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富禿了!
鞭炮散開事兒不大,可是好巧不巧,有一顆鞭炮獨獨中意了賈富的腦袋,掉在了他的腦袋上,誰讓,他走在最前頭一個呢。滅火很快,但是頭髮燒的更快。
眾目睽睽之下,他火速的禿了!
都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相信吳阿婆看到跟她一樣禿了的賈富,應該是更加能夠體會這句話。畢竟,同禿相憐麼。
鞭炮很快的沒聲兒了,但是吧,現場也很快的安靜了。
詭異的安靜!
"啊啊啊!我得兒啊!"賈老太一下子撲上去,賈家的幾個扶弟魔姐姐也彷彿死了爹一樣衝上去:"老嘎達啊!"
幾個女同志全都撲過去,歇斯底里的哭喊,嗷嗷的,賈老太很快的反應過來,直接衝著放鞭炮的兩個就去了,一人一把"土豆絲兒",好懸這老太太長得矮,一爪子過去,給脖子上鬧了一大道血溜子。
這要是高點撓到臉上,那可就要破相了。
"你們這缺德的玩意兒啊,你們是故意給我兒子下馬威啊,你還我兒子頭髮,你還我們!"
"你這是幹什麼!~"吳阿婆哪裡容得了這個女人欺負自家人,也衝了上去:"這都是意外,你打我兒子幹什麼,有本事你在自家辦啊。比來我家辦酒席,還敢逞兇?"
兩個老太太扭打在一起,賈家幾個女同志立刻衝上去,局勢瞬間一邊兒倒。
"你們幹什麼,還不趕緊上去幫忙,咱媽都要吃虧了。"顧老大爆喝一聲,顧家幾個兒媳婦兒也衝上去了。現場頓時上演全武行。大家默默的後退許多步,這幾個娘們打紅眼了啊,不管是誰,嗷嗷的撓。
寶丫一干小孩兒更是心有餘悸的看著現場這個壯觀的場面,一個個再回頭看王一城,那可真是慢慢的感激,如果不是寶丫爸爸收留他們,他們現在還在外面呢。
這可太嚇人了。
這打紅了眼的現場,就連顧家的男人都慫巴巴的不敢入場,賈家的幾個女婿也沒衝進去,只要大蘭子,飛奔出來尖叫:"你們幹什麼,你們到底要幹什麼,要不要我好好結婚了,快住手!"
鬼才聽她的!
大蘭子埋怨哥哥:"你們買鞭炮就不能買好一點的嗎?這好好的鞭炮怎麼就散了!你們存心讓我不痛快是吧?"
她反正是要嫁到賈家了,那麼對自己孃家就沒有一點情誼了,直接怪罪孃家。
"你怎麼說話呢?"顧老大不樂意,說:"我們鞭炮都是在供銷社買的,誰知道會這樣。"
大驢子瞅了一眼二驢子,低聲說:"鞭炮缺了很多,我看二驢子偷偷進屋過......"
家裡就兩個男娃兒,他已經不小了,但是二驢子還小,以後難免比他更受偏愛。所以大驢子逮著機會立刻上眼藥,要讓二驢子不好看。
果然大蘭子一下子反應過來:"對,二驢子,是二驢子,你偷我的鞭炮了是不是?是你故意拆散了對不對?是你媽媽指使的對不對?"
她忿忿:"二嫂,你個喪盡天良......啊!"
顧二哥一個嘴巴打了過去。
小妹不仁,他也不義!
"你竟然這麼編排我們,我們白對你好了,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有了男人就胳膊肘往外拐,你就缺大德了。"
"啊啊啊。你敢打我!"
現場又混亂起來。
這要說起來,他們村子結婚也不少,但是結婚的這麼熱鬧的,真是沒咋見過。
雙方真是你爭我奪,噼裡啪啦。香織眼看大家打的十分勇猛,瞅著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她,默默的來到廚房,飛快的挑了好些快雞胸肉雞腿肉,包起來就藏好。
她抬手扒拉一下,讓雞肉顯得多,這才又飛快的出來。
她才不管別人吃不吃,她反正要吃。
外面的戰火如火如荼。
大家看的也是如痴如醉。
小高錚就格外真心的跟寶丫感嘆:"寶丫啊,我以前果然還是見識太少了。"
寶丫:"哎?"
小高錚:"真的,以前見識太少了,這一年見識過的,比我以前那麼多年加在一起還多。"
寶丫:"......"
