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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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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境

 逍遙宮中, 一念閣的時間是停止的。

 這座三層的閣樓位於逍遙湖的湖心,只要走上通往閣樓的長廊,就可以看見夜幕緩緩降下, 散發著清輝的月亮永遠懸掛在遠處深藍色的空中, 將樓閣照成了剪影。

 每當清風拂過,只有樓閣前的竹林會發出沙沙聲響, 細看之下,會發現每一根竹節都由斷劍組成,有些還鋒利無比,有些卻腐朽不堪, 上方每一道劍痕都表明它們曾經經歷了高強度的戰鬥。

 穿過這座竹林,就是一念閣。

 但沒有得到主人的允許, 一般修士根本無法走到一念閣的跟前, 人們只能徒勞的在長廊上徘徊, 湖心中彷徨, 竹林裡踟躕,半空中流連, 越是想要靠近,那座閣樓就越是宛如剪影一般寧靜的矗立在月光下, 幾近永遠。

 這一天,卻從那寧靜中的剪影傳出了淒厲的叫聲, 嚇飛了一片水鳥。

 “啊啊啊——”

 剎那仙君卻顧不得那麼多, 他只覺得自己的手很痛很痛很痛。

 還是旁邊一個藥修迅速的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包藥物,散在剎那仙君那隻探入雲鏡的胳膊的介面位置,才讓這劇痛減輕了一點點,讓剎那仙君找回了一點思考能力。

 遺憾的是,熟知剎那仙君的人都知道, 這位仙君的腦袋是個裝飾品,裡面那點腦漿聊勝於無,大多數情況不思考比思考更加糟糕。

 好容易可以腦袋思考問題了,這位仙君不想著如何脫困,只有無邊無際的仇恨湧上來。

 周誨!周誨!周誨!!!

 自小到大,他都沒有吃過那麼大的虧。

 從來只有他從別人那邊搶東西的份!怎麼有人敢砍他的手?!

 可剎那仙君暫時無法脫身,甚至他的胳膊還火燎般的劇痛,於是這仇恨不可避免的轉移到了周圍的人身上: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點過來幫我啊!”

 有人為難道:“這種情況,要怎麼幫呢?”

 逍遙宮之所以會選擇最沒腦子的剎那仙君督場,正是因為他這手絕招:

 手轉乾坤。

 只要有諸如雲鏡這樣的聯絡通訊物體,他就可以遠距離隔空取物,並且那物體無論距離多遠,質量幾何,對剎那仙君來說,都毫無意義,只如同近在咫尺的芥子。

 顯然,這招對逍遙宮來說,是有著相當戰略價值的存在。

 也是剎那仙君敢如此囂張的底氣所在。

 可逍遙宮眾人卻第一次看剎那仙君吃了那麼大的虧,竟然如同將手伸進罐子裡去捉蠍子的熊孩子一樣,收不回手了。

 只是空間法術是各類仙法中最無法直接干涉的一類,因為一個操作不好就首身分離,而且現在的情況要怎麼幫,拖著剎那仙君的胳膊將他拽回來嗎?

 因此在場即使有幾個大乘,也如老鼠拉龜一般無從下手。

 而到了這份上,剎那仙君似乎也不想逃的樣子:

 “靈力!給我靈力!我要殺了周誨那廝!”

 剎那仙君瞪著滿是紅絲的眼睛怒吼道,一點都沒有“仙君”的樣子。

 在場的修士們互相看了看,最終無法違抗對方的意志,想要運功輸送靈力,也就是這時候,有聲音喝道:

 “別碰他!”

 伴隨著這聲叱喝,一道月光般的劍氣掃向了剎那仙君的胳膊,在其他人根本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將他的胳膊一切兩半,血流頓時如噴泉般噴出。

 同時,連線兩處的雲鏡也摔在了地上,無法凝聚成形,只蒸騰出濃郁的雲霧。

 可即使這樣,似乎還不放心,又見幾道劍氣刮過,直至將凝聚雲鏡的霧氣徹底攪散消失以後,才有一道影子出現在了一念閣中。

 那依稀是個身材修長的劍客的影子,背部劍匣的投影是其最大的特徵,但影子終究只是影子,對方顯然沒有直接現身的意思。

 那影子卻開口說道:“不倦仙尊最擅長捕捉靈力,你們若是出手,就等於記載仙尊的賬上了!”

