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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穿書的(三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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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城可是一直走在八卦第一線的, 乍一聽聞於招娣差點死了,他也是震驚的目瞪口呆。

他對於招娣不熟悉,但是一點也不妨礙他的震驚, 這時候就連王一城都感嘆, 說:“我將來可得好好教育我閨女, 千萬不能為了男人犯傻。”

這個時候,老王家幾個兄弟難得心有慼慼焉,齊刷刷的點頭。

雖然大家都喜歡男娃兒, 但是閨女也不是撿來的,可得叮囑好了,這要是像於招娣一樣, 嘖嘖,真是想一想都覺得白頭髮呲呲往外冒。

他們覺得離譜, 其實當事人更覺得離譜。

最最離譜的,就是於招娣本人, 她躺在醫務室的床上,其實已經醒來了, 可是卻不願意睜開眼睛,這腦子一撅一撅的疼, 更重要的是, 她壓根不知道怎麼面對現在的情形。

是的,於招娣自己都沒想到,她穿書了。

於招娣原本也叫於招娣,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一個人在外奔波, 唯一的愛好就是看點小說,可是就在昨晚, 她貪圖便宜租住的房屋竟然起火了。

她被濃煙嗆昏過去,再次醒來就是在這裡了。

一個六十年代末的北方小山村,她生怕被人看出端倪,躺在床上不敢言語,不過卻又很快的瞭然了現在的情況,沒想到,她竟然穿到自己昨晚睡前才看過的小說裡,成了女配於招娣。

因為自己跟女配同名,她看的不是很開心,所以沒有看完就叉掉了,現在只覺得悔恨不已,早知道,她就全文背誦了。現在她只知道大概的情況。這本書的男主是顧凜,山村霸道糙漢型兒男主,女主角是徐會計家的小女兒徐小蝶。

兩個人兩情相悅,但是因為女配於招娣救了顧凜的女兒顧香織,所以顧凜迫於無奈娶了於招娣。於招娣明明是得償所願嫁給了顧凜,但是結婚後卻不斷地作妖兒,還虐待了顧凜的女兒,更是在男女主之間製造了不少的矛盾。是個相當可惡的女配。

於招娣看小說看的牙根兒癢癢,只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壞透了。

於招娣心情有些亂,但是卻又帶著隱隱約約的興奮,她覺得,自己的大造化要來了。以前那個於招娣是蠢,只會幹一些多此一舉的壞事兒,但是現在換了她,她可不會這樣。

她要嫁給顧凜。是的,雖然她知道顧凜心有所屬,但是她沒打算放棄顧凜,笑話,顧凜可是本書男主,是將來有大出息的男人,她記得小說裡有一段話就說了,顧凜以後成了北方几省的首富。

這樣的男人,她於招娣要是放棄了才是蠢透了。

她上輩子過的窮困,要不是窮,也不至於租住不安全的臨建房,結果起火丟了命,這輩子首富近在咫尺,而且只要她動動腦子就能成為自己的丈夫。她為什麼不爭取呢?

這小說裡那麼愚蠢的於招娣都能嫁給顧凜,她當然更加可以。

她一個幾十年後來的人,見多識廣,難道拿捏不了這麼一個六十年代的男人麼?

於招娣想到這裡,心下放心了幾分。不過很快的,她又蹙眉,現在的事情跟小說裡,多少是有點不一樣的,按照小說裡的說法,於招娣和顧凜現在已經開始議親了。

顧家也是很希望再給顧凜找一個媳婦兒,多為家裡操持的。所以於招娣救了顧香織之後雙方很快就談妥了。可是現在並不是這麼個情況。

顧家和他們於家,因為砸玻璃的事情變得不太友好。

然後,還多了一個想要橫刀奪愛的女知青陳文麗。

於招娣不曉得事情為什麼和書裡不一樣,但是她也曉得,這個陳文麗一定是要跟她爭搶的,她可不能像原主兒那個蠢蛋,自己跑到山上躲起來,她可不能怕了陳文麗。

狗蛋兒正過來檢視於招娣是不是發燒,就聽她詭異的笑出聲,狗蛋兒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他火速的退出去,跑到了他外公那頭兒,藥匣子正在熬藥,這倒不是他大晚上非要幹活兒,主要是這兩個病號都有點嚴重,他這邊不放心,想著清早再給他們灌一碗藥。