她撓撓頭,仔細想了想,說:"那我見識挺多的,他們一直都這樣。"
他們村子時常有熱鬧,所以寶丫算是見多識廣呀。
"他們這麼打,不會出事兒吧?"
寶丫:"不知道哎,反正也跟我們沒有關係呀。"
小寶丫這一點就很像爸爸了,骨子裡不是那種捨己為人的。
"我們又打不過,出去受傷怎麼辦?老老實實看熱鬧吧。"
"這倒是也對。"
小高錚都有點習慣了。
好在,雙方果然沒有打很久,他們雖然不勸,但是過來吃席的總是要勸一勸的。
"你們大家的別打了,這樣下去這婚還結不結了。"
"是啊,這要是錯過吉時怎麼辦?這結婚不是就講究個喜慶嗎?有什麼事兒不能好好坐下來說一說的?"
"我看也是,你們可是親家,不至於,真是不至於。"
......
勸說的人還是很多的,現場雖然十分失控,但是到底還是勉強繃住了。幾個人終於收手。
不過吧,各個兒的衣衫不整,頭髮更是亂糟糟,互相撓對方,傷口也不少呢,這要是說親戚相親相愛,可沒人相信。
"好了,趕緊進來吧,丟人現眼。"顧老頭陰沉著臉,他家又丟人了。
"進什麼進,大閨女,你去把廚房東西收了,我們走,我們不在這邊吃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賈老太:"什麼意思?反正接了新娘我們就走。"
她瞪了大蘭子一眼,說:"你還快點拿上你的嫁妝?"
大蘭子有幾分尷尬,她的孃家,沒有給她準備任何嫁妝。
更有甚者,衣服都不讓她帶走的。
大蘭子真是不理解,這哪裡是什麼親爹親媽。
賈老太:"快一點啊。"
大蘭子沒法子,只能隨便包了點東西,出了門。
吳阿婆:"你們不許把東西拿走,你們不許......"
"土匪啊!搶劫啊!"
又開始嗷嗷了,不過這一次顧老頭倒是說:"讓他們拿了走,我也不想看見他們。"
一場婚禮,就這麼離奇的結束了。
賈家的人浩浩蕩蕩的出來,說:"我們走!"
"哎等等,這不吃席了?那我們......"
現場的客人,可是隨禮來的,這竟然不管飯了?
賈老太義正言辭:"我們家出了點問題,實在是沒有心情照顧你們了,這一次的酒席就算了。"
"臥槽!"
"我們隨禮了啊!"
"你家怎麼能這樣。"
這下子真是所有人都怒目相向,媽的,怎麼就有這麼不要臉的。
這不是,這不是騙錢嗎?
"我真是無語了,你們家要臉不?"
賈老太:"你們怎麼這樣,就饞這麼一頓飯嗎?我兒子都這樣了,我們家多難啊,你們就不能體諒一下嗎?兒啊,媽看看。"
賈富不耐煩:"走走走。"
他可不想繼續留下了。
"好!"
這一家子真的就走了,就......走了!
顧家:""
來參加酒席已經隨了禮的:"我他媽譁了狗了。"
"以後我跟賈家,老死不相往來!"
"老天爺怎麼不一道雷劈死他們!"
圍觀的清水大隊眾人:"......"
說真的,在今天這個情況下,大家再看顧家,滿滿的都是同情了,因為正常人誰家想要攤上這樣的親家啊。最關鍵是,大蘭子也是個不著調的,竟然就這麼跟著人走了。
"這大蘭子有點像黃翠芬啊,真是滿心都撲在男人身上。"
"說起黃翠芬,我昨天還看見了。"於大媽小聲說:"昨天黃翠芬來咱們村子了,
還上山跟何三柱兒幽會了,我都看見了,在草地上滾來滾去。"
"我的天。"
"你你你,你講真的啊,我聽說黃翠芬今天結婚啊。"
於大媽:"我要是說假話,讓雷劈死我。"
"啊!"
"這......"
"她是瘋了嗎?這都分開了,這是幹啥啊,再說她都要結婚了,不能好好過日子嗎?"
"人家對何三柱兒愛的深沉!"
