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客人想要參加考試?”
周誨挑起了眉頭。
縱使身為卷王,他也從沒有做出過跑到隔壁學校去要求參加人家的期末考的事情,這使得不倦仙尊不由多看了這次來訪的客人幾眼。
何庸和蘇辛正恭敬的站在不言宮玉階下方。
哪怕是傲慢任性如蘇辛,在不倦仙尊面前,也一臉乖巧可愛的樣子。
——正如蘇辛自己所聲稱的,他很有對付渡劫期的經驗。
總之,看不出來這孩子有徵服隔壁學校的野心。
周誨瞬間意識到了罪魁禍首是誰,瞪向了一臉無辜的大徒弟宇文軒。
就不該因為有客人要來,覺得這傢伙掛在山門上不好看,而將他放下來的!
周誨頭痛的想道。
每個老師的教育生涯中總能碰到幾個心頭大患,毫無疑問,宇文軒就是在周誨心頭蹦迪的那個。
這傢伙是個純粹的樂子人,自幼以禍害蒼生為己任。
而且他還吃硬不吃軟,好話說盡都不會有用,只有狠狠的揍一頓才會老實。
周誨已經算是頂不喜歡體///罰的老師了,也被宇文軒這個不肖之徒逼得不得不採取強制措施。
宇文軒小的時候——特指三歲以前——還好,周誨只要捏住他的後頸肉,就能讓他安靜下來,再大一點,就需要找個地方掛起來,讓他好好反省,再後來,還用上了捆仙繩,再後來的後來,捆仙繩都捆不住,只能物理上讓他無法亂動,比如捏碎頸椎骨。
可自從宇文軒進入化神期大圓滿後,捏碎頸椎骨好像也不太有用了。
他這次被掛了半個月,放下來不僅沒有一點受到教訓的感覺,整個修為還上升了一截,隱隱有突破瓶頸的跡象。
周誨看他這樣,也不敢放宇文軒去參加考試了。
——周誨在另一個世界學習到,千萬別把天才和普通人放在一起。
兩者放在一起,雖然未必會對天才有影響,可一定會影響到普通人。
尤其是周誨才剛剛準備推行考試製度,要是因為這個混蛋讓弟子們產生“考試和修為無關”,甚至“考試成績越差,修為反而越高”的想法就完了。
畢竟按照宇文軒的修行方式,必須所有弟子都掛到樹上去行。
周誨免了宇文軒考試,又宇文軒跑到別的地方搞出事情來,最終想到這傢伙精通吃喝玩樂,就讓宇文軒去接待客人了。
這明顯是個錯誤的決定。
周誨沒想到宇文軒竟然將客人直接帶來了考場。
周誨使用神識籠罩住宇文軒,直接在他腦海中質問道:“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招待人家嗎?我沒讓你帶人來考試!”
“可是,客人們遠遠的看見了不言宮的動靜,一下車就想詢問的樣子,我覺得跟他們說明也說不清楚,帶他們參觀會影響大家發揮,不如干脆讓他們參加考試好了,”宇文軒理直氣壯在心底辯解道,“也省得天道盟對我們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你倒是總有道理。”
周誨冷笑了一聲,對天道盟的來客直白道:
“客人們恐怕誤會了,本尊不過想要考察門內弟子的修行狀況而已,這是一次普通的考試。我家弟子頑劣,上次考試還靠了倒數第一,輸給了師弟師妹,只怕心裡不忿,特地拿人找樂子來了。”
周誨這麼說著,又瞪著宇文軒道:“還不快給客人們道歉!”
可惜客人們並不信。
你家門內考試搞出那麼大陣仗,全員弟子參加,還有渡劫期老祖親自坐鎮?!
肯定是有什麼不可洩露的天機沒跑了!