要不說醫者父母心,這顧家的人根本沒有管顧顧香織,於家的人也都回家睡覺了,倒是這做大夫的一宿沒睡,照看著兩個病人,盡心盡力。

狗蛋兒抿著嘴,說:“姥爺,於招娣再偷偷笑……”

他揉了揉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湊到老頭兒身邊,說:“怪嚇人的。”

藥匣子手裡的湯勺差點扔出去,他用力平心靜氣了一下,說:“大概是做夢了。”

這歲數大的老人,多少還是有點迷信的,藥匣子雖然是個大夫,那也是一樣的。他看著外孫,叮囑說:“你晚上就別過去了。”

一宿的大雨、一宿的慌亂,因為晚上找人的關係,今早許多人家都起晚了,老王家也不例外,早上還在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王一城翻個身起不來,寶丫倒是醒的早,小姑娘掀開櫃子去翻找自己的衣服,她的衣服,得一天一換。

這一天下來,就髒的不像樣兒了。

寶丫翻出自己的衣服,給自己套上,小姑娘覺得有點冷,自己又加了一個小坎肩兒,針織的坎肩兒有點小了,這是她三歲時候的小坎肩兒,是她媽媽織的,當時她媽媽為了讓她多穿幾年,就織的好大,都到膝蓋了。

沒想到現在穿起來竟然很緊了,小寶丫踩著板凳照鏡子,胡亂給頭髮紮成兩個羊角辮。

“寶丫。”

寶丫立刻回頭:“爸爸,你醒了啊?”

王一城點頭,他的視線落在女兒的小坎肩兒上,眼神閃了閃,說:“小了啊。”

寶丫點頭,不過小嘴兒叭叭的:“小是小了點,但是還能穿。”

她跟個小大人兒一樣。

王一城坐起來,說:“你這長得也太快了。”

寶丫拍著胸脯說:“我吃吃喝喝,自然長得快啊,我都有吃大雞腿。”

她說起這個,眉眼都是笑容,軟糯糯的說:“昨天吃烤雞,我有吃掉一隻雞腿,我自己吃一隻。猴哥兒和紹勇哥分一隻。”

她回味起雞腿的美味,忍不住吞嚥口水。小孩子最大的快樂就是吃吃吃,能吃好,她就很開心了。寶丫雙手合十,說:“我好希望能夠再撿到受傷的野雞。”

王一城嗤笑:“大白天就做夢,你當哪兒來那麼多好事兒呢。”

他起身穿衣服,探頭往窗外看了一眼,說:“這雨還沒停。”

大雨變成了小雨,淅淅瀝瀝的,他索性也不起來了,說:“寶丫,你去看看今早吃啥,給我端過來。”懶得要死。

寶丫:“哦。”

小孩子披上小蓑衣,蹦蹦跳跳的順著房沿兒來到田巧花這屋,田巧花:“你爸呢?”

寶丫:“爸爸讓我端過去吃。”

田巧花罵道:“這個懶驢,怎麼不懶死他,吃飯都給喂他嘴裡得了?”

寶丫笑眯眯的,趴著鍋臺看。

田巧花:“你去裡屋兒玩兒。”

寶丫哎了一聲,又蹦蹦跳跳的進門,三丫幾個正在翻花繩,一見寶丫就叫:“寶丫快來。”

寶丫爬上炕,很快加入了進來。

下雨天對小孩子來說是沒有什麼事兒的,但是對大人就未必了。老農民就是這樣,不管是颳風還是下雨,就算是下大雪,也有下大雪的活兒。

像是一般雨天拔草扔在坑裡,一層一層的慪著,春天就是糞,可以喂地。

田巧花一早去大隊部,幾個兒子也都披著蓑衣出來,田巧花頓住腳步,看向了王一城的屋子,叫:“小五子,小五子,你趕緊給我起來上工!別以為下雨天就能偷懶!”