"快來人,快來人啊!村口來了外村的,把何家的玻璃都砸了。"大家正議論,又傳來氣喘吁吁的叫聲,眾人驚呆的往外看:"怎麼回事兒。"
"是黃翠芬的男人。"這人剛說完覺得不對,解釋說:"是黃翠芬的新男人,她也今天再婚,新郎今天接親的時候聽說翠芬昨天還來找何三柱兒幽會。這不就領著一幫人過來了,已經給何家的玻璃砸了。"
"我的天啊。"
"今天事兒怎麼這麼多啊。"
"今天結婚的也多啊,不是說今天是結婚的好日子嗎?大家都選今天,我看這也不準啊,兩個婚禮都出問題了。"
"可不......"
"快去看看。"
"何家最近也是倒黴,事情特別多。"
"還不是自找的?"
剛才才醒過來的何四柱兒:"是鬼報復,一定是鬼報復!他不能直接對我們動手,就會化作他人的樣子折騰我們家,所以我們家才一直倒黴,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咣噹!
何大柱兒直接一板磚給老四打昏了。
他心裡也怕死了,更是十分相信老四說的,這要不是這樣,他們家最近怎麼會這麼倒黴呢。可是他都要害怕死了,也不敢讓老四繼續說下去,今天人多,人多眼雜,又不是隻有他們村子的人,他可不能讓這個小子宣傳封建迷信。
他把何四柱兒打昏了,說:"我家老四最近時常癔症,不能讓他發瘋。"
他叫喊:"姑,姑......你照顧一點老四,我回家看看去。"
何大媽:"......"
她露出溫柔的笑,說:"好,我來吧。"
她柔聲:"我這一個人也抬不動,老李頭老張頭,幫個忙好嗎?顧大哥,你也來幫幫。"
顧老頭:"成。"
吳阿婆抿抿嘴。
幾個老頭兒都去幫何大媽,何大媽手指不小心碰到顧老頭,抬頭笑了笑。
是不是真的不小心,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王一城掃到了,呲牙裂嘴的,噫~辣眼睛。
他默默搖頭,覺得真是看不懂,這些老頭兒都圖啥啊。
至於何大媽圖啥,他倒是能猜到,不過這些老菜梆子......
"爸爸,我們去看看嗎?"
王一城:"我去,你不去。"
寶丫一下子眼睛圓溜溜,不服氣:"為啥我不能去?"
王一城:"你去幹什麼?沒聽說是人家外面的人過來嗎?你個小豆丁,如果被打到怎麼辦?"
寶丫糾結了。
王一城:"等爸爸看了告訴你,好不好?"
寶丫:"可是我沒有看到第一現場。"
王一城隨意的很:"啥,你還小呢,以後熱鬧多了。也不差這麼一點。"
寶丫:"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沒有道理。"
王一城:"你自己玩兒。"
寶丫:"好的吧。"
大概是覺得小五子叔叔說的有點道理,寶丫沒有去,其他小孩兒也沒有去。
不過小朋友們一個個都出了門,一起去寬闊的地方玩兒去了。寶丫咋咋呼呼:"我跟你們說哦,我家住在這裡,經常聽到隔壁巴拉巴拉......"
"寶丫說的沒有錯,他們家......"
大人們趕場兒看下一場熱鬧。
但是小孩子們倒是不用,
一個個搖搖晃晃的。
現場的人很快的就散了,王一城他們也出門奔著村口的何家去了。他剛到,就看到公安把過來鬧事兒的帶走了。就連何家的人都被帶走了。
王一城:"臥槽!"
他這緊趕慢趕,竟然來遲了?
"這公安怎麼來了?"
他戳了一下前面的人,嗯,不是旁人,看熱鬧一號選手二賴子。
二賴子來的又是最早,又是!
他說:"那什麼,你相信真愛嗎?"
王一城:"......"
他嘴角抽了抽。
二賴子也不是想要等他的回答,而是激動的說:"我跟你說啊,這黃翠芬對何三柱兒可真是真愛了。這公安是她找來的、"
王一城:"臥槽!"
饒是文明人,也忍不住講髒話。
"咋回事兒?"
二賴子手舞足蹈的描述:"黃翠芬被人拆穿昨天來咱們村跟何三柱兒優惠,她的新男人當場就打了她,還帶人過來了,說是要讓何三柱兒好看。黃翠芬對何三柱兒那多愛啊,生怕何三柱兒吃虧,自己也衝出來,直奔著公社就去了。這不,直接報案說她那個男人要殺人,就把公安領來了,人都被帶走了。"
二賴子大受震撼。
王一城,也是一樣。
王一城感嘆:"愛情真是盲目啊。"
黃翠芬這到底圖什麼啊。
"遲盼兒呢?"
