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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二人世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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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來睡啊,”賀知修拍拍旁邊的空位置,“來這兒。”

 揭清洋脫掉鞋,扒掉睡衣,穿了個褲衩就爬了過去,鑽進被窩,動作快速麻利,一點也不拖泥帶水,不過中途還被賀知修的長腿絆了一下,像是故意的。

 可算睡下來了,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還處於亢奮之中,他將腦袋悄悄轉過去,房間只留了一盞床頭燈,發出淡黃色的微光,對方那白皙清冷的臉龐也顯出幾分柔和來。

 兩人之間自動隔出一條溝壑,誰也不會去逾越,就像事先說好了的,無比默契。

 看了大概十分鐘。

 “賀老師,”他小心翼翼地輕聲呼喚。

 長長的沉默,都以為對方睡著了,然後就聽見:“有什麼事?”

 “我睡不著啊。”揭清洋暗自嘆了口氣。

 賀知修睜開眼,側過身,兩人四目正式相對,視線落在斂了刺兒的臉龐,輕聲詢問:“不習慣嗎?”

 “也不是,我有心事。”他垂下眸子,落寞不已。

 “說來我聽聽。”

 揭清洋心裡竊喜,就將柴子的事全盤拖出,並順勢說出自己的計劃。賀知修聽完半晌沒說話,只是靜悄悄地望著他。

 不答應嗎,也沒讓他出錢,沒理由啊,就出面出點力還能獲得好名聲,這樣的好事也只能遇見自己才會有的。他想動,但床就這麼大,無法任由他肆意滾動,手和腳都有點癢。

 “賀老師,不願意,我就只能找別人了啊。”

 賀知修眸子微狹,依舊審視著他,“沒有不願意,只是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說來我聽聽。”揭清洋模仿著他的語氣。

 “你才十六歲,怎麼會產生如此大膽的想法。考慮得還挺周到,方方面面都想到了,你,”隔得近了,無怎樣交流起來,都有一種無法言喻的親密。賀知修手在被子裡動了動。

 “只有體驗過了,才知道艱辛,你看看我,淋兩天雨就感冒進醫院,而那些外賣小哥,根本不care,風吹日曬,哪怕下冰雹,下刀子,都要把跑單,”揭清洋掰著手指頭給賀知修訴說那十幾天的風裡來雨裡去的苦逼日子,“我還親眼看見一個爸爸帶著自己十歲的兒子跑外賣,那天是他兒子的生日,就給他吃了桶泡麵,那場面我不敢多看一眼,”年紀大了,就看不得那種場面。

 “唉,而柴子更慘,連爸爸都沒有,我就覺得吧,他遇見我,可能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福氣,”賀知修被他一本正經地自誇鬥樂了,不經意間,就越界了一丟丟。

 他用手摸摸了揭清洋細軟的頭髮。

 如此便更親密了。

 “答應我嗎,賀老師,”揭清洋趁勝追擊,糖衣炮彈一番轟炸,“賀老師一看就是正人君子,形象好,氣質佳,走哪兒都是文質彬彬的老幹部,你出面,他肯定就信以為真了,我們做好事就是為下一代行善積德啊,一箭雙鵰多完美。”

 “可以的,沒什麼不好。”

 “那就這樣說好了的啊,可不能反悔了!”揭清洋有點激動,想動但想想不是自己床,而且頭上那隻手似乎有魔力,壓住了體內的洪荒之力,只能乖乖臣服。

 “我像是那種會反悔的人?”

