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最近雲以桑在他生活中出現的次數,也太多了吧？
盛與瀾沒有去接蘇特助遞過來的手機，只是盯著螢幕上的熱搜介面，垂眸沉默。
蘇特助額頭冒冷著汗,“盛總……”
這個表情，盛總不會真生氣了吧？
果然，被老婆綠了是所有男人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盛與瀾走神了一刻，腦中閃過無數念頭。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暫且壓下心頭那股微妙的不適感,轉身回到辦公桌前。
“以後,這種事不用再和我說。”
“好。”
這是不用再留意夫人的意思了嗎？
盛與瀾頓了一下，不知道又想到什麼,低頭改口道。
“雲以桑的情況,和管家每週的彙報放在一起給我,不用特別關注了。”
蘇特助已經放棄猜測自己老闆的心思了。
完全不懂這人什麼腦回路。
離開辦公室，蘇特助在工位坐下。
八卦的心蠢蠢欲動，他看了下週圍，忍不住在微博搜尋夫人的名字。
誇她的角度千奇百怪,但罵她的方式只有一種。
【看完直播我明白了,有錢人喜歡雲以桑很正常,因為我沒錢,我也喜歡。】
【她老公根本不愛她！身為一個女人，可笑！】
【好想嫁給盛慕，不為盛慕的顏，也不為錢，就是想有一個雲姐這樣的婆婆了。】
【她老公每天不回家,身為妻子沒有維護好家庭,讓孩子長在一個破碎的環境裡,真可悲！】
蘇特助看得拳頭硬了，真想和這些人來一場“網際網路自由搏擊”。
想到盛總讓他準備的一切，蘇特助恍然大悟。
所以……盛總做這一切，是對這些人的回應嗎？
蘇特助可以想象到，到時候這些人的反應，一定會很精彩和滑稽。
蘇特助摩拳擦掌沒一會兒，想起剛才盛總的反應，又迷茫了。
盛總到底在不在乎夫人呢？
……
……
這時。
微博上雲以桑的熱搜詞條下多了兩個熱帖。
【圈內人，看到熱搜忍不住爆料一下。綜藝上全是劇本，某豪門太太當初結婚不僅沒辦婚禮，婚紗照也沒拍，丈夫家要看得起她，會這樣敷衍嗎？】
【一手訊息：我同事是雲以桑的大學同學，說雲以桑大學一直在追盛慕爸爸，多年舔狗，忍辱負重，最後上位成功。】
這兩條微博透露的訊息全都對的上，很能唬人。
再聯絡起之前被忽略的某些細節，網友們有些信了。
【仔細想想，新婚不久一般都會在家裡掛結婚照的，盛家竟然沒有。】
【我之前就覺得奇怪，有錢人都是最看重利益，怎麼會因為感情娶一個普通人，真當現實裡會有偶像劇情節嗎？】
網路風向被人帶動，輿論譁然。
雲以桑的直播間，時不時冒出幾條尖酸刻薄的彈幕，夾雜在一堆【哈哈哈哈哈】的彈幕之中，格外刺眼。
【別演了，好假。】
【一心想嫁豪門，結果沒撈著好處，就想借綜藝出道當網紅了？笑死！】
看這麼多人誇她，看得煩死了，現在終於找到能罵雲以桑德理由了。
黑子們激.情澎湃，指點江山激揚文字。
罵了好一會，又忽然感覺不對勁。
再怎麼罵，雲以桑也看不到彈幕……
但每一條彈幕都能增加直播間的熱度，罵著罵著，雲以桑直播間熱度位居綜藝第一。
比第二名盛慕都要高個幾十萬熱度，一騎絕塵。
真是無語死了！
黑子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在這直播間蹲了半天，一直給她送流量。
免費打工做資料是吧？？
另一邊，傍晚時分的小鎮上。
雲以桑和小女孩分別後，看到一個工作人員小跑著過來，喊道，“雲小姐，不好了，快去看看盛慕！”
雲以桑詫異：“怎麼了？”
工作人員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總之你先過去吧。”
工作人員在賣關子，但云以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是人家的地盤。
