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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難買早知道，事已至此，還能如何呢。
蕭天煬向她笑笑，“你若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告訴我便是。”
他講話時毫無架子，與煉石堂弟子口中倨傲冷淡的樣子截然不同。
更讓人無法聯想書中那個恨不得殺盡天下修士的瘋魔形象。
蘇陸猶豫了一下，“師尊說我可以學劍訣法術了。”
面前的紅衣青年容貌昳麗，長相雖然頗具攻擊性，但說話也挺隨和，實在是沒法讓人心生忌憚。
而且距離神州大陸陷入戰火還有一些年，短期內這些大反派也都會相對安安分分的。
所以她下意識擔心的倒不是他們會弄死自己，而是原著裡師兄師姐教師妹教出的一堆事故。
蘇陸：“但我聽說陰靈根能學的劍訣法術相當有限，所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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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天煬沉吟道，“無論是什麼靈根，都有因屬性不合而無法習得的劍訣法術。我不是陰靈根，我會的直接教你興許不合適，當然你若想學我自然傾囊相授。”
他稍稍一停，“我帶你去一趟丹書堂，你去藏秘之塔尋找一些你喜歡、且陰靈根能修煉的法術，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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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陸：“但我聽說丹書堂弟子只放練氣境修士入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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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天煬微微搖頭，“你若是有熟人，進也能進，只是不能將任何卷宗帶出塔裡。”
大多數人都知道練氣境才能學劍訣法術，鍛體境進了其實意義不大，就算找到少數能學的，也只能學個囫圇。
而且，無論是外門還是內門，四峰五堂自己的地盤上，都會多少有些劍訣法術的典籍。
若只是學上一個兩個，倒也用不著去藏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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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陸說著又遲疑了一下，“大師兄——準備怎麼帶我過去？”
外門五堂各自佔據了一座高峰，論高度比不過內門四座主峰，論靈氣密度也遜了一籌，但面積卻是不小。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3頁
並且他們的地盤是以那座最高的山峰為主，連帶著周圍一片低峰山脈都劃了進來。
像是許多雜役弟子乃至記名弟子，都未必能住在主峰裡。
從煉石堂的凝碧峰，去往丹書堂的紅雀峰，若是走路的話，那恐怕天亮都未必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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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天煬似乎奇怪她為何有此一問，“我本來是想帶你用堂中的法陣傳過去，怎麼你想讓我帶你飛一次？”
蘇陸連忙搖頭，沒有肢體接觸是最好的，“法陣就好，我只是問一問。”
蕭天煬沒再多說，直接將她帶去了山腰處。
在煉石堂的庫房左近，有一座專門藏書的三層小樓。
樓頂就有法陣直通丹書堂，還有專人看守，只是每次法陣運轉都要消耗靈石，因此堂中弟子使用也需要繳納靈石。
“見過蕭師伯。”
那看守弟子望見他們進來連忙行禮。