 “不像,賀老師是最好的人。”揭清洋轉眼就化身賀知修的小迷弟,張口閉口都是誇。

 與以前那副窮兇極惡的嘴臉相比,今天這太反常,賀知修隨意地收回手:“嗯,沒別的心事了吧,沒有就睡,很晚了,”“可是,我,”“別可是了,明天說,聽話。”

 “那行吧。”揭清洋看賀知修已經轉過去,還閉眼了,哪還敢有什麼可是啊,統統憋回去了。

 與自己半/裸相比,賀知修穿了一件貼身睡衣,絲綢的,看上尤為絲滑。自己沒把他當外人,他反倒還見外了,唉,揭清洋不滿地咂咂嘴,無聲的,然後轉身。兩人背對著彼此,但他是面對牆的。

 或許真回到年少不知愁的時候,他閉眼就睡過去了。

 次日五點半,揭清洋就被賀知修從溫暖的被窩叫起來了。

 “起來吃早餐。”

 揭清洋睜開眼就是穿戴整齊的賀知修,一副慈祥的樣子。

 “賀老師,”他突然就想起來昨晚兩個人睡了,原來自己根本不認床,那昨天他媽還叮囑他啊,如果認床就把家裡那張床搬過去,或者多買點哆啦A夢玩具。

 他覺得麻煩拒絕了,就說不認床,睡得這麼香。

 “你起來這麼早啊,”他揉著眼起身,被子滑落,精瘦的上半身一覽無餘,他除了感覺到冷,還沒任何反應,直到賀知修扔衣服過來,“小心感冒。”

 他立馬清醒十個度,可賀知修已經轉過身,背對著自己,就奇怪,“賀老師,都是男人,我不害羞的!”隨便看。

 “你在宿舍也是隨便露?”

 “那倒沒有,宿舍我也不和別人睡一起啊,賀老師是和我睡過的第一個,男人。”揭清洋邊笑嘻嘻地說邊套好了衣服。

 的確是第一個男人,自記事起都沒和他爸睡過,女人除了嚴佳佳,也沒誰了。

 他走到賀知修的前面,發現賀知修的臉色很不好,剛自己說錯話了嗎,“賀老師?”

 賀知修越過他,出了臥室:“穿好就去洗漱,早餐在桌上。”

 他追了出去,果然早餐熱氣騰騰地在桌上冒著熱氣,正等他的寵幸。

 “賀老師吃了嗎?”

 “沒有,等你。”賀知修坐在沙發邊,玩著手機。

 聽到這,揭清洋快速衝進浴室,刷牙洗臉,五分鐘完成所有,還上了個大廁所。

 乖乖坐在賀知修對面,將食物拆盒分裝,“怎麼都是我愛吃的,這也太棒了吧。”這不會是他媽買的吧,應該就是,或者他媽給賀知修交代過了。

 博美剛被賀知修遛彎兒回來,也正在角落裡乾飯。

 “喜歡就吃完。”賀知修慢條不穩地拿筷子夾起蒸餃,慢慢地往嘴裡放,咀嚼無聲,姿勢優雅,高貴,還專注。

 揭清洋受到對方的影響,收回快要碰到包子的手,撿起剛冷落在一旁的筷子,“牛肉餡兒的。”

 “嗯,學習累,要多吃點兒。”賀知修吃了幾個蒸餃喝了一杯豆漿就扯紙巾擦嘴,順便觀賞揭清洋吃飯。

 “當老師也累吧。”

 “還行,你們很聽話,就省心。”賀知修靠在沙發休息。

 揭清洋由於減緩了乾飯速度,不及平時的五分之一,極不適應。

 博美吃完自己碗裡就覬覦主人的,蹲在桌邊,眼巴巴地看著兩位主人,揭清洋就用吃完的盒子裝了一點肉餡,裝的過程中,博美張開嘴,露出舌頭哈氣,表現得更加熱烈。

 “賀老師,我發現一個問題。”

 “嗯,”揭清洋將紙碗放在博美嘴邊,“我,發現,你脖子那印子不是這狗咬的,它的嘴沒這麼大,”他邊說還邊用手在博美的嘴邊比劃了一下,“就只這麼大,而那印子有這麼大?”

 “嗯?”

