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說完這句話後，走在濱海大道上的三人都安靜了一會。
陸辰看向她，可能是為了方便做柔軟體操的原因，七七穿著一身寬鬆的兒童裝，所以顯得腿和胳膊小小的。
她戴著神子送給她的明黃色漁夫帽，大大的帽簷下是那張有著嬰兒肥的可愛小臉，貼在頭頂的符紙也被隱藏在帽子裡面。
只可惜的是，那雙漂亮的眸子依舊無神，只有偶爾看到天空中掠過的海鳥時，才會增添幾分生氣。
沉默過後，還是鍾離先開口。
“七七對死亡厭惡，對好好活著的渴望超過所有人，她是個很不容易的孩子。”
陸辰聞言摸了摸七七的頭，這孩子的確是乖巧得有些讓人心疼了。
每次翻開她的日記本，都會看到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那些文字都是她想要努力生活的證明。
鍾離適時的開起玩笑，“胡堂主每次遇到七七的時候，都想把她埋回土裡，讓逝者安息，可是七七每次都會展現驚人的求生慾望，兩個人在璃月的大街小巷追逐，躲藏，好不熱鬧。”
七七在聽到“胡桃”這個名字的時候，彷彿也被觸發了ptsd，那雙無神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
陸辰覺得好笑，又拍了拍她的大帽簷。
“放心吧！這裡沒有胡堂主。”
七七這才放下心來，鬆了口氣。
鍾離搖頭失笑，繼續道：“七七那份求生的努力觸動了胡桃，她在調查到內情之後，對七七的態度大有轉變，從每日追逐，變成了噓寒問暖。”
陸辰望著剛才還驚魂不定的七七，估計胡桃在七七的心裡都成了瘟神的象徵，想讓七七七既往不咎，怕是還得耗上好些年。
鍾離看著陸辰，“我說這些的原因是，七七她很不容易，既然她住在你這裡，你可要好好待她。”
陸辰點了點頭，這是當然的。
不過從鍾離口中說出來，怎麼有種璃月老爺子託付外孫女的迷之畫面感...
“放心吧...”陸辰無奈道，“七七可喜歡住在我這了，不信你問問她。”
鍾離看向七七。M.Ι.
七七抬起小臉，用力的點了點頭。
“家裡涼涼的，很舒服...”
“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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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喝不完的椰奶...”
“七七喜歡。”
“看吧！”陸辰得意一笑，陸辰牌招待所，住過的都說好！
...
三個人又沿著海濱大道走了一會，附近肉眼可見的熱鬧起來，連綿不絕的舊筒子樓，街頭巷尾充斥著叫賣聲，這是鍾大爺很喜歡的人間煙火氣。
三人走了上去，鍾離被一處舊貨市場吸引了，陸辰看到地上鋪著一個髒兮兮的白布，上面擺著許多看起來就假到不行的“古董”小件。
鍾大爺駐足良久，不知是在尋覓著什麼，陸辰站得無聊，隨手撿起一個串子，結果串子上髒得讓他又放了回去。
除了全都是灰，還有一股怪味，一想起這是被人用手裡的臭汗盤了不知多少年，陸辰就一點想買的念頭都沒有...
“大爺這多少錢啊？”陸辰隨口一問。
老大爺笑呵呵的看著陸辰，“我也不跟你們多要，拔萬（八萬）！”
陸辰瞥了他一眼，心想大爺你開心就好。
說實話這攤子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陸辰放下串子之後，又在一個玲瓏剔透造型精緻的半身像面前停了下來。
好傢伙，是奧特曼！
這奧特曼半身像混在一堆古董舊貨裡面，當真是氣質清奇，令人移不開眼睛。
“大爺！”陸辰指著奧特曼，“這個多少錢啊？”
大爺依舊笑呵呵的，他打量了陸辰身上的穿著一眼，然後摸著下巴故作沉思。
“這個嘛...”大爺壓著聲音悄悄的說：“是前些天有個開發商刨地基刨出來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收過來的。”
陸辰的笑容逐漸凝結。
大爺依舊在說：“你看這紋理，這成色，我也不多收你錢，你給個小六萬吧！”
“大爺你還是留著當傳家寶吧...”陸辰不知該說什麼好，他遠離了這個剛出土的戰國水晶奧特曼。
陸辰領著七七來到了鍾離所在的那個攤子上，他正盯著幾個物件思索著什麼。
“有好東西？”陸辰小聲詢問。
鍾離看向腳下的幾個物件，微微頜首。
陸辰看過去，是幾個破破爛爛的陶罐，還帶著乾燥的泥巴，陶罐的後面，還有一尊面容不清的彩繪人俑。
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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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看上去成色不行，但是鍾離說是好東西，那肯定就是好東西。
陸辰指著那幾個物件，“老闆這多少錢啊？”
這攤子的老闆有兩個人，穿得十分簡樸，臉上溝壑縱橫，面板被曬成了古銅色。
這兩人的樣子讓陸辰下意識皺了皺眉，不是因為他顏控不喜歡不好看的人，而是這兩個人有些過分粗糙了。
看著虎背熊腰，臉上粗糙的像七老八十一樣。
“這個你看著給吧。”一個人甕聲甕氣，手指上比了個三。
“三萬？”陸辰話還沒說完，鍾離的手肘輕輕碰了他一下。
陸辰看過去，從那張臉上看出了慎重的意思。
“額...我先看看別的。”陸辰看出鍾離是有話想說的意思，所以沒有繼續去問。
那兩個老闆臉上有些失望。
三人繼續在舊貨市場上閒逛，走遠了之後陸辰問向鍾離。
“那些東西？有問題？”
鍾離微微點頭，“我應該沒有看錯，是冥器。”
冥器......陸辰心裡一驚，意思是剛從墳裡挖出來的嗎？
他回頭又望了一眼，難怪他下意識就不喜歡這兩個人，現在回憶一下，他們的身上的確有一種很濃重的土腥味。
倒斗的啊！
刑啊！寶友！
陸辰記下了那兩人的樣子，回頭又問：“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記得這裡的文物的形制，和璃月不完全一樣吧！”
“我可以聞出來。”鍾離淡淡的說：“而且那彩繪人俑璃月土葬也多有所見，多為陪葬品，頭頂斷裂的部分應該是用來點燃燭火的。”
那就應該是燭臺之類的東西，陸辰點了點頭，還好沒買過來，這東西值錢是值錢，但是沾上了會很麻煩。
在看過臭烘烘的串子、戰國水晶奧特曼、以及出土冥器之後，三人又在市場裡閒逛了一會。
不過此行也不是一無所獲，鍾離和陸辰在一處賣石頭的攤子停了下來。
石頭恐怕是鍾離最在行的東西，陸辰看向地上那堆五顏六色的小石頭，這裡倒不是賣翡翠原石的，而是雜七雜八的什麼都有，量大便宜，想挑到好的純看眼力。
陸辰忍住笑容的看向鍾離，這下，發財的機會不就來了？
M.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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