 在場的幾個大乘頓時臉色發青,距離剎那仙君退後了一大步。

 “胡說八道!”剎那仙君抱住自己胳膊怒斥道。

 其實在胳膊被徹底切斷後,他反而沒那麼痛苦了,但看著自己殘缺的胳膊,即使知道有仙術可以再彌補回來,他也覺得丟了大臉。

 他對那影子吼叫道:“司空耀,你公報私仇!”

 “我和你不曾有私,哪裡來得仇?”被稱為司空耀的影子無奈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一直都將這座一念閣當做自己的囊中之物,連劍法都模仿得一念真仙!”剎那仙君冷笑道,“可惜啊可惜,你的劍法怎麼都比不上真仙,只有逃跑的功力青出於藍,被周誨追殺七年的感覺很愉快?真虧你還有臉苟活於世!”

 “確實挺愉快的,反正最終我還是活下來了嘛!”司空耀無所謂道。

 反正它現在是影子的形態,也沒有臉。

 司空耀忠告道:“反倒是你,現在立刻離開一念閣,去清心殿求你祖師賜到符比較好,我不能保證僅僅是切掉胳膊,就可以保住你性命了。”

 “哈哈哈,司空耀,你承認了吧!你果然是為了私仇砍我胳膊的!”剎那仙君卻根本不是聽人話的型別,“我和你這種只會逃跑的膽小鬼不一樣!如果剛剛不是你阻礙我,我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現在的年輕人也太有自信了……”司空耀抱怨道。

 這時候,一個大乘不知道是想要打斷這無聊的爭論,還是真的忍不住了,戰戰兢兢道:

 “絕,絕影劍尊,您,您的影子,怎麼有點發白?”

 眾人聞言,凝神向司空耀影子,果然將那深黑色的影子似乎透著些月白色。

 “窩草!”

 影子頓時發出了一聲尖叫,迅速的消失了。

 再想找他,就聽見司空耀的聲音遠遠的從湖中長廊的位置傳來:

 “快逃!周誨來了!”

 那聲音還是在漂移的,第一個字的時候在長廊中央,最後一個字已經在長廊末端了,顯然普通修士即使獲得允許進入也要走上四五個時辰的長廊被他幾個字時間跑完了。

 其他人可沒有司空耀這種反應速度,不少人聞聲還愣愣的抬起頭看向窗外,想要看看司空耀到底在哪裡呢!

 只是他們沒有看見司空耀(的影子),倒看見遠在天邊的月亮正懸掛在窗前,如同一隻巨大的玉色眼珠,毫無感情的注視著所有人。

 “啊啊!”

 在座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不少人也像是司空耀一般,迅速的向樓下竄下。

 他們隱約聽見了一聲嘆息:

 “又讓他跑了。”

 眾人聞言,哪裡不知道這是誰,跑得更快了。

 但也有“勇者”渾然不懼的,比如剎那仙君。

 “哈哈,周誨!你竟然敢追到這裡來!”剎那仙君在聽見那聲音的時候,不怒反喜,露出了猙獰的笑容,“這裡是我的地盤!”

 “理論上如此,但這裡真是你的‘地盤’嗎?”溫和的聲音古怪道,“逍遙宮的教學真奇怪,給孩子拼命充氣就算了,都渡劫了,還不教教怎麼構建自己的小世界,這樣真的能飛昇嗎?”

 “囉嗦!”剎那仙君叫道,他最厭惡這種教導口氣了,“我才不需要那種無用的流程!此處一念閣乃是我們逍遙宮一念真仙飛昇時留下來的!可不比你這個永遠無法飛昇的要強!”

 “既然你來了!就留在這裡吧!”