 “我認為這印子肯定是最近咬的,狗子都沒在你身邊,還有它為什麼沒名字,”賀知修被戳破謊言絲毫不慌,還饒有趣昧等待對方繼續分析。

 “說明它是你昨天才買回來的狗,而在你脖子種草莓的另有其人,你如此閃爍其詞,不想承認,說明有貓膩啊,賀老師,如果是女朋友,不必要藏著,所以?”他雙目嚴肅,眉頭緊鎖,審視賀知修。

 “所以?”賀知修嘴邊溢位一絲笑容。

 “所以,是你偷情,和被人亂搞留下的。”不然為什麼不敢承認,還說是狗咬的。

 賀知修徹底笑了,“我沒有女朋友,何來偷情?我之所以不想說,是因為說了你也不懂,就沒必要說了。”

 “究竟什麼是我不懂的,這個人就那麼讓你難以啟齒。”

 賀知修不可置否,“別亂想。”

 這能不讓人亂想?揭清洋悶悶地吃著早飯,實在想不到究竟有什麼是他不懂的。

 ————這幾天九班在籌備一件事,就是慶祝賀知修兩個月實習圓滿結束,已經得到了趙德友的首肯,還誇他們重情重義,不是白眼狼。

 初步決定是放假前天三節晚自習,還有四日。

 大家下課都在討表演什麼節目。

 “身為語文課代表,不帶頭搞點事情?”英語課代表跑過來,對上次考試搶盡自己風頭的揭清洋酸溜溜地說道。

 揭清洋正在背《陳情表》,放下書,“我給他獻花啊。”而且是他自己出錢買的,一大束粉色玫瑰,但想想有點怪,送玫瑰,還是粉色的,於是又在裡面放了幾朵其他的花。

 他和胡非為鬧翻了,就沒去過,訂的別家的。

 “這還不夠?”他蹙眉想了想,“我也別的技能了。”

 “你英語這麼好,給他唱首英文課唄。”英語課代表提建議。

 “他一個語文老師,唱什麼英文歌,要唱也是唱中文課,比起這些虛的,不如給他背段古詩文來的開心,”英語課代表:“……”聊不下去了,溜了。

 被擾亂做題思緒的陳君赫,停筆,“你不如當場給他做套語文試卷,他更喜歡。”

 那也是回家做,賀知修雖然離開了學校,但又沒離開他,還是會每天見面的,而且只是他一個人的老師。沒有過多的離別愁緒,反觀那些女孩子,個個難受至極,彷彿生離死別,這幾天已經踏破了語文辦公室,送禮物的送禮物,聊天的聊天……

 賀知修無疑是實習老師中人氣最高的,連別班的女生都彷彿失戀了一般,一下課就跑到九班門口遙遙相望,毫不誇張,哪怕賀知修回頭看她們一眼,就會驚現一陣歡呼聲。

 這件事令辦公室的老師很是煩惱,驚動了校領導,趙德友處理得相當通情達理,送禮物送信的都星期天晚自習來,那天賀老師會親自收。

 “小學霸,聽說黑子都要和別的女孩子一起唱歌,你呢?給他們伴舞?”揭清洋想象不了那場景,捂著肚子先笑為敬。

 陳君赫果不其然被他這句話弄得氣急敗壞,用手打了一下揭清洋,“他唱歌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倆關係那麼好,他做什麼事不是你管著的嗎。”揭清洋心情好地轉筆,他終於學會了如何用拇指快速轉筆,不枉費戳黑了那麼多本書。

 “私事管不了。”

 “那上次他穿錯別人的校服褲,你為什麼訓他?”揭清洋那時候真是服了這對小冤家,平時好得如膠似漆,但吵起來架夾槍帶棒的,周圍人也少不了遭殃,關鍵屁大點的事,就是李卓早上手忙腳亂地穿錯鄰床的校服褲。

 被眼尖的陳君赫一眼認出來了,跑操的時候就和李卓爭執了起來。

 揭清洋從後排跑去勸,被陳君赫罵了,還叫他別多管閒事。

 小學霸像極了炸毛的貓,而李卓則一臉懵逼和茫然無措,穿錯褲子本也是無意,卻被對方解讀成故意和沒有家教,這是在讓人火大,兩個人又直接恰起來了,絲毫不顧忌被穿錯的那男生的感受。