她跟著工作人員趕了過去。
小鎮不大，但步行穿越大半個小鎮也花了足足二十分鐘。
雲以桑不知道，盛慕跑這麼遠到這地方是幹嘛？
這是景區，鎮上最繁華的街道，匯聚了來自天南地北的遊客。
也因為人多遊客多，成分也比較複雜，經常有小偷來這蹲點。
雲以桑一眼就看到了盛慕，氣質在人群裡格外打眼。
盛慕坐在街角，周圍是擁擠的行人。
他戴著黑色口罩和衛衣帽子，垂著頭，看不清臉，可肢體動作也透露出他此刻的鬱悶、沮喪。
怎麼看起來可憐兮兮的……雲以桑腳步一滯。
工作人員在旁邊小聲說，“今天下午，盛慕在這跟人租了一個小攤位，想掙點錢，本來還好好的，剛才忽然不知道就怎麼了……”
原來他中午那麼興奮的說要晚上請她吃大餐，說因為這個啊？
雲以桑無聲的笑了笑，小孩還真可愛。
穿過人流，她走到盛慕跟前停下。
“小慕。”雲以桑呼喚道。
盛慕猛地抬起頭來，口罩下緊繃的神情鬆弛下來，看到雲以桑，他的第一反應似乎是想笑，可緊接著臉又沉了下來。
“你來了？”他硬邦邦的問。
“怎麼了啊？小慕？”
沉默了好一會，盛慕才開口，“我東西都被人偷了。”
就這？雲以桑看他一臉自己老爹死了的表情。
她注視著他，臉上掛著微笑，“然後怎麼了？”
“我還欠了進貨商的錢。”
盛慕艱難的說出口。
他耷拉著眼簾，沒有看雲以桑的視線。雲以桑感覺他下一秒就要逃跑的樣子。
在雲以桑來之前，盛慕心理掙扎了許久。而親眼見到雲以桑之後，雲以桑的態度，卻讓他的心情更復雜了。
好在他開了個頭，後面的話勉強能說下去。
“欠了兩百多……”
盛慕頓了下，忽然抬頭來，盯著雲以桑的眼睛解釋了起來。
“有人找我問路，我就去幫他們指路，我以為節目組會有人幫我看著，結果回來後，連攤子帶東西都不見了。我自己其實有錢的，但是節目組說，這也算下午的負收益，說我想當個體戶就要做好虧錢的準備。”
“我只能讓他們喊你過來……”
他的聲音才大了幾句，驀然又啞火了。
最後幾個字像蚊子聲音一樣大。
盛慕的眼神有些倔，還有些委屈。那模樣讓雲以桑想伸手揉揉他的腦袋。
之後他默默的跟在雲以桑身旁，看著她付錢，看她緩步走在小鎮的街上，她沒有停，也沒說什麼。
看不出來是生悶氣，還是在組織話語。
盛慕垂著頭，看著雲以桑纖細的小腿，腦子裡亂糟糟的，甚至不敢看她的表情。
就這樣，一路沉默的迎著夕陽走到了路口。
彈幕倒是很歡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倒貼打工第一人，盛慕。】
【心疼盛慕，來，姐姐抱抱。】
雲以桑看著前方自己和盛慕的影子，在心裡憋笑，她沒想到盛慕會有這樣的時候。
簡直比第一次見面時更像小孩。
如果不是在這個遠離北城的陌生小鎮，用節目組規定的遊戲規則，在那個盛慕所熟悉的社會環境下，她應該很難看到盛慕犯錯的時候。
“媽，你餓不餓啊？”
盛慕醞釀了好一會，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問。
“我嗎？”雲以桑停下腳步，“我還好哎，你要是餓了的話……”
她拿出地圖，在上面找起包子店。
“我們剩下的五塊錢，應該可以去包子店小搓一頓，我看看。”
盛慕的身體一僵，抬起來的頭又垂了下去。
半響，他悶悶的說，“媽，你要生氣的話，還是罵我兩句吧。”
“我罵你幹嘛？”雲以桑詫異。
“我頂多會在鏡頭外打你。”
盛慕：“……”
彈幕；【。。笑得想死。】
【別在鏡頭外，直接當眾痛揍盛慕吧（狗頭】
【盛慕：媽的，老子愧疚到一半，被你打斷進度條了。】
前往包子店的途中，雲以桑看到盛慕還是一臉悶悶不樂的在沉思。
這件事帶來的挫敗感，對於盛慕來說是陌生的。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從小生活的世界有些過於簡單和順利了。
