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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124. 秘密啊 三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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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三柱兒沒想到關鍵時刻, 幾個兄弟都靠不住,他氣急敗壞的看著大家,怒道:“山上的東西是我出手偷田老頭的,那理應是我的, 現在給我應應急有什麼問題?我這可是救命的。”

何大柱兒陰森的看著三弟, 說:“這話讓你說的, 如果不是我把田老頭引出去,你有機會下手嗎?”

何二柱兒也不甘示弱:“如果不是我撒嬌賣乖的跟田老頭打聽, 你們能知道藏在哪兒嗎?如果不是我領人找茬兒王家幾個兄弟引他們出來打架,保不齊你就要被堵在屋裡了。”

何四柱兒不樂意了,他說:“如果不是我給你放風, 你能順順利利嗎?你早他媽被抓個現行兒。”

雖然下手的是老三, 但是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 可是大家一起的功勞。這明明是一起做的事情, 還想把功勞攬在自己身上?就沒有這樣的道理。

幾個人面紅耳赤, 蹲在後窗下的王一城臉上已經沒有笑容了,整個人冷冰冰的。

原來,竟然是他們。

他們家遭竊的時候王一城還小,但是那件事兒讓他姥爺大病一場, 之後身體就不太好了,這他是清清楚楚的。其實他們家遭了賊, 他們也懷疑了很多人,但是沒有證據, 這真是說不好是誰幹的。

有時候就是這樣,丟了東西,那看誰都有點可疑了。不過他們那個時候還真是沒怎麼懷疑過何家,因為那個時候何家還沒有露出白眼狼的本質。他們還跟著田老頭學習打獵呢。誰能想到當時還算是自己人的何家人出手偷了東西?還分工這麼明確。

說實在的, 王一城後來倒是懷疑過一點點,不過他們家一點破綻也沒有露出來,東西也沒有出現。所以他們並沒有多懷疑更多了。沒想到,真是燈下黑啊。

這竟然還真是他們家人做的。

王一城只恨這幾天扒拉陷阱少了,這家子人真是太沒良心了。

要知道,那個時候他們年紀都不算大啊,竟然能幹出這種事兒,這麼忘恩負義。

王一城攥緊了拳頭。

幾個人還在爭論,何大媽咳嗽一聲,說:“好了,你們這樣爭來爭去像什麼樣?這個主意還是我提的,我跟你們要過什麼嗎?我跟你們爭過功勞嗎?我還不是由著你們?一筆寫不出兩個何字啊!”

何大媽聲音柔和,但是王一城卻覺得,毒蛇也就這樣了。

那個時候,何大媽也是他們家的好鄰居,還受了不少幫襯。

呵呵!

何大媽:“咱們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現在是該說的是,黃家提的事兒,是不是這個。”

“那肯定是了,咱家也沒有別的值錢的,肯定就是這個。”何老大說。

何老二:“老三,你仔細想想,你到底有沒有跟黃翠芬說過這個事兒。”

何三柱兒苦哈哈:“我也不記得了。按理說我是沒有說過的,但是我這個人好喝點小酒兒,就不知道酒後有沒有說過。”

他應該是說了的,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完全承認,讓人擠兌。

不過就這樣,何四柱兒也嗤笑出來:“你們一個個的整天就說我蠢,我衝動。現在看看,現在看看是誰蠢。這麼大的事兒竟然都能說出去,這是給咱們家引雷啊。現在好了,那老黃頭知道了秘密,這是跟我們要這個錢呢。”

他大咧咧的說:“這家裡不管什麼東西,都是一分四份兒,你們有的,我也要有。這東西有我一份兒的,反正你別想獨吞,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你要湊六百,我不管你怎麼湊,但是可不能給虎皮賣了。”

“就是,這東西有我們一份,我們是不會同意的。”

何老大:“當初咱們說好了,這東西太少見了,不能立刻拿出來。不然保準被人懷疑,咱們得先藏起來。反正以後打獵技術精進了,我們就說是自己打的,一樣是有人信。但是計劃沒有變化快,一放就是這麼久。可是我們都該知道,現在這東西更少,那就更值錢了。如果賣掉,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是不同意賣掉的。”