就算是拿一兩個工分,也比不拿工分強啊。

王一城:“知道了知道了。”

田巧花又叮囑幾個兒子兒媳:“這下雨壞天上廁所格外多,你們但凡是有感覺,趕緊往家走,別在外面上廁所。”

幾個兒子兒媳紛紛點頭。

田巧花出了門,直奔大隊部,她這邊是拿工資的,不管啥天兒,都得風雨無阻。她來到大隊部,剛一坐下就看到於婆子風風火火的衝進來,叫:“巧花啊,你可得給我們家閨女做主啊,這老顧家太欺負人了啊。”

田巧花:“你別嚎了,先坐下,你家閨女怎麼樣了?”

於大娘也氣啊,說:“我家閨女還在衛生所呢,這次受傷,光是藥費就得花十幾塊呢。這還不算營養。我家閨女上一次為了救他家的小孫女兒落了水,他家就一點表示也沒有。孩子養了好久,身體都不舒服。這一次又是這樣,這顧凜給我家招娣摔成這樣,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他今早竟然還正常去上工了,竟然都沒有去看看我閨女,你說有這麼做人的嗎?”

田巧花:“這事兒是他們家做的不對。”

田巧花覺得,於大娘不高興的理所當然啊,如果是他們家吃了這麼大的虧,她也不樂意。啊呸,他家閨女就不可能這麼糊塗。她家一紅可不是個糊塗人。

她說:“你這也別上火,我問問大隊長,這事兒總不能這麼算了。”

於大媽:“就是啊!誰家閨女不是好好養著的,哪裡有他們這麼辦事兒的,還有知青點那個小賤人,真是當我們老於家的人死了,竟然還敢這麼欺負我閨女,她算是個什麼東西。”

田巧花:“我也不待見這個閨女,到處惹事兒,哪哪兒都有她。先頭兒還罵我家孩子呢,你說我家跟她都不認識,她這得多嘴賤啊。”

“誰說不是。”

兩個老太太拍著大腿嘮了起來。

田建國從地裡回來,就看到這倆人說的熱鬧,於大媽一瞅見大隊長,就叫:“大隊長哎!你可得給我家做主啊。”

她嗷嗷叫,田建國倒是見怪不怪了,說:“你也別嚎了,我曉得你這心裡不舒坦。你家想咋處理,把人叫到一起,商量一下。”

於大媽:“這誰能舒坦的了啊,你看著顧家乾的是人事兒嗎?”

大隊長:“行了,我知道了,小五子,你去叫一下顧凜,讓他過來。”

田巧花:“哎?你啥時候來的?”

她這才看到小兒子跟在大隊長身後,王一城:“我一直都跟在大隊長身後啊,媽,您看您眼裡多沒我。”

田巧花翻白眼,說:“你給我好好說話,我要是沒你就給你個整天偷懶的小兔崽子攆出去。”

王一城這就很不服氣了,他說:“我哪兒偷懶了啊,我可是過來幹活兒的。”

他驕傲的抬頭挺胸。

他王一城才不是一無是處的好嗎,優點多的都能填滿山溝了,就是一般人不能體會罷了。

田建國:“是我叫他過來幫忙的,行了,你想去叫顧凜。”

王一城:“行。”

田建國對顧凜影響其實挺好的,顧凜從來都是安分上工,幹活兒毫不含糊,早些年跟隔壁大隊搶水,他也是衝在前頭。這是個爺們,田建國是覺得,顧凜就是讓顧家拖累了,不然會過得更好。

至於於招娣家這個事兒,其實也不能完全怪上顧凜,顧凜是幫著找人的,摔倒那不是意外?

