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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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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雙腿開始了相對靜止,但是你的腦子此時卻開始了絕對運動,CPU高速運轉的同時,你腦子裡那些原本七零八落的碎片也變得無比清晰起來,甚至連成了一條清晰的線。

 無論是富江蠕動的校服後背、雨夜裡追逐富江的女人、滿是鮮血的廚房,還是性格老是多多少少會有些變化的富江…無數讓你曾經覺得有些奇怪的細節串成了完整的真相――

 富江根本不是人類!

 難怪五條悟和夏油傑第一次主動找上你的時候會說你身上跟了髒東西,當時你還覺得他們是傻子,現在你知道了,傻子其實是你自己。

 對,五條悟說他在1102號房,有什麼事情可以去找他!

 你心裡瞬間燃起了希望。

 “裡香?你傻站在門口乾什麼呀?”富江轉過頭來,見你傻站在門口,一時拿不準你究竟看到了什麼,但一向鎮定自若的她眼中也未□□露出些許慌張的意思來,“裡香?你怎麼了?…是不是看見了什麼?”

 來了來了,這個死亡問題終於來了!

 你內心如臨大敵,但表面上仍然不動聲色:

 “就看你好漂亮,面板也很好、不小心、不小心就看呆了。”

 你的話取悅了富江,她低低地笑出聲來。

 你趁機開口道:

 “富江,到這個池子黑黑的,有點可怕!要、要不我們還是換個池子吧?”

 得找機會聯絡五條悟!

 “沒關係的裡香,你身體不好,容易生病,來泡一下這種中藥池子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快點進來呀!”

 你沒有辦法推脫,只好踏進了池子。

 池子比較淺,你站在其中,黑色的藥水也僅僅沒過你的腰部,你一手高舉著可樂一手高舉著百事,整個人僵硬地站在距離富江最遠的位置,像極了個惡搞低配版的自由女神像。

 你望著黑乎乎的池水,思考面板吸收藥水裡的黑色素的可能性,要是把你白皙透亮的面板染黑的話舊絕對不可以饒恕!

 你正思考著,一抬頭就看見富江歪著頭看你,似乎在審視著什麼,看得你心裡毛毛的。

 你支支吾吾地開口:“怎、怎麼了?富江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她收回視線,幽幽地開口:“我不喝碳酸飲料。”

 哦,原來她看的是你手裡的可樂和百事。

 你心裡鬆了一口氣,下意識,“沒事,兩瓶都是我的。”

 富江抿唇,“……哦。”

 你明顯感覺到富江不高興了,但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了她。

 難道她已經發現了你知道了她的秘密?

 你嚥了一下口水,還沒想出對策,富江便又開口:

 “裡香~你怎麼離我那麼遠呀?”

 聞言,你立馬放下兩罐汽水,開始在水裡活動起四肢,“那啥,我聽說下水前要做好伸展運動不然很容易抽筋,這不是怕藥水濺到富江你身上嘛?!哈哈哈哈――”

 富江似笑非笑,但她並沒有反駁你,而是靜靜地觀賞起你的表演。

 你一刻也不敢鬆懈地做著曾經在體育課從來都是被你敷衍了事的熱身運動,眼睛餘光卻是不動聲色地盯著富江,生怕她做出別的事情來。

 富江看了你一會,便收回自己的視線,蔥尖的手指劃過烏黑的水面,蕩起了圈圈的漣漪。

 她輕笑出聲,如銀鈴般迴盪在這個小小的隔間裡面。

 富江捉弄別人的笑聲和嘲諷的大笑聲你聽得多了,你還是第一次聽見她這樣笑,笑聲純粹不摻雜質,宛若真的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

 “裡香喜歡這個樣子的我嗎?”

 富江輕輕撩了一下自己額前的黑色碎髮,早就沾染上水意的髮尾翹起了可愛的弧度。

 “啊?”你楞了一下,“你原來那一頭黑色長髮真的很驚豔,就像是上好的絲綢布帛…不過、富江你現在的短髮也好看的,超級颯爽,是跟之前完全不同的風格呢!”

 但顯然富江沒有聽進去你的後半句話,她面露遺憾,說道:“是啊…真可惜…這可是特意為裡香醬留的短髮呢…”

 然後下一瞬,她又話鋒一轉,面露猙獰,堪稱一代變臉大師。

 “既然裡香不喜歡的話,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在你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又拿起一邊的剪刀發了瘋似地朝著自己僅存的頭髮一通亂剪。

 你大驚失色,下意識想衝過去攔住她,但下一刻就見被她剪短的頭髮又像是樹葉一樣迅速地長了回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變回了你最初見到的那個長髮飄飄的模樣。

 “你看,只要我想,就可以隨時隨地地長回來,無論是失去的頭髮…”

 她一頓,然後用剪刀劃破了自己的手臂,鮮血汨汩直流而下,沒入黑色的池子中,

 “還是失去的一滴血、一塊血肉,都會以另一種形式…回到我身邊來。”

 她的話音落下,你就看見原本還算平靜的池面順便湧動起好幾個漩渦來,不一會兒,你就看見那幾個黑色的漩渦中出現了幾張屬於富江的臉來。

 她們的嘴巴張張合合,不約而同地喊著你的名字。

 “裡香――裡香――裡香――”

 啊這、這是直接給你攤牌不裝了!

