猛增,衝破名為理智的那一層門鎖,彼此是那樣的心力交瘁又怒火中燒。
最後由男孩的失敗告終,那張年輕的臉走出路燈下,回了下頭,期望女孩說一句軟話。
他沒有等到,於是走了。
沈從風眼睜睜看著他自己穿過他的身體,無論他如何怒吼、挽留,男孩都不為所動。
“蠢貨!不要走,不能走!快去說對不起,快送她上樓!”
可是誰又能聽到一個幽靈的話呢?
年輕的沈從風頭也不回的走了。
女孩見男友沒有出聲挽留,哽咽拉了拉書包肩帶,掉著眼淚回家。而她的腳步也越來越靠近幽靈。
沈從風的雙腳被固定在地上,他拼命伸出手要拉住她,“不能回家,墨墨求你了,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