這是他們當年的決定。

那個時候他們打獵還不是很行的,根本不敢讓這東西冒出來,本想著藏三五年再說,誰曾想,這政策是一天一個變化。他們後來倒是不好拿出來了。

這種東西,拿不出來保不齊就被以什麼理由收走,加上田巧花做婦女主任很能跳,他們也不敢太大意。就怕這老太太多聯想。可是也正是因此,政策也不同了,上山打獵的少了。

這老虎的皮毛,那就更值錢了。

這東西存放的好,能放很久,很珍貴很值錢。他是不捨得賣掉的。

“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這不是同不同意的問題,你們不拿這個出來賣,我哪有六百塊錢?”何三柱兒急了:“黃老頭恨透了我,他是真的能要我命的啊。你們先幫我應急,大不了以後我想辦法再給偷回來就是了。”

他急的不行,真想暴起一人一個**鬥。

但是他一個人也不是兄弟幾個的對手,只能強撐著怒火商量。

“我們藏的也不僅僅是虎皮,還有袁大頭,我們都一起交給黃家的老傢伙,看看能不能頂六百塊錢,只要他收了,改天我就偷回來。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三弟,你別把我們當傻子,這東西哪裡是那麼好偷的?你以為你是神偷?”

“就是,當初我們跟田家關係不錯,知根知底摸清上門,還要好幾個人出動分散行動,你一個人說偷就偷?大家都不是一個村子,你已上門,他們就能發現你。到時候你還想偷什麼?”

“可不是,三哥,你可別把我們當傻子,我們幫你把事情應付過去,我們就要吃虧麼?”

何家人又吵了起來,彼此都十分不虞。

王一城蹲在窗下,心道這家人真是噁心透了。

不過吧,他留下為的就是這個事兒,他剛才就琢磨,何家能有什麼事兒被黃老頭拿捏住。越想越不對,索性悄悄地竄到了後面,打算聽牆根。

這可真是沒想到,還真是聽到了重要的大事兒——跟他家有關的。

王一城抿著嘴,深深感嘆一切真是都是天意。

如果他沒有給黃老頭送信,就沒有今天晚上的捉-奸,如果沒有今天晚上的這件事兒,他還聽不到這個大秘密。他們家一直都在找的賊,竟然是何家人。

何大媽策劃,何家人集體參與的。

呵呵!

真是一家子“齊心協力”啊。

雖說這東西已經被他帶走了,但是他也不是不生氣的。

這可真是,仇上加仇。

王一城繼續貓在窗下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你看看你們,你們一個個鬧成這樣又有什麼用。”何大媽聲音帶著憂愁,說:“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們都是親兄弟,現在互相這麼擠兌又有什麼用。關鍵是,怎麼能對付黃老頭。這才是重中之重啊。”

何三柱兒提起這個事兒也生氣,他說:“這該死的老頭兒怎麼什麼都知道,他今天就是故意去抓我的,我過去的時候,其實他們已經等在哪兒了,但是沒出來,等遲盼兒出來之後,他們才現身把我們抓了個正著,他們竟然連黃翠芬都沒告訴。真是心機深沉。”

“這黃家距離咱們大隊可不近,中間還隔著青山大隊呢,你說他們是怎麼知道的?”何大媽分析說:“是不是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

“是,肯定是!”何三柱兒怒道:“黃老頭不是還說了我想害死小花?他連這個都知道了。肯定是有人通風報信。”

他這話一出,屋裡安靜了幾秒鐘。

何家幾個兄弟都有點驚悚的看著何三柱兒,敢情兒這個是真的?

虎毒還不食子啊?

“你這、你這好狠的心。”何四柱兒都嚇到了,他可真是沒想到他三哥這麼毒辣。

“這不是我的主意,是遲盼兒的,不過我覺得她說的對,一個女娃兒養著有什麼用?再說說不定還擋了兒子來的路!除掉她,也少個負擔。當然如果黃家肯養著那自然更好,大了要回來還能換彩禮。但是如果黃家不養,那我自己肯定不養。浪費那個錢幹啥?有那個錢,多養個兒子不香嗎?”

何三柱兒理所當然。

何大媽一聽,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何家兩個兄弟也理解了。雖然是心狠了點,但是確實不是不能理解。

這誰家不想要兒子?

閨女頂個屁?

何四柱兒:“有道理嗎?”

他有點迷茫了。

“當然!”何大媽語重心長:“我當初是條件還可以,又為了有個好名聲才養著你表姐,不然我也是不養這個女兒的,不過養著她也不虧啊。她結婚換的彩禮,家裡房子才能翻修,你表哥才能拿出彩禮娶個城裡媳婦兒。”

“也對哈。”

這一家子,很快就被說服了。

王一城:“……”

這他媽,這幾個人的腦回路,可真是不像是這個年代的人,倒是跟他上輩子有的一拼了。

這啥狗東西啊!