不過這些話他倒是先沒說,這些話還不到說的時候。到時候再看。

王一城來到地頭兒叫:“顧凜,顧凜。”

顧凜抬起頭,疑惑的看他,問:“有事兒?”

王一城:“大隊長叫你去大隊部。”

顧凜聽到這話,眉頭都蹙了起來,他放下鋤頭,跟著人一起離開了地頭。一路上沉默寡言,這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昨晚的事情,但是顧凜覺得,自己相當無辜。

難道被很多女人喜歡,就是他的錯麼?

難道積極救人也是他的錯麼?

下雨路滑,這個事兒總是不能怪他的吧?

他覺得自己明明是真心幫人,卻要被人咬上,心裡多了幾分不愉快。他走了幾步,看著王一城哼著小曲兒,忍不住說:“昨晚你為什麼不出來找人?”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質問。

王一城早就知道顧凜是什麼人,他都不詫異的,輕聲一笑,說:“我家可出了四個人呢,家裡就剩下女人孩子,還不得我在家多看顧一點?倒是你家,你們顧家可沒人出去幫忙吧?”

他“真誠”的說:“你家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啊,老的小的都不出來,唯一出來一個還掉鏈子闖禍,呵呵!”

顧凜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很快的說:“我不是存心的,那是一個意外。難道意外還要怪我麼。”

王一城突然就笑了出來,聲音很輕,不過卻又沒有言語更多。

話不投機半句多啊。

王一城領著顧凜來到大隊部,顧凜進門就看到於大媽,於大媽嗷的一聲竄起來,衝過去就打人:“你個混蛋,你這個混小子,都是你摔了我家的閨女……我家怎麼就倒了八輩子黴啊!”

顧凜被於大媽揪著打,也不還手,倒是垂著頭,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

田巧花翻個白眼,上前攔了攔,說:“老大姐,咱有啥直接說就成,可別給自己氣壞了。這有一碼說一碼。氣壞自己可怎麼辦。”

於大媽是真的生氣,這咋能不生氣?

她可是有理的。

她叉著腰,說:“顧凜,你說。你給我家閨女摔成這樣,你咋辦?”

顧凜:“這件事兒是我不對。”

他認真的說,掃了一眼正在算賬的徐會計,又說:“但是我本意也是好的,我是想要幫忙的,我不知道事情會落到這個地步。”

“那你啥意思?你不管了?你是不是想推卸責任。”

顧凜:“我不是!我沒有推卸責任的意思,大男人,推卸責任算是怎麼回事兒。我不可能的,我知道於招娣還在醫務室……”頓了一下,他說:“我去看看她吧,看看她的傷,再商量醫藥費的事兒,你看呢?”他爹說了,於招娣對他有意思,當著面的商量,許是更好過關。

於大媽:“行,既然你要去看看招娣,那就過去,我得讓你看看你把我家招娣害成什麼樣兒了。”

她薅住了大隊長,說:“大隊長,這顧家小子跑不掉,那個知青小賤人也別想跑。她還嚇唬我家閨女,憑什麼啊!這種爛人,憑什麼分到我們大隊。”

田建國:“大隊會找她談一談的。”

田建國是不喜歡陳文麗惹事兒,但是於招娣到底是自己上山的,要全說是陳文麗的問題。他也是不好全怪到人家身上的。當然了,批評還是要批評一下的,不然這人倒是越發的張狂。

“我們先去醫務室。”

大家立刻浩浩蕩蕩的出門,王一城火速的跟上。

田巧花拉住小兒子,問:“你咋跟著來大隊部了?”

