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看完了,我走出別墅區轉了三趟公交臨近店裡轉去了銀行,崔柏生給我的銀行卡里足足有六十四萬之多,再加上他給另包的紅包一共六十六萬,倒是取了個好意頭。
只是老道士當時交代我的第一次出手只幫崔姓人的事我已經解決了,接下來又該怎麼辦?
我想了想了,就像他臨終前說的,既然因果已經纏身,不如就等著他找上門來,我現在猴急猴急的也沒有什麼用。
當晚我決定玄門鋪子正式開張,上門來看事的能幫則幫。
老道士說過,幹我們這行的干涉因果,牽涉的天機太多,一定要給自己增加福報陰德這樣才能抵消業障,想了想我決定還是把崔柏生給我卡里的錢都捐出去,盤算著明天一早去一趟醫院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助的人。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我帶著卡來到了醫院,住院部裡大部分的人都垂著一張臉,眼底全是掩蓋不住的疲憊,生老病死從來都是人生常態。
“這可怎麼辦?”
“如如怎麼能這麼傻?說跳樓就跳樓!”
“還不都是你的錯!養不教父之過!”
“那你呢,如如給你打電話你管過嗎?!”
……
路過安全通道,聽聲音裡面似乎是一對夫妻正在吵架,吵著吵著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哭了起來。
“這可怎麼辦……”
我好奇地朝裡面張望了一眼,肩膀上猛地被人給拍了一下。
一回頭,小護士正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你是誰?五號床的家屬嗎?”
我也疑惑的看著她,“五號床?”
她將我拉到一邊指了指裡面還在哭泣的夫婦,“就是薛如啊。”
我點點頭,“對,我聽說薛如出了事就過來了,現在怎麼樣了?”
小護士搖搖頭,“不怎麼樣,三天前跳樓被送來醫院,搶救成功。”她頓了頓又說:“不過人是不行了,下半輩子只能在病床上度過成為植物人了。”
她說的連連嘆氣,臉上帶著深深的惋惜,“對了,薛如的費用薛家還沒交呢,你方便的話提醒一下。”
“缺多少錢?”我問。
“住院治療費目前是十五萬,之後的……”她搓了搓手,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我們也催了好幾次,但是他們好像……”
看著她生澀的樣子,應該是剛來醫院不久的,否則也不能連催繳費用都這麼不好意思。
“行,我一會兒就去交。”
小護士點點頭,臨走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她的胸牌,唐姍。
等唐姍走後,我轉身進了樓道里,夫妻倆看見我十分詫異的投來了目光,又趕緊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裝作無事人一樣準備從我旁邊過去。
我說:“等等,你們是遇到什麼事了?”
夫妻倆戒備的看著我。
被他倆這麼一看,我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無親無故的我現在說要幫他倆十有八九被當成騙子。
“你們不用緊張,我只是看你們這麼難過所以來問問,方便跟我說說嗎?也許我幫得上忙。”
薛媽媽猶豫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的丈夫,也許是想著說說也沒有什麼損失於是就開口了。
薛家夫婦都是幹了一輩子農活的農民,而他們的女兒薛如自小就聰明,讀書一路讀到了大學,大學畢業之後找了幾家工作幹得都不滿意,索性現在網路直播很流行,薛如就辭職在城裡租了一套房子搞直播。
不過薛如的直播事業也就那樣,沒有什麼大哥刷榜,好在也有人觀看打賞,這工作也算是不溫不火的幹著。
其實薛家夫婦也不需要女兒有什麼大出息,普普通通的過個日子也就夠了。
可事情才剛剛開始,四天前,薛母接到了薛如的電話,這時候她正在地裡蓋大棚,那頭的薛如哭的梨花帶雨,一邊哭一邊說自己不想幹主播這一行了,實在是太累了。
薛母這個人平時嘴快,心裡是愛著薛如的,但當時她卻把薛如罵了一頓,再累能有自己蓋大棚累嗎?一輩子省吃儉用供出個這麼嬌氣的女兒。
薛如被她罵了一通當即不說話了,半晌抽抽噎噎的說了一句,媽媽我好累。
薛母氣不打一處來,恨她不成器,罵道:“死了就不累了。”
她連珠炮似的說了一通,一看手機薛如已經把電話掛了。
當晚,薛如從沿河小區十二棟六樓一躍而下,好在二樓的雨棚擋了一下,路人看見之後立即打了救護車送來醫院搶救。
說到這,薛父又急了起來衝著薛母吼道:“都怪你!如如當時都哭成那樣了,你也不知道勸一下!”