這一家子可真是王八犢子。

王一城大半夜的聽牆根,還真是給自己氣著了,要知道,他可不是輕易生氣那種人,就像是顧凜也沒說他好話,但是王一城還真是沒有表現的多生氣。

村裡的小話兒,外面的閒言碎語他也不生氣。

莫生氣,氣壞了身子無人替啊。

可是這一次,說的明明不是他,但是他是真的挺生氣的。

這都新社會了,都婦女能頂半邊天了,他們竟然還能幹出這麼不要臉的事兒。那齷蹉的想法說的理直氣壯,這人可真是,怎麼不讓熊瞎子啃了腦袋呢。

缺了大德了。

王一城在心裡碎碎念罵人,但是人可不走,走了哪裡能知道這家子更多事兒。

不過這家子倒是沒再說什麼了,反正就是一家子反反覆覆的爭吵,關於拿不拿這個虎皮抵債,他們可真是恨不能掐死對方,商量了足足一個多小時,還在彼此攻擊。

王一城眼瞅著他們也商量不出什麼訊息了,抿抿嘴,默默的躡手躡腳離開。

不過就回家這麼短的路,王一城已經想好了一個計策。

以前他是不知道何家人是偷他們家東西的,所以就是扒一扒陷阱,報復他們忘恩負義。反正,山上的東西也不是他們家的。就算上他們下的陷阱也是一樣。

這要是嚴格說起來,是集體的。

這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集體的。

你要是砍新鮮樹枝回家或者拎個兔子回家,真是遇到那上綱上線一根筋很軸的,都是挖集體牆角了。不過都是一個村子的,誰家都這麼幹過,所以大家心照不宣,誰也不說誰。

但是吧,這就不能說這東西是何家的。

以前王一城就是搞點小動作,但是現在可不了。

他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既然虎皮已經拿回來了,那肯定是不能用偷東西這個事兒來謀劃他們了。而且這事兒時間長了,攪合不清楚還容易牽扯他們家。

王一城的特點就是,霍霍人,但是不牽扯自家。

他還得為家裡小孩兒考慮呢。

他一路回家,走到家門口,這心裡的主意也都盤算的差不多了。

他輕手輕腳的推開了院門,一開門,就看到老孃坐在家門口。

田巧花:“你可算是回來了。”

王一城嚇了一跳,拍著胸脯說:“媽,你這是幹啥?大晚上不睡覺,真是怪嚇人的。”

田巧花:“你沒事兒害怕什麼。”

她看著王一城,說:“有啥事兒嗎?”

王一城:“走,回屋說。”

這個時候大家都已經睡了,雖然看完熱鬧很興奮,但是也叭叭叭挺長時間了,現在真是挺晚了。

王一城領著老孃進了他這屋,隨手點了油燈一看,都兩點出頭了,真是不早了啊。

田巧花其實看到小五子悄麼悄的走了,但是當時並沒有攔著,這小子慣常是個猴精兒的,做事兒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所以田巧花沒多言語,但是倒是坐在院子裡等著他回來。

“媽,你坐吧。”

王一城眼看兩個小孩兒睡得熟,也沒進裡屋,跟田巧花坐在外屋,他壓低聲音:“我去何家偷聽了,我就是覺得他們家說六百的時候怪怪的,果然,被我聽到了大秘密……”

巴拉巴拉,嘰嘰咕咕。

王一城倒是毫不隱瞞,把自己在何家聽到的一切悉數告訴了親媽,不管咋的,這個事兒是一定要讓老太太知道的。畢竟這事兒是田巧花的心結了。

好些年了,每每提及,都要怒火中燒。

田巧花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事兒竟然是何家乾的!

這也是了,他們家最精明的王一城都沒有太懷疑何家,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說句不禮貌的,她甚至都很懷疑隔壁的顧家,可是沒想到,這事兒真是跟顧家沒關係,竟然是何家乾的。這可真是太缺德了。她氣的呼啦一下站起來,說:“我找他們家去。”

老太太怒氣衝衝就要往外走。

王一城倒是一把攔住了老太太,說:“哎呦喂,媽啊,你這麼衝動,我以後有啥事兒還哪兒敢跟您說啊!你現在去找他們,他們也可以不承認。而且咱們無憑無據的,就連虎皮都拿回來了,我們真是沒證據啊。到時候他們再反咬我們一口,說我們冤枉他們呢?”