雖然說付出就有回報，他也一直堅信，他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獲得的，但在另一個真實的世界，通往成功的路上往往會遇到各種意外。盛慕知道，另一家公司就有過資源咖頂替別人的事情。
“小偷”很多。
但他的人生中，卻從來沒有遇到過。
所以說，到底是誰在為他搭建出這個世界的呢？想起盛與瀾的臉，他的心突得一下硬了起來。
盛慕耷拉著眼簾，腳步漸緩。
如果再來一次，盛慕覺得自己應該還是會去幫忙。
可他並不想再陷入這個處境了，這會讓他覺得自己很愚蠢。他心底其實覺得有些委屈，但理智和從小接受的教育又告訴他。這種地方有小偷，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難道他就不能換一種更好的解決方法？
盛慕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不就是被小偷偷了東西嗎？
雲以桑按著他的肩膀：“你可以向我學習一下。我當初剛畢業，實習工資低，還被人偷手機，日子過得很艱難……”
盛慕的目光微微一閃，抬頭看向雲以桑，又好奇又有些心疼。
媽媽也是大人，大人肯定有大人的解決辦法。
“那時候我上學恨同學，上班恨同事，回家恨地球，開門恨領居，上網恨網友――與其提升自己，不如詆譭別人。”雲以桑語氣誠懇，一臉真切。
盛慕：“……”
彈幕：【聽君一席話，精神病好很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剛畢業時上班也是這個精神狀態：平等的恨著每一個人。】
【狠狠的恨小偷就完事了，想那麼多幹嘛！】
“而且，做生意的坑可比你想的要多得多，你還年輕，以後要走的路還長。我教你一招，學會之後一定大有收穫！”
雲以桑又說，“做事之前一定要三思而行……”
這一次肯定是來真的了。
盛慕認真的點頭，露出了期待到求知若渴的表情。
雲以桑中氣十足：“能不能不做？
能不能明天做？
能不能交給別人做？”
盛慕：“……” 盛慕呆愣：“有、有用嗎？”
“當然了。”
彈幕：【感謝雲姐，收穫頗多。】
【盛慕的表情簡直讓我笑得想死，誰來做一個表情包！】
過了好一會，盛慕別過臉輕輕的笑了起來，似乎縈繞在他頭頂的烏雲消失了。
母子兩一路聊著天。
抵達包子店後，雲以桑買了三個包子，想和盛慕分著吃。
“媽，你吃吧，我真的不餓。”他拒絕道。
雲以桑：“真的嗎？”
“你確定嗎？”
“你真的不餓？”
媽應該很不相信，也很但心我，但我不能讓她看出來。
盛慕神情堅毅的點了點頭。
“行。”雲以桑點頭，“你說的哦，那等會你肚子餓的咕咕叫我也不會給你的。”
“……”
彈幕：【……我還以為雲姐要推辭一下，我果然太天真。】
【盛慕：謝謝，有被孝到。】
【別人是啃老，雲以桑是上啃老公，下啃兒子。】
太陽到了山腳，今天的錄製也接近尾聲。
直播暫時關閉，所有嘉賓都上了回家的車。
盛慕看著窗外的夕陽，原本心情很不錯，而收到盛與瀾發來的資訊後，他眉頭微皺。
盛與瀾：【你錄完綜藝了吧。】
盯著螢幕看了一會，盛慕抿了抿嘴唇，放下手機。
不太想回他。
平時盛與瀾很少管盛慕，也很少發這種訊息。
實際上，他們每年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小學時，盛慕還會羨慕別人的爸爸每天都來接他放學，對盛與瀾也還有過期待。
轉折點是在初中開學，盛慕收到了小學在奧賽時拿下的銀牌，興奮的去找盛與瀾。見面後，盛與瀾盯著盛慕看了一會，只是說，“我在你這個年紀，每回都是第一。”
想起盛與瀾當時漠然平靜的語氣，盛慕盯著雲以桑的側臉看了一會。
“媽。”
“嗯？”
雲以桑在打遊戲。
“我上次考試沒考好，應該退步很多了，掉出學校前三了。”
盛慕神使鬼差的撒了個謊。
雲以桑愣了一下，這讓盛慕緊張起來。
她的眉頭狠狠皺起，轉過臉來，一臉的不解和嫌棄的看向盛慕。