 “那件事本來就是他的錯!”陳君赫談之色變。

 “早上時間那麼緊迫,穿錯很正常啊,你怎麼就那麼死腦筋,他又不是那種隨便穿別人褲子的人,你過度解讀了。”揭清洋試圖擊敗陳君赫的那道防線,讓他低個頭,給李卓道個歉。

 但明顯不可能。

 “他就是做錯了!”陳君赫篤定。

 兩人已經連續幾天沒說話了,就因為那條褲子。

 談話間,李卓打完球,和人一起進來了,自從和陳君赫鬧翻後,整個放飛自我了,想打球就打球,想不學就不學,反正再也沒人管,他現在上課連書本都不曾開啟過。

 見他走過來,揭清洋也閉嘴了。

 陳君赫繼續做數學題。

 “揭哥,晚上看看我和汪思琪練歌練得如何,給點建議。”李卓經過揭清洋桌子時,故意很大聲。

 “我五音不全,聽不出來的。但我一定去。”他夾在中間,又左右不是人,這樣說了,陳君赫絕對給他臉色看。

 孩子的友誼就是這樣的?他費解,可不想繼續這樣下去。

 上課,他在草稿紙寫:「學霸,你可不可以不要像個小學生一樣,那麼小氣!不就一條褲子嗎,至於生那麼大的氣嗎?你簡直就是無中生有,憑空捏造,枉費黑皮對你這麼好,你就不配成為他的朋友!」陳君赫看了差點將草稿紙撕成碎片,揉成一團扔在揭清洋的身上。

 這樣他就只需要顧李卓這一頭了,很好,成功擺脫了夾在中間的局面。

 “揭清洋,陳君赫,你們倆在幹什麼?!”歷史老師李大嘴跟長了眼睛似的盯著,“別以為我沒看見,上課寫小紙條,怎麼,隔了五釐米的距離,就是異地?還要寫信傳達,下課沒長嘴嗎?”

 大家鬨堂一笑。

 兩人選擇沉默,都不回話。

 “坐在後面是不是很光榮,我看你們倆還能墮落幾時,馬上考試,也不知下個月還能不能在這個班見到你倆的身影了。”李大嘴嘲諷道。

 他可能是見不到了,但陳君赫應該去不了,揭清洋看到自己剛發下來全是紅叉的周測卷陷入沉思,其實他是進步的,選擇題能對四個了,答題稍微能動筆。

 不過在老師眼裡,這比螞蟻還慢,不值一提。

 李大嘴見他倆態度良好,面如死灰,以為自己教育妥了,便繼續講題。

 “陳君赫,你這樣遲早沒朋友。”他看著題,嘴微微動。

 陳君赫沒說話。

 “你該反思反思自己了,人就是在思考中不斷進步的。”

 “陳君赫,你再不理我,你唯一的朋友就沒了。”

 陳君赫努努嘴:“我知道我小題大做了,還波及到你身上,不,不好意思。”

 揭清洋聽完,臉上笑開了花,一下就原諒了他所作所為,讓學霸低頭,千年等一回。“沒事,我不介意。就黑子你得說說,你看他和你鬧翻後就沒學習過,我的話根本不聽。”

 “我又不能管他一輩子,學習是自己的事。”

 “……”好吧,十分有道理,學習是為自己學的,為什麼要寄託另一個人呢。

 陳君赫:“也許這件事是我不對,但他沒必要這樣自甘墮落,讓我覺得他無可救藥!”

 “這是你不理他的真正的原因?”

 陳君赫:“他並不是真正想變好,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騙我的,所以我不想將自己的時間浪費在他身上。這樣挺好的。”

 “可,可你監督的確有用啊,”這麼久李卓學得多帶勁,廢寢忘食,就為了做一個數學題,得到陳君赫的誇讚。

 “他還是更適合無拘無束,我,拽不動了…”