 他這麼吼叫著,張開了自己的手臂,他身下的影子也隨之變長變大,向著整個一念閣覆蓋而去。

 於是一念閣在一瞬間褪去了色彩,變得如同它的外部一般,只有黑白兩色,像是個剪影。

 甚至連那些來不及逃出一念閣,逃出竹林,逃出這個範圍的普通修士們,都一同失去了色彩,帶著那驚恐的表情,定格在了原地。

 這是傳說中一念真仙的絕殺:一念俱滅。

 剎那仙君的功力有差,即使他煉化了一念閣,也無法做到一念俱滅,但他可以藉由一念閣的威力,將時間靜止在須臾剎那之間。

 在這一刻,整個一念閣中,只有剎那仙君可以行動。

 “周誨,我知道你在這裡,我要殺了你——”

 剎那仙君捂著依然不斷噴血的胳膊站起身來。

 此刻的他,頭髮蓬亂,滿身是血,表情猙獰,與其說是個仙君,不如像是個鬼怪。

 剎那仙君卻沒有覺察到自己的形象。

 “周誨——”

 他滿腦子只有最後的執念。

 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在他行走的時候,身上的色彩正在一點點褪去,最後和整個剪影般的樓閣混作一體,只有地上殷紅的血跡在淺藍色的月光中散發妖冶的光芒。

 *

 剎那仙君的消失並不悄無聲息。

 雖然他本人都沒有覺察到自己的消失,但此刻在逍遙宮的所有修仙者都感受了一念閣的消失。

 是的,在剎那仙君消失的同時,一念閣也在消失。

 這一念閣位於逍遙湖的中心,而逍遙湖又是逍遙宮的中心,逍遙宮的人們無論是乘坐寶船起降,還是踏著飛劍經過,都可以看見那精緻的樓閣位於湖心,泛著幽藍的月光,自成一方天地。

 像是這般特別的存在,哪怕是剛剛踏入煉氣期的修士都可以感知到那片特別的靈氣。

 但是,這塊小天地要消失了。

 它在那裡已經存在了幾百年幾千年,卻如同一團突然丟進了水中的墨紙一般,洇開了大量的墨跡,就如同煙霧般的散開。

 逍遙宮的人們卻無可奈何。

 此刻在宮中的兩位渡劫期長老,還有幾十個大乘修士一起出手,也沒有讓那“墨汁”消散的速度慢一點,人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墨綠色的逍遙湖變成了一潭死水。

 “就不回來了嗎?”一位美婦人傷心欲絕的問道。

 司空耀——他現在不是影子了,而是揹著劍匣的白衣劍仙,看起來甚至挺年輕——沉默著搖了搖頭。

 他其實覺得,現在這個損失可以接受。

 只損失了一念閣而已。

 司空耀知道,以前周誨就想要砸爛逍遙宮本體的,只是一直沒有找到逍遙宮的具體位置而已,搞得他像是狗一樣被周誨溜了七年。

 也好在剎那仙君要排場,天天佔著那一念閣不放,而一念閣是真仙煉製的小空間,自成一片天地,跟外界的逍遙宮並不沾邊,否則周誨能順水推舟,連逍遙宮一起端了。

 說起來,不是說周誨建立了自己的門派以後,性子已經收斂了很多嗎?

 怎麼下手那麼狠?

 這次比上次追殺自己不一樣,這次直接殺死了一個渡劫,殺死的這個還出身頗為“高貴”,和逍遙宮的高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是要和逍遙宮結下死仇的節奏啊!

 司空耀在心裡古怪的評估著。

 不過這話不合適直接說出來,容易得罪人。

 事實上,就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有人看司空耀不順眼了。

 那美婦不死心的質問道:“你不是去救我家徒兒了嗎?”

 “遲了一步。”司空耀道,他挑起眉問道,“怎麼?你想讓我在裡面給他陪葬?”

 那美婦面露憤恨,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嗡嗡的聲音道:

 “夠了!”