他說:“我們家現在自然不怕他們家,但是沒有結果的事兒,做了幹什麼?”

“那就這麼算了?這不是太便宜他們家了?”田巧花難掩惱怒,大喘氣。

這看起來是小偷小摸的事兒,但其實是個大仇。

王一城:“怎麼就便宜他們家?想得美,媽,你是知道我的。我肯定是有仇報仇啊。但是咱們不必直接去找茬兒,這樣沒有太大用處。”

田巧花使勁兒深呼吸,努力讓自己不那麼激動,她使勁兒平復心情,說:“你主意多,你給媽說說,咱們該咋辦,咋辦才能收拾這家子狗東西。”

她直接說:“我們去舉報他們亂搞男女關係。”

這是能拿捏住何三柱兒的事兒。

王一城:“媽,這事兒不成。”

眼看田巧花又要瞪眼睛,王一城說:“媽,你別瞪我,我仔細想過了,真不成。就算是我們舉報了,我覺得何三柱兒也能脫身。”

田巧花瞪大眼:“這事兒這麼大,就能脫身了?”

王一城:“那咋不能?如果有黃翠芬配合,你覺得能不能?”

田巧花:“……”

王一城這個時候倒是後悔把黃家人牽扯進來了,不然這個事兒直接就領著公安來抓,看他們怎麼狡辯。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不是黃家人來了,他們也不知道當初偷東西的是何家人。

王一城這個人就是這樣,過去的事情,就不會再回頭看。

他不為難自己,直接的說:“咱們村裡有些人家結婚根本不領結婚證的,擺酒了就算是結婚。當然這個村裡都是認的,但是法律認嗎?那好,就算是法律也認這個婚姻。可是如果黃翠芬跳出來保何三柱兒呢?她如果為了保全何三柱兒,有可能會說,自己之前其實就已經跟何三柱兒離婚了,不過沒有對外公佈。”

田巧花:“那別人也不是傻子,他們要是離婚了至於今天這麼鬧?”

王一城:“是啊,但是如果黃翠芬就在公安同志面前咬定了呢?黃翠芬是戀愛腦,她為了保住何三柱兒,是有可能這麼做的。何三柱兒如果是離婚的身份,又對外宣稱跟遲盼兒定親了呢。當然,這些都是做的很粗糙的掩人耳目,但是鄉下地方,他們這麼堅持,其實是能說得過去的。相比於很多大案子,這些當事人都能彼此給圓上的事兒,公安未必會嚴查。所以這個不是上上籤。你看黃老頭看起來硬氣,但是卻還是留口兒換錢就曉得,他其實心裡也明白,黃翠芬蠢,就是會拖後腿的。”

現在很多事兒都是這樣,看起來政策特別嚴格,好像什麼事兒追究起來都是大事兒,但其實大家還是有很多老思想的,有些事兒雖然不對,但是好像也不會覺得多大。處理起來其實也會比較輕。

這要是當事人都糊弄,可能真的會算了。

很矛盾,但是就這樣。

他冷笑一下:“而且,就算是何三柱兒被抓了,黃家真是能管住黃翠芬,拘著她不幫忙,那麼還有其他幾個人呢。其他幾個人可沒有受到任何懲罰。但是如果何三柱兒不被抓,留他在何家做攪屎棍,也是很有用的。”

田巧花:“媽這腦子不如你,你就告訴我,你想怎麼辦,媽配合。”

王一城:“我猜他們今晚會去挖箱子。”

“可是你不是說他們沒商量好?”

王一城:“是啊,他們沒商量好,他們不管商沒商量好,都是會去挖的。商量好了要挖出來換錢或者是直接抵債,如果沒有商量好也會去挖的。因為他們家肯定是都知道藏在哪兒,如果你是何家幾個兄弟,能信得過何三柱兒?那肯定是想把東西換個地方藏的,不然被何三柱兒挖走怎麼辦?至於何三柱兒,他覺得這東西是他下手的,就該他佔得多。相信他也信不過幾個兄弟,再說現在蹲笆籬子的事兒生死攸關,他肯定是希望把這個拿在自己手裡,才能掌握主動權。所以他們一定會去挖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

王一城笑:“鬧鬼啊。”

他幽幽:“那東西可是埋在徐家的墳地邊兒呢,誰知道他們是挖墳還是挖東西,鬧鬼不是很正常?再說,這東西害的我姥爺生病,也就是因為大病一場身體才越發的不好,最終離世。那保不齊,也是我姥爺的鬼魂呢。”

田巧花:“……嚇他們?”