蘇辛覺得更興奮了。
他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裝出了一副誠懇好學的乖孩子的樣子——長輩最喜歡的那一款:“雖然是個誤會,但晚生很感激宇文師兄給了這個機會。家嚴家慈一直教育晚生,不能閉門造車,要博取眾家所長,小輩也一直仰慕不倦仙尊,希望能體會一下天靈派的教學方式。”
蘇辛一席話說的,旁邊何庸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要不是在天道盟就見過這個祖宗惹禍後在他父母面前裝乖,何庸簡直要信了。
周誨也正眼看向了蘇辛:“你是……”
“天道盟護法長老蘇枚辛燭之子。”在周誨面前,蘇辛就不敢隱瞞身份了。
“梅竹道友嗎?”周誨沉吟道。
修仙修到了渡劫期,就無所謂年齡和地位了。
周誨小了蘇枚辛燭幾千歲,和對方不是一代人,因此並不熟悉,但由於同時渡劫期,還是參加過幾次同級別的道友聚會的,對這雙道侶的恩愛程度印象深刻。
不過最近一次聚會——算起來,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這雙道侶罕見的沒有塞狗糧,而是從聚會開始就一直在炫耀自家的孩子多麼可愛多麼天資優秀多麼乖巧聽話,倒是讓一直為宇文軒焦頭爛額的周誨狠狠的羨慕了一把。
這麼說起來,這就是那個孩子吧?
看起來確實挺乖的樣子,而且頗有向學之心,哪怕到這種偏僻鄉下來玩,都不忘記參加當地學校的考試。
周誨大為感動。
他也正好想看看重點院校(天道盟)教出來的優等生是什麼水平,以免自己和修仙界正常教育水平脫節,就點了點頭。
“既如此,你就試試看吧!”
“是!”蘇辛興高采烈道。
何庸巴巴的看著蘇辛走開,想阻止又不想阻止。
之前周誨那場天劫就像是龍捲風似的,身在核心的天靈山其實已經是受損最小的區域,而在天靈山外的整個淵海,甚至擴大到半個中境,颳了整整一週的靈氣風暴,不少修仙者因此受到了影響,甚至還出了一件大事——蘇辛就是因此被派到了淵海。
所以何庸這段時間其實一直關心著天靈山的狀態,自然也聽說了關於“天機”的傳聞,才在這時候跑過來,裝作“碰巧”的樣子,實際上想要知道不倦仙尊的狀況。
眼下看來,不倦仙尊顯然沒什麼事,就是行為有點反常。
不喜歡鋪張的他竟然會搞門派大考,還將場面弄得如此巨大,果然和“天機”有關吧?
何庸很好奇那個“天機”是什麼,但又擔心這是個陷阱,萬一自己師祖的寶貝兒子在這裡出事就完蛋了。
何庸在左右為難後,咬牙向周誨請求道:“仙尊,也請給我一份試卷吧!”
“你也要考試?”周誨驚訝的看向了何庸。
“咳,我只是想看看。”何庸尷尬道。
明白了,就是同行想要看看自己家的試卷嘛!不愧是天道盟,不僅學生好學,老師也不忘記學術交流。
周誨點了點頭,示意徒弟拿了一份試卷給對方。
“這張試卷可以跟蘇賢侄的試卷同步……咳,同樣的題目。”
何庸聽不太懂“同步”和“同樣的題目”是什麼意思:
都一起考試了,難道所有試卷都不同題不成?
他疑惑的審視了這張試卷:
恩,怎麼都是練氣築基期的題目,還感覺很容易似的?
何庸皺起眉頭,和大多數不懂教育的人一樣,對選擇填空題產生了某種誤解,而且他還因此轉念一想,如果周誨領悟了“天機”,怎麼會那麼容易放出來呢?
只怕他故意給了一份簡單的試卷給蘇辛,算是賣我家師祖一個面子吧!
何庸如此判斷道。
也難怪他那麼想。
大多數門派聽說了蘇辛的身份,都會賣這種面子的,於是才有了“蘇道友天賦異稟,繼承了父母修仙天賦”的優等生傳聞。
何庸頓時鬆了口氣,雖然沒找到天機,但只要小祖宗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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