 你被嚇得大氣不敢喘一口。

 然後富江手起刀落就直直地刺中了其中的一張臉,那張臉瞬間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但是贗品就是贗品,只要我一天不死,這些廢物都休想靠近你!”

 你連滾帶爬、非常不優雅地離開了藥池,用你生平最快的速度朝著客房區跑去。

 *

 你緊張地敲響了1102號的房門,同時還不忘四處張望,生怕富江下一刻就追了上來。

 五條悟很快打開了房門,你利用自己的身高差優勢順利地先溜進了五條悟的房間。這才發現雖然他的房門跟你的一樣,但裡面卻是別有洞天,竟然是個三房一廳的總統套房!

 五條悟似乎是剛從浴室裡出來,身上只是隨意套了件白色的浴袍,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胸肌。溼漉漉的白色頭髮聳拉在兩邊,透明的水珠順著重力滑落至髮尾,然後又滴落在胸前,順著胸肌的紋路下滑最終隱沒在浴袍的下方。

 五條悟雖然喜歡吃甜食,但多少還有點身材管理在的。

 “看夠了嗎小妹妹?再看要收費了哦!”

 你收回了自己阿巴阿巴的表情,趕忙正色道:“五條哥哥,那個、那個富江她不是人!”

 “她剛剛、在池子那裡,這樣那樣……”你比手畫腳,試圖還原剛才富江的動作,“一下子把自己360度轉過來了,然後還說了一堆奇怪的話…然後刀一劃手臂,池子就出現了好幾張人臉…”

 看著五條悟一副你說的我都知道的表情,你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所以富江她、是咒靈?”

 五條悟卻搖了搖頭,否認了你的說法。

 “她既不是人類也不是咒靈。”

 你一愣,“那她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你有聽說過這個都市傳說嗎?相傳名為富江少女擁有讓所有男人為之痴狂的美貌,沒有人說得清她的來歷,而最為奇特的是她的特異體質,可以憑身體的細胞永無止境地繁殖。”(注)

 五條悟頓了頓,饒有興致地看向窗外。

 你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窗是關著的,窗簾也拉上了,完全看不見外面。

 也不知道五條悟到底在看些什麼…

 “我們從一個月前就在調查伊藤附件咒靈案件頻發的原因,從校方提供的學生名冊裡面我們注意到了川上富江這個名字,後來又悄悄打探了幾次,終於確定這個川上富江正是這個都市傳說的主角。如果是富江的人,就能夠解釋為什麼最近地區咒靈頻發的原因。因為富江的存在,本身就會加速人類負面情緒的滋長…”

 “既然這樣,咒術界不打算做些什麼來阻止她嗎?”

 五條悟摸了摸下巴,露出苦惱的表情,“可是這傢伙擁有無限繁殖複製的詭異能力,無論怎麼殺都殺不完…而且這傢伙向來的行事風格都不會在同一個地放呆很久,所以要想解決伊藤的問題,首先還是要先找出富江為什麼長時間停留在這裡的原因吧…”

 聽到這裡,你已經有種不祥的預感了。

 果然下一秒,五條悟就語氣輕快地雙手合十拍了一下,指著你說,“就是因為你哦!祈本里香小妹妹!”

 你戴上了痛苦面具。

 此時,窗戶傳來了敲打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富江的聲音。

 “裡香?裡香你在裡面嗎?”

 你被嚇的躲在了五條悟的後面,一句話都不敢說出來。

 外面的富江沒有得到你的回應並沒有就此死心,而是鍥而不捨地問道:“裡香?為什麼不理我呀?裡香?裡香!――”

 外面的聲音越發地嘶啞炸裂,窗戶被拍的砰砰作響,彷彿下一秒就要被她敲碎了一樣。

 你臉色緊張,小聲地詢問道,“五條哥哥,你真的不出去管管她嗎?”

 “是不是忽然發現大哥哥我又帥氣有多金,還特別有安全感?”

 五條悟自信地撩起自己的頭髮,一副老子果然是天下第一的叼樣。

 你當然是順著毛擼,附和道,“大哥哥你真的是天底下我見過最帥氣最完美最讓女生有安全感的男人,追你的女生一定從日本排到喜馬拉雅山山頂去了吧…要不是我才十歲還太小了,我一定也去排一個。”

 五條悟肉眼可見地被你哄開心了。

 但他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反而是氣定神閒地拆起了桌子上的蛋糕盒子,還非常大方地給你分了一塊。

 “坐下來慢慢吃吧,雖然我也很想出手,但這次要爭著做護花使者的傢伙可不是我哦!”

 你愣了。

 難道是夏油傑在外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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