王一城淡淡的笑:“嚇他們不是目的,人受了驚嚇才更容易做錯事,更容易胡言亂語啊。”

“我去叫你幾個兄弟。”

田巧花:“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

王一城:“你叫大哥吧,別叫二哥和三哥了,人多沒有用。”

他不是不相信二哥三哥,但是這兩個時間長了說漏嘴呢。而且夫妻兩個都彼此熟悉,有點不對勁兒其實還是能感覺到一些的。何三柱兒都能酒後吐真言,他這兩個哥哥也不是不可能。這要是說了,陳冬梅和柳來弟傳出去就不好了。

倒是大哥,王一城知道大哥慣常是把自己的當做大家長,而且他嘴巴嚴實。

那可真是……

王一城都沒有他大哥嘴嚴。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大嫂猜出點什麼,她不會像陳冬梅和柳來弟那樣漏勺兒嘴。

這可不僅是他大嫂,也是他表姐。

她不管是婆家還是孃家,很多事兒都是捆綁在一起的,跟其他兩個嫂子不一樣。

王一城:“人多眼雜,而且容易穿幫,我跟大哥兩個就行,我們該有的默契也有。”

上一次臨時發揮,他們兩個臨時用枯草裝頭髮,都能順利的嚇到於招娣和顧凜,可見他們兄弟還是很有默契的。王一城:“你去叫大哥吧,今晚必須行動了。”

田巧花:“行。”

很快的,王一山就揉著眼睛過來。

深更半夜,正是睡得實在的時候,他就被叫醒了。

“媽,啥事兒啊?”

田巧花冷笑:“啥事兒?大事兒!”

她叭叭叭的一通說,王一山瞬間氣的臉通紅,這能不生氣嗎?這是他家的大事兒,那個時候幾個弟弟還小,他已經懂事兒了。最是清楚當時的事情。

而且因為是家裡的長子,他跟姥爺相處的時間最長,感情也最好。

姥爺就最疼他了。

王一山:“這一家子該死的……”

田巧花跟王一山說話,王一城倒是沒閒著,他低頭正就著油燈正在剪裝化肥的編織袋,手上很快的縫縫補補,王一山氣的大喘氣,說:“小弟,你說怎麼辦!”

他雖然憨厚,但是也知道老孃跟小弟肯定是商量好了。

王一城:“我們分頭行動,然後山下等。我這邊做幾個能用的上的東西,你去一趟隔壁村瞎婆哪兒,給我偷點東西。”

王一山:“啥?”

王一城:“他家應該還有紙紮人,你給我弄幾個回來。再順便弄點黃紙。”

裝神弄鬼,怎麼能沒有紙紮人呢?

呵呵,就裝神弄鬼,都是宮裡娘娘玩剩下的,他看都看會了。

“瞎婆雖然對外宣傳不幹這個了,但是她偷偷還是賣這些個的。他家肯定有的。”

雖然不讓封建迷信,但是這老傳統了。而且人根深蒂固的思想很難改變,所以瞎婆背地裡還有這個生意的。不像是以前一樣大張旗鼓的幹,但是也還是偷偷摸摸。

田巧花:“他家確實有,過年那會兒給你們的黃紙錢,就是從她哪兒買的。”

她想了想:“她應該都放在院子裡的地窖裡。”

她去過兩次,都是看她從地窖裡拿出來的。

雖然瞎婆當時也藏著掖著,但是架不住田巧花耳聰目明。

“我們得快一點。”

王一山:“行!不過瞎婆一個孤寡老太太,就幹這麼點東西掙點小錢兒,我們這拿走……”

他是個實在人。

田巧花掏出兩塊錢,說:“你給放在明顯的地方。這可是兩塊錢,你得多拿些紙紮人和紙錢啊。”

她為了教訓何家人,那是下血本了。

要知道,她田巧花可不是輕易花錢的人。

“如果他家沒有幾個紙紮人,你就放一塊錢,別死心眼。”

“知道了!”

王一山匆匆出門,嗖嗖的跑。

時間不等人,他們等一下還要上山呢。

也虧得,瞎婆雖然是隔壁村,但是住的不遠,其實就是兩個村子中間。她做這一行的,一般人都嫌晦氣,所以住的比較離村裡人家遠,反倒是靠近他們村子了。

他家以前還賣棺材,現在是不敢賣了。

但是周圍幾個村子都知道她是幹啥的,偷偷摸摸的都找她買。

她家的生意,屬實還成的。

王一山嗖嗖的離開,王一城用化肥袋也做了兩個帶著窟窿眼的裝備,往腦袋上一套,擋住半拉身子,眼珠子露在外面,嘴巴也能呼吸。

“來得及嗎?”田巧花不放心。

王一城:“來得及,他們既然想幹這個,肯定也怕村裡人沒睡,今晚這麼大的事兒,大家都不會睡得早,他們肯定是要多等等的,再說防備外人也得防備自己人。”

“我幹什麼?”