蕭天煬指指自己旁邊的人，“我師妹。”
看守很機靈地猜出是大長老的新徒弟，“見過蘇師叔。”
蘇陸點點頭，蕭天煬已經扔了一塊靈石過去，“勞煩師侄了。”
那靈石質地純澈，光澤閃閃，在昏暗房間裡璀璨奪目。
竟然是上品靈石！
這抵得上自己做一百天課業的獎勵了。
不過，蕭天煬在煉石堂待了一百多年，手上還有煉石堂的營生，其中就包括向青州其餘小門派出售靈石和各類稀礦，那麼他家底豐厚些倒也正常。
蘇陸邁進法陣之中。
“新來的登記——”
白光散去。
她聽見有人在說話。
“哎呀，是蕭仙君，見過仙君，還有這位前輩，有禮了。”
傳送落點是一處敞亮的大廳，周邊擺了幾張長桌，上面堆著開啟的厚厚的冊子。
桌後的修士們正紛紛起身見禮。
他們腰間都掛著刻有書字的黃色玉牌。
大廳裡還站著十幾個人。
他們手裡拿著一本或者懷抱一摞書冊卷宗，正站在兩張桌前排隊等著登記。
看穿著有一半是來自內門的修士，衣襬上有云紋有火紋。
還有另一半都是腰上掛著牌子的外門弟子。
此時這些人都在低頭行禮，有稱呼師叔祖的，有稱呼師伯祖的，還有零星喊師叔師伯的，剩下的乾脆直接喊仙君了。
顯然是輩分差的太多。
蕭天煬微微頷首，並不多說，直接向門外走去。
蘇陸立刻跟上。
走出大廳之後，外面是一道長長的玉石天橋，四周雲霧繚繞，顯然是置於高空中。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2頁/共3頁
她在橋邊翹首向下看，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雲霧，偶爾閃過一點山林樹影的蒼翠之色。
天橋有近百米長，通往一座懸浮在空中的樓閣式高塔。
那座塔樓極為宏偉，深青玉瓦，飛簷斗拱，氣勢巍峨，層層向上直入天際，在雲遮霧繞間高不見頂。
他們走完了天橋進入塔內的一層。
門口看守修士默默行了個禮，沒有說話。
塔內也是一間一間極為寬敞的廳堂，東西南北各有一座旋梯，檀木書櫃行列整齊，彼此間又留出一段空隙，以供擺放桌椅並且讓人走動。
牆壁和立柱上皆高懸火燭，外面籠著琉璃燈罩，光暈溫暖明亮。
“我要一本一本找嗎？”
蘇陸有些好奇，“這裡難道沒個索引，嗯，總目錄？這麼多書應當有個統計吧？”
蕭天煬顯然聽懂了她的意思，“一層到九層是劍訣，十層到十五層以五行法術為主，每一層都有書目統錄，你從第十層開始吧。”
蘇陸點點頭，“我看這裡不止十五層，第十六層以上都是什麼？”
“那都是體修法術和丹修符修之類的典籍，二十層以上還有些亂七八糟的雜書。”
他們一邊說話一邊往樓上走。
藏秘塔的每一層都很高，幾乎抵得上尋常建築的三層，因此樓梯臺階極多，即使兩人速度不慢，但一級一級上去也很費時間。
“按規矩這裡面不能輕易動用靈力——”
蕭天煬又高又瘦，身形輕如羽毛，走動時沒有半點腳步聲。
他看了眼旁邊的少女。
後者姿態同樣輕盈，連著上了十層樓，呼吸不曾紊亂，額上一滴汗也沒有。
“師妹如今也鍛體境九重了，或許等到法術小成，就能晉入練氣境了。”
“啊？”
蘇陸愣了，“我鍛體境九重了？”
蕭天煬也愣了，旋即恍然，“師尊沒告訴你？果然，師尊完全不曾變過。”
火光很快就熄滅了，熱意卻久久縈繞不散。
青年幽黑的眼眸映著悽豔霞光，隱約透出一點怪異的暗紅，彷彿凝涸的血滴染在虹膜上。
後者那俊美的側臉莫名熟悉，因為這無奈的苦笑更是生動起來。
蘇陸：“……能。”
蘇陸又凝重謝了他一次。
蕭天煬哂笑一聲，“那煙霞峰的蠢貨，沒有能力駕馭法寶，又想拿出來搏人豔羨，若是旁人也罷了，你修為比他高，手裡的傢伙也不比他差，那就活該他倒黴了。”
“那就是鍛體境九重了。”
他們正在十一層的樓梯口處。
蕭天煬耐心地給她解釋道，“鍛體境修士靈力內蓄，無法將靈力外放，因此大多數劍訣法術都學不了。
他的神情自若，彷彿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又彷彿已經洞悉一切。
“嗯，六六不知道嗎？它的鍛材是上品玄鐵，不遜於尋常下品靈器，只是少了一些靈器應有的工序，因此徒有硬度，難以拿來當法寶。”
壞了。
“你也不太喜歡與人交往，除了做課業就是在閉門修煉吧？”
蘇陸知道煉石堂有位楊長老，輩分不低，自己若是見了也是要稱呼師姐的。
蘇陸猛地後退了一步。
蕭天煬抬起手，修長瓷白的五指間，隱隱籠罩起一層火光。
蕭天煬嘆了口氣，“我初入門時，師尊甩給我幾本書就回去睡覺了，我厚著臉皮去蹭了楊師姐的課，這才明白了門中的一些規矩，以及一些修行事宜。”
“所以我不在意，街邊的老鼠亂叫，誰會把他們當回事？”
蘇陸：“你倆在幹嘛呢？”
“？？？？！”