這何三柱兒可又找了,何三柱兒不是單身的啊。
他們倆雖然沒有辦酒席,但是在事情一鬧出來之後立刻就登記結婚了。這是要堵住悠悠眾口的。
"遲盼兒也跟著去了,她說他家是男人,不吃虧。"
王一城:"......"
他又很受震撼。
遲盼兒可真是一個奇女子。
不過吧,王一城四處掃了掃,說:"最近沒看到陳文麗啊?這樣的場面,她不在?"
二賴子搖頭:"沒見著,最近都沒怎麼見著陳文麗,成天早出晚歸的。不過陳文麗不在也好,她在就是咱們村子的人倒黴;她不在去外面嚯嚯,就是外面的人倒黴。"
"你還挺了解的。"
"啥,那可不是。"
二賴子:"這誰要是找了陳文麗,那可真是......嘖嘖。"
"找我怎麼?"
女人的聲音響起,二賴子:"啊啊啊!"
尖叫出聲。
陳文麗呸了一聲,說:"你們大老爺們真是廢物,背地裡說人小話兒,不要臉,狗東西!"
王一城笑眯眯:"我們也不是說你壞話,就是詫異這樣的場合你竟然也不在。"
陳文麗冷笑一聲,說:"誰說我一定要看熱鬧的。"
王一城:"顧家的大蘭子今天結婚,結果鬧起來了。"
陳文麗:"臥槽!"
她趕緊問:"怎麼回事兒?"
王一城倒是看向了陳文麗的腳踏車:"你這......"
陳文麗一下子得意了,說:"我的腳踏車,不錯吧?"
她驕傲的展示,說:"別看我這個車子是二手,但是質量可好了,我這個可是鳳凰,這女同志騎車,就得騎鳳凰,鳳凰最好不過了。"
二賴子:"媽呀,你都買車了。"
陳文麗:"我怎麼就不能買車?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幹啥啥不行?哼!我告訴你,這是老孃憑藉勞動賺來的。你看看,你看看我這讓人給揍的。"
她撩了一下額頭,上面一大塊青,頭髮擋住了看不清。
但是撩開能看見。
二賴子:"臥槽,你是去跟人打架賺的?"
陳文麗:"怎麼叫跟人打架?我是去伸張正義。"
二賴子:"......"
他默默的後退一步,這娘們,太兇猛。
二賴子火速閃避,找藉口離開。
王一城倒是笑著說:"陳知青倒是厲害。"
陳文麗哼了一聲,說:"彼此彼此。"
這小白臉也厲害,媽的,就靠著長得好嘴巴甜,竟然就能吃上軟飯,她想要抱個首富大腿,就難上加難。
陳文麗頂頂看不上王一城,因為上輩子她對王一城有意思的時候,他竟然不為所動。要知道,她可是城裡來的,她當時也不是真的看上王一城,就跟現在看上顧凜一樣,都是有原因的。
那個時候她只是覺得王一城家條件好。
田巧花和田建國是堂兄妹,田建國是大隊長,如果有可以回城的機會,他是能推薦也能蓋章的。而田巧花又有工作,她是想要得到這個工作的。
如果她嫁到王家,她就理所當然的覺得這個工作該給她,不給她又能給誰?
她可是城裡來的。
她一個大姑娘樂意嫁二婚,就該被捧著,不僅田巧花的工作要給她,孩子也必須送給別人養,她可不給別人當後媽!一個小丫頭,憑啥日子過得那麼好。
萬萬沒想到,王一城竟然看不上她。
因為她反覆糾纏,他們家還故意串通田建國讓她去挑糞。
真是想一想就很仇恨。
她是想要對付王一城的,不過吧,她多少也知道,這小子不好惹。而且,她還有更大的仇人何家呢。她上輩子嫁了那麼多年,真是遭罪的。
她更恨何家。
至於王一城,她不動手,他也未必好。
第三次結婚找了個廠長又怎麼樣?還不是被甩了?
她忿忿的瞪了王一城一眼,說:"早晚有一天,你會倒黴的。"
說完,一扭頭,走了。
王一城愣是從她的眼神兒裡看出了幸災樂禍。
幸災樂禍?
她在幸災樂禍什麼?