王一城:“大隊長讓我過來幫著徐會計算賬,算完了就要交糧食了。”

每年秋收之後要核算一下賬目才能去公社交糧食,這個時候徐會計一個人忙不過來,大隊長都會找王一城來幫忙,這小子算賬還是快的。而且吧,算一天賬給十個工分,田建國也樂意補貼堂妹一家子。

雖說當領導並沒有以權謀私,但是一些小事兒上,總是會給一些便利的。

王一城每年都過來蹭一把,雖然就幹個三四天,但是一天十個工分呢,他秋收都做不到的,這相當於白撿錢。明明兩天能幹完,他都要磨蹭到四天。

這,不佔便宜是傻蛋啊。

不過現在看熱鬧倒是當仁不讓了。

王一城跟著人一起去了醫務室,醫務室裡,顧香織還在休息,她最近有點累狠了,真是起不來。至於於招娣則是躺在床上心安理得的休息。

她是個病號呢。

正好這躺一會兒,也好好的考慮一下怎麼能夠貼上顧凜,在他面前刷刷好感,至於同在一個屋子裡的顧香織,她也沒什麼討好的打算。原主兒倒是救了她,還不是一點好處也沒撈到。

再說了,這個丫頭在書裡就是個悶葫蘆,不討喜。

將來她會有自己的孩子,何必對一個繼女有太多的感情,沒那個必要。她倒是不至於像原主兒那麼下作虐待孩子,但是反正不是親生的,漠視就好了。

反正一個姑娘家家的,給點吃的養大了,到時候嫁出去說不定還能給家裡帶來點好處。聽說有錢人家都聯姻,這也是個用處。

於招娣掃了一眼躺在另一側的顧香織,顧香織還在睡覺,大抵是累極了。她撇撇嘴,覺得這丫頭蠢的很。她一翻身,不待見顧香織了。

不過卻沒看到,自己一翻身,顧香織就睜開了眼,看向了於招娣,她有幾分疑惑,不過還是很快的再次閉上眼睛。

這衛生所地方不大,能躺下的也就這麼一個屋子,兩個人都在這個屋子裡。

一時間,屋內一片安靜。

顧凜他們一行人過來的時候,藥匣子已經去休息了,狗蛋兒坐在門口打盹兒,大隊長:“狗蛋兒,你姥爺呢?”

狗蛋兒:“在屋裡,他昨晚一宿沒睡。”

大隊長點頭,說:“辛苦他了。”

他叫:“藥匣子,藥匣子~”

藥匣子老李頭睡得迷迷糊糊被叫醒,揉著眼睛出來,說:“又咋了?”

這一看,哦,是大隊長一行人。

大隊長:“於招娣咋樣?”

藥匣子:“這丫頭是運氣好,磕的挺重的,但是她已經緩過來了,早上的時候就醒了,我給她又餵了一次藥,不過她這個傷口,土藥方可不行,我給她開了藥,她最少得吃個十天半個月,人也得養著,流了那麼多血呢。如果條件允許,最好補補雞蛋雞湯。”

現在這個環境,一般男人家傷了也未見得捨得,所以藥匣子也就是順口一說了。

於大媽聽得咋舌,揪著顧凜就說:“你聽見沒,你聽見沒有,我家閨女是遭了大罪的。這個你別想逃了,該給的,不能少。”

她可是要狠下心咬下顧凜一口肉。

顧凜微微蹙眉,心道女人家家的,怎麼就要補雞了?這是女人家能補得麼?坐月子都不捨得吃呢。只不過還不等顧凜說話,就看於招娣從屋裡出來,柔弱的扶著門框,說:“媽,你不要怪顧大哥。”

於大媽:“???”

田巧花:“???”

王一城:“???”

大家都懵了,於招娣柔弱的咬著唇,說:“你不要怪顧大哥,顧大哥是上山救我的,要怪,要怪就怪害了我的陳文麗,就怪在河邊挖陷阱的人,怎麼著,你也怪不得顧大哥啊!”