 拽不動了,這句話讓他想起近幾日自己跟賀知修學習歷史,他就像十萬個為什麼一樣,一片掃過去全是盲區,他好怕賀知修也這樣覺得自己無可救藥,拽不動了。

 他也很努力,努力去理解歷史上每一個朝代,每一個人物,但從零開始,艱難程度無法想象,他已經看見賀知修默默嘆過很多次氣,估計快被自己整抑鬱了。

 “小學霸,我同意你的觀點,學習和未來都是自己的事,你沒有義務去負責,但你們倆的友誼就這樣算了?”不幫助學習這朋友總得做吧,畢竟事情的起因芝麻點兒事啊。

 “嗯,算了。”陳君赫這句話說得很輕,唇微微動了下,“算了。”

 揭清洋心情也跟著悲涼,或許陳君赫早就看出來李卓追求自由的躁動之心,直接在找一個機會挑明,而那件穿錯了的校服褲子就成了無緣無故的導火索。

 一下課,汪思琪就跑到後桌李卓桌邊,問他什麼時候練歌,李卓很開心與她交流,順帶還逗了她幾句,汪思琪嬌羞地走開了,後面的人就開始起鬨,漸漸地,在眾人眼中,李卓和汪思琪成為一對。

 兩人也不出面澄清,也不承認,反正大家鬧就鬧著,也樂在其中。

 揭清洋經過陳君赫這麼一點撥,晚上回家,格外謹慎起來,澡不洗,狗也不玩,就跑進書房拿出課本開始學習,他是為自己而學,要好學,主動學,認真學。

 “賀老師,今天曆史我全會背了,你檢查吧。“他自信滿滿地將歷史必修一遞了過去。

 “嗯,”他接過書,“問你一個問題,我國古代早期政治制度的特點是什麼?”

 不是背嗎,怎麼問起問題來了,自信燦爛的笑容逐漸凝固,“我想想,”過了五分鐘,兩人相顧無言,空氣瀰漫著一絲尷尬。

 揭清洋怕賀知修嫌棄自己笨,無可救藥,摸摸書,“我還是再背,賀老師,我肯定可以的。”

 “你這樣死記硬背還不夠,你得理解,你得從理科思維轉換過來,你想呀,”賀知修鬆開書,將書給了他,“你想想,夏商西周那時候經濟落後,毫無科技可言,他們遇見大事怎麼辦?我跟你說過的。”

 “占卜,他們敬鬼神,國家大事透過占卜的方式來決定,認為是天的意志。”這個他背到了啊。

 “嗯,他們信神,信天,他們認為君權神授,天人合一。所以他們早期政治會體現一個特徵,就是,”賀知修講的時候目光緊緊盯著揭清洋,觀察著他的神情,見他沒有露出疑惑,就繼續引導,一字一句,“就是把王權和,”揭清洋脫口而出:“和神權結合。”

 “恩恩,”賀知修欣慰地笑了,“在政治制度上,商代實行以血緣為紐帶的宗法制,這個一目瞭然,西周在此基礎上。”賀知修加重了‘在此基礎上’語氣,“推行了分封制,”“想想,他們共同特徵是什麼?”

 揭清洋眼裡充滿疑惑,有什麼共同特徵?他背過嗎?腦海裡沒有呀,就說不能光背書上的,筆記也沒有,應該問問小學霸的,這老師肯定講啊。

 “在此基礎上啊,什麼基礎上?我剛說完的。”

 “宗法制。”

 賀知修:“宗法制的特點是什麼?”

 “以血緣為關係。”揭清洋突然就恍然大悟,長長‘哦’了一聲,“他們政治上共同特點就是以血緣為紐帶形成國家政治結構。”

 賀知修點點頭,強顏歡笑:“還是可以的,”時常後悔為什麼要接一個理科生的活兒,就腦子那根筋啊,得好好扯扯,才能正。

 “還有一點就是最高執政集團尚未行成權力高度集中,這點是與第二課秦朝中央集權制度相比較得出的,想得通嗎?”