王一城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他一定有什麼事情值得陳文麗幸災樂禍。
嗯,以後更得悠著點。
陳文麗加於招娣,約等於人行提示器加報警器。
"這陳文麗倒是能耐,腳踏車都騎上了。"
"這娘們整天跟人鬧事兒,不知道又訛誰的。"
"我看啊......"
大家又議論開了,今天熱鬧真是太多了。
王一城抬眼在人群裡找了找,看到了江舟,江舟簡直瑟瑟發抖,生怕被人知道這車是他給的,一接觸到王一城的眼神兒,立刻慫了,比比劃劃。
王一城笑著搖搖頭。
他可沒那麼欠兒,專門去拆穿人家。
不過瞅著王一城轉身往回走,他還是趕緊跟上,低聲嘀咕:"王哥,你可別出賣我啊。"
王一城:"我閒的?這又不是什麼熱鬧,你別想太多了,不過你倒是捨得,一輛二手腳踏車再便宜也不少錢吧。"
江舟面色僵了一下,說:"除了工業券,還要了五十塊錢。"
他說:"這已經是很實在的價格了。"
王一城:"確實挺實在。"
他擺手:"我走了,你不用擔心我多嘴。"
江舟:"哎,等等。"
他趕緊拽住王一城,說:"王哥,有個事兒,你幫我出出主意唄?"
王一城:"你說。"
江舟:"我有一個朋友。"
王一城挑眉。
江舟:"我真是有一個朋友。他有一個表姐,但是他這個表姐吧,平時人挺好,但是有點戀愛腦,就有點像,有點像於招娣。本來把,她戀愛腦也沒啥,可是她把家裡的事兒嗶嗶往外說。就是那種不能對外宣揚的秘密,她也說,你說這咋能讓她閉嘴?"
這一次,他是讓她表姐看清了那個男人對她不是真心的。
但是吧,他就怕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兒。
這可是要命的大事兒。
王一城:"那毒啞她吧。"
江舟驚恐臉。
王一城失笑:"我開玩笑的。"
他說:"這種事兒我也沒有經歷過,實在是不能給你什麼更好的意見,我覺得,你只能多看著她了。"
"可是我跟她離的有點遠......"
王一城挑眉。
江舟立刻:"呃,是我朋友,我朋友離他表姐有點遠......"
王一城:"我並沒有什麼很好的辦法,如果不能看住,就只能離得更遠。不然還能怎麼辦?"
他不樂意管人家的事情,直白的說:"我閱歷不夠的,你來問我,真的沒什麼用。"
"我也知道......我就是太難了。"江舟不敢說,自己心裡七上八下,自從香織曝出知道他的情況,他又發現表姐竟然露出過不少,這心裡就開始不安穩了。
"你也別壓力太大了。"
"我知道。"
兩個人很快的分道揚鑣,王一城倒是想,這果真是個人有個人的難處。
不過他倒是肯定,江舟說的"朋友"就是他自己了。
他的表姐,那應該就是之前被騷擾那個,當時就是陳文麗擺平的,看來這一次
又是陳文麗。不過也不奇怪,陳文麗很能胡攪蠻纏。她折騰幾次,大羅神仙都得哭
著離她遠點。
不過江舟這麼擔心......江舟成分有問題。
王一城一下子就猜到了。
不過,眼看那幾個知道"未來"的沒有異常,就可見這個成分有問題,肯定不是問題,所以她倒是也沒有必要多管閒事兒了。王一城猜到了,但是不多管。
他這人就這樣。
如果不是那種偷孩子千鈞一髮的大事兒,他真的沒有那麼熱愛做好事兒了。
這有時間乾點啥不好,摻和別人的事兒,又不是很熟悉。
他溜達著準備往回走,不過沒幾步又看到了於招娣,於招娣虎著一張臉,冷若冰霜,提著小包袱似乎正準備出村子,王一城跟她沒什麼交情,也沒有打招呼。
不過出來看熱鬧的吳阿婆倒是攔住了她。
別看他家讓人看了熱鬧,但是吳阿婆還想看別人熱鬧呢,別人比她家更倒黴,她就高興了。
她也是正要往回走,見到於招娣,立刻呵斥:"於招娣,你個小蹄子,你憑什麼給我家的糖分給別的小孩兒?你要臉不?你賠我!"