她還想多問些關於九脈會試的事。
蘇陸看著肩膀上修長漂亮的手指。
“那天我們從玉卮寶窟出來運送浮靈石，路上丟了一些，我心情不太好，也沒關注新人，而且他們中的多數都說不出什麼好話。”
蘇陸開始好奇煉石堂之外的弟子如何修煉了。
蘇陸：“……”
“有些劍訣還是可以學的，若是手裡有法寶，哪怕只是最低階的法器，也能用出一兩分。”
“不知道並不是壞事。否則師尊也不至於吝嗇說這一番話。”
“一旦你能放出靈力，就意味著你晉入練氣境了。”
蕭天煬幽幽地問了一句，“你能一下直接敲進地裡嗎？”
不清楚這些也不耽誤她的修行進度。
蕭天煬抬手拍在她肩上，“那些人大多修為淺薄，再過兩年新一輪的九脈會試，他們估計都是你的手下敗將。”
她倒是知道那把鎬頭絕非凡鐵，但沒想到居然也能媲美靈器。
“煉石堂課業，總結一下兩個目的，一是為了讓你學會如何在靈力內蓄狀態下，調動乃至爆發靈力。”
蕭天煬正色道，“煉石堂課業的修煉，本就是無為到有為，無意到有意，若是你過於清楚其中的細則，反而可能因為刻意為之落了下乘。”
蘇陸：“內門那邊不用做這種課業，那他們在鍛體境的時候都幹什麼？”
外人聽著可能覺得莫名其妙。
“原來如此。”
窗外殘陽如血。
若是品質相同，雙方實力差得多，尤其是其中一人尚未能將靈力完全灌入法寶，那被打碎兵刃就能理解了。
才不會像是一頭瘋獸般撲向旁邊的男人，然後徹底喪失神智。
他入門多年，期間新人來了二十幾批，自然不會再將這當回事。
蘇陸：“那日在仙龍頂上，你和二師兄帶了一車石頭，還說你們路上遭了魔物，是你們兩個吧？”
蘇陸連聲道謝，“雖說我心裡大概明白，但師兄這麼一說，我算是徹底清楚了。”
“大師兄。”
蕭天煬笑道，“感到輕鬆，是因為你學會怎麼用靈力了，也是因為你的體質被靈力洗滌提升到一定程度，因此唯有鍛體境九重以上，才能一擊鑿穿十寸以上的密壤。”
蕭天煬苦笑著擺手，“當年師弟也是我教的，最初師尊覺得我能自行領悟，輪到師弟時覺得他就算悟不了也有我在，現在——”
蕭天煬收回手，微微側過頭。
蘇陸也大概明白了，“那我猜，第二點就是用寶窟的惡劣環境和強度過大的勞作，不斷消耗人的體力，促使靈力運轉，加速體質改變？”
“真的不用。”
現在，她只能將全部的力量用於控制自己。
“……至於誰快誰慢，還是和人的悟性有關。”
蕭天煬挑眉，“否則我說的這些你應該知道。”
蕭天煬讚許點頭，“若是沒有靈力的人，在寶窟那種惡劣環境下勞作，身體差些的就直接死了。”
他邁步走了過來。
怪不得能拿來打碎另一把靈器。
蘇陸：“鍛體境和練氣境究竟有什麼區別？”
他停了一下，“還記得你怎麼砸斷那把靈器的麼？那不是巧合吧。”
他想了想，“劍訣練多了，也能悟出運轉爆發靈力的訣竅，都是一樣的。”
蘇陸一愣。
可惡。
蕭天煬點了點頭，“是我們，不過那其實是靈幻身，唔，你可理解成一種法術，從體內分出一部分靈力凝聚成人形，如同第二個你，只是比你的本體要弱得多。”
蘇陸歪頭看著他。
確實。
蘇陸：“……我知道鍛體境一重到九重是根據體內靈力多少來判斷的，只是不清楚具體標準，書上也沒寫。”
蘇陸：“我就算悟不了有你們倆在？”
“哦。”
原著裡女主的經歷就不用拿來參考了，畢竟她好像就沒正經修煉過，和其他落雁峰修士過的日子也不一樣。
“我們好像已經到了。我在這裡慢慢找吧，想必一時半會也沒有結果，就不耽誤師兄的時間了。”
蘇陸默然片刻，“確實不是什麼好話。而且你應該聽見了吧，以你們的修為，若是想聽見，自然是——”
只是，在道場反覆練習劍訣，和在忽冷忽熱的寶窟裡挖地，自然體驗不同。
煉石堂弟子當然秒懂。
蘇陸正要解釋自己沒那麼社恐，“我其實也有認識的人——”
原著裡主角可是因為這個認識了不少修士，這些男配女配也都隨之加入了豪華套餐，而且後面還有一些重要的情節。
蘇陸點點頭：“隨時都能再來一次。”
蘇陸昏昏沉沉地想著。
她當時心緒雜亂，沒空關注其他人，也只看到他的一個側顏。
蘇陸：“嗯？”
“挖地挖多了總會越來越輕鬆，看上去彷彿是力氣變大，但單純的人力如何能挖動血觚寶窟的密壤？”“你可以認為二者間存在一個門檻，過了門檻之後，修士體質就被提升到一定地步，體內靈力也達到要求，從此靈力能夠外放，也能穩定學習劍訣和法術。”
她終於想起自己在哪裡見過他了。
駭人熱意在經脈間燒灼，很快如同漲潮般席捲全身。
比起其他人如何帶親傳弟子，慕容冽對他們好像確實是過於放養了。
“哦？那天你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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