王一城:“你什麼也不做,他們真是鬧起來。村裡肯定要驚動,你是婦女主任,一貫又是愛看熱鬧的,你如果不在,保不齊有精明人能猜到一二。你在正好也能給我們打掩護。”

田巧花:“好。”

她說:“這一次就能成?”

王一城:“誰說一次了?一次多便宜他們,我們是可著機會就要嚇他們,沒聽過一句話嗎?小人報仇,從早到晚。一次兩次的,算什麼報仇?”

田巧花:“行!”

王一城很快的做好了兩個化肥袋外套,又很快的從屋裡翻出兩個鈴鐺。

田巧花:“你這怎麼什麼都有。”

王一城:“嗐,小時候攢的。”

他又拿出一盒火柴,揣在兜裡。

田巧花擔心:“你可別燒山。”

王一城:“不會!”

他繼續翻找,找到一盒過年剩下來的鞭炮。用了一些,沒剩幾個,他也揣上了。

這個時候,田巧花倒是有幾分平靜了,恨意深深,但是該有的平靜還是有的。

她說:“真是白眼狼啊。”

王一城:“是啊,所以我姥爺當初不會看人。”

田巧花冷笑:“我又哪裡會看人了?沒想到偷咱們家的主意,是隔壁何大媽出的。我真是小看她了。”

王一城:“這惡婆子出什麼主意都不意外。”

他很快的說:“我走了。”

田巧花:“注意安全。”

王一城:“我知道。”

王一城套著麻袋出門,小跑步,動作很快,他除了鈴鐺那些東西,還帶了其他的東西。王一城小跑到山下,沒等多少一會兒,就看到他大哥扛著幾個紙紮人匆匆的過來。

王一山氣喘吁吁,說:“我一路跑回來的,差點被人看見。”

王一城:“你套上。”

他準備了兩個編織麻袋呢。

王一山趕緊動作,說:“這各村都秋收,地裡有人守夜,我抱著紙紮人跑過去。聽到那邊咳嗽的動靜了,不過人沒出來看。”

王一城:“看見了也看不清是你。沒事兒。”

確實是這樣,其實吧,王一山真的被人看到了。

這地裡守夜的人自然是不能睡,怕有人來偷糧食啊。這可是莊稼人的命。

這倆人都躺在地頭兒的窩棚裡,隔一會兒就出來轉一圈。

地裡看著的,每天是安排兩個人的。

這樣也多個照應。

這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兒,也沒人偷懶,自然是沒睡的。這不,深更半夜的,他們正說著何三柱兒和遲知青的事兒呢。老爺們討論這種話題,那可真是說的興高采烈,一點也不困了。

這說的高興,就聽到動靜了,其中一個叫帥子的掀開草簾子往外看,外面一片漆黑。

這幾天每天晚上都陰天,就是不見下雨,憋悶的很。

“咋了?”另外一個問了出來。

帥子皺眉:“我咋聽到動靜了。”

他們莊稼人最怕的是什麼,還是怕遇見偷糧食的。這一年到頭,這秋收是重中之重,要是丟了糧食,那可真是天大的事兒了。帥子起身:“我還是出去看看。”

另外一個叫栓子,栓子說:“估計是有人看熱鬧回家晚,咱們村子是有名的看的嚴,一般有賊也不來咱們村子的。”

話是這麼說,也跟著起身了。

兩人都站在窩棚門口,帥子東張西望,突然間,他一把抓住栓子,哆嗦:“你你你……你看那頭兒,你看那頭兒是啥?”

他顫抖的像是要昏過去,沒忍住一屁股墩兒坐下。

栓子:“啥啊……臥槽!”