於招娣都氣笑了。她看著這個胡攪蠻纏的老太太,只覺得面目可憎。
她冷笑一聲,說:"真是做老人的不要臉,做小的也不要臉。我什麼時候拿你家的糖了?你可真是臉皮厚。我自己花錢買的,我想給誰給誰!倒是你,給我滾遠點!"
"你這個小賤人!"
吳阿婆本來今天就憋氣,一看一貫討好她的於招娣都不恭敬,上手就要打人。
眼看一巴掌就要落在於招娣臉上,她一把抓住吳阿婆的手腕,反手就是一個大逼鬥:"給你臉了是不是?你個不要臉的老東西,藉著給我撮合顧凜的名義跟我要這個要那個,現在還想跟我耀武揚威?還錢!媽的。我本來不想要了,就當為自己年輕眼瞎買單。沒想到你倒是不依不饒,還錢!把吃我的東西都摺合成錢還給我!"
"你你你!"吳阿婆:"你敢打我?"
"我為什麼不敢打你?以前我對顧凜有想法,可是沒想到你們一家子卑鄙的吸血鬼,除了會跟我要錢,還會幹什麼?還想打我?媽的我花錢就養出這樣的白眼狼?"
於招娣越想越氣,用力推搡吳阿婆:"你個老東西,還錢!"
"你你你,你這樣別想進我家門!我這個當媽的不同意,誰都不能進門!"她嚇唬於招娣、今天的於招娣有點可怕,吳阿婆也有點沉不住地。
不過於招娣倒是不客氣,冷笑著說:"我根本不要你兒子了!你看不出來嗎?那種腳踩幾條船的玩意兒,我看不上了!"
"你!"
於招娣:"以前是我眼瞎,但是我現在是看出來了,顧凜嘴上說著人家王一城是小白臉,但其實他自己呢。還不是從我這裡拿錢?拿了的錢還想耀武揚威的硬氣?
他才是最不要臉的。我真蠢啊,以前竟然沒有看清你們家人的真面目,不過不要緊,以後不會了,誰年輕還沒愛過幾個人渣?滾蛋!我告訴你!還錢!"
"你你你!"
吳阿婆戰鬥力並不是很行,她在外面沒多厲害,就是在家裡作威作福。
"你...能證明你給我花錢了?我可沒花你的錢!一分也沒花,你沒證據。"說到這裡更鎮定:"你沒證據!去去去,我不想看見你。"
她這人就這樣,人家外人厲害了,她就不行了。
以前是拿捏於招娣喜歡顧凜,但是今天於招娣滿眼恨意,她就慫了。
吳阿婆推開看熱鬧的人群,飛快的離開。
王一城嘖嘖感嘆:"這女同志要是清醒起來,也真是很快的。"
"這還快啊,都糊塗一年了。"
田巧花嘀咕。
王一城:"媽?你啥時候過來的?"
田巧花:"剛才。"
王一城笑著問:"你說吳阿婆會還錢嗎?"
"不會!"田巧花很堅定:"於招娣也不是真的想要,就是隻要震懾一下,順便敗壞顧家名聲罷了。"
王一城挑眉。
他也是這麼想的。
倒不是於招娣多慫,而是買東西這種事兒說不清楚的。人家就是不認,根本沒辦法的。所以於招娣應該也不是不想要,而是要不到,或許胡攪蠻纏可以,但是於招娣又不像陳文麗那麼厲害。
他看向於招娣的方向,隨即說:"我們走吧。"
他還記得,於招娣曾經去廢品收購站找過高中課本,那就是,高考一定會恢復,這沒事兒啊,他還不如回家看看書呢。他上輩子想考狀元,結果被弄進宮做假太監了。
這輩子總可以了吧?
他溜溜達達的,好笑的想,如果真是再拖幾年,保不齊他都能跟閨女一起高考。想一想就覺得挺有意思的。
不知道會不會趕上那個情況呢。
王一城從於招娣這裡想到了高考,於招娣正好也想到了這個,她這次去公社是打算把人參賣掉,然後再去廢品收購站看一看。她躺了一上午,思來想去,覺得自己現在的出路其實十分少,唯一能抓住的,就是八年後的恢復高考了。
雖說她上輩子只有九年義務教育,沒有念過高中,但是好在,她準備的時間很充足,足足八年,只要她用功,她是可以的。這顧凜靠不住,她可以靠自己的。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從幾十年後來的。
她是清楚的,恢復高考之後七八十年代的大學生,這個學歷是含金量特別高的,如果真是能夠考上大學,那麼就算是不靠什麼顧凜,她的日子也不會差。
雖然她底子不好,很弱。
但是她時間比別人多啊,只要用功,未見得不行。
畢竟她是知道的,這高考可是很突如其來的,很多人複習的時間很短,她有優勢。
她走在去公社的路上,又琢磨起來,她還得改個名字,她不打算叫於招娣了,她其實根本不是於招娣,也不想叫於招娣這個名字。招娣招娣,她做什麼要招弟弟。
那麼想生兒子,自己叫盼兒啊。
她上輩子的父母就是極端重男輕女,這輩子......不熟!