“這怎麼能怪我?誰知道這丫頭說兩句就急了?!還不是你平時給慣得!”
“那你是不是沒有做到一個當媽的責任!?”
……
眼看著說不了兩句這兩位又要吵起來,我說:“這樣吧叔叔阿姨,你們帶我看一下薛如可以嗎?”
薛父點點頭,領著我進了病房,十個人混住的病房十分擁擠,病床之間都是用簾子隔著,很難得到很好的休息。
五號床,薛如。
剛一進病房我就感覺到了一股濃重的陰氣撲面而來,陰涼的氣息滲透了醫院裡的沒有一個角落令人不寒而慄。
不過這裡是醫院,不知道有多少人病死,病死之後的不甘怨恨集結在醫院裡倒也正常,只是這間病房的陰氣似乎格外的濃重。
病床上的薛如插著氧氣管面色慘白,心電圖也是極其微弱的保持在一定的水平線上。
見此情景,薛母忍不住有捂著臉哭了起來。
薛父也是紅著眼眶,上前給薛如用棉籤蘸了蘸她起皮的嘴角,隨後又坐在了床邊握著她的手。
見狀,薛母對我說道:“這兩年莊稼收成不好,我和他爹一輩子攢的錢都不夠一個手術費……”
“如果你們信得過我,不如這治療費我來出吧,不用還。”
此言一出,薛家夫婦頓時瞪大了眼睛看我,看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冤大頭似的。
此中緣由我自然不能說的,只是說道:“薛如的直播我之前也看過,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你們放心我沒有什麼過分的要求,只是想著能幫一幫。”
薛家夫婦激動地語無倫次,薛母更是淚眼汪汪的看著我,“你、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願意幫我們?!”
我微微頷首,夫婦倆更是感恩戴德的一陣感謝,我擺擺手讓他們不要客氣,無意間掃了一眼床上躺著的薛如,卻見一抹黑色的影子從她的臉上中一閃而過。
那是……
“恩人,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薛母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我把崔柏生給我的銀行卡交給薛父去繳費,隨後坐在了薛如的床邊。
我說怎麼一直覺得這個病房裡怪怪的,原來問題在薛如這裡。
她的魂沒有了,魄沒有壓制所以一直在身體裡亂動,也就是我剛剛看到的黑影,魂找不回來薛如就算救得活也只能變成植物人。
可一般情況下魂魄是不會輕易離開身體的,像薛如這樣的只有兩種情況。
她跳樓的時候驚懼交加,以至於落地的瞬間生魂被嚇出了身體,這種就像是小孩子被嚇到丟了魂一樣,把魂找到就好。
棘手的是第二種,她的魂魄被人為的勾走了,甚至有人操控她的身體跳樓。
具體情況還是要看看才知道。
正巧薛父這個時候回來,見到我又是一陣感謝,說我簡直就跟菩薩一樣救了薛如。
這個時候,只要有人願意對他們施以援手,都是跟救命稻草一樣,不管什麼先把人保住再說。
出了醫院,我輾轉來到沿河小區,十二棟605室。
就是薛如租的房子。
開啟房間,裡面的一切陳設都還在,就連桌子上的電腦都散發著微弱的光。
還沒有關。
餐桌上擺著兩盤菜一個飯碗,吃了一半的樣子。
我心中隱約查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一個好端端的人總不能吃飯吃到一半覺得生活好難就去跳樓吧?
換言之一個要自殺的人,如果是想吃完自己的最後一頓飯在自殺,那也不會只剩一般。
除非是有人控制了她。
我在房子裡轉了一圈,牆面上都被薛如貼了很多的標籤,大多是記錄生活的溫馨語錄,而她的直播間也是簡單溫馨的,看的出來是個很陽光上進的女孩子。
薛母說事發前薛如曾經給她打過電話,到底是遇見了怎樣的事會讓薛如覺得生活痛苦?
這個恐怕要問問薛如自己了。
我擺好招魂法陣,正準備唸咒,屋子裡的燈光驟然暗了下來。
“滋滋……”
身後傳來了電腦風扇的聲音,我扭頭看去,電腦重啟了。
螢幕上一片漆黑。
“死了一個人,一個很邋遢的人……”
“她的手指到處找不到,沒辦法放進墳墓……”
哀怨悽慘的調子從電腦裡傳來,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緊緊的頂著螢幕。
“她的頭啊滾到了床底下,她的腿和手在房間裡亂丟……”
“死了一個人,一個很邋遢的人……”
一個小小的身影在螢幕上緩緩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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