黑燈瞎火的,他們兩個就看到幾個紙紮人在地頭兒往山邊嗖嗖的跑。

是的,紙人。

這倒不是王一山多精明,判斷出有人沒睡,而是他抱著五個紙紮人了,左邊三個右邊兩個,那紙紮人都大。更不要說三個,左邊兒一擋,右邊兒一擋,這一眼望過去,不管左邊還是右邊,那都是紙紮人啊。

根本看不到紙紮人中間還有個真人。

“臥槽臥槽臥槽!”栓子被帥子帶倒了,結巴著抱住了自己的老夥計,兩個人一起瑟瑟發抖。

“鬼,鬧鬼了……”

“天靈靈地靈靈……”

兩個人嚇的癱坐在地上,閉著眼睛不敢看了。

“觀音娘娘太上老君土地爺……來一個幫幫我們啊!”

“嗚嗚嗚!”

兩個人嚇的碎碎念,那嘴裡可真是把能唸叨的神仙都念叨了一遍,唸叨夠了好半天,兩個人互相還不敢撒手。這真是很害怕啊!他們打小兒也聽過不少山裡精怪,鬼啊神啊的故事。

現在只覺得後背發涼。

“栓子,咋咋咋,咋辦啊?”

“我我我,我咋知道?”

兩個人碎碎念,唸叨個不停,栓子強撐著微微睜開眼睛,眯起一道縫兒:“咦?”

“咋了?”

“沒,沒了。”

“沒了?”

兩個人互相攙扶站了起來,小風一吹,再四下一看,還真是沒了。

剛才還在紙紮人,一下子就沒了?

兩個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這這……”

“這咋回事兒啊?”

兩個人都懵了。

帥子:“我哪兒知道啊。”

“肯定是念叨的有用了,不知道那個大神保佑了咱們。”

他哆嗦著:“咱就當,就當沒看見吧,這大晚上的看見這樣的事兒,說出去,說出去也沒人信啊。再說,再說別人要是說我們傳播封建迷信呢?”

這是他僅存的理智了。

再一個,他現在也不敢到處走到處看啊,誰知道這玩意兒會不會回來啊。

他苦哈哈:“我們老實的待著等天亮吧。”

“也、也行。”

兩個人都嚇的結巴了。

這能不害怕嗎?大家都是普通人啊。

就心裡苦,這晚上咋還能遇見這種事兒?

他們縮在窩棚裡裝啥也沒看見,王一城他們倒是已經套上編織麻袋上山了。兩個人一人扛著幾個一起往山上走。

王一山:“咱們就嚇唬他們?”

王一城:“這週一三五,下週二四六,別閒著,折騰死他們。”

他低聲:“行了,不要說這些了,我們等一下裝鬼……”

他小聲的叮囑一番,王一山聽得連連點頭:“可以。”

王一城:“不過計劃沒有變化快,一切還是看現場情況,到時候我們隨機應變。”

“成。”

“五個紙紮人,倒是正好了……”

兩個人刷刷的上山,其實他們上山的也不算早了。畢竟這來回折騰,也是需要時間的。他們上山的屬實是比何家兄弟遲了。

因為,何家兄弟已經開始挖地了。

這就不出王一城所料。

他們兄弟幾個果然各有心思,老大聯合老二一起上山,何四柱兒是自己來的,另外一個自己來的,是何三柱兒。

此時幾個人已經在徐家的墳頭兒對峙上了。

這深更半夜的,他們倒是也不怕鬧鬼。

幾個人面面相覷,何三柱兒來的最晚,痛心疾首:“我沒想到你們竟然揹著我幹這種事兒,你們還把我當兄弟嗎?我怎麼也沒想到,你們是這樣的人。還說什麼不能動,現在是不能動?你們拎著鐵鍁上來幹什麼?”

何老大冷笑,說:“你又裝什麼好人?你拎著鎬頭上山幹什麼?還不是打一樣的主意?幸好我們來了,不然這東西不是要被你給挖走了?我就知道你為了自己的事情,一定會背叛我們兄弟。”

何四柱兒也惱火:“老大老二,你們兩個上山竟然不叫我,你們還把我當成兄弟了嗎?你們不叫老三我能理解,但是你們竟然不叫我,這是要把我排除在外啊!你們還是人嗎?”

這話說的幾個人都臉色不好看。

何老二幽幽:“老四,你當初還是小孩兒,也就望個風,貢獻最小。你有什麼權利跟我們平分?”

何老大還有何三柱兒齊刷刷的點頭:“就是,你的貢獻最小。”

雖然還沒開始挖,但是幾個人已經開始內訌了。

不知道的,以為他們藏了金山銀山。

“你們好意思說我?你們貢獻大嗎?把人引走這種事兒,打探這種事兒,我一樣也能做到,我如果偷東西都做得了。沒有你們,我都能成事兒,現在大家各有出力,你們想給我甩了?沒門,我還要娶媳婦兒呢。”

“你憑什麼拿我的東西娶媳婦兒。這是我要救命用的,你們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要麼我就用虎皮抵債,要麼我就把虎皮換了錢抵債。總之這東西是我的。”

“是我的!”