但是這個名字也說明了一些問題,她明明已經有哥哥了,這家子生了女兒還要叫招娣,可見只想要兒子了。
她打算去改名字,不過她也不打算叫上輩子的名字。
那對重男輕女起的名字,名字含義是什麼也就不言而喻了,所以她不算叫,她要改名叫於影。
影子的影。
因為上輩子對她最好的小學老師,就叫陳影,她既然穿越了再也不可能見到她,就把名字改了,算作紀念吧。於招娣邊走邊想,雖然她現在狀況不是很好,面臨的困難很多。
但是,她覺得自己也有很多優勢。
她除了知道未來社會的發展,也因為是穿書,知道一些本村的事情。雖說當時她囫圇吞棗,後面更是直接翻了結尾,可是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
不知道慢慢回想,大概也能知道一些。
像是她就因為高考記起來,遲盼兒是考了大專才拋夫棄子走掉的。
可是,這段日子她對遲盼兒的瞭解,她還不如自己呢,那,怎麼考上的?
不是於招娣看不起人,而是這個事兒就不對,太超出常理了,而且她依稀記得後面劇情裡有一段,那個時候都已經是九十年代了。為了表現女主的真善美,男主和女主一起幫助了一個十幾年前被偷了錄取通知書的女知青。
據說,偷她錄取通知書的人,是另外一個已婚的女知青。
其實當時女主徐小蝶就已經知道這件事兒了,她是當時的目擊者,但是她覺得,被偷的女孩子既然都能考上,那麼厲害,明年一定還可以再考上的。而偷錄取通知書的那個女知青過的那麼不容易,這可是唯一一個改變她命運的機會。
那,幫一幫別人有什麼不好呢。
也就晚一年嘛!
做人要有愛心!
所以她沒有說。
這件事兒都已經十幾年了,他們家已經是富甲一方了。
她因為偶然看到被頂替的女知青過的不好,又愧疚了,因此冒出來揭發,想做好人了。
正是因為這些小細節,所以於招娣當時穿書才覺得自己也可以做女主,畢竟,在她看來,女主也沒有那麼好。她總是以自己的想法去做事情,完全不管人家當事人。
慷他人之慨!
呸呸呸!
不想徐小蝶了,她跟顧凜瑣死吧!
於招娣已經不太記得清楚情節了,不過她根據他們知青點的情況推斷,偷錄取通知書的,最有可能就是遲盼兒。即便是還有八年時間,還有很多變數,她仍是有這種想法。
大概這就是直覺吧。
就是不知道,被偷的人是誰。
她反正小心著吧,到時候看情況,也得提醒其他人。
於招娣越走越遠。
於招娣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卻還是打算高考的時候提醒所有人。
畢竟現在不是幾十年後,想搞貓膩不可能。這個年代因為資訊不發達,很多事情還是很不好說的,所以到時候她肯定是要提醒大家。雖然她跟知青點的人處的也不好。
但是,這是大是大非問題。
於招娣不知道是誰,但其實,陳文麗知道,那個人是林錦。
好巧,陳文麗也打算到時候提醒林錦了。
她以前是不打算提醒的,她跟林錦關係也不好,她樂不得看林錦倒黴呢。陳文麗吧,因為嫁的次數多,時常被人在男女的事情上詆譭,所以在男女的事情上最煩別人不講究,這是她的逆鱗。
她或許會坑人,害人也是乾的出來的。
但是她要是看見手腳不老實的流氓,那是一定會拎著搬磚開乾的!
這事兒,她就忍不了。
她就連打架都不會拽女同志的衣服,這就是她的底線。但是別的事兒,她可不管那麼多,所以她剛下鄉看王家人不順眼,就故意騙小丫頭寶丫掉陷阱。
當然,沒成功。
也會去舉報於招娣。
嗯,實際上也不算成功。
不過都是乾的出來的。所以她跟林錦關係不好,也不會提醒林錦的。
可是吧,最近她跟林錦關係還成,大概是因為菜地事件,他們接連對戰新知青,又對戰何大媽!