 開口的是一個八尺壯漢,睜目虛張,一身腱子肉即使是綾羅綢緞都無法遮擋,倒有幾分土匪裝作富家翁的感覺,但最為恐怖的是他一身靈威,幾乎可以用鋪天蓋地來形容,使得他那原本高大的身材顯得愈發龐大,單單站在這裡,就宛如一座山丘。

 這壯漢怒斥道:“吵什麼吵!現在追究責任也晚了。”

 司空耀就不說話了。

 美婦人尤不甘心的哭泣道:“那我徒兒就這麼白死了?”

 “怎麼可能?”那壯漢咬牙切齒道,“周誨一再挑釁我逍遙宮,我等再□□讓,他竟不知見好就收,我要親自發函天道盟,問問他們天道何在?!”

 周圍的人安靜的聽著,知道這事絕不是譴責了事。

 那壯漢果然道:

 “另外,從今日開始,封鎖所有中境的商路,禁制所有糧食丹藥符咒等商品進入中境!我倒要看看!他周誨不在意我逍遙宮,他中境的門派是不是能受得了!我要這五境六淵,沒有周誨的立身之地!”

 *

 中境,天靈山

 “師尊,這個是怎麼做到的?”

 周誨的四徒弟,關業好奇的看著桌上的小紙屋問道。

 那是一套精緻的紙膜,它由黑白雙色的紙張裁剪而成,有白色的湖泊,黑色的長廊和樓閣,只有樓閣前的竹林是鐵刺製成的,還有一些小紙人奔走在樓閣和竹林間,他們驚恐的張著嘴,似乎想要逃跑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可愛”。

 恩,如果不知道這個紙屋的來歷的話,覺得可愛的吧?

 很不幸的是,關業等人跟著周誨坐在玉石屏風前,將這出鬧劇從頭看到了尾,包括最後玉石生煙,煙氣又形成了這套小紙屋。

 沒錯,該紙屋就是一念閣,周誨全須全尾的將它奪過來了。

 稍微有點嘗試的修仙者都知道,這樣比直接毀掉它更困難——至少逍遙宮就以為一念閣已經徹底被周誨毀掉了。

 只不過關業並不怎麼關心周誨是怎麼奪取的,只關心這個紙屋是怎麼建造的。

 “這是法寶嗎?”他好奇道。

 “不完全是,它其實規則已經能自洽了,不愧是真仙製造的小洞天,可惜……”周誨看著紙屋,也流露出讚歎的神色。

 隨後他對關業笑道:“放心,這是你們進入了煉虛以後的必修課,但在此之前,你們還有一堆基礎要打,而且必須打紮實了,否則就算我留了什麼好東西下來,你們也像是這一位一樣,只會糟蹋了。”

 關業被周誨笑得一陣腦殼痛。

 他看了看玉屏,裝模作樣道:“二師兄似乎已經控制了秘境,應該快要回來了,我去接他。”並且對他的五師弟使了個眼神。

 路書瀧連忙道:“我也去。”

 “那我也去好了。”冉燈也想要逃走。

 不過不等他們離開,一直玩味的撐著下巴看著周誨的宇文軒突然問道:

 “師尊,你說得‘留下什麼好東西’來,是什麼情況?”

 周誨挑起眉毛。

 冉燈覺得這話不像話,撇嘴道:“當然是飛昇了!還有什麼情況。”

 宇文軒不說話,就盯著周誨看。

 周誨溫柔的對他笑道:“如同你師妹所說,還能有什麼狀況?難不成是我死了?很可惜,以渡劫期的壽命,你們不好好修煉的話,等你們死沒了我都還存在。”

 “那我就放心了。”宇文軒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就師尊剛剛動手的架勢,我以為你放棄我們了呢!”

 “你在說什麼?”周誨道。

 “因為你建立了天靈派……不對,在你撿了老二以後,行事就越來越謹慎了,”宇文軒指控道,“雖然你不說,但我知道,你是想給這群小崽子留條後路吧!我甚至曾經認真考慮過,這群傢伙一直拖後腿的話,就幹掉他們的。”

 冉燈連同她的兩個師弟一起打了個寒顫。

 他們在這一瞬間感覺到了宇文軒身上的殺氣,顯然這大師兄在說真的。

 周誨都被宇文軒氣笑了:“你三天沒被掛,又皮癢了是不是?”