“你閉嘴!”

幾個人自家裡就吵了很久,出來在墳頭兒遇見,更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雙方火氣越發的大了起來,瞬間開始推推搡搡。何家幾個兄弟之中,何二柱存在感低一些,他拎著鐵鍁,準備繼續。

“啊,誰拿石頭打我!”

何二柱正準備繼續挖,一個石頭直接砸在他的屁股上,何二柱兒也火了:“媽的,動手是吧?”

他拎著鐵鍁就衝上去。

“你們是把我當成好欺負的了?你們幾個誰打得我?”

“你發什麼瘋!”

“唉我去~”

“臥槽,你敢拿鐵鍁打人!”

何二柱本來奔著何三柱兒,但是一不小心打到了何四柱兒,何四柱兒叫了一聲,隨即拎起鎬頭就衝:“媽的。你當我怕你?你是哥哥就能欺負人?你們真是欺人太甚。”

“你他媽……”

“你敢動手?”

“我怎麼不敢!”

何老大這時也用力一推何三柱兒,何三柱兒向前踉蹌,他回手就是一拳頭。

何老大閃開:“你夠了!有這麼對哥哥的嗎?你個不孝順的。”

何三柱兒一拳頭直接呼在何老大臉上:“我管你是不是哥哥,總之我不能蹲笆籬子!”

“媽的!”

幾個人瞬間打成一團。

你踹我,我踢你,大老爺們揮舞拳頭,那可真是都不服輸。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殺父仇人呢。

“看拳!”

“有本事你把東西放下,咱們赤手空拳。”

“你別想騙人,看招!”

四個人很快的就打的一臉血,別看是親人,但是對自己人下手才狠呢。這可是關係到錢財的大事兒,這東西都放了這麼多年了,二十來年了啊,本來怎麼都好,但是現在不行了。

一個個都想據為己有。現在掙錢多難啊,一張虎皮,品相又好,遇到識貨的,那可是打底兒就能賣個四五百的。這好的虎皮,就是這麼值錢,就算是品相一般的,三四百也要的出。

再加上他們現在還有一些袁大頭,這算在一起想要賣六百,真是差不離就這麼個價錢了。

要不說,這姓黃的老頭子是摸清楚了底細才說話的。

“如果不是你醉酒胡說,我們哪裡有這樣的事兒。現在好了,被盯上了。”

“就是!”

“那這本來就是我偷得,理應歸我……”

九月裡都穿著半袖,一個個打的鼻青臉腫一臉血,身上的衣服也撕爛了。

“媽的,你敢動手……”

幾個人打的熱火朝天。

王一山默默的看向了王一城,不知道什麼出手,王一城對他比了一個手勢,意思是不著急。

王一山就沉下了心,他是最信得過弟弟的,剛才要不是弟弟扔了一塊石頭過去砸了何老二,也不會引發這場大混戰。這就是月黑風高的好處啊!

打亂套了,都不知道最先出手的是誰。

幾個人互相叫罵,問候爹媽,瘋狂互毆。

全然不顧,他們彼此都是一個爹媽啊。

那有啥,打紅了眼,這不算個事兒。

幾個人嗷嗷的。

王一城倒是不著急出手,這個時候不必出手,先讓他們打,先打出狗腦子再說。

幾個人打的狼狽不堪,還是何三柱兒最先扛不住了,不是他不能打,是他先頭兒已經捱了一頓揍了,讓黃家人好頓打,現在實在是扛不住了。

他叫:“夠了,停手,給我停手!”

他氣喘吁吁:“你們一定要自相殘殺嗎?我說過了,我就算是賠償了,也一定再給偷回來。你們怎麼就不相信我。我自己是不行,但是黃翠芬腦子不清楚,她一定會幫我的。你們該是相信我的,都是一奶同胞,你們希望我去蹲笆籬子嗎?”

“呵呵。”何四柱兒可不管三哥死活。

這貨都娶了兩個了,他還一個也沒有呢。

不過何老大倒是說:“你保證?”

“我保證。”

何老二:“煩死了,別鬧了,別把人招來,既然已經這樣了,先挖出來吧。”

“這……”

“先挖。”

“成!”

幾個人呼哧呼哧又莫名其妙的不打了,開始繼續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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