保衛菜地行動,他們是站在同一陣營的,並且覺得對方做的很不錯,這菜可是他們種的,想偷菜,就找死!因為都衝在第一線,彼此倒是有幾分欣賞。
嗯,就是覺得對方比其他慫了吧唧不敢跟偷菜賊對線的完蛋玩意兒強。
因此多少就是緩和了關係。既然林錦沒有那麼討厭,陳文麗還是打算告訴她一聲的。
不過因為現在還沒有恢復高考,說了也沒用,她暫時就不打算說了,到時候在提醒吧。
她是知道林錦的錄取通知書被人偷了,準確是冒領了,但是不知道是誰。但是隻要林錦小心,那麼其實是可以避免的。
於招娣和陳文麗,一個知道加害者,一個知道受害者。
這要說起來,林錦的運氣也算是很好了。在陳文麗重生,於招娣穿越的那一刻,她的命運也隨之改變了......
又或許,其實還有王一城。
雖說沒有他們,王一城也會過的很好,但是有了他們,王一城就相當於多了幾個窺視未來的途徑。就說以後高考這回事兒,也許正常情況下王一城也會考上,但是作為山村裡的青年,他臨時抱佛腳,就算考得好,差不多也只能考一個本地的學校。可是他現在知道未來就不一樣了。
他可以做的更好更好,也許是有機會衝擊更好的學府,也多了選擇。
於招娣有了八年,他雖然不知道時間,但是何嘗也不是多了八年。
嗯,王一城是真不知道。
他也不著急,正在家裡叭叭叭呢。
今天熱鬧這麼多,怎麼能不叭叭。
這有時候啊,也不能完全說三六九就是好日子。你看今天倒是了,這兩處結婚都細碎。
他們村這個完犢子,別的村黃家那一場也沒好啊。
"你們說這何家去派出所,他們......"
王一城突然打斷了三哥的話,說:"你們看到顧大叔從隔壁出來了嗎?"
"哎?"
大家疑惑的看向了王一城。
王一城說:"顧大叔不是幫著何大媽抬何四柱兒進去了嗎?他出來了嗎?"
"呃......"
大家面面相覷,隨即搖頭,"不知道啊,我們都去何家看熱鬧了,沒留意這個。
"不曉得。"
"我知道!"
寶丫脆生生的開口。
王一城笑著招手:"你咋回來了?"
寶丫沒過去,反而是走向廁所:"我回來上廁所。"
小姑娘乾脆:"他沒有出來哦,我們都在巷子口玩兒,又看到衚衕的,另外兩個爺爺出來了,他一直沒有出來,我們都看到了。"
她說完就去了廁所。
其他人:"臥槽!"
大家飛快的湊到牆頭。
何大媽家安安靜靜的。
"米剛這都多久沒回來了。"
"我覺得陳文麗說的可能真是真的。"
"啊這......那可真是看不出來何大媽是這種人。"
"有什麼看不出來的,偷咱家東西不是都是她指揮的?"
"對!"
就何大媽母子反目這個事兒,內情是陳文麗說的,大家嘴上都說著不相信,一點也不相信,但是其實心裡都是相信的。別管何大媽這麼解釋,大家都覺得陳文麗沒說錯。
她也沒必要詆譭何大媽啊,他們都沒來往。
再說,米剛這麼久不回來,大家也會看的。
保不齊啊,這老太太這是跟親家公攪合在一起被捉住了,這才沒辦法一個人回來。
不然,哪至於?
畢竟他們知道,米剛從小到大,在村裡名聲還是可以的。
這孩子挺老實挺孝順。
"你們說"
"噓!人出來了。"
大家立刻安靜下來,王家一排腦袋,都縮在牆頭邊往右邊看,嗯,剛才的熱鬧是左邊,現在又是右邊,他家多少是有點黃金位置的。
顧大叔果然是這個時候才出來,他甚至邊走邊整理衣服,低聲:"我先走了。"
何大媽握住他的手:"晚上我等你。"
兩個人,旁若無人!
估計,他們也沒想到王家人沒去看熱鬧都回來了!
王家人:"!!!!"
媽媽呀,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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