她看著顧凜,眼中全是愛慕。

“顧大哥是上山救我的,你怎麼能怪他?你要是這樣,人家會說我們於家是非不分。”於招娣堅定:“總之我感謝顧大哥還來不及,是絕對不會怪他的。”

顧凜臉色瞬間柔和了不少,他沒想到,於招娣會為他說話。

但是,又不意外。

他其實心裡隱約是感覺到了的,於招娣是喜歡他的,以前的時候,她就總是在他周圍轉悠。他那個時候想著,要是娶了於招娣也行,家裡有個女人,總歸能操持家務,也多個幫手。正是因此,他也對於招娣釋放了幾分善意,幫她做一些地裡的活兒。可是現在,他心裡卻又有別的想法了。

一時間,倒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顧凜的沉默和於招娣的上杆子真是氣壞了於大媽,她一個健步就衝上來,打這閨女的後背:“你這個死丫頭,你說什麼呢?他這麼害你,你還說這樣的話,你到底懂不懂親疏遠近,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兒?”

於招娣被打的疼,厭惡的閃躲:“你幹什麼!打人幹什麼,你是我媽也不能隨便打我,我又沒有說錯,顧大哥本來就很好,你想訛人是不是?你是不是想故意訛上顧大哥?我堅決不能眼看著你這麼幹還無動於衷。”

好麼!

王一城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作為一個有閨女的人,王一城覺得,這他孃的他閨女要是這樣,他大概能七竅生煙。再看於大媽,嗯,已經七竅生煙了。

王一城都有點同情於大媽了。

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

田巧花趕緊上前扶住於大媽,說:“你緩一緩,你可得緩一緩……”

於大媽都要上不來氣兒了,一旁的藥匣子也趕緊扶著讓人坐下,給她順了順後背:“老大姐,你這可不能生氣啊。你看你這……哎媽呀。”

藥匣子也無奈。

大隊長:“顧凜,你說句話。”

顧凜沉聲:“我承認是我的錯,但是我出發點是好的,我也是為了找人。我好心辦了壞事兒,我心裡也難受。不過我不是那做事兒不敢認的,這次她的傷,我是樂意負擔一些的,但是我現在手裡沒有多少錢,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你們看,我給你們寫一張欠條……”

還沒說完,就被尖聲打斷:“不用的!”

於招娣明明傷的很重,但是仍是急切的說:“不用的,我不用的,你要是寫欠條,就太看低我於招娣了。我怎麼能讓我自己的恩人落到這個田地。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的。”

顧凜嘴角微微翹了起來,不過很快壓下來,繼續說:“可是你傷成這樣……”

“我自己可以養著。”

於大媽:“哎呦喂,老天爺啊,我這麼生了這麼個孽障啊!你是傻子了嗎?你怎麼就中了邪啊,這男人有什麼好的,媽再給你相親……”

“不,我只要顧大哥,不要其他人。”

於招娣堅定:“反正我是當事人,我是堅決不同意要顧大哥一分錢,你要是想借著我的傷勢訛人,我不允許。”

她覺得,自家人在顧凜心裡肯定沒有什麼好印象,這個時候正是刷好感度的時機,她只要刷滿了顧凜的好感度,將來就能過好日子了。

她再也不要住臨建房,再也不要吃糠咽菜,再也不要過的慘兮兮,她要過好日子。

於招娣看向了顧凜,堅定:“顧大哥,我不怪你,只要你,只要你能常來看我,就比什麼都強。”

顧凜再次揚起了嘴角,帶著幾分感動,恩了一聲。

屋裡的人都不敢看於大媽的臉色了。

於大媽哭著嚎叫:“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東西啊,真是造孽啊……”

屋裡一團亂,嘰哇亂叫,顧香織仍舊躺著,就跟沒氣兒了一樣,一點也不起來。顧凜也沒去看女兒,反而是站在於招娣身邊,他想了想,說:“我昨天抓了兔子,晚上給你燉一隻送來。”

於招娣眼睛一亮,趕緊說:“好,謝謝你,顧大哥,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人。”

“你個死丫頭啊……”於大媽還在哭喊,於招娣倒是煩了,轉頭說:“你差不多得了,沒訛到錢就歇斯底里,至於嗎?”

