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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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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梯直達一樓,從遊客接待以及當地特產的小超市買了條泳褲,店員略微有些詫異平均室溫20°還有客人想去游泳,不過還是指明瞭到達泳池的方向。

 同樣是一扇不起眼的小門,推開門才有指示標識,樓梯間比想象的還要小,寧瑪猜測是不是有電梯直達。

 不過倒是沒有影響面對一池碧藍池水的興奮,足足有兩三百平差不多五條賽道,舉辦個小型游泳比賽都綽綽有餘,更出乎意料的是水質乾淨清澈,應該是常年有專人保養。

 換上泳褲,寧瑪迫不及待走向池邊,本想找到入水扶梯,發現左右四下裡無人,乾脆一躍而下!

 “刷!”

 兜頭的水花四濺,一個猛子直扎水下,水溫稍涼正好中和渾身無處發洩的燥熱,從水面露頭後只感覺周身毛孔無不透著暢快!

 這是個長方形的泳池,沒猜錯的話長大概三十米,寬十五米,高階酒店小型泳池,正對面還有一個差不多高2.5米的微型跳臺。

 寧瑪恣意感受身處水中的快感,池底同樣應該修的是帶著坡度的緩斜面,此刻所踩的最淺,按身高來算差不多隻有1.5米,對面應該會漸深到兩米五左右。

 區區三十米簡直不值一曬,寧瑪稍微活動開手腳適應了水溫後,雙腳抵住池壁弓身抓住池沿,一個標準的自由泳起手,下一刻如同一枚魚雷般射了出去!

 寂靜的游泳館內響起“嘩嘩”破水的聲音,乾淨簡潔的動作翻開水面激起白色的浪花,速度極快抵達對岸,這還不算完,又是一個漂亮的轉身,在水面下穿刺三分之一個泳池後才重新露頭。

 到了起點又是一個利落的轉身,這一回寧瑪準備潛游到底,在水面下潛游直到對岸再出水面換氣。

 三十米的距離不斷縮小,水面上除了泛起的波浪即是從水下湧出的氣泡,水底的寧瑪感受池水劃過身體帶來的流動,如同一條靈活的魚一般滑行遊動。

 二十米,十米,五米,兩米,一米……

 非常完美的潛泳,待伸長的雙臂碰觸到池壁,經過近一分鐘的憋氣肺裡急需新鮮的空氣,雙腳踩踏池底縱身往上一躍——

 “咚!”

 卻突然令人驚詫的一幕出現了!

 只聽一聲悶響,寧瑪的腦袋不知道撞上什麼堅硬的物體,整個人身子一歪失去重心,頭頂火辣辣的疼,關鍵是浮出水面的路被切斷了!

 慌亂中朝上望去,水波盪漾,透過折射的水面通透明亮,根本沒有任何阻礙物,怎麼會撞到什麼東西?

 與此同時肺裡的壓力告警,再不浮上水面有溺斃的危險!強忍著呼吸衝動,這會兒如果忍不住怕是要被淹死在這裡!

 寧瑪牙呲欲裂,雙眼充血,穩了穩身形伸長胳膊加快踩水頻率朝水面浮去,直到雙手真切地觸感碰到一塊表面光滑的物體!

 這塊東西的寬度超出手臂能探到的最大距離,換句話說,寧瑪幾乎用盡全身力氣也沒碰觸到物體的邊緣,如同一個透明的玻璃蓋子把水面整個都罩住了似的!

 大腦裡已經有了缺氧的徵兆,肺像馬上要炸掉似的,嘴裡大口吐出氣泡,強忍著在水中呼吸的衝動,如果一旦打開了下頜的氣門,池水會像漏斗一樣倒灌進肺裡,飛快充斥每一個肺泡,到那時無力迴天!

 寧瑪雙目赤紅,視線開始模糊,唯一僅存的意識是不能放棄,此處深約兩米有足夠的浮力,但身處水中沒有任何可借力的地方,唯一脫困的可能只有盡力往回遊,直到雙腳能踩出池底再借助反作用力衝出水面!

 迴游的過程極具艱辛,唯一可依仗的是從小熟悉的水性,再堅持了幾秒後,大概估算了下水面的深度,吐出肺裡最後一點空氣,整個人順勢沉了下去,在腳尖接觸到池底的一剎那用盡全身力氣朝水面掙脫而去!

 如果此刻再被什麼東西阻擋,唯一的下場是客死異鄉,而且死得匪夷所思,不明不白……

 “譁!”

 萬幸頭頂是開闊地,寧瑪如同一隻要溺斃的狗衝出水面!

 劇烈咳嗽,肺裡重新灌進久違的空氣,大口呼吸了幾秒後整個人才緩了過來,水流順著浸透的髮梢傾瀉,其中夾帶著一縷鮮紅。

 寧瑪摸到額頭上一處破口,好在傷口不算大,但因為長時間缺氧導致整個大腦如鉛般沉重,不敢在水下逗留怕再碰到什麼能把自己擋住的東西,小心翼翼踮起腳尖踩在池底朝最近的岸邊靠過去。

 直到摸到瓷磚鋪就堅實的牆壁,整個人才算徹底鬆了口氣,一翻身從水中掙扎上岸,完全癱軟,深呼吸賴以存活的空氣。

 就差一點兒,生與死的界限精確到秒,如果不是池子夠小,換成標準的泳池,這會兒應該臉朝下隨著微微泛起波浪的水面靜靜漂浮。

 恍惚有股逃出生天的慶幸,很快又轉化成到底是什麼東西差點要了自己命的憤怒!

 寧瑪撐起身子朝最深處的水面望去,第一眼仍舊是清澈見底的池水盪漾著波紋,隨後發現一點端倪——確實有什麼東西漂浮在池水中,只不過是透明的,水波擴散之處被整個截停。

 “艹!”

 爆了句粗口,寧瑪爬起來走到近前,目不轉睛盯了半天,最終確認到底是什麼——

 那是一塊一米見方的塑膠透明板材在水面上晃動,不,不止一塊,尼瑪湊近數了數——足有六塊,漂浮在水面上隨波逐流構建起足有五六個平方面積大小的“島嶼”!

 它們緊挨在一起,受水波的推力可以說是密不可分,怪不得在水下時想摸索到邊緣卻不能,因為即使有縫隙也在水的作用力下貼合!

 而每一塊足有方桌大小,材質能浮在水面上,卻又足夠堅固,類似電木而且非常眼熟,總感覺在哪見過?

 離開水後體表溫度降低,寧瑪對面前這些像是憑空出現的大塊塑膠板無從猜測,裹著浴巾打算先換回剛穿的衣物,一抬頭一下子恍然——

 只見對岸男士更衣室的外立面空缺了幾塊,稍微一數不多不少正好六塊,同樣大小,同樣材質,另外還在醒目位置貼著一張紙:

 “泳池裝置更換維護,暫停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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