“你們學校……難道不是前三難道就要請家長嗎？”。
盛慕：“……”
盛慕張了張嘴，又合上，像從沒見過雲以桑似的盯著她。
“不是，就是、和你說一下。”
頓了又頓，盛慕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道。
“我將來不一定能比不上我爸更強，也許不能為你做什麼。”
雲以桑打遊戲打得正激烈，聽著語氣不太對，這才抬頭看了盛慕一眼。
小少爺的表情崩得緊緊的，似乎正在說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
雲以桑心裡一樂。
你爸都是首富了，難道你還能比你爸更有錢嗎？
錢不能解決所有的事情，但恰好，雲以桑目前所有的煩惱都能用錢解決。
她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只要盛慕好好的活著，不要讓未來的盛家衰敗就好。她沒什麼別的要求。
“不需要啊，你已經很努力了，不用再逼自己了。”
雲以桑想了想，認真的說，“小慕，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生活就可以了。”
盛慕用力的蜷起手指。
安靜，暗流默默湧動般的安靜。
車內只有遊戲的特效音在響。
雲以桑覺得奇怪，又很疑惑，她這段話難道說的還不夠有水平？？
她抬頭，盛慕又連忙別過臉去，只能看到下顎線。
他望向窗外，悶悶的、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沒什麼，我剛才在發呆。”
“媽，你打遊戲吧。”
雲以桑沒看出什麼端倪，於是又專心致志的打遊戲了。
她身側，盛慕倒是偷偷扭頭過來，盯著她看了幾回。
遊戲裡，看雲以桑線上，之前的顧客私聊她；【有空嗎？我和我朋友推薦了你。】
雲以桑滿口胡言：【不好意思哦，下午發現自己中彩票了，再也不用打工了。】
顧客：【。。。】
過了好幾分鐘，顧客的語氣都變了：【真中彩票了？姐，有錢要不投資一下我們俱樂部啊，您來看就知道，準能拿冠軍。】
這時候。
雲以桑已經贏了好幾把舒舒服服的下線了。她切到微博刷了一會，發現……嗯？有人給她買熱搜了嗎？
想了下，又覺得不可能，她又沒簽公司。
要買肯定也是給盛慕買。
雲以桑美滋滋的欣賞起網友誇自己的話語，冷不丁看到一條營銷號發的黑料貼。
她自己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多黑料？
她剛想點進去，這條資訊就被夾了……嗯？誰幹的？
哪位正義人士在幫她啊？
另一邊。
城市某個角落裡，營銷號皮下對著電話在破口大罵。
“我就不懂了，你沒錢，你還來買水軍玩資本那一套？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告訴你，我已經有查到你的名字和戶籍了，下週內，把營銷費給我結了。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會對付你。”
這人結束通話電話，隔壁桌湊過來一個同事問，“怎麼了？這是？”
“媽的！遇上一個傻.逼，拖欠工資敢拖到我頭上？”
“我之前又不是沒提醒過她，這不一定有用，人家不缺錢，家裡又有人是藝人，反應會很快，媽的她不信，硬要幹，現在看效果不好和我說沒錢了，老子恁不死她？”
電話那頭。
蔣琳握著手機，呆呆的回到工位上。
“小琳，來辦公室一趟。”老闆走出辦公室，在門口喊她。
喊了兩遍，她才聽到。
蔣琳猛地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其他同事也紛紛看向她。
