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大宋朝廷的不懈努力,與西夏那邊終於達成了共識,三百萬貫換來了七萬多安德軍家屬。
也火川運送著三百萬貫返回了西夏後,寧令哥立刻安排人把那七萬多家屬也給送來了。
綏州城便是日後這群人的安身立命之所,大宋內地實在是找不出地方來安頓這些人,漢人是很勤勞的,只要能種地的地方全部都長滿了糧食瓜果,所以現在大宋不缺的是人口,而是土地。
現在大宋的人口已經超過了一億人了,趙尚要是無法給後世人打下遼闊的土地,那即使沒有金人,大宋也會崩盤的……
此次負責護送這些家屬的正是原綏州城城主隗名山,隗名山算是與大宋打交道比較多的西夏人,他比較瞭解宋人驕傲的性格,所以這一路上,那些家屬並沒有受到過多苛責。
為了預防萬一,此次夏竦也是親自坐鎮綏州城負責接收這些家屬,自從夏竦來到綏州城後,張賀便帶領大軍搬出了城。
張賀可以視郭逵如無物,但絕不敢小看夏竦這位重臣,雖說夏竦在朝中官聲並不好,但現在的夏竦絕對算是位高權重。
綏州城府衙內,夏竦端坐在主位,下面眾將正襟危坐,夏竦乾咳一聲問道:“明日隗名山就要到達綏州城了,諸位可否準備妥當?”
郭逵第一個站出來道:“啟稟大帥,傷兵營已經建造完成,所有人員到來後,會先進行隔離十四天。”
夏竦點了點頭對一旁的張賀叮囑道:“張將軍,此事極為重要,疫病的可怕之處想必你也清楚,定要安撫好軍心,這麼長時間都等了,也不差這十四天了。”
“末將遵命,可是……”張賀支支吾吾的說道。
夏竦雙眼一瞪道:“有話直說即可。”
“大帥,將士們盼望見到親人已經望眼欲穿,要是不讓他們看到家人平安,他們恐怕會心裡有怨言。”郭逵在旁替張賀答道。
“此事確實有些不近人情,這樣吧,老夫準備在傷兵營周邊的高地上修一座望親臺,所有民夫連夜趕工,爭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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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內修建好。”
“諾,大帥。”郭逵連忙答應道。
夏竦繼續問道:“糧草、牛羊等犒軍之物準備的如何了?”
一個文官站了出來道:“大帥,已經全部準備完畢。”
“好,儘快催促延州往綏州運送種糧,農時可不等人。”
“諾,大帥。”
安排好了這些事務,夏竦擺了擺手,眾人便都退下了,此時趙範鑽了進來道:“大帥,已經聯絡上了錦衣衛的人,錦衣衛的人回稟說隗名山果然如大帥所料,在西夏很受排擠。”
夏竦大笑道:“哈哈,說不準老夫又能立下一功。”
趙範非常敬佩的問道:“大帥,您是怎麼知道隗名山會受排擠的?”
夏竦摸著鬍鬚道:“西夏人以狼作為圖騰,以弱肉強食作為標榜,隗名山既然打了敗仗,又丟失了自己的城池,丟土敗軍之人在西夏還能活著就不錯了。”
“大帥英明。”
“行了,少拍馬屁,準備好一桌上好的酒宴,明日老夫要宴請隗名山。”
“知道了,大帥。”趙範抱拳說道。
第二天,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下,隗名山的隊伍終於來了,郭逵負責接收人員,張賀負責安撫人心,一切都在有條不絮的進行著。
預想中的混亂壓根就沒有發生,這令隗名山心裡很不甘。
親人之間見面是非常感人的,父母看著自己的兒子淚流滿面,妻子高聲呼喊著丈夫的名字,許多負責維持秩序的宋兵都不禁留下了眼淚。
見到這幅場景,隗名山不禁長嘆一聲道:“大夏真的如此不得人心麼?”E
隗名山的問題很深刻,可惜並沒有人回答,而是隨風飄散在了天空中。
一位滿臉威嚴的老者走了過來笑道:“想必這位便是隗名將軍吧?”
隗名山不敢怠慢,連忙下馬道:“本將正是,不知老丈是何人?”
“哈哈,老夫夏竦,現在算是大宋的一個守家老犬吧。”老者大笑道。
“哦,隗名山有眼不識泰山,見過夏公。”隗名山重新行禮道。
人的名,樹的影,夏竦這麼多年在西北地區早已豎立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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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威信。
夏竦親熱的握住隗名山的手道:“走,隗名將軍遠來是客,老夫已備好薄酒為將軍洗塵。”
“多謝夏公。”
夏竦為隗名山準備的宴席已經很豐盛了,但夏竦還是謙虛的說道:“綏州邊境苦寒之地,招待不周,請將軍多多恕罪啊。”
隗名山連忙擺手道:“夏公客氣了,已經很好了,在下愧不敢當。”
酒過三巡,隗名山明顯話多了許多,夏竦也不打斷,就這麼一直聽著隗名山的牢騷,扮演著一名傾聽者的身份。
人需要傾聽,也需要釋放,這是一種智慧,可以明得失,知興衰,也是一種享受,去浮躁,得寧靜。
從隗名山斷斷續續的話中,夏竦聽出了西夏現在的局勢,寧令哥這個新皇不甘寂寞,準備與李成嵬爭權了。
而李成嵬這個迂腐的傢伙卻處處忍讓,不知反抗,夏竦斷定用不了多久,李成嵬便會成為寧令哥的刀下鬼,很有可能便是在下一次遼夏戰爭結束後。
寧令哥不是傻子,之所以還留著李成嵬,其實就是為了對付遼國的入侵,西夏的蕭條之禍不遠矣。E
從隗名山的嘴中,夏竦又聽到了雲興此人,夏竦早就對於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西夏的漢奸很感興趣,但無論從錦衣衛嘴裡,還是從郭允恭那裡,夏竦都沒得到多少有用的資訊。
一個為寧令哥立下如此大功的漢人,以官家的脾性,按說不該如此放任不管啊,除非此人還有別的身份。
往深了繼續想,夏竦就不敢想了,官家雖年輕,但絕不可小覷,自己還是不要多事。
夏竦搖了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之腦後,然後便來到了已經喝的酩酊大醉的隗名山身旁,把自己的玉佩放在了隗名山的手上。
只要隗名山酒醒後發現玉佩,哪怕他與自己並沒有達成什麼合約,也會莫名其妙的心虛,這叫殺人誅心。
夏竦離開屋內,趙範連忙迎了上來道:“大帥,怎麼樣了?”
“哈哈,辦妥了,對了,下次蒙汗藥少放點。”夏竦大笑道。
“知道了,大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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