她本來就不是於招娣,對於媽沒有什麼感情。上輩子父母也是重男輕女,這輩子一看也是這樣,都不用去回想,只看名字就曉得這家子不會對她多好,於招娣自然是很反感於媽。

“你閉嘴吧。”

“你你你,你這死丫頭怎麼說話,我打死你……”於媽氣急敗壞的就要揍女兒,田巧花趕緊攔著:“於大媽,這可不行,你家閨女都傷成這樣了,你可不能再打孩子了,到時候好了賴了,還得花錢啊。”

於大媽聽了這話,到底是聽進去了,嗷嗷哭。

“我怎麼生了這麼個閨女啊。”

於招娣這時倒是沒頂嘴,反而說:“我想休息了。”

“休息?你還想休息?我看你一點也沒病,都能護著男人呢?病什麼病!”

於招娣尖銳:“我流了那麼多血,多休息有什麼不對,你個偏心眼。”

於大媽又後退幾步。

大隊長一看,這一家子就是一團亂賬了,如果說他們家要找顧凜說道,他肯定是要留下幫著在其中做個見證。但是眼下的情況,他微微搖頭,這個時候他倒是慶幸自己沒有女兒了。

真是養了於招娣這麼個女兒,也是鬧心。

這一看就吵不出個所以然,他索性出了門,叫上了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兒的王一城,說:“你跟我一起去一趟知青點。”

王一城:“啊?這邊還沒結束呢。”

田建國瞪了王一城一眼,說:“你還看個沒完了是吧?趕緊的。”

王一城憂愁的跟上了田建國,說:“大舅,您就會跟我兇,你看顧凜那樣,你都不跟他兇,我可不高興了啊。”

田建國無語:“他又不是我的誰,按時幹活兒,一天拿十個工分,兢兢業業的,我管他幹啥?倒是你,你是我外甥,我不盯著你多幹點活,你吃啥喝啥?別總是壓榨你媽,她夠不容易得了。”

王一城:“誰能壓榨得了我媽,咋可能啊。”

他跟著田建國來到知青點,因為下雨的關係,好幾個知青都沒出工,不過基本都是新知青,老知青至少都待了大半年了,多少也明白,既然下鄉了,一切就要靠自己了。

這工分多一點才是穩妥呢。

只有新來的新知青,還不懂的這個道理,遇見下雨,理所當然的休息。

幾個知青矛盾也不小,大家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生活習慣都不一樣,幹活兒又累,自然是很多矛盾叢生。他們這一茬兒知青,陳文麗跳得高,但是也不代表其他人都是好相與的。

大家都有些小心思的,住在一起,磕磕絆絆,像是唐可欣,她一大早洗臉就氣哭了,她買的牙膏,昨晚洗漱放在院子裡忘記收回來,今早就看到不知道被誰偷偷用了,誰也不肯承認,一下子擠下去一大半兒,都能看出來的缺了一大截兒。

要知道,牙膏可不便宜啊,村裡有的人還直接用柳條兒刷牙呢。

唐可欣氣的不行,發作了一通,可是誰都不肯承認,林錦更是嘲諷她有錢窮顯擺,丟了也活該。為此,她更是心裡難過,這裡住著一點也不好。

林錦脾氣差刻薄;姜小蘋愛佔便宜愛說小話兒;陳文麗就更不用說了,還有不知道誰總是不洗腳,每天晚上她們屋子裡都有一股子濃郁的臭腳味。

她說了好幾次,也沒人理她。

還有,任何東西都不能放在外面,一不小心就要“瘦”一圈兒,還有丟了的時候,才來沒幾天,她就丟過一包餅乾,一塊錢了。唐可欣身心俱疲。

唐可欣覺得自己雖然也是驕縱的,但是已經夠快認清形勢了,可是這裡還是好難,好難好難。

今天下雨大家都不想去上工,她也沒去,躺在炕上生悶氣。

陳文麗雖然沒上工,但是一早出去了,姜小蘋跟另外一個叫遲盼兒的也前後腳的一起出門了,女生這邊只有唐可欣一個人。她躺在炕上,恨不能立刻飛回家,回嘉興。

她想她爸媽了,還有她哥哥,以前不覺得,現在才曉得,他們對她真的很好了。

唐可欣一個人在屋裡抹眼淚兒,就聽外面傳來叫聲:“陳文麗,陳文麗你出來下。”