她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辦公室，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覺得你最近狀態很不對，公司建議你回去調整一下，再來上班。”
“什麼？”
“你被辭退了，去人事那裡辦手續吧。”老闆面無表情，沒有再看她。
渾渾噩噩的回到自己的工位，蔣琳強忍住想哭的衝動。
她忽然想到什麼，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找到雲以桑的微信，恨恨的打字道。
【你覺不覺得你很可悲？】
【你就這樣在家靠你老公養著，你自己創造過一點價值嗎？】
【你不要天真了，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你很快也會被拋棄的！】
……
雲以桑；【？】
【你別在這裡發癲。】
說完，雲以桑發了一堆銀行卡存款的截圖炫耀一番。
雲以桑：氣人這件事我最擅長了^^
拉黑蔣琳後。
世界終於清靜了。
傻.逼。
雲以桑心說，這世上運氣好的人，你是恨不過來的。
上一輩子，雲以桑也曾羨慕嫉妒恨過每一個富二代。
但大部分時候，她都忙著專注自己，沒空管別人。
雲以桑又一直都清楚，有資源有錢的人掙錢，比普通人那是容易太多了。
就連盛哲這個不學無術，天天掛科的人，背靠盛家，隨便包裝一下。
也是很多人眼裡的青年才俊，每年業績極高的投資人。
就欺負她懶得包裝是吧？
等她拿盛家的錢和資源，投資掙他.媽個一個億之後。
也可以考慮一下離婚過瀟灑日子了。
雲以桑思考著這件事時，車已經在盛家門口停下了。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夜幕低垂。
節目組跟在母子身後，想拍一組晚上的素材，順便開始了今天最後一場直播。
所有的燈都開著，建築被映上金黃的顏色，像是童話中才有的場景。
從花園經過時，攝影師遠遠的給了別墅一個特寫。
觀眾們驚歎：【好美啊，住在這裡面肯定很幸福。】
【這別墅竟然是好幾十年前建的，幾十年前的審美就這麼好了，肯定是找大師設計的。】
【有錢人好浪費，屋子裡沒有人還開這麼多燈。】
雲以桑也納悶呢。
之前都是隻有一樓的燈亮著，今天管家怎麼這麼鋪張浪費。
她和盛慕邁上臺階，往裡走，門外候著兩排女傭彎腰迎接他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女傭的聲音都更響亮了。
穿過大門，雲以桑看到客廳裡坐了一個人，她腳步一滯。
盛慕也跟著停了下來了。
攝影師和雲以桑隔了一段距離，只能拍到雲以桑的背影。
看兩人都站門口沒動，觀眾忍不住問，【怎麼了？這是？】
往前，鏡頭再推近，觀眾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個男人。
他眉眼深邃，黑髮柔軟，身著一身黑色的窄版西裝，顯得他腰窄肩寬，氣質獨特，一身黑色彷彿是要將他拖入另一個世界的夜幕裡。
比氣質身材更出眾的，是他的臉。
俊美得不可逼視。
男人正緩緩抬頭，目光轉向了雲以桑的方向。
漆黑的眼眸平靜，臉上面無表情，一時間分不清他是在看盛慕，還是在看雲以桑。
網友們愣了一下，語氣都有些不對勁起來。
【？這難道是……雲姐的地下情.人。】
【極品，在什麼地方能包養到這種極品啊？雲姐，求你告訴我地址。】
【我靠，這麼膽大妄為的嗎？直接就在她老公家偷情？】
大家思維發散，浮想聯翩。
沒有人把這人和盛慕的爹聯絡到一切，開玩笑，不是靠臉吃飯的男人，怎麼可能長這麼好看？
這時，他們聽到男人低聲問。
“你們回來了啊？”
語氣涼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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