 “大概,也許,想得通的吧。”揭清洋腦子飛速運轉,他背過的就秦朝形成的中央集權制度,奠定了兩千多年政治制度的基本格局,為歷代王朝所沿用,並不斷完善。

 秦朝形成的中央集權,是因為他推行了郡縣制,將權力牢牢套在在中央嗎,畢竟秦朝是透過郡縣制實現了對地方政權的直接有效的控制,把全國每一個地方,每戶人家都納入國家政治體質中。

 賀知修見他眉頭漸漸舒展,眼裡疑惑少了,終於長舒一口氣,看來是想通了。

 “以後多思考,多鑽研,背誦是必備,也是最基礎的,關鍵還是要理解,將每個知識融會貫通,我們才開始,慢慢來沒關係。不用太擔心。”

 揭清洋聽到這樣一番話,心裡暖暖的,有一個人願意陪他從頭開始,那麼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嗯嗯,我會努力的。”

 “去背第三課,背完叫我檢查,”剛開始揭清洋聽到他說一字不差地去整篇課文,很抗拒,畢竟歷史課本中很多是敘事性文字,不需要背,看一遍瞭解就夠了,但賀知修就是讓他每一字每一句都背,連裡面的地圖都不放過。不過現在他明白了,課本是基礎,自己是理科生本來理解能力差,如果不背不加深印象,想起來就更困難,書讀百遍其義自見,一點也不假。背熟了漸漸腦海中有個大概輪廓,等賀知修一講解,秒懂!

 賀知修出了書房,去臥室在床上搭個小桌子,看文獻資料,寫文的開題報告,他沒回學校,一切都是線上交流。

 博美就在床邊趴著,主人一動,它就揚起小腦袋,生怕主人離開,不帶它。

 在一室一廳一衛45平方米空間內,一師一生一狗都在專注於自己的事,客廳裡的時針一分一秒地流逝,狗子睡了醒,醒了吃,來來回回幾次,書房那邊才傳來響動。

 “賀老師,我背好了。”

 揭清洋站在臥室門口報告。

 賀知修敲完最後一個字母,關上電腦。穿上鞋子,下床開門,“這是你的家,不用這麼拘謹。”

 “我的家?”家是和親人在一起,揭清洋壓根兒沒敢這樣想過。

 兩人挨在坐在書房裡,賀知修開始給他講解第三課《從漢至元政治制度的演變》,他每次上之前都會讓揭清洋背一遍,這樣講起來比剛開始直接講要方便得多,起初開門見山地講,差點把他氣冒煙,感覺自己在對著一塊不開竅的石頭說,自己講得津津有味,對方毫無反應,好像他說的不是中國話一樣,根本聽不懂。

 今天授課順利,一口氣講到底,揭清洋還能接上話,眼裡明朗開闊,不再是以前那副懵懵懂懂的樣子。

 “自己再理一遍元至漢的政治制度。”

 “首先是中央官制……”揭清洋理解了第一單元為什麼叫古代中國的政治制度了,因為就是講每個朝代的政治制度,而政治制度分為中央和地方,秦朝以後中央集權慢慢加強,各項政治制度不斷演變。

 這是他剛剛悟出來的,這樣結構清晰明瞭了。

 賀知修補充道:“三省六部首先出現在隋朝,完善在唐朝,你再說選官制度的變化。”

 “先秦是世卿世祿制,然後察舉制,九品中正制,科舉制,它們的特點…”

 “地方制度是……”

 博美又從臥室轉而趴在兩人的椅子下,豎著耳朵,默默接受知識的洗禮,似乎也在立志做一隻有文化的狗。

 “嗯,可以了。”賀知修很滿意地點頭讚賞。

 “今天才發現歷史其實挺有趣,”揭清洋不看書也能侃侃而談了,“確實不能死記硬背。”

 “無數量的積累,才會有質的飛躍。”賀知修一動,椅子下的博美也跟著動,“去洗澡吧,十二點半了。”

 揭清洋將書收好,本打算一週前四天補數學,後三天分別是三小科,前者還好,他腦子還算靈活,經常賀知修一點撥他就領悟,而後面實施起來困難重重,光歷史一個晚上連給他夏商西周的建立都懵懵懂懂的,最後改成先這學期一個月一小科補基礎,下學期見情況再恢復。

 他洗完澡進來,賀知修還在敲鍵盤,那根根分明修長的手指,飛速在他眼前晃動。

 揭清洋輕手輕腳地爬到自己的位置,側躺,雙手合攏壓在臉頰下,看著賀知修,也不說話。

 賀知修過於專注,半晌才察覺到一邊灼熱的視線,“怎麼還不睡?”