唐可欣聽出是大隊長的聲音,揉著眼睛坐起來,大隊長整天在隊裡咆哮,她最記得大隊長的聲音。她趿拉鞋出來,說:“大隊長,陳文麗不在。”

大隊長看她眼睛都成兔子了,嚴肅的問:“你這是怎麼了?如果有什麼不妥帖還是矛盾,要跟趙軍說,也要跟村裡反應。”

他當大隊長的,最怕的不是知青偷懶不幹活兒,而是怕女知青遇到髒事兒,他們縣裡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事兒,但是外地也是聽過的,他們最怕出這樣的問題。

所以大隊長一看她這個要死不活兒的樣兒,立刻警惕起來。

唐可欣倒是不知道大隊長怎麼想,苦哈哈的說:“我想家了,我想我爸媽了。”

大隊長:“……”

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說:“習慣了就好了。”

他是不善於安慰人的,再說也不覺得這有啥,直接問:“陳文麗呢?”

“我不知道,她一早就出去了。”

唐可欣現在只覺得自己真是看不準人,她剛認識陳文麗的時候還覺得她挺好,但是沒想到真是看錯了人。昨天晚上,陳文麗還跟她借一百塊錢!

瘋了的,那可是一百塊錢,就算是城裡家庭,一年都攢不下來一百塊的存款啊。她可真大膽,張口就來,更讓唐可欣害怕的是,她真的有一百,她離家的時候,她媽給了她一百塊錢做應急防身,她藏起來了的。

怎麼就那麼巧,陳文麗就借這一百,而且她好像很篤定自己有,唐可欣這是越想越覺得陳文麗很可怕。

她現在是一點也不敢把陳文麗當做朋友了。

“我不知道陳文麗去哪裡了。”

大隊長蹙眉,心道這個陳文麗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說:“行了我知道了,陳文麗中午回來。你讓她下午來一趟大隊部。”

頓了一下,說:“你讓趙軍一起來。”

唐可欣點頭,應了好。

王一城眼看唐可欣這哭成兔子的樣子,說:“你找個毛巾敷敷眼睛吧,哭成這樣,別人該想多了。”

他笑著說:“想家就給家裡寫信唄?估摸著你爸媽肯定也著急想知道你這邊都是什麼情況,吃的如何住的如何,周圍環境如何,人怎麼樣?你只要想家就給家裡寫信。這跟自家人訴苦總是可以的。”

唐可欣趕緊點頭:“我知道了。”

王一城:“大家住在一起,難免會有一些摩擦,不開心就說出來。自己這麼憋著偷偷哭,人家又不知道。我跟你說啊,這會哭的孩子有奶喝,你……”

眼看王一城越說越不像話,竟然還挑撥人家爭鬧,大隊長趕緊攬住他,說:“你差不多得了,胡說什麼。”

王一城:“怎麼就是胡說了?”

大隊長:“你消停的。”

他掃了一眼王一城,又回頭看唐可欣,說:“唐知青你歇著,沒事兒別聽這小子的。你趕緊的,回大隊部給我算賬去。我就不該帶你來知青點。”

他可不想自家外甥二婚再找個知青,你也不能幹,我也不能幹,日子可咋過。

倒也不是說,這女知青就對小五子有意思,但是防患於未然啊。

他說:“去去,趕緊走。別在這裡。”

王一城撓頭,有點看不懂他大舅這個操作,這是幹啥啊?

怎麼的?

怕他勾引女知青啊。

他聳聳肩,說:“走就走唄。”

他衝著唐可欣笑了一下,說:“那我走了啊,唐知青你好好的,要加油啊!”

唐可欣淚眼汪汪:“你真是一個大好人。”

田建國:“……”

小姑娘,沒眼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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