 “好在,師尊你剛剛動手的樣子,不像是考慮我們。”宇文軒故作欣慰的點了點頭。

 周誨不想說話,他覺得頭痛。

 這個大徒弟怎麼說呢,總是在不該敏銳的時候,異常敏銳。

 他決定處理剎那仙君的那一刻,確實沒有考慮天靈派——反正天靈派被滅門都被天定了,那麼還給逍遙宮這個面子幹嘛?!周誨甚至覺得比起不明不白的死在所謂的“主角”手中,還不如死前幹票大的呢!

 當然,這話不合適說出來。

 要不然宇文軒搞不好會搶先他去幹票大的。

 周誨冷笑道:“考慮那麼多做什麼,左右一個填出來的充氣娃娃而已,揮揮手就沒了。”

 “不愧是師尊,真厲害——”宇文軒拖長了聲調說道。

 他突然一個飛撲,向著周誨這邊抱了過來。

 周誨下意識的想要抬起手將這個傢伙推開,但那邊壓過來的靈力卻讓周誨一下子使不上勁,就被宇文軒抱了個正著。

 “嗯哼,揮揮手就沒了?”宇文軒的臉埋在周誨腰間,抬眼看他的師尊,“師尊,你的靈力消耗可不是這樣說的啊!”

 周誨直接給了他腦袋一巴掌。

 周誨確實沒說謊,那種含水份的渡劫期,再來一打也不夠周誨收拾的。

 真正讓周誨花費了點心思的,反而是取走一念閣,並且根據一念閣的位置去推算逍遙宮的具體地點——還沒成功,看來逍遙宮應該有一位比他還厲害的陣法大師在。

 不過這樣是有點透支靈力了,再加上宇文軒使用靈力的方式有點與眾不同,即使是這小子童年的時候,周誨不集中精力都躲不過這熊孩子抱大腿,才被他抱了個正著。

 周誨覺得這只是日常而已,卻聽見冉燈的聲音哽咽了起來:

 “也就是說,師尊剛剛用盡了力量?”

 恩?你哭什麼?

 周誨驚訝的看向冉燈,結果發現不止是冉燈,關業和路書瀧的眼睛也溼潤了。

 “即使是我也知道,那種程度的敵人做不到讓師尊透支力量的!”

 “何況師尊為了準備飛昇,好久沒有這麼使用力量了。”

 “大師兄,難道師尊……”

 “恩!”宇文軒從周誨腰間滑下來,正坐在地板上,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露出了悲痛的表情,“雖然一開始聽你們和老二討論的時候,我覺得很荒謬,但根據我這段時間的觀察,師尊確實在上次天劫中受了重傷!”

 ……你為什麼不直接說我死了算了!

 周誨抽了抽嘴角:“誰受了重傷?”雖然是有點傷,但渡劫期的“傷”的概念根本不是低階修士可以理解的,硬要說的,會對飛昇造成阻礙,可不會妨礙他打孩子。

 周誨氣極反笑:“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放棄了飛昇!所以現在就算多用點力量,也不算什麼大事吧?”

 “既然放棄了飛昇?你為什麼要說‘留下東西’呢?”宇文軒卻敏銳的提問道,“明明你剛剛都說了,你不飛昇的話,壽命會超過我們,為什麼還要‘留下東西’?”

 你是哪裡來的槓精嗎?那都是因為天道註定了……

 周誨想解釋,卻無法解釋。

 可看著周誨似乎無法解釋的樣子,冉燈等人似乎更加深信不疑了。

 最要命的是,不知什麼時候,在一邊顯示著曲千星等人狀況的玉屏上,代表著曲千星等人的玉雕也轉過頭,看向了玉屏外的方向:

 “師尊受了重傷?”

 這是什麼時候開得雙向直播?!

 周誨難以置信的瞪向宇文軒,他用神識感應著山門前大桃樹的形狀,物色起哪根枝頭更合適宇文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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