 “賀老師你怎麼什麼都會,明明教語文的,卻還會數學,歷史,政治,怎麼做到的,不是說人這輩子只能專注做一件事嗎,你還得寫文,真是厲害!不是人,像個神一樣。”

 “只要是學習,就必須專注。”賀知修收好電腦,伸手關了房間大燈,留盞床頭燈。

 “什麼年紀就做什麼事,你這個年紀就只需要專注地做一件事,那就是學習,等你上了大學選好自己喜歡的專業,就朝那一個方向專注。你喜歡什麼專業?”

 揭清洋:“以前是喜歡醫學,現在學文科了,還沒想好,賀老師有什麼建議嗎?”

 “法學呢,感興趣嗎?”

 “學法啊,不是說勸人學法,千刀萬剮嘛,你想把我往火坑裡推?”揭清洋癟癟嘴,哪有人提這種建議,就沒認真。

 “你腦袋靈活,記憶力還不錯,就是心思還不夠細膩,邏輯性不強,差什麼補什麼,學法剛剛好啊。”

 “我不要!”揭清洋抗議,“你就想累死我,明明知道我最怕背東西,還讓我去學法,不是想逼死我嗎!”

 賀知修縮排被子裡,躺平,“逼死你我又得不到好處,為什麼會想著你死呢。”

 想想也是,“這兩天我聽見有人議你。”

 “議我什麼?”賀知修閉上沉重的雙眼,這幾天太累了,回話都強打著精神,儘量不顯出敷衍。

 “就說你脖子那大大的草莓印,是你和女朋友親熱時咬的!我想替你辯駁,你又不告訴我,我也無從下嘴幫你啊。”揭清洋聽到他們扎堆討賀知修的草莓印,就有點不是滋味,什麼露骨的話都敢說,現在的學生真是啥啥都懂,而且還要光天化日之下說出來。

 “沒關係,我不在乎。”

 “對你名聲不好啊。”

 “反正馬上就離開了,不要緊。”

 “賀老師,”揭清洋繼續說:“我就說是狗咬的,他們笑我。”

 賀知修本來已經昏昏欲睡,一下就被他這句話弄清醒了,“那我騙你的,”他轉過去,凝望著揭清洋,“不是狗咬的,是那天學校門口上計程車,你生病了可能太痛苦了,咬的。”

 揭清洋眼睛瞪得渾圓,千算萬算,沒算到是自己咬,他……咬的,怎麼咬那麼重啊,他嘴有這麼大嗎,那一定很痛吧,神情慢慢由驚訝轉愧疚,自責。

 “你那時一定是太難受了,不是故意的。”

 揭清洋實在想不起為什麼要咬了,腦子斷了片一樣,“那也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人啊。”他還一直糾結那天早上賀知修那句說了他也不懂的迴圈中。

 “逗你玩的。”

 “賀老師,你也,”他湊過去,“我看看可以嗎,我咬的。”

 賀知修白淨光滑的脖頸裸在他眼裡,呼吸的氣息打在冷冷的肌膚上,讓人忍不住微微顫抖。

 暗紅的牙齒印浮在本不該出現的位置,玉石一般的膚色,染了抹紅,顯得幾分誘人,看得他一時入了迷。

 “你看夠了沒?”賀知修忍不了如此持久的關注,用肘子推推他。

 揭清洋姿勢是將身體虛抬著,用腳發力,才保持與賀知修的距離,這一推,一個沒留心,直接倒在他身上。

 “你幹什麼!?”賀知修推開他,讓他一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可見力氣之大。

 揭清洋背撞到牆上,“賀老師,你反應好激烈!我不會再咬的。”

 過了好一會兒。

 “你沒事吧?”賀知修悶聲問。

 “沒事也被你嚇出病來啊。”揭清洋不懂自己剛剛就多看了兩眼,就兇他,這潔癖太重了!

 “以後離我遠點,實在不行,我睡沙發去。”賀知修雷厲風行,說完就下床,從衣櫃抱了一床被子。

 “我……”揭清洋想挽留但對方言行決絕,沒給他留商量的餘地。

 這一夜令人好生不愉快,獨自一人在床上的他,左右輾轉,趴在還殘留著賀知修氣息的枕頭間。

 事情怎麼就這樣了?上一秒還氛圍融洽,這一刻就房門相隔,像陌生人那樣了。

 就因為自己碰了他一下嗎,以前好像就表現過不太喜歡與人接觸早點說嘛,他腦海裡突然就浮現那天晚上自己撞倒賀知修後他怎樣的羞澀,惱怒。

 生得一副柔相,卻不能近人,算是一種悲哀。揭清洋深深為他感到痛惜。

 今一天發生的事讓他精疲力盡,他也沒繼續想太多,就沉沉入睡。

 次日是博美叫醒他的。

 在床上對他肆意啃咬,舔/弄,一陣溼乎乎的黏意從臉部傳開,嚇得揭清洋以為怎麼了,醒來就看見博美炸開毛的小腦袋拱他。

 “今天怎麼是你呀,你主人呢?”都不叫他了,是走了嗎,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博美轉而撕咬被單,甩著腦袋,換了好幾個姿勢,此狗有拆家的趨勢啊。

 他嘆了口氣,就穿衣洗漱,沙發已被整理好,看不出來昨晚有人睡過了,那麼窄的地方,一米五有嗎。他剛刷到一半牙,客廳就來了動靜,穿著運動裝的賀知修提著早飯回來了。

 “賀老師,”他嘴裡還有牙膏,含糊不清地叫著。

 賀知修隨意瞟了一眼,“洗漱完就過來吃飯。”

 等揭清洋再出來時,賀知修已經換好衣服坐在沙發等他。

 “賀老師,昨晚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這潔癖,不喜歡被人碰,”他端坐在沙發上,第一時間就道歉,只要謙道的快,批評就跟不上他,這是他在九班呆這麼久學到的精髓。

 一旦犯錯,不管三七二七一先說對不起,態度誠懇,言辭真誠,老師怎麼好意思繼續批評你。

 賀知修面無波瀾,“是我事先沒有告知你,不算你的錯,”“那你今晚能不能別睡沙發,太窄了,根本睡不好,你本來一天就很累了,還擠在這兒,我良心過意不去。”

 “嗯,”幸好答應了,揭清洋良心得到安放。

 “趙主任跟我說,你們準備了節目?”賀知修依然吃得少,吃完就坐在旁邊看著。

 “對,全班都積極參與。”

 賀知修問:“那你呢?準備了什麼?”

 “我,我啊,節目沒有準備,準備了其他的。”

 “其他什麼?”

 揭清洋想說一束花,但那似乎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確實該準備點什麼。

 賀知修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也沒繼續追問。

 “賀老師希望我準備什麼?”揭清洋放下湯匙,期待著對方的回話。

 “我,我希望的你能做到嗎?”

 “能啊,肯定能,不過你別太超出常人所能辦到的就好。”揭清洋胸有成竹地說。

 “我挺喜歡你以前給我送的花。”

 揭清洋一愣一愣的,面色僵住。

 “不能嗎?”賀知修剛想說不能那就算了,自己也就說說罷了。

 揭清洋瘋狂搖頭,“能的,我能!賀老師,我以後天天送你。”以後就是經濟能力獨立,能自己賺錢,現在有點難以實現,如果和胡非為還是朋友的話,說不定能天天搞幾朵回來。

 怪他以前太沖動了,別人的私事自己那麼嫉惡如仇幹嘛,管太多了。

 現在只能徒傷悲。

 “天天?”

 “以後天天!現在沒錢。”他尷尬地補充,“我言出必行的,賀老師,相信我,你對我這麼好,送你花理所應當